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被交换的人生 6
从生态理事会出发，到达中央聚居区需要2个小时。经过一下午的相处，福尼克已经与这位叫做陈伦的精神小伙成了好朋友。后者也是在下班之后如约等在办公室外，接上福尼克来到这里。
蓝域人的聚居区，并没有被系外的军队和室外的生态的悲观状况影响太多，反而是乐观、热闹的令人难以相信这个星球已经岌岌可危。
陈伦的私人飞艇一直穿过集散中心，飞进建筑内部，百转千回的通道中航行了许久，便到达一个相对开阔的地带，陈伦按照亮光指引，将飞艇停驻到一个预先开启的舱位之中，随后，二人便下艇。
“用这个代步吧，我们不走穿梭梯了。”
陈伦拿出一个平衡车，二人双脚他上去，便沿着出舱的斜坡，到达聚居区的内部。一个硕大的椭球装物体从集散中心门口缓缓开进来。往来的人流匆忙避让，引发了不小的骚乱。
“要当心那些不长眼的装货舱。总有人为了运货去屏蔽它的避障功能。”陈伦牵着福尼克的手善意提醒。二人在繁忙的集散中心门口缓慢穿行，货物和人群源源不断的由口门充入。整个聚居单元便如同一个永远喂不饱的怪兽，通过集散中心这张嘴不停的吸纳。
一直前进了20多分钟，二人才顺利通过这怪兽的“口腔”，到达它的“喉咙”——集中贸易中心。从集散中心运来的货物，大都经由此处。衣物、食物、用品、设备，装载不同货物的椭球型舱，各自流向属于自己的通道。在指定的位置停驻后，由智能系统调配系统根据各商户的订单统一调货，整个过程快速而有序。呈现到消费者面前，便是摆放在不同店铺里，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
陈伦从一个无人看守的店铺上取来两个耳机，世界平时系统便自动为其扣除0.2工时。
“戴上吧，等会儿会比较吵。”
二人穿过人来人往的售货区，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是游戏区。在这里，五花八门的电子设备发出声调不同的各种声音，但福尼克看来这都问题不大，没必要戴耳机，直到他们继续向前走，到达虚拟联网游戏区，在这里，除了每个人眼睛和耳朵上带着视听虚拟设备之外，没有任何器械，所有人都活动在一个类似跑步机的装置上，他们匍匐、奔跑、跳跃，同时他们指挥、争吵、呐喊，数以万计的人的嗓音混杂到一起，灌进耳朵之后，福尼克即便再大声，也不能与陈伦相互交流了，于是他只好在陈伦的讥讽下戴上耳机。
“这种弱智游戏，他们完全可以在家里玩，可蓝域人就喜欢热闹，享受疯狂。”
“很想了解一下，他们眼中世界的样子。”
“也就那样吧，这帮人可能在模仿上古世纪，冷兵器时代的一场战争。感兴趣你可以戴上。不过这东西很可怕，能够让你忘记时间，我曾经戴上一次，等我摘下来的时候，才发现现实世界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
“嗯，太浪费时间了。”
“也不算。人活着总得有点娱乐是不是？游戏是人类精神生活改进的重要发明。蓝域有一款星际战争游戏，模拟对抗卡蒙，不少年轻人还在里面献计献策。”
二人如此闲聊，一直经过运动区、休闲区，到达餐饮区。
“受战争影响，不少食材进不来，这里的门店关了一大半。不少老板因此赔的底朝天。”
福尼克循着街道望去，餐饮区是最具特色的地方，整个区间坐落在一个硕大的空腔之中，空腔之下，不同的餐饮店都采用了风格各异的独立建筑。这些建筑风格各异，只是不少建筑已经在拆除了。
“活着的，生意都很好啊。”福尼克敏锐的发现，只要不是在拆除的，那门口都是等候就餐的人。
“倒闭不是因为生意不好，而是因为食材供应不上了。少数这几个不倒的，一天食材的购买工时高的吓人。当然出售价格也高的吓人。”
“嗯，物以稀为贵嘛。有多高？要么我们就在这就餐，我能负担的起吧？”
“你？当然可以，我可不行。”
“没关系，我请你。”
“可以，但没必要在这里。到这种场合，多数是重要仪式或商务谈判的人。我们还是另寻他处吧，我都预定了。”
二人穿过该区的主建筑群，最后在角落的一处咖啡厅落脚。即便这样小的地方，也是人满为患。二人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才落座。
“二位，要喝什么？”
“两杯拿铁。”
“餐食要吗？”
“主餐压缩饼干吧。配餐一盘水果干、一盘干果、一盘雪糕。”
服务员熟练点完，福尼克瞄了一眼陈伦的支付账单，只这简单的几样东西，居然就高达3000平时。
“还是风干的东西好，保存时间久远。最好的莫过于粉末，还方便运输，用水一冲，就能补充能量。”
福尼克饮了一口咖啡，的确如同陈伦所讲的那样，热量爆棚。
“你看，与我们邻桌的便是一个家庭。那两个青年应该是新恋爱的对象，4个中年人可能是双方父母。”
“那小孩子呢？”
“小孩子？看长相应该是青年女子的儿子。”
“有孩子？还新恋爱？”
“这在母星很正常。除了西北聚居区。”
“嗯，西北区还保留着一夫一妻的传统。典型的代表就是杜威他们，对了，你也是西北区的，艾利雅也是。”
“那么，她坚持一夫一妻，你坚持自由恋爱，合适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坚持自由恋爱了？我也是西北区的。”
“那你还说很正常？”
“我说很正常，这是客观现象，不代表我的观点。不过西北区好像也快坚持不住了。毕竟，自由思想的传播过于严重。还有很多不愿意要孩子的，不要孩子，恋情更难以维系了。像艾利雅那样能够坚守的人不多了。”
“呵。那你要早去盖亚，那里比较传统。”
“盖亚？我去过啊，这不随生态专家回来了吗？说实话，从生态角度讲，一夫一妻只符合文明规律，并不太符合自然规律。基因还是相互糅合，才能提高平均智商。”
“那照你这么说，跨物种融合的智商更高。”
“哈哈”陈伦听完一口喷了咖啡：“想不到你还会开这种玩笑，还跨物种？太重口了吧？”
“哦？卡蒙就是跨物种的。”福尼克说的本来也是事实，这位陈伦不明所以，显然是想歪了。
“他们？思想被宗教限定死了，即便智商再高，也不会有什么大智慧。假如真给他们解放思想了，那后果不可估量，不好对付。还是别开这些玩笑了，说说正事，你要不要来场恋爱，好体味体味母星式婚恋情感？”
“哈哈，这是正事？不急于一时哦。”
“你这就傻了。你特么都50多岁了还在这不急于一时。到你这个年龄，正是最抢手的时候，再往后，该老的都老了。剩下的，要么就是跟艾利雅那样被事业耽误的，要么就是脾气不好没人要，相貌不好没人要的，要么就是谈了百八十次，将恋爱当娱乐的。”
“有这么惨吗？但我没物色到合适的。”
“害！我告诉你，找对象就像上厕所，你到第一个坑一看，没纸，再看第二个坑，有屎。第三个坑，有屎又没纸。这时候你返回第一个坑一看，有人了。要包容一些小缺点，否则，你不去占，就有别人占。”
越聊福尼克越感到这人很有趣，让他怀疑，是不是蓝域人都这么有趣。
“那你们怎么去确认人家有没有对象的呢？”
“世界平时系统有配对信息，在头像上方，你想追谁，我帮你看看。”
福尼克脑海里一下映照出中午那位赏花者，不禁脱口而出：“人家也不一定能看得上我啊。”
陈伦一听，则更兴奋了：“这你就找对人了，我来帮你追她。”
“追人就诚心，两心相悦才能成，哪里有帮的道理啊？”
“嘿，这你又说错了，从来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得有多优秀，才能让别人看上你啊？还两心相悦！哦，对了，你都同盟国勋章了，别人应该倒追你才是。那算了，我的办法不适合你。”
福尼克只觉得这人在满嘴跑火车，也便逢鬼说鬼话一般跟他闲扯：“别，那些人追的都是虚荣，我还想得人心呢。你教教我啊。”
“算你还看得清楚。我告诉你，追女孩子跟生态恢复一样，是一个系统工程。”陈伦咽了一口咖啡，好似大学教授教小学生算术一般，一本正经的开讲。
“首先，你要做好自身魅力建设。像你这样的肯定不过关。”
“我？哪些不过关？”
“害！领个同盟国勋章都不刮胡子的人，咋过关？”
福尼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的确有些刺手，这人真无聊，居然还关注这些。
“自身魅力，首当其冲的就是形象建设。你别说我多心，女性关注的比我还多呢。”
“还有哪些？福尼克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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