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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离家


  因着是夜里,所以赵归从巷子里走出来时,正抬着两个粪桶的几人还没注意到他是谁。

  赵归视线在四人中一扫,便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倒也好分辨的很,因为只有这人没抬粪桶,他自己一个人走在最前边,跟后面几人拉开了几步远的距离。

  下一刻他便冲上去,一拳直接将那人打倒在地,随后蹲下来,将倒在地上还没醒过神来的人双手背在身后制住。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儿,等回过神来,见他们老大正痛的哭爹喊娘,连忙放下粪桶朝着突然出现的人冲过去。

  这会儿因为离得近,他们也认出来了,虽有些看不清脸,但城里能有这般彪悍身形的,也就赵归这一个,十分好认。

  赵归却不想动手,见那些人冲上来,便紧了紧手。

  徐有剩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正准备冲上来的四人有些迟疑了,不只是怕赵归伤了他们老大,更怕自己打不过赵归。

  赵归低头说:“徐有剩你砸了我家门,我知道是姓孙的指使你做的,昨日还往我铺子泼泔水,我不想与你计较,你现在赔了钱我就放你走。”

  徐有剩喊:“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赵归问:“你大半夜带人挑粪桶到我铺子来做什么?”

  徐有剩狡辩:“谁来你家门口,我喊我兄弟门去我家菜地施肥,不过经过你家门前,我犯法了?你敢打我,我还叫你赔钱呢!你等着,我告诉你老子……啊!”

  话未说完,赵归手上又是一紧,徐有剩便痛的又是一声惨叫。

  这下他倒是不敢出言不逊了,但街痞就是街痞,自然无赖的很。

  赵归知道这些人是不打算承认前两日的事情是他们做的了,他向来不愿太麻烦,只是冷声道:“不承认?那我便断了你这双腿,大不了明日赔个些银钱。”                        

                            

  说着赵归便当真起身,一脚踩在徐有剩左腿膝盖上。

  徐有剩企图挣扎,赵归便往下踩了两分,徐有剩疼的只冒冷汗,却有不敢再有半点动作。

  秉着气息对赵归说:“赵归你可想好了,你要惹了我,这日子就别想好过。”

  赵归冷哼:“是么?我光脚的怕你这个穿鞋的?听说你儿子还没断奶,你说你要是这双腿断了,往后拿什么养活他?”

  徐有剩倒吸一口气,这下彻底吓到了。

  他这会儿才想起来,赵归可不就是那‘光脚的’,他上无父母,下无儿女,在息罗县城里连个亲戚朋友也无,倒是新娶了个娘子……然而女人如衣服。

  娘子没了左不过再娶就是,这世上的男人,心中最重要的无非就是父母儿女,可巧了,赵归都没有。

  不光是徐有剩,他手底下的几个兄弟们也都犯了怵,他们都是有父母的。

  徐有剩最后只得道:“我赔你钱!你先将我放了!”

  赵归却道:“先拿钱来,二两银子,一分不能少。”

  这下所有人倒吸一口气。

  徐有剩气愤道:“你家门是金子做的不成,二两银子,你倒是敢开口。”

  要知道孙老大雇他们做事,拢共也就给了三钱银子,他们这么些兄弟分的。

  但到底徐有剩手下几个兄弟,还是大半夜东拼西凑地将二两银子凑出来,跑到赵归这边来赎了人。

  赵归将一堆散碎的钱收起来,临了对徐有剩说:“若你们安生,半月后我自会将钱还给你们。”

  徐有剩脚步一顿,不屑地嗤笑一声。

  他能信才有鬼了。

  但是他手下一人迟疑地问:“当真?”                        

                            

  赵归道:“不过二两银子,我不差这点小钱。”

  这下徐有剩倒是信了他,毕竟谁不知道赵归现在有钱的很。

  孙家兄弟在城里也算富裕人家,但前些日子家底都被赵归弄去了,赵归能没钱么?

  这么想来他应当的确是不在乎这二两银子的。

  徐有剩说:“你要是说话不算数呢?”

  赵归并未回应他的质疑,只是道:“不过若是有人来找事儿,我都算你们头上。”

  徐有剩:“凭什么?”

  合着就算他们什么都没干,都有可能一口大黑锅砸到他们头上呗?他看赵归就是不想还钱!

  却听赵归又道:“若是无人找事,半个月后只管来找我拿双倍的银子。”

  徐有剩愣了。

  不光徐有剩,他手下兄弟们也都愣了。

  还有这种好事儿?

  他们不大信,毕竟这事儿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但人么,总归爱做梦,便是心中怀疑,他们还是等着来找赵归拿钱的那天。

  处理好这摊子烂事儿后,赵归便收了被褥回家去。

  这会儿天仍旧黑着,实则时辰其实已经不早,忙到现在未睡,他有些困倦。

  赵归之所以承诺给徐有剩那几人双倍的银钱,倒也不是因为他钱多人傻,而是他心中有别的计量。

  赵归其实不是个吃亏的,他十三四岁便从外祖父家出走,独自一人在外面闯荡。

  旁人有父母兄弟,抑或是亲朋好友依靠,尚且勉强找份养家糊口的伙计,每日拿着微薄的薪俸,一大家子人劳劳碌碌一年却存不下多少余钱。

  他却是没有关系门路,仅有的是父亲坐牢后留下的荒院,靠着自己孤身一人,在这息罗县城里开了间铺子,学了门打铁的手艺。                        

                            

  便是有人觊觎这门营生,却始终未能将他挤下。

  赵归自认,若说自己有本事到也算不上,但总归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是晓得些生存之道的。

  他始终笃定西街铁铺开不了多久,却不能确定对方会不会狗急跳墙,想别的阴招损他。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地痞无赖最是难缠,现下已经招惹上了,便总得想个法子解决。

  片刻的功夫,赵归走到自家门前。

  掏出钥匙开了门,等进了门,他看到屋子里亮着灯。

  因困倦而微皱的眉头松缓了。

  他心知,那小妇人向来计较的很,这段日子虽说未曾抱怨他点灯,却是有意每日早早给他端来洗澡水,天黑便睡下。

  有时点了灯,她便催促他说灯亮睡不着。

  他知晓她的小心思,却也纵着她。

  烛光昏黄的光亮透过窗户落入赵归眼中,好似能直接通过他那双黑沉的眼,照到他心里去似的。

  赵归自是无法细品这番细腻的情感,却也觉得心中熨帖。

  他今日不愿她一起守夜,便是怕吓到她,毕竟她是那般胆小的妇人。

  将怀中的被子放回柜子里,他便吹了灯掀开被窝钻了进去。

  周梨花被冻得一个机灵,醒了。

  睁眼看见赵归,心里觉着安心了,过了会儿又朦胧的睡熟了。

  赵归这一觉便睡到半晌午,将衣裳穿好,推开门便看见小妇人正坐在院子中央处理昨日他捞回来的小鱼。

  两只小狗原本正在她脚边焦急的晃悠,定是馋那鱼腥味。

  这会儿发现他,顿时朝他跑过来,将尾巴摇的欢快,狗嘴吐着舌头,十分热情。

  赵归将两只狗子踢到一边。                        

                            

  狗有点胖,腿还没长结实,他用脚轻轻一推便摔倒了,却锲而不舍地爬起来,追着他的脚讨好玩闹。

  今日天阴,没出太阳。

  周梨花一边清理小鱼一边问赵归:“你饿么?现在都快晌午了,你要不饿就直接等着吃晌饭吧?”

  赵归应了声,道:“你若爱吃鱼,去街市买些就是。”

  小鱼太难处理,便是处理好了身上除了刺便是鱼头,没有多少能吃下肚的肉。

  他原本捞来这些,也是喂鸡的。

  周梨花却道:“你怎的张口闭口就是要花钱?既然家里都有鱼了,还去街上买鱼做什么,多浪费钱?再说便是真要买,也还是买些鸡鸭鹅肉,或是猪肉划算些,虽然比鱼肉贵一些,但都是能实实在在吃到肚里,补在身上的……”

  赵归不过是说了一句,她便絮絮叨叨地讲一大堆。

  他没再应声,周梨花自己说了好一会儿后才安静下来。

  她现在也习惯了赵归不理自己,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自己说了,左不过便当他是个木头桩子,就当自己跟木头桩子说话。

  木头桩子不理她,却也不会嫌她烦,倒也能让她自己叽里咕噜说个痛快。

  过了会儿,她又忍不住问:“昨日没人来霍霍咱家铺子吧?”

  她早上起来就去看过,铺子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所以有此猜测。

  只听赵归道:“无事发生。”

  她心想果然如此,向来这件麻烦事儿算是了了,不由松快不少。

  花了一早上的时辰才将所有鱼处理好了,她把挑出来的鱼内脏用一个盆装起来,晾在柴堆上,那地方高,无需担心小狗馋嘴偷吃。

  也不担心被鸡吃了,反正本就是要给它吃的。                        

                            

  这个天儿放两三天也不担心找来蝇虫,但有些腥味却是避免不了的,便只能放在院子里晾着,将腥味发散出去。

  处理好的鱼还得再用水清洗一番,也晾着,不过上面得用簸箕盖着,这是人吃的,不能叫鸡霍霍了。

  这些小鱼太小,直接做的话难免鱼腥味重,且新鲜鱼肉容易煮烂,鱼刺又小,吃起来麻烦不说,还吃不到多少肉。

  所以她打算晒成鱼干,这样再炒,肉就不会散开,端到桌上也算得上一道美味。

  做完这些,眼见着天色不早了,她便钻进了厨房,开始忙活晌饭。

  吃了晌饭,她问赵归:“你下午可有事?”

  赵归道:“无事。”

  周梨花便道:“那不若再捞些小鱼回来?你说的潭子在何处?下午我与你一同去。”

  赵归皱眉:“山路崎岖,我去即可。”

  她闻言只得点头,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潭子深么?你捞鱼时要小心些,便是捞不到鱼也没所谓……算了,不若你也别去了。”

  赵归未应,过后还是拿着竹筐出门去了。

  周梨花从屋里拿了一双破鞋出来,这双鞋一只边缘开了口子,另一只鞋底脚跟的地方已经磨得比纸还薄了,这是赵归的旧鞋。

  她先前给他做了双新的,他已上脚穿了些时日,这双旧鞋也被她洗了晾干。

  现下有空,她便将这鞋拿出来,翻新修补好,总好过浪费。

  这日晚上,赵归又捞了不少鱼回来。

  第二日正巧有太阳,周梨花一早将鱼处理好,叫赵归搬了梯子将鱼子晾在屋顶上,掀掉了上面的簸箕。

  第三日不等她说,赵归又拿着竹筐出门,这日回来的早些,带回来的鱼子没有前两日多。                        

                            

  想来那潭子的鱼都被赵归捞的差不多了。

  周梨花心中高兴,因为有了这些鱼,便是家里有个爱吃肉的赵归,也能一个月不买肉了,便又能省下不少钱。

  可这股高兴劲儿到了晚上就没了。

  因着赵归说:“我明日需得出个门。”

  她问:“要去捞鱼,我看着捞的也够多了,潭子想来也没多少鱼了,你也别去找别的有鱼的潭子,鱼吃多了终究也会腻歪。”

  最重要的是她怕赵归去深山野林里,外衣碰见猛兽岂不玩完?

  赵归却道:“去州府,进铁料。”

  原本他前日便打算去了,但总归不放心那些混混,才多留了两日,这两日确定混混不会上门找事了,便又定下明日的行程。

  去州府的路他是熟悉的,来来回回没有走了没有上百次也少不了多少,自然不觉得去一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昨日便已与西街要去州府进货的商队约好。

  只是这一去便是几日的功夫,如今家里有了人,便不能全然放心。

  周梨花‘嚯’地从床上坐起来,被寒风冻了个机灵,又连忙躺下。

  她问:“要去几日?”

  赵归道:“三五日罢了。”

  周梨花却下意识追问:“那究竟是三日还是五日?”

  赵归听着她语气中有些慌张,将人往怀里紧了紧,大手捏了捏她身上的软肉。

  周梨花意识到自己问了傻问题。

  州府距离息罗县多远她不晓得,她长这么大也没出过远门,唯二的两次,一次是从她家荷花村嫁到孙家村,一次是从孙家村跟着孙媒婆来到息罗县,嫁给赵归。

  她虽见识浅薄,但也知道州府是大地方,比息罗县要繁华的多。                        

                            

  骤然听到自己郎君要走那么远,她对那地方又不甚了解,可不就将其视若洪水猛兽般,生怕她家郎君有去无回。

  赵归道:“我往常进铁料也都是去州府。”

  他这话起到了些安抚作用。

  想来赵归去了那么多次,应当不会出什么事。

  且……家里的生意总归是要做下去的,要做下去就得进铁料,进铁料就必须得去州府,这一趟无论如何也略不过去。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想了想,又要起身。

  但赵归胳膊重,将她压着她有些起不来,便推了推他:“赵归,烦你将胳膊挪一挪,让我起来。”

  赵归不动,双眼仍闭着,问:“去茅厕?”

  她叹了口气,“我睡不着,想着给你收拾行李去,你忽然便说要出远门,现下还什么都未准备……不然你晚一日再去?这般属实仓促了些。”

  赵归这才睁了眼,但他仍没将胳膊挪开,而是双手滑到女子纤细的腰间。

  养了这么些时日,小妇人的腰却还是这般细,甚至还没他手掌宽,但初时软了不少。

  想来也算是长了些肉,穿了衣裳肉眼看不出来,如今他的手卡着腰间掐了掐,便能感觉到些许。

  周梨花忽地被他挪到他宽敞厚实的胸膛上,有些懵。

  下一刻,他的大手便在她臀上拍了拍,跟拍西瓜似的,没用多少力,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

  然后那只手便掰了掰那纤细的腿。

  她反抗不得,成了这副骑在他身上的姿态。

  她心里有些怵,颇有些小心地问:“赵归你明日还要赶路,今日便莫要闹了。”

  赵归道:“也可晚一日再去,不着急。”                        

                            

  周梨花咬唇。

  赵归问:“药用完了?”

  她缓缓点了点头。

  赵归又问:“好了?”

  周梨花下意识想说还没好,但话到嘴边犹豫了下,有些慌地咽了咽口水,道:“好、好了。”

  孩子的事情不能一拖再拖,左右不过是遭些罪,虽然疼,却也疼不死人。为了能早些有个孩子,那些痛她也是能忍的。

  况且赵归明日走确实着急了些,她还什么都没给他准备,毕竟是要远行,自然要准备充分些,路上才好走。

  她话音方落,那满是茧子的粗糙大手便探进了她的衣衫。

  他手当真是糙,磨得她身上有些疼,但这些疼算不得什么,她轻易便能忍了,真正的疼可还未开始。

  她有些想退缩,可刚才话已出口,现下想反悔也是不成的。

  赵归骤然翻身,两人顷刻间变换了位置。

  大手落在那棉花般柔软的位置揉搓着。

  他的声音暗哑:“这处好似大了些。”

  她臊得想‘啐‘他,还未来得及,嘴便又被堵住。

  她想骂的话,便只能在心里尽情骂个痛快。

  但是很快,她便是在心里也骂不出来了,只一个劲儿的哭着求饶,企图用哭泣让赵归心软些,对她多些怜惜。

  结果怜惜没换回多少,她的指甲便在他背上多划了几道痕迹。

  狗一向警觉,屋外趴着睡觉的两只小狗夜里被吵醒,又开始疯狂用爪子挠门,带着奶气的‘汪汪‘声此起彼伏,乐此不疲,越叫越欢,跟那结亲队伍的喜娘唱轿似的。

  须臾,屋内的男主人终是不耐烦了。

  一个东西砸在门上,‘哐当‘一声响后,便是男主人的沉声喝骂。                        

                            

  狗子安静了,委委屈屈地呜咽两声,然后老实的趴下,之后便是屋里再吵,也不敢再叫唤了。

  周梨花还当赵归真的会推迟一天再去州府,第二日醒来却发现自己天真了。

  她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昨日赵归折腾了她许久,今日照旧是浑身酸软,不过那处却不如上一次那般疼了,只是稍有些不适。

  她起了床出门,屋里屋外皆看不到赵归的影子。

  这时她还想着兴许是出去了,全然未去想赵归是不是去州府了。

  毕竟昨日没休息好,她觉得赵归没理由着急赶去州府。

  毕竟家里生意停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日两日的,也无需着急。

  这般等到晌午,她将晌饭做好,却迟迟未等到赵归回来吃晌饭,心里一咯噔,这才慌了神。

  连忙进屋去四处翻了翻,发现赵归的衣裳少了一套。

  当真去了州府了。

  他这一趟除了一身衣裳和一些银子,便没带别的了,清减的很。

  周梨花坐在床上,不知为何,只觉着心里空落落的。

  但很快她便安慰自己,赵归不过是去个三五天,出不了什么事,心里才好受许多。

  也是这时发觉,自己这段日子已经全然将赵归当成了自己的依靠,有他在她便觉着安心,什么都不怕,便是遇到了麻烦,她也信赵归能解决了。

  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赵归是自己的郎君。

  女子依靠自己的郎君,谁不说一句天经地义。

  赵归往常是个不爱说话的,她觉着他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但这会赵归当真走了,不在家里了,又莫名地觉得家里好生冷清。

  总归一句,赵归一走,她便整个人都没了主心骨一般。                        

                            

  后来又忍不住想:他晌饭吃了没?晚上在哪歇息?

  路上若是遇到劫匪怎么办?若是被小偷摸了钱袋子又如何是好?

  越是这般想,她就越发担心不已。

  赵归不在家的消息很快就穿到了徐有剩耳朵里。

  他一个小弟告诉他的,还给他带来了另外一个好消息:“老大,姓孙的说这是好机会,他要出二两银子给咱们,让咱们趁着这个机会拆了赵家铁铺。”

  “老大,咱们是不是今晚就去干他丫的!”

  徐有剩在小弟屁股上踹了一脚:“滚蛋!那鳖孙二两银子就想打发咱们,当咱叫花子呢!赵归不是个好惹的,你也别给老子惹事,咱就老老实实等着半个月后找赵归领钱去。”

  小弟道:“他真能给?我怎么感觉他是忽悠我们呢?”

  徐有剩烦躁道:“给不给我不知道,但我懒得惹他,这半个月你也给我老实点,半个月后你们要是怎么对付他我不管,这半个月憋也得给老子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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