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终于上课了

　　虽然绯迦焱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但是奥索斯却相信他只是在惺惺作态，用以表明那几件东西的价值。最后，他还是回同意让五人组拿走这些东西，也算是一种投资。所以尽管托瑞克也在劝阻，但是奥索斯仍然坚持己见。

　　之后，几个年轻的学员还是兴高采烈的从富商的家里出来。由于天色已经很晚了，马尔娜还是一个女生，所以大家都没有在外面过夜庆祝的打算。托瑞克决定：“咱们这就回学院吧，交待任务的事情我自己完成就好了。大家今天做得真不错，咱们过几日再找时间庆祝。”

　　众人没有什么异议，于是在进入落银城学院之后便分头行动了。奥索斯拿着三根“毒晶”的矿石条和那支神秘的长棍，准备慢慢研究其中的奥秘。但是当他看到自己温暖柔软的大床后，便抑制不住自己大脑中席卷而来的深深困意，抱着枕头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直到接近正午的时候，他才醒过来。奥索斯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疲劳，只能怪自己作业过于兴奋。洗漱完毕之后，他在门缝的下面看到一封留言信，原来是托瑞克所留下的。

　　“奥索斯，看来你早上不在家吧，我们怎么叫门都没人回答。那个任务已经交接完了，报酬是一枚金币，还有售出价的两成，等有空的时候你就来找我拿吧。正是上课之前，咱们就不再接其他的委托了。一定要在法师班里出人头地啊！”

　　奥索斯笑了笑，将纸条夹到魔法笔记本中。他唤醒仍旧趴在被窝中偷懒的熊猫，拿上自己的魔法书向图书馆走去。趁着还没有开学，怎么也要多学几个法术。魔法飞弹虽然用途很多，但却不是万能的。

　　图书馆里非常安静，所以“准鬼魂”幻觉也敢露出头来在书架间飞来飞去。他仍旧不断避开那些热情的学员，宁愿抱着一本厚厚的大书在角落中阅读。

　　奥索斯将小山一样的书堆放到图书管理员的面前，算是完成归还的工作。管理员看上去之多比奥索斯大5岁，魔法能力却要好上很多，他轻轻念着咒语，那一摞书便按照自己的名字，嗖嗖地飞回到书架之中。

　　“我想看一下初级咒语和物品锻造方面的书籍，请问哪里能够找到呢？”奥索斯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一本《常用1级魔法大全》和《矿物冶炼常识》。还有其它一些相关的书籍，但是却不向奥索斯这样低年级的学生开放。

　　这两本其实就足够了，它们都属于那种恨不能将一切东西都塞进去的书籍——也就是说，他们非常厚重。连奥索斯这样强壮的家伙拿起来都有些困难，更不要说根本没经过体能锻炼的普通法师了。

　　他正要离开图书馆的时候，天空却突然下起了大雨。寒冷潮湿的空气一下子令气温降低了许多，春天刚刚发芽的小草冻得瑟瑟发抖。奥索斯本想冒着雨快速跑回宿舍的，但是天空上横过的几声闷雷，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又不是夏天，哪来的雷雨啊？”奥索斯将两本书抱得更紧了些，退回到图书馆的阅览室。

　　有几个法师急着赶路，念了几句咒语，在自己的全身覆盖上一层透明的力场，把雨水阻隔到外面，踏着泥泞的草地飞快地飘走了。年轻的学员或不会那么潇洒的咒语，或并不急着赶时间，所以便三三两两在图书馆的大厅中聚集起来，欣赏着外面的雨景。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雨幕中冲了过来，甩着身上的水进入了图书馆的大门。整个图书室受到魔法的保护，能够保持良好的温度和湿度；而门口的一层结界，也将那人身上雨水挡在外面。

　　熊猫在奥索斯的怀里叫唤了两声，用毛绒绒的小脑袋拱拱主人的下巴。奥索斯抬起头来，目光一下子落到了刚刚进入大门的那个人身上，他的双眉在第一时间便紧紧皱了起来。

　　那是一个高大而消瘦的男人，脸色发青，眼眶则是乌黑，带着一股病怏怏的气息；他蜷曲着腰，干枯的手指不断拂去袖子上的泥污，嘴巴里还不断嘀咕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语。在他的右手手腕上，戴着一串细琐状的手链，上面垂下来一个圆盘，和从绯迦焱家里那个抢劫犯身上搜出来的项链一模一样！

　　奥索斯立刻将面前的书本竖起来，挡住自己的脸孔，只露出一双小眼睛警惕的看着那个人。

　　那个人轻轻咳了两声，咒骂着突然降下的这场雨。然后他就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图书馆的巨型落地窗前面，喝着这里管理员给他端上来的热咖啡。

　　“南博里克教授，我有一点不懂得地方，你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一个高年级的女学生双手抓着一个本子，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个人，尽量把声音放得很低。

　　“病殃殃教授”用舌尖尝了一下咖啡的热度，皱了皱眉头，看上去很不满意。然后他又抬起头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那名女学生，目光里散发着慑人的气息。女学生立刻害怕得说不出话来，两腿颤抖着向后面倒下去。

　　“啪”的一声，那学生坐在冰冷的地上。这一震，才让她清醒过来，赶忙起身跑远了，连笔记本都忘在原地。南博里克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大厅，学员们纷纷低下头去，假装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奥索斯也将脑袋埋得低低的，心中盼着雨赶紧停。

　　就像是夏天的雷雨一样，这春季最后一场寒雨很快就结束了。奥索斯混在大群离开图书馆的学生中间，逃回了自己的宿舍。现在只知道那个人叫做南博里克，至于他和绯迦焱家中的绑匪又怎么样的关系，奥索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一边学习着一些简单的法术，一边被“老师？坏人？”等等想法困扰着，奥索斯终于熬完了开学之前的最后三天。

　　奥索斯从没有上过法术课，那种好奇与激动的心情自然不言而喻。对于课程表上所有的科目，他全都打上了勾，准备一门都不放过。这种行为自然会讨得老师们的欢心，但是其模式后的考试难度也是可想而知的。

　　捧着一本有两个指头厚的《咒语原理》，奥索斯开始了他作为法师学徒的学习生活。教他这门课的是一个矮人法师，他总是用飞行术漂浮在半空中，否则很难照顾到那么大的一块黑板。

　　“今天我们所要学习的，是一个最初级的咒语：魔法伎俩。”矮人导师的声音和他的体型绝对成反比，即便说他的肚子里装着一个山丘巨人也会有人相信。“这个咒语非常简单，功能也非常得多。他考验的是一个法师感受周围魔法能量的敏感程度。”

　　奥索斯坐在前排，嘴里咬着鹅毛笔的笔杆，膝盖上摊开巨大的魔法书，将导师所讲的重要部分全都记录下来。他身边的一些人早已经学会了这个咒语，或者说已经将它的全部用途都掌握了，所以这堂课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矮人法师也知道这门课程刚一开始的时候，不会引起学生多大的兴趣，毕竟能到这里来的，至少都掌握了一两门魔法技能。但是矮人族天生的倔脾气即便是在他成为法师之后，仍旧高于他那理性的头脑。矮人法师一丝不苟，完全按照进度——即便会“浪费”很多时间——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教。

　　两个多小时之后，矮人法师终于说到：“现在大家可以尝试使用一下这个技巧，尽可能创造出有趣的效果。”

　　直到这个时候，课堂上的气氛才活跃起来。学员们念咒语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时有些类似烟花的效果出现。几一位男学员的手上变出了鲜花，但是他的魔法能力并没能保持很久，那鲜花还没等到送给其身旁的一位女生时，就已经枯萎了。另一位金发的女生变出三只小鸟，在她的头顶上盘旋歌唱，但在魔力波动消失的时候，原本悦耳的声音却变成了乌鸦叫。

　　矮人法师飘在空中，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学生。他能从这些人手中法术的效果与持续时间上，分辨出每个人对于魔法的敏感度。有几个学生天赋不错，可以进入特修班学习；另一批人却只能学习些简单的法术，然后进入策谋班锻炼头脑。

　　他的目光移到了前排的一个年轻人身上，这个学员一直非常用心的听讲，博得了矮人法师的一些好感。他正在看着自己的手指，好像要从那空空如也的手掌心中找什么财宝。矮人导师以为他还有什么地方没听明白，于是便降下高度，飘了过去。

　　奥索斯确实遇到了麻烦，每当他集中精神的时候，周围同学的魔法波动就会干扰到他。这就像是有人在用羽毛挠自己的脚心，既非常舒服，也很痛苦。他闭上双眼，再一次念动咒语。

　　一小团白光在他的掌心出现，即使他明知道自己闭着眼，却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像极了一撮白磷猛地燃烧干净，皮肤同时被烫了一下。

　　与此同时，教室所有的魔法伎俩。一下子全都失去了控制，闪烁了两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矮人法师也感觉身体一沉，飞行术几乎失效，身体踉跄了几下。所有的学员安静下来，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地打量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奥索斯同样感到奇怪：自己的魔法伎俩怎么仍旧没什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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