第一百九十章：阴谋的对象
蝴蝶忍刚踏进教堂地区不久，就听到了巨大的轰鸣声。
那并不是在她附近，而是相隔十分远的地方，隐约能看到中心钟楼的另一面，有什么巨大的事物在活动着。
“那是什么……”
从方向上看，应该是自己的西边，整座城堡的西北方。
那东西制造出来的动静，就感觉整个城堡都会被摧毁一般，连这里的地面都在震动。
看了眼正前方整齐坐落的多个教堂，蝴蝶忍放下了去查看震动来源的想法。
反正她目前也在朝中心区域前进，如果那个东西还在，她迟早能碰见。
她紫眸一凝，迈步踏进了正前方的一座教堂。
里面相当空旷，用来祈祷的长椅整齐排布着，最前方的一排，一个男人深深低垂着头。
仅凭身形她也认出了对方。
『剑圣』界神悠。
离开之后，他径直来到了这里？
蝴蝶忍缓缓走到对方身边。
“我没想到你们居然也信神。”
男人沉默了一阵，似乎收好思绪才抬起头。
“神主大人不就是吗？”他指了指身侧的长椅，“请坐。”
蝴蝶忍没有拒绝，坐下后望着前方空无一物的祭台。
“那你们还真是尊敬对方，这样宏伟的一座教堂，居然连对方的神像也没有。”
“神主大人并不需要那种东西，”界神悠也盯着前方，“但如你所说，我刚才祈祷的对象并非是神主大人。”
蝴蝶忍侧目望着他，用沉默询问。
界神悠未去看她，撇开嘴角笑了笑。
“蝴蝶忍大人想必有很多的疑问，作为助兴人员，能解答的实在不多。”
“那我问，你答。”
界神悠并未点头，也未摇头，只是就这么看着前方，思绪似乎陷入了很深的地方。
蝴蝶忍整理了会思绪，缓缓说道：
“如何才能获得青之彼岸花的力量？”
她不再询问有关自己的问题，即使胡搅蛮缠，估计对方也不会回答。
既然如此，还不如问一些对鬼杀队有帮助的情报。
对此，界神悠并未有什么犹豫，直接开口说道：
“喝下药剂，获得钥匙，通过试练，如果是万里挑一的存在，就能成功保有意识。”
“而且‘青之力’……”他不等蝴蝶忍追问就回答道，“并不仅仅是‘获得’那么简单，它也会根据每个人的不同，进行截然不同的成长。”
“你的成长是什么？”
界神悠顿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对方还要进一步追问。
“修罗。”
他只浅浅说了这么两个字。
蝴蝶忍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如果记得没错，少箕郎曾经说过，他的能力是化身修罗。
她重新审视了界神悠一遍。
“你，是不是就是在山道中给了我们队士一枚铜钱的人？”
之前没有联系起来，但在这里听到了“修罗”这个词语，让她回想到，眼前的界神悠和少箕郎曾经描述过的，给他铜钱的那个人很像。
“没错。”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根据其他的干部讲，那枚铜钱，分明就是你说的‘启动钥匙’。”
界神悠抬起头，手臂搁在膝盖上说道：
“那只是一碗面应付的‘价格’罢了，当时我的身上没有带其他的硬币，他是个很有心的人，有守护的存在，或许将来会用得上。”
“仅此而已？”蝴蝶忍问道。
这时反而是界神悠偏过头看着她，眼神中有些不解。
“仅此而已。”
不是“修罗”的缘故吗？蝴蝶忍疑惑地看着他，但对方的表情没有丝毫掺假。
以他的实力，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你们在奈良的行动，为何要让他去阻止你们？”
“那里的事情我并没有参与，并不了解详细情况，但我或许能猜到答案。”界神悠缓缓说道。
蝴蝶忍眼神依旧强势地看着他，没有一丝退让。
“是什么？”
“或许『阴谋家』认为他具有万里挑一的品质，因此没有必要通过毁灭一座城镇，找出另有潜力的人。”
“可他并没有觉醒。”蝴蝶忍强调道。
界神悠摊了摊手说：
“所以计划失败了，表面上是这样。”
听到他这样说，蝴蝶忍缓缓叹出一口气，地震、毁灭城镇、海怪、失踪叛变的队士，这些事件很可能都是在为“觉醒”这个目标做准备。
“你们让人类觉醒的目的是什么？”
界神悠笑了笑，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深会其意地说道：
“鬼杀队认为青泷滥杀无辜，这点我也十分认同。”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下去，蝴蝶忍感觉到了深刻的寒意。
“但我的剑，不是为了保护这些人而存在的。”
不知是真实还是虚假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落下来，但整个教堂内都能感觉到一股寒冷，深入骨髓。
蝴蝶忍明白这个话题再追问也不会有回答，于是转而说道：
“对于我们，你有什么建议吗？”
她想知道青泷是怎么看待鬼杀队的。
界神悠重新勾起嘴角，周围的寒意却始终未有退散。
“我建议你们好好活着，享受现在的时光，就像现在的这场‘宴会’，如果你学会去享受它，说不定真的能获得快乐。”
说完后，他颇有深意地看了蝴蝶忍一眼。
刚才的话里有别的意思……从那眼神中，她感觉出了异常。
没有明说，却在刻意传达，是因为他的身上也有禁制，无法说出口？
蝴蝶忍想了想，将刚才那句话牢牢记在心里。
“最后一个问题，”她缓缓说道，“『阴谋家』是个怎样的人？”
少箕郎曾经明确提起过，他觉得这个人十分危险。
界神悠摸了摸自己的左边耳垂，沉声道：
“这不是一个值得提起的名字，但这个人，毕竟和我来自同一个时代。”
他凝视着前方，眼眸有些凝重。
“他是毛利家的人，就是那个被视为‘战国谋神’毛利元就的后人，说不定是嫡系，也可能是义子，没人知晓，但不得不承认，他在心机和智谋上，继承了其祖先的特质。”
蝴蝶忍静静看着他，勾勒出一抹有些自嘲的笑容。
“我以为依你们的实力，没有必要和我们玩弄智谋。”
界神悠也自嘲地笑了笑。
“确实没有，他玩弄智谋的对象，其实并不是你们。”
“不是我们？”蝴蝶忍愣了愣。
她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阴谋家』设计针对少箕郎的行为，其实并不是因为少箕郎？
那还能是谁？鬼？无惨？不，恐怕无惨那时候也难以和青泷抗衡，否则就不会和鬼杀队停战了。
蝴蝶忍缓缓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阴谋家』需要用智谋才能镇压住的，必定是和他实力相当，甚至比他更强的存在。
比如……
眼前的『剑圣』界神悠。
『阴谋家』谋略的对象，是青泷自己的干部，甚至那位神主大人！？
她震惊的双眸说明了一切，界神悠沉稳回应道：
“如果他对神主大人有过想法，即使我不动手，他的人头也已经落地了。”
这间接承认了『阴谋家』的对象，是其他青泷的干部……
为什么？
蝴蝶忍一脸迷惑，随即想到了之前遗漏的一个细节。
“你说你和『阴谋家』来自同一个时代？”她皱着眉问道。
“时代”这个词，可不是能随便用的。
界神悠起身笑了笑。
“没错，四百多年前的战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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