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愈演愈烈
宋东阳仔细一瞧果然是副帮主——高阳。
只见一个粗犷猛汉身后同样跟着十几个打手，看见宋东阳一伙人，连忙小跑过来，直接开口问道:
“东阳，我听说你带人去庭枫那里搞乱了？”
宋东阳先是大笑两声，直接揽过高阳的肩膀，很是亲热的道：
“高叔，你怎么来了。”
“哎呀……小弟们告诉我你带人去有凤楼去捣庭枫的场，我特意赶过来的。” 高阳却是一脸的急切道。
在城东谁不认识宋东阳，整条街道的人群立马分开一条畅通无阻的路来。
这种威势无比的场面在宋东阳看来实属平常，四海帮在城东扎根至少有二十年的时间，妥妥的地头蛇。
“行了……咱们回去吧。”
“糊涂啊东阳……你这么做不理智啊，咱们原本就势弱，现在惹了庭枫，你让他丢了脸面回头他都不知道怎么报复你。”
“高叔……那你说我要是不做，难道只能乖乖等死吗？“
宋东阳停住脚步，手从高阳的肩膀上抽开，转过头认真看了一眼高阳，似有无奈的说道。
这个粗犷汉子是他爹最早的班底，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人。自宋逝云放手将帮派、商队 交给两个孩子磨炼后，高阳就一直尽心尽力辅佐着他。
手底下二十多个打手围绕成一群，彻底把闲杂人等挡在人墙外。
“局势变了啊高叔，我爹那会正值战乱，蛮族每年像疯狗一样攻打幽州各地，大人们也忙着带兵抵御蛮族的入侵，在这种情况下武骏的江湖帮会应运而生，几十年的时间整个武骏的帮会换了一茬又一茬，到现在已经尾大不掉。
武骏四个大帮派养活了多少人，虽然不会树倒猢狲散但前景一目了然，老爹跟我现在已经做到头了，帮派这一块再怎么发展都不会有出路了……
除非我去投军，但是高叔你觉得可能吗？”
闻言高阳默然，不可否认宋东阳说的话很有道理，乱世才有他们生存的土壤，可如今……
啪，
宋东阳拍了一下高阳的肩膀，环顾下四周撇了撇嘴。
“ 回去……”
一路行至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大门敞开，左右分别站着四个精悍的青年，身上穿的衣服胸口处绣着一口黑色浪花。
这里是四海帮的总舵。
“帮主……”
“帮主……”
“帮主……”
宋东阳可以说八岁就在城东这块地界砍人，他的成长就是四海帮的成长。
行至大堂。
宋东阳坐在上方的太师椅。
“高叔……坐。”
“ 东阳，你今天这一出等于你们兄弟俩撕破脸，以后该怎么做呢。”
“ 兄弟？”
宋东阳一声冷哼嗤之以鼻，曲指扣了扣桌子，开口道：
“ 伪君子现在通过了童试，我这二弟能耐不差，想考个生员资格易如反掌，如今已是府尊那里的座上宾，还想靠着商队的资金、人脉拉拢寒门子弟，我今天搅了他的局，那些读书人回去自然会把二弟的名声弄差。”
嘴角浮出一抹冷笑，道：
“ 想要玩门生故吏遍天下这一招，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
“ 我爹去青州说去商谈一件大买卖， 现在就是很好的机会，把宋庭枫弄下去，我们接管商队……”
高阳看了宋东阳满脸戾气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们兄弟俩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庭枫更是……
怎觉得今晚如此无奈，还是选择给两句劝告，斟酌一番说道：
“东阳，就算老帮主现在不在武骏，你一旦动了手，这事情传出去老帮主的脸哪里搁，谁还敢跟咱们做生意……如果局势失控动起刀子来，兄弟相残，对名声来说真的太差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庭枫一直跟在老帮主身边，很多商队的掌柜都只认他，东阳很难啊……”
“ 高叔我有分寸的……这点你放心好了。”
高阳这句话说的不无道理，要知道如果宋东阳的计划成功，也许对于四海帮没什么反响，反正在这个圈子里要么你死要么我死，这种事虽然说出去不好，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成王败寇不外如是！
但是，
对于商队可不能这样，几年下来四海商队生意越做越大，横跨三州，最注重声誉、信誉，要是最后两兄弟要是真抡起刀子打……
就算能结果宋庭枫，这以后的生意该怎么做。
“高叔我明白你的意思，如今已经箭在弦上……”
“高叔，准备准备吧。”
曲指弹了弹太师椅扶手，宋东阳突然记起一件事，道：
“ 今天晚上二弟身边跟着一个独眼瞎子……高叔你查查，到底什么来历。”
高阳欲言而止，最后只能抱拳道：
“ 好的，帮主。”
目送高阳转身离开，宋东阳慢慢把身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嘎吱，
扶手被巨力硬生生掰断，手里的炁直接把木屑碾成粉末。
‘ 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就连高阳都没想到，宋东阳早已对宋庭枫起了杀心，他会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非要说出个原因。
宋逝云逼的……
从小的市井生活、帮派之间的斗争搏杀，已经把他的性子磨炼的越发尖锐，非常容易走上极端。
要知道宋逝云另娶的时候，宋东阳的生母才刚刚过世一年，傍上公孙家这条大船他也没有享受过任何。
自宋庭枫生下来，两兄弟的待遇差距越发明显……一个在天上，要什么有什么；一个在地上，在肮脏的泥地里一步步杀出来如今的地位。
他永远也不忘了……那一年。
宋庭枫当着宋逝云的面，扇了他一巴掌，叫他野种。
杀意一点点浮现在瞳孔里。
人往往淡忘自己曾经吃过的亏，但是终其一生也无法忘记自己曾经受过的屈辱，这些屈辱会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让人惊醒，会让人无数次的回忆起那些屈辱，会让人终其一生的杀气不断升腾。
碾碎的粉末一点点从掌心滑落在地上。
……
……
……
“昭兄慢走。”
目送李昭离去后，那日跟在宋庭枫身旁的壮汉从屏风后走出来，径直来到宋庭枫身前双膝下跪，低着头出声道：
“少爷，奴有罪，除了这种事没能在少爷身边，都怪奴来迟。”
“ 算了，就连我也没想到我大哥竟然会直接闯上来，何况我恰巧派你出去办事。”
“ 怎么样……事办的如何。”
“办好了。”
宋庭枫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那就动手吧。”
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摊开掌心。
高居七楼，夜晚下这座城市好似就在他的手里翻转。
……
……
翌日，一大早。
宋庭枫亲自带人去了一趟乌府，那位壮硕的奴仆就跟在身后。
既然李昭愿意跟着他，那么他也要表现出自己的诚信，直接亲自上门找乌玉山谈谈这件事。
呼，
宋庭枫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微微抿了一口。
踏——
人未至声先到。
“ 哎哟，宋公子今日怎的有空来我们黑龙帮坐坐，当真蓬荜生辉。”
柳孰名一副火急火燎赶过来的模样，连忙拱手道。
看见只有黑龙帮的军师来，宋庭枫轻皱道：“ 乌帮主呢。”
“ 还请宋公子不要见怪，帮主此时正是痴迷练武的时候，而且也有所不便。“
“ 四海商队的面子难道还不够见乌帮主一面？”
宋庭枫脸上似笑非笑。
柳孰名的脸上似有无奈，不想跟四海商队的接班人闹得不愉快，而且人家也是亲自上门，左右一番思索，无奈的神色越发浓厚。
看了一眼宋庭枫带来的护卫，有些为难。
“ 柳军师直接说便是，这里都是我亲信护卫，左耳进右耳出……”
尽管如此柳孰名还是靠近宋庭枫，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
“ 我们帮主现在快要突破到合一境，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实在不方便出来见宋公子，还请宋公子不要见怪。”
听言宋庭枫诧异看了一眼柳孰名，发现神色既是认真、无奈，心里恍然难怪这几月黑龙帮大小事务皆靠柳孰名来处理，这乌玉山一旦突破到合一境，黑龙帮就会瞬间成为比拟四海帮的庞然大物。
“ 还请柳军师放心，此事庭枫绝对不会外传。”
“ 哈哈，孰名肯定是相信宋公子的。”
“ 对了……宋公子今天来，所谓何事？”
“ 今天庭枫来是想讨要一个人。”
“ 呃……谁？“
“ 正是贵帮鱼肉市场的头目，李昭。”
听到宋庭枫此次前来的目的竟然是来讨要李昭，柳孰名瞪大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这个倒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震惊之余心思立马转开来，斟酌一下道：
“宋公子……李昭可是我黑龙帮的头目，怎可像货物一般任你说要就要。”
“ 哈哈哈……”
宋庭枫笑起来当真如沐春风，先是向柳孰名解释来龙去脉，最后道：
“昭兄已经答应入我四海商队，从此以后与江湖帮派再无瓜葛。”
‘ 昭爷难道要对四海商队下手？’
可是现在单论一个黑龙帮的实力就想蛇吞象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柳孰名迟迟没有回话。
这个反应落入宋庭枫眼里实属正常，而且这次他也是带着诚意来。
说实话这得多亏了李昭昨夜的解围，多多少少还是在他心里有点影响，要不然他也不会亲自过来跑一趟。
“当然啦柳军师，庭枫也是带着诚意来的，若是贵帮可以割爱，在下掌管的四海商会，手下走南闯北的商队可不少，不少其他州的商队也会来武骏，你们在城西不是掌管夜市、青楼，到时候咱们互相帮助岂不妙哉。”
闻言柳孰名的眼睛一亮。
这里面的利益远远没有宋庭枫说出来的那么简单，要知道作为拉动整个武骏GDP的四海商队，其人脉跟号召力绝非可以想象的，往往这些走南闯北的商队手里的银子可不少，一个个都是大金主。
“宋公子还请稍等，情事关重大我还需要请示一下帮主。”
“好……”
柳孰名急急忙忙往后院跑去。
宋庭枫一展手中扇，扇了扇几下。
‘ 应该开始了吧。’
与此同时。
城东。
四海帮总舵。
一个大腹便便衣着华丽，穿金戴银的员外模样的中年男子带着衙役走进了四海帮。
大堂内，
“ 呵……徐掌柜所以你这次拿着地契来就是为了把我等赶出去，还特地带个衙役来？”
徐掌柜一脸无奈拱手道：
“ 宋掌柜特意嘱咐我来……我不敢不从，还请宋帮主不要怪罪……”
宋东阳气极反笑：
“ 不要怪罪？”
不得不说宋庭枫这一招打脸打的够狠，四海商会跟四海帮本质上来说就是一体，里面很多东西都是理不清道不明，属于互相反哺的存在。
比如四海帮总舵的这座府邸，地契就在宋庭枫手里，按照地契所写的内容，有权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收回府邸的拥有权，这种霸王条款本来就没什么，因为都在一个主人手里。
可如今……
最重要一点就是这玩意具备法律效应，大晋的律法普及的很全面，并有一系列惩罚措施，所以宋东阳一点办法都没有，黑涩会头子怎么跟当地政府硬干。
脸上浮现一抹狰狞，宋东阳冷笑道：
“ 行……走！”
说完便直接往外走，一旁的四海帮帮众凶狠带着丝丝杀意的眼神狠狠的戳在徐掌柜那个大肚子上，恨不得拿刀剐了。
上百号堪称是双花红棍的精英帮众一个个从徐掌柜面前走过，杀气四溢。
看着人一群群走完，徐掌柜冷汗淋漓，一下瘫在椅子上，如同水波荡漾的肥肉阵阵甩动，挤成一层层台阶。
“ 哎哟……宋掌柜啊我老徐真是拿命来帮你了。”
转头看着衙役，发现他跟自己比起来模样也差不了多少，也就仗着身强力壮没瘫下去。
不厚道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袋银两丢给衙役，道：
“ 小哥，这次麻烦你了，这是辛苦钱。”
衙役摸了摸荷包鼓鼓实实的触感，吓得有些慌乱的心境顿时平复下来，有些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道：
“ 多谢徐掌柜，没什么事，在下先走了。”
“ 嗯……”
目送衙役远去，徐掌柜看着如今富丽堂皇的宅子，忍不住叹口气。
“ 徐掌柜啊……徐掌柜，要不要玩这么大。”
……
……
半个时辰后。
柳孰名一脸大汗急匆匆的从后院跑回来，也不坐下直接拱手道：
“宋公子久等了，帮主说：既然李昭兄弟愿意追随宋公子，也算是他的福气，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索性成人之美。”
闻言宋庭枫脸上露出笑容，站起身子抱拳道：
“好……回头我就安排商队的掌柜来贵帮商谈细节。”
“ 庭枫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久留了，先行告辞。”
“好……好……我送送宋公子。”
柳孰名一路送着宋庭枫一行人出门，目送越来越远。
立马转身折回书房。
依旧青烟寥寥，
淡雅的兰花香可依旧平复不了柳孰名一路急切的心思。
“昭爷……事情办好了，可是您真要这么做吗？”
“嗯？”
李昭抬起头，冷漠地看了一眼柳孰名。
徒然从心中升起的胆颤让他直接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 事情重大，不要走漏风声，下去吧……”
“ 是……属……属下告退。”
李昭看着柳孰名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如果没必要的话他实在不想让柳孰名知道这个计划，但是没办法，有些事情总需要他的配合。
‘ 上兵伐谋，还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更多细节的方面绝对不能出差错，要不然如今的一切很有可能毁于一旦。’
虽然他有足够的后手，但是第一次谋划蛇吞象，李昭不停的告诫自己不可大意。
……
夜幕降临。
一身夜行衣的黑衣人身手极为矫健的翻进乌府，像似熟悉这里的路线一样，一路直奔书房。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黑衣人从书房内出来，要行至练功房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心悸，犹豫了好半响，终于顺着原路返回。
清晨，
乌府，书房。
挂在墙上的山水画背后的石墙突然出现了凹陷，一扇石门被打开，李昭从里面跨步出来。
呼——
吹灭手里的火折子，元宝徒然从衣领处探出小脑袋，鼻翼上下微动闻了闻，朝着李昭叫了起来。
‘ 有人来过？’
李昭眉头轻皱，环顾四周开始检查起来，没过一会他就从书柜下面发现了一根头发，不长不短，很容易被人忽略。
眸里寒光一闪，伸手从书柜某处地方按了一下，跳出暗层，从里面拿出一本账簿。
‘ 到底会是谁来书房里。’
这根头发是他故意藏在暗层拉开的地方，要知道这个暗层设计的很隐秘，来到书房里必定会花大量时间来寻找。
‘ 到底是特意来找账簿还是其他？’
李昭手里的账簿就是每月乌府的开销，每笔账都记在上面。
但，是假的！
原先乌玉山只掌管每个头目上交的月钱，府里财务这块反而不怎么上心，全部交给柳孰名掌管，后来府上的开销就特意单独弄了个账簿出来记录，
自柳孰名反水，告诉了李昭这本账簿存在，后来为了以防万一李昭就继续往这个账簿上记录。
‘那么是宋庭枫？宋东阳？还是另有其人？’
李昭随手将账簿扔在桌子上，直接走向练功房的方向。
那里还有个人在等他。
推开门扉，
常威盘坐在蒲团上，身上不停冒着一股股黑色的炁，四处游动。
自那日双方达成共识，李昭就让常威来这里修养，这个月帐篷上的庞大肉食银子其实是真的，全部花在常威身上。
经过这几天肉食、草药的不断调养，常威总算把炁重新温养出来，表面看过去身上受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精气神有了很大的改善。
“怎么……需要我动手了嘛？” 常威睁开眼，冷酷的说道。
李昭摇摇头：“ 还需要一点时间，这种事需要慢慢来。”
“ 哼，那你最好要快一点，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
常威突然想起一件事，继而道：
“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仇家之类的，昨夜可有个人翻墙进来，后来想来练功房应该意识到我的存在就直接跑了……
我跟你说，这至少要合一境的高手才能通过心湖察觉到我的存在。”
常威说到这里的时候。
李昭抬起头，道：
“厉害吗？
“一般般啦，挺多稍微有点危机意识，要是我全盛时期我就站在他面前，他都未必能发现我。
“ 哦？”
常威有点生气，正想发作。
却听李昭冷不丁说了一句：“你伤口.爆了……”
“ 嗯？”
“ 我淦，彼其娘之。”
原来在常威说话的时候，胸口上的一处伤口突然爆出鲜血，连李昭都能看到绷带下伤口的皮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蔓延……
常威这时候完全管不上李昭在场里，森森黑炁从胸口处浮出，一下子像似把那玩意吞噬掉了一样。
“ 你没事吧。”李昭皱了皱眉头。
“ 我能有什么事……这点小伤，没事，没事。”
常威摆摆手，一脸轻松说道。
李昭狐疑的看了一眼常威，却也不再开口，毕竟不需要帮忙的话他也没必要凑上去当好人。
“我每天都会过来一次，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直接跟我说。”
说完李昭便直接出去了。
心湖感应李昭越走越远。
常威终于忍不住再次吐了口血，脸一下子煞白起来。
血呈异样的紫黑色，带着阵阵腥臭。
直接扯开胸膛上的绷带，脸色阴沉。
一道长长的伤口横过半个胸膛，新生的皮肉上竟有一种几乎肉眼不可见的细小藤条寄生其上，气血、甚至体内的炁在不断被藤条吸收，几乎每吸收一点，藤条就壮大一点。
呼——
常威静心冥想，炁一点点被聚集起来，森森黑炁直接掐断这根藤条的根。
啊——
痛苦的怒吼一声，常威伸手把细小的藤条扯出来，黑炁在手上浮现一下子被吞噬掉。
“ 白灵儿……”
咬牙切齿的吐出白灵儿三个字。
从怀里拿出巴掌大的青铜灯笼，灯火却一点都没亮起。
……
……
那日在犹豫一番后，
常威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去找白灵儿，毕竟好处他已经拿了，要是不办事那他也就别想活了，且不论深不可测的赤眉，更重要的是他的炁灵同样在宇阁，逃到哪里都不管用。
魔临宗，天下第一魔道大宗，其手段绝非常人可以想象的到，常威更是深知这点。
可当他一路按照青铜魂灯指示的方向奔跑的时候，徒然灯火又灭了！
这可真是奇了个怪，要知道这青铜魂灯是天心老人专门为魔临宗弟子打造出来的，寻人追踪，整个大晋无物能出其右。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白灵儿的炁灯亮了，又灭了？
难不成活了又死了？
随后……常威就迷茫了，手里的青铜魂灯指示了他一路，可等他快要出山脉的时候，灯火又灭了，整整一天都没一点动静。
他修习的‘万里追踪大法’ 压根就没派上用场，因为离白灵儿的距离不够，他定位不到位置。
然后他就陷入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他对幽州不是很熟悉，雁荡山脉更是如此……没办法他就只能再次返回到雁荡山里，找了个地方先休息休息。
本以为这次无功而返，哪成想第二天凌晨，身边的青铜魂灯又亮了起来，修习的万里追踪也定位到了位置，非常近！
在他全力发挥之下，十个呼吸后他就看见白灵儿。
说实话他跟白灵儿有过几次见面，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表面笑靥如花，一副不经世事的模样，但说实话内里极有心计、城府。
现在常威眼前所看到的白灵儿，一脸冰冷的神色，看见他也没什么特别的波动，像块石头一样。
原本死去的人再次活了过来，真正看到的时候常威还是挺讶异的，不过时间紧任务重，他也没说废话的心情，直接开门见山道：
“白灵儿？跟我走吧，回魔临宗……”
话音未落，白灵儿竟然转身就跑，速度奇快。
再后来……
常威一直追着白灵儿到雁荡山深处……
记忆里便全是漫天的藤条。
那诡异的藤条险些让他处于死亡的边缘，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几根不起眼的藤条，居然有那么大的威力，施展的炁碰到这种诡异的藤条竟然开始自行融化、崩溃，仿佛专门是为了吸收炁而生一般。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他大可用武器进攻，但这藤条仿佛是杀不死一般，斩断一根就由一变二，最终越来越多。以他的实力都无法彻底清除藤条，死死的耗在深山里。
要不是他最后把保命底牌用了，他就死在白灵儿诡异的手段上。
这里面的疑点重重，他还没办法就此回去……要么抓白灵儿回去，要么就别回去——死。
没有第二个办法。
一声叹息飘荡在房屋中。
……
……
有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宋庭枫既然开始反击，就不会一招结束。
对于他这种想走上仕途的人来说……名声在某种程度而言尤为重要，他怎么会这么简单善罢甘休。
但凡四海帮挂在四海商会旗下的产业全部被转为宋庭枫个人接手，这一番动作直接打断了四海帮的命脉。
自从商会生意越做越大垄断了整个城东的市场生意，四海帮掌控地下世界，其手下帮众说白了就是开门狗，让一切敢来分蛋糕的强龙变成落水狗。
双方一直以来反哺的关系，互相壮大。
宋庭枫这一掐，钱没了……谁还会给你宋东阳卖命。
而且商会手底下可是养了许多镖局门客，亡命徒。
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双方的势力局面瞬间颠倒，宋东阳这时候变得极其被动，虽说一直培养的心腹手下尚且没什么反应，相反很是义愤填膺。
可是手底下最基层的四九人心隐隐有了涣散。
城东这块地界一时间风云变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时候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炸，就如同几个月前城西的模样。
当所有人会以为宋东阳会立刻发起反击的时候。
这头猛虎却迟迟没有动作。
李昭此时已经跟在宋庭枫身边帮忙出谋划策，参与关于商队边缘的生意。
就这样子过了几天。
夜晚。
宋庭枫回家的时候，
遭遇到四海帮的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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