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9 什么时候生
关芮成与裴宝儿在将做好的餐点放到餐桌上摆好后，关芮成凑鼻子在裴宝儿身上闻了闻，笑笑说道：“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再来吃饭。”
“哦，好。”裴宝儿为了摆盘漂亮，花了几分钟将桌上的盘子调整了一下摆位后才起身离开。刚走出几步，象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问关芮成：“你要不要洗澡？”
“一起？”关芮成轻挑了下眉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无聊。”裴宝儿的脸不禁一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楼上，见上面没动静，这才回头又瞪了关芮成一眼，扭头往楼上跑过去。
“哎？我听到有声音，是可以吃饭了吗？”关芮青听到宝儿上楼的声音，便拉开了书房门。
“如果饿了的话，现在就可以了开吃了。”裴宝儿朝着关芮青比了个v的手势后，匆匆往旁边的卧室跑过去。
关芮青自然不知道她是去洗澡，在他看来，饭前洗手已经是很麻烦的习惯了，没见过饭前要洗澡的，所以回头喊了一声乔安，等乔安收拾好电脑出来后，两人一起下楼去到餐厅。
“都是芮成做的？”乔安看着做了一桌子菜，再看向身着白衬衣，神态依然淡然清雅的关芮成，心里不禁感慨－－白衬衣果然比军装更适合他的气质，衬衣上不太明显的几点油渍和汤汁，让他在清雅之中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在这间充满温暖光线的日式小屋里，他的周身也漫延着温暖的气息，只有眉宇间还有掩不去、藏不住的利落英气。
其实，他是真的不该属于这样的安谧，如果当年他的父母没有离婚，他从小在大院长大，他走的路应该会完全不同。
乔安的目光在关芮成的身上转了一圈，拉开椅子坐下后，端起手边的茶低头轻饮，掩饰着其实别人根本看不出来的情绪。
何止是关芮成，如果他的父母当年不离婚，所有人的命运都会被改写：裴宝儿不会遇见秦沐阳，关芮青也不会出生……
呵，这想法……不太符合逻辑。
*
“纯正的南方菜，希望你们能吃得惯。”关芮成解下身上的围裙，顺手搭在椅背上。
“当然吃得惯，就是看起来份量少了些。”关芮青笑着说道：“我明明买了很多的，不会在洗的时候都处理掉了吧？”
“买得太多了，各留了些在冰箱里。”关芮成笑笑说道：“吃不够就多吃主食，家里没有大盘可以装大份量的。”
“这盘子……这碗……”关芮青看着一桌精致如画的餐盘，还有面前的小碗，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我还以为过年那次用的餐具已经够袖珍了。”
“那是宝儿家里拿过去的，北方菜系专用。这才是真正的南方餐具。”关芮成笑着，转身去厨房将火侯刚刚好的汤端了过来。
“我要换碗。”关芮青立即将面前的碗拿开：“我看这个汤碗就不错。”
“乔安呢？”关芮成笑着看向乔安。
“和芮青一样。”乔安笑着，将面前的碗递给关芮青。
“哈哈哈，大哥，我看你也换了吧。”关芮青大笑。
“不用了。”关芮成笑笑，告诉关芮青大碗在哪里，然后给自己和宝儿的小碗里盛了汤。
裴宝儿换了一条灰色棉织运动裤和一件海蓝色中袖条纹t恤出来，刚洗过的头发在走过的空气里留下淡淡的清香，清爽极了。
“你们在大院里也没用这么夸张的碗吧？这是捧场吗？可是汤好象不够也。”裴宝儿探头去看汤罐，关芮成笑着将她按在椅子里坐下：“你的已经留出来了。”
“喂喂喂，我才换的衣服，你的手都是油烟味儿。”裴宝儿立即伸手拍掉关芮成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凑鼻子在他胸前闻了闻，不禁直皱眉头，却又笑着说道：“关教授一身的烟火气息。”
“关太太的功劳。”关芮成微微笑着，将已经空调的汤罐拿回厨房后重新回来，拉开椅子在裴宝儿身边坐下来。
虽然夫妻两人平时开玩笑的时候也总是关先生、关太太的称呼，但关芮成在乔安面前仍然与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一样放松和亲昵，这让裴宝儿多少有些不习惯，但心里却又暗自开心－－爱情这东西不象几何题可以逻辑谨然的推导论证，但爱情总是会让人将爱的蛛丝蚂迹给放大。
裴宝儿没弄清关芮成担心她与乔安见面时乔安会难堪，为什么不担心自己被欺负呢？但她能分清，在另一个女人面前的亲昵，至少也是宣告关系的不同。
这对她很重要。
看着低头喝汤的裴宝儿，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笑意，乔安淡淡的笑了－－自己这个假想敌，这次能从她的脑袋里拔除了吗？
乔安也低头喝汤，眸色平静如水，似是对面前这个清雅里带着包容，对自己的小妻子无限温柔的男人，从来没有爱过。
*
晚餐后，几个人转移阵地到二楼书房外面的天台看星星。乔安和关芮青觉得没什么意思，毕竟他们到过离天空最近的雪山、也到过看天空最广阔的海面、还到过除了天就是沙的沙漠，无论是哪里，都能看到一整个银河带，比躺在这里看这么一小块天空、这么几颗不那么明亮的星星要震憾得多了。
与其这样无聊……
“芮成大哥，我还有两个线路图要做，就先走了。”关芮青看着换过家居服的关芮成，有些抱歉的说道。
“宝儿还给你们准备了宵夜。”关芮成伸手揉了揉裴宝儿的头发，看着关芮青笑笑说道。
“那……”关芮青看了乔安一眼，又看裴宝儿。
“关芮青觉得无聊是吧。”裴宝儿伸手抠了抠头，嘟哝着说道：“你们回去忙吧，晚些我给你们送过去。”
“也行。”关芮青抱歉的笑笑，转头看向乔安。
“那就辛苦你了。”乔安朝着裴宝儿点了点头，起身与关芮青一起离开了小别墅。
*
“在想什么？”送两人离开后，关芮成与裴宝儿转身回屋，一向喜欢说话的裴宝儿此时显得有些沉默。
“他们是见惯了海阔天空高山沙漠的人，这样的房子和空间，对他们来说是不是很束缚的感觉？”裴宝儿抬头看着楼上书房方向，低低的叹了口气：“我和他们，真的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朋友未必要相同，这有什么可伤感的。”关芮成拍拍她的腰，搂着她往楼上走：“天台休息会儿，今天难得的好天气。”
“关芮成，你呢？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生活，让你缚手缚脚？”裴宝儿扭头看向关芮成，眸底带着淡淡的伤感。
“你认识我的时候，我过的就是现在这样的生活。”关芮成弯腰将她抱了起来，低头抵住她的额头，轻声说道：“宝儿，身为公民的责任我努力过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希望为儿子、丈夫、未来的父亲，这样的身份而努力。”
“我喜欢这样平静的日子，有妈妈唠叨和有你陪伴的日子。那些海阔天空都只是一时风景，想看，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而亲人、爱人，错过了，就无法弥补。”
“所以我的选择很现实，也很真实。如果你有……英雄情结的话，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关芮成沉眸看着她，目光里透着沈静的温柔。
“我……比起英雄情结，我更希望你在我身边。”裴宝儿用力的点头：“英雄是所有人的，但老公是我一个人的。”
“聪明。”关芮成大笑，抱着宝儿回到天台，两人挤在一个懒人沙发里，看着星星、聊着天……
躺在关芮成的怀里、听着他清雅悠然的声音，裴宝儿很容易就睡着了，当然也就没有去做宵夜了。最后是关芮成点了些精致的外卖让人送到酒店，算是完成了对乔安和关芮青的承诺。
*
第二天一早，裴宝儿一起床就大呼小叫，说是不知道怎么搞的，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点了水晶虾饺和蟹黄包送过去。”关芮成伸手将被她踢在地上的被子拉起来，笑着安抚她。
“那还是食言了呢。我现在做早餐给他们送过去。”裴宝儿拉开被子，从关芮成身上爬了过去。
“乔安早上6点的航班离开，关芮青现在应该还在机场。”关芮成伸手将她拉了回来。
“啊……真是太不应该了。”裴宝儿趴在关芮成的身上，轻轻低下头，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口。
“我们几个，都不懂、也不在意这些礼节。你不必放在心上。”关芮成轻轻拍拍她的腰，轻声说道。
“我还想做点儿点心送给秦老。他肯定要骂我是个没良心的丫头了。”裴宝儿小声说道：“我做了空运过去。”
“好。”关芮成点头，轻声说道：“起来吧，我帮你拍个操作指南给秦老。”
“啊哈，就是这个意思，下次他自己也会做了。”裴宝儿从关芮成的身上爬起来，低头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关芮成有些不自然的皱了皱眉头，仍是忍着不适让她在自己身上磨磨蹭蹭半天才起床。直到她下床，他才长长的吐了口气，一个人躺在床上许久，才重新起来。
*
“秦老，我现在要做的是水晶虾蛟。”
“这个皮儿你是做不好的，当然我也做不好，所以我们买的是现成的，可以拿来就用，给你的备料里有哦。”
“虾仁要用蛋清处理一下，这样才会嫩嫩的。”
“当然，光一个虾仁是不够包一个饺子的，但是包多几个就不好吃了，所以我们还要加一些配料，这个你得自已做。”
“……”
*
秦老是在第二天收到裴宝儿寄过去的虾饺和配料的，看着这个丫头说话仍是一片的孩子气、倒是被关芮成养胖了不少，脸上的皮肤紧绷绷的，又饱满又红润，看着精气神极好。
“这丫头，到底还是认家的。在我们这儿怎么都养不胖。”秦老叹息着对乔安说道。
“她是温室里的花朵，需要恒温的环境才能长好，现在的生活才是真正她应该过的。”乔安点头。
“恩，也就是好看，没什么用。”秦老伤感过后，又损起来。
“人家千亿大小姐、上市公司董事长，亲自给你包饺子，还堵不住你的嘴呢！”乔安不禁失笑：“我拿去让警卫员弄热了。”
秦老只是笑笑，在乔安拿着饺子离开后，秦老给裴宝儿发了一段语音：鬼丫头，芮成把你养得很不错啊，你有孩子了没有？我倒想看看，你们家小的，到底象你这么弱不禁风、还是象芮成的利落干练。
在给裴宝儿发完语音消息后，秦老又给关芮成发了一条：芮成，我那小闺女就交给你了，你可得把她养好些。我那小闺女身子骨弱，生孩子的事我看一两个就够了，你说呢……
＊
远在费城日式小别墅里的夫妻两人，戴着耳机，听着秦老发过来的语音，扭头看着彼此相视一笑。
裴宝儿伸手抢了关芮成的手机，直接用免提听秦老的话，听到秦老喊她‘小闺女’心里直乐，但在听到生一两个孩子的时候，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扭头瞪着关芮成，不满的说道：“你和秦老说过什么？你想要很多孩子的吗？”
“没有，他猜的。”关芮成坚决否认。
“我才不信，肯定是你说过的，你想要几个麻！”裴宝儿不依的对关芮成又拧又掐的，闹得他不得不用力将她圈在怀里，然后将她狠狠压在沙发下面：“真的没说，生几个你说了算，恩？”
“那什么时候生？”裴宝儿抓着话柄问他。
“现在。”关芮成轻哼一声，低头沉沉的吻住了她，但最后……
恩，最后还是回去了房间，必竟工具都在那里……
－－－－－－题外话－－－－－－
1。乔安的放下虽然干脆利落，只是她不会对没有结果的事情过于纠缠，但并不代表曾经的心动就已经完全消失了。所以她在想如果关芮成的父母没有离婚，所有人的命运都会被改变时，其实也想到了：她和关芮成也是一样，他们会从小就在大院里认识。只是这样的事情，她并没有再往深里去想。
2。看到关芮成与宝儿相处的日常，她也放弃了有机会劝关芮成回军营的打算，他们之间岁月静好的生活，让人不忍心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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