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窝 > 冷香盈袖 > 第五百三十七章 似曾相识燕归来(上)

第五百三十七章 似曾相识燕归来(上)


  “是我请求姑娘做我义妹,怎到了我的侍女口中,就变成恬不知耻。”

  凌三皇子很不合时宜地从廊后出现,身边跟着琵琶女。这一刻小燕觉着,自己毕生的好运气大约都用在了进入鹿鸣堂,从那之后诸事不顺,连被暗娼讥讽而还手,都能被主子撞见。

  “啊呀!你是个疯子,你要杀人!”观莺被热汤泼了满头满脸,看到正主儿露面才开始大喊大叫:“快看啊,小姐,你哥哥的婢子要杀了我!你们有什么恩恩怨怨,何必扯到我身上来。我这张脸怕是毁了呀……没天理啦……”

  “发什么楞,快去拿毛巾冷水,有烫伤药也拿来。”沈渊震惊,亲自上手扶着观莺,转头吩咐福仙准备物什,又让绯月和绯云都帮忙:“你们也别闲着,绯月去请大夫,绯云捉住她!光天化日行凶,我不把你送进官府,也少不得找你主子的麻烦。”

  她盯着小燕,表情少有地狠戾,又冲凌亦珩剜了一眼,意在让他少插手。观莺脸上被烫出大片赤红,起了成串的燎泡,惨不忍睹,三皇子早就怒极,不用丫鬟动手,他先给了小燕一记耳光。

  “你太让我失望了。”三皇子的神色并不严厉,说话也似平常,而这恰恰意味着他真正动怒。

  沈渊拿着干净帕子,小心翼翼地替观莺擦干净汤水,检查皮肉有无破损。好在观莺躲避及时,没有被碎屑划伤,只是那满脸燎泡着实吓人,眨眼间已经肿如粟米,必须谨慎处理,稍有不慎弄破,里面浓水流出来,这张脸就算是废了。

  “你有不满,尽管冲我来,她怎么得罪你了,要被你下死手。”花魁娘子脸色煞白,浑身都在打颤,看似扶着观莺,实则是紧紧抓住对方手臂,才不至于让自己摔倒:“依我看,什么兄不兄妹,此后,还是断了吧,我本来就活不长,只想安身立命,要是也来这么一遭,还不如让我去死。”

  观莺很疼,恨不能咬死罪魁祸首,却硬是没有掉一滴眼泪。她认命,对于害自己的人,如果没有能力报复,就只能自认倒霉,可若抓住机会,必定让对方百倍偿还。

  显然,花魁是向着自己的,姓凌的也不想护犊子,老板娘便放心发作,嚷嚷着这事儿没完。

  “天地良心,我就算说话难听了点儿,也是为燕姑娘你好呀!哎呦……轻点轻点,可不只有你金贵。”观莺鼻子一抽,立马哭出来:“小姐你说说看,你们两个拜兄妹,这燕姑娘不明就里,我给她说清楚,让她别吃那荒唐的醋,哪成想惹恼了她,真是好心办坏事儿,是不是活该我变成这样……”

  花魁认识观莺,知道她哭声里几分真假,可那满脸触目惊心丝毫不假,她只有同情,对小燕更为讨厌。沈渊一边安慰观莺别哭,仔细眼泪弄脏伤口,一边自个儿也红了眼,两行泪珠冲花脂粉,在脸上留下明显的印子。

  “孰轻孰重我分得清,一个婢子罢了,妹妹不必说这样的话。”凌亦珩当着小燕的面如此称呼,已然摆明心意。小燕当场愣住,大睁着眼睛如遭雷击。

  她想暴起,却被绯云按住,嘴巴还能叫喊,反反复复说着奴婢知错,万不要将她送进官府。但见三皇子背过身,根本不想多看她一眼,只有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这些年,念在旧情,即便知道你的心思,我也对你多宽纵,没想到养出个心胸狭隘、手段歹毒之人。即便你有怨言,也是冲着这位姑娘,老板娘与你无冤无仇,竟遭此罪过。别的不谈,这个名字你也不配叫了,阿晏……”凌亦珩刻意将“晏”字咬重:“她的事我不想再管,就由你来给她改个名字。”

  沈渊道:“她这么厉害,我不知道什么名儿才能压得住。从前我家有个梳头阿婶,她的女儿叫蓉蓉,在外面犯了点错,被人家打断一条胳膊,从此学会了老实。真要问我,不如就请小燕姑娘改名蓉儿,取引以为戒,也是期望兄长今后家宅安宁,后院再不起火。”

  “你好恶毒,竟然用这种名字诅咒我!”侍女放弃挣扎,俯下身子主动跪在地上,希望凌亦珩救救她:“主子,万万不要啊主子,小燕不要改名,小燕一定不会再犯了。奴婢给姑娘赔罪,奴婢愿意受罚,怎么罚都行!就是别让奴婢叫这种名字啊,主子……”

  观莺一口痰啐在侍女头顶:“呸,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干什么伤我?蓉儿姑娘,我真没坏心眼儿,今天是个误会,可凌公子总要娶妻,总要生孩子,你总不能妒忌主母,妄想宠妾灭妻?要是来一个,你就闹一次,我看呀,你家主子干脆剃度出家,当和尚去吧。”

  沈渊笑了,绯月也带着大夫赶回来,场面不好看,凌亦珩是男子,做主请大夫挪步,去后面诊治。福仙陪着观莺进房间,前头只剩几个老熟人,还有被绯云遗忘在大街上,可怜巴巴守候在马车前的昌平。

  “把她嘴堵上,我听着心烦,兄长大人不会介意吧?”沈渊先斩后奏,料定凌亦珩这会儿心正偏着,不会阻拦自己做任何事。果不其然,三皇子的眼神半刻也不在侍女身上停留,是福是祸全凭花魁处置。

  绯月随手摸了块抹布塞在侍女嘴里,后者还不肯接受现实,不断扭动,试图往三皇子身上蹭。沈渊就当没看到,说自己要去和观莺道个别,然后将蓉儿带到官府,依照律法处置。三皇子点点头,让她们路上保重,为避嫌就不同行了。

  “呜!呜呜……”

  宛如垂死挣扎,临门一脚,侍女迸发出力量,顺利挣脱开一只手,不先把抹布拿开,反而按在自己小腹位置,用力挤压,表情十分痛苦。

  沈渊疑心有诈,抢在凌亦珩前面让丫鬟且慢,关好门户把人拉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沈渊蹲下身子,将侍女口中的抹布拔出:“你该不会想说,你怀孕了,稚子无辜,让我兄长对你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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