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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祖国就在你们身后!


  五月蒙古高原的温度,虽不及口内诸省那般温暖,但却也是一片春光明媚之色,一片碧绿的蒙古草原上,那些在寒冬在躲在地下的旱獭此时也从地底钻了出来,在蒙古这些牧民们常说,旱獭最虔诚,每天早晚都要拜太阳,这些这群太阳神的信徒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草原上偶尔可以看到的长满青草的土砾堆上,可以看到一只总是直立起身体,憨态可掬地向四周张望的旱獭,旱獭对于外界的反应非常灵敏,很细微的变化就能让他们发出鸣叫警告附近的同伴。

  “吱、吱……”

  当远处传来阵阵轰鸣声音的时候,原本站在土砾堆上直立着身体警戒的看着四周,一副憨态十足的模样的旱獭突然惊恐的发出了警报,那些听道警报的旱獭也开始鸣叫起来,同时笨拙地向洞穴奔跑入洞,最后只剩一只长者继续观察敌情。

  伴着机器的轰鸣声一条连绵数里的车队打破了蒙古草原的宁静,在远处的山坡上,听着机器的轰鸣声骑着马跑过来的蒙古牧民们惊慌失措的看着,这绵羊数里如一条置于灰雾中绿色的长龙,在朝阳明晖耀映下,庞大的映出骇人心魄的气势,就在这时原本如飞腾的巨龙一般的车队停了下来。

  “师长到!”

  在车队边站立的十余名军官霍然肃立,唐努乌梁海师长冷少将稳步走了过来,严肃地神情中带着一丝不易觉查的疲乏,两天两夜几末合岭,率领唐努乌梁海师摩托化行军上千公里。即便是铁人也会显得有些疲乏。

  在边防军中作为外来高级军官的冷,能够出任目前除教导师之外,编制人员最多、建制最为完整、装备最为精良的唐努乌梁海师师长,除了因为边防军司令部对其的信任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这位共和初建时的中将、临时政府的总参议地才能完全可以胜任此职。

  “奉边防军司令部命令,为威慑俄人野心,支援先期驻蒙穆部警备团。我唐努乌梁海师摩托行军两日上千公里,目前距离库伦仅有数十公里之行程。此次我唐师北进,除非加强蒙古防务之外。最重要的使命就是以我军军威威慑库伦城内异已、**份子。然两日行军,我军官兵面貌稍显疲态,军衣也布满灰尘,实在有损我中华西北军之军威。为了保持军容的整肃,各部立即下车休息两小时。互相检查军容。让我军以威武军资震慑那群小丑!让他们以后打从骨子畏惧我军军威。为下一步大军进驻。打好基础!”

  看着眼前站地笔直的青年军官,走到他们面前的冷,用锐利的眼光扫过全场。沉默了半分钟,才用平缓语气而不带一丝情感语气说道

  “报告师长,咱们唐努乌梁海师,虽然是地方守备团改编过来地,但是架子却是教导一团搭出来的,不少军官都是主任一手带出来地。装备也最为精良。部队整训两个月,人强马壮。这一次正好是咱们一展身手地机会。蒙古人都是一群没见过市面的牧民罢了,而那些王公也都是饭桶,库伦让我们一个地方守备团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拿下了,他们还有什么胆气可谈。到时五百多辆卡车搭着官兵、架着机枪,拖着大炮朝库伦城一进,保准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王公、喇嘛们连个大气都不敢出,他们要是有什么异心,让咱们师的重炮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冷的话音刚落唐努乌梁海师的参谋长查明山立即大声说道,作为保安队出身的只是在司马举办的军官短训班和后来地西北军校接受过短训地查明山并不像那些科班出身的参谋那般文气,虽然平日里说话看起来很粗,但是在作为保安队出身军官中第一个当上参谋长地军官,自然有他的过人只处,只不过平日里的有些粗野的作风掩饰这一切,以至于在很多人眼中,查明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参谋长,至少表面上看如此。

  听到查明山的话后,冷的嘴角露出一丝难见的微笑,对于自己这位可谓是主任嫡系出身的参谋长,冷明白虽然他说话糙了点,可却也是这个理。

  恰克图俗称买卖城,清朝雍正五年即与帝俄订立通商条约,将该地开辟为商埠,商业颇为兴盛。恰克图的城墙是用木桩建造的,所以不叫城而叫栅。栅内中心有三层阁楼一座,和内地的钟楼形式相同。

  恰克图的栅墙共有八座门,南门、北门各三座,东门、西门各一座。中巷子南段设有加古庆衙门一处,其形状与内地的县衙门府衙门相同,其东边建有规模宏丽的关帝庙一座。西巷子南段有电报局,北段有邮政局。中巷子北门上悬有匾额一方,上题北方雄镇四个大字。北门外无商业,也无蒙古居民,仅有驻守边界的兵营一所。

  位于北城外的这座始,建于清末的军营,就是目前的西北边防军第七旅的驻地,边防军第七旅,也就是原北洋陆军第四师第四团高在田部,与属恰克图都护副使佐理专员所属北方陆军第七师两营六连骑兵,以及原商务会商团兵,再加以补充部分兵员后改编而成。

  北门军营,因为西北全面动员令此时的北门军营内的则处于战备的气氛之中。西北边防军第七旅旅旅部,全旅营长以上高级军官在旅部大厅集合,大厅内只有简陋的布置,只是中堂上的挂联已改成“卫国戍边,军人使命”。簇新的红纸黑字工整楷书,是司马地亲笔,是上次高在田到西北后由司马书赠。

  此时旅部大厅内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身为旅长的高在田端坐中央目光凝重,微皱着眉头,而恰克图都护副使佐理专员李垣少将表情也异常的凝重,整个旅部大厅之中只有参谋长吴兴砟一人,在那里的表情严肃的指着地图。

  “日前原驻于乌兰乌德等地。俄罗斯第十九七团、第一一五团两团,另哥萨克骑兵四营、野炮兵三营,近八千兵力业已进驻后营市。驻后营市俄军兵力已经增至一万人左右,一应大小炮俱全,一应军队由边区专员谢德洛夫上校指挥,目前驻与买卖城相隔不足十里的红楼军营之中。经侦察连侦察得知,俄军现已经进入全面战备。俄军所属炮兵已经在五里外构建炮兵一阵地。其主力已经逼近我国边界目标直指我部驻守买卖城!”

  随着吴兴砟的通报,旅部大厅内地气氛陷入前所未有的凝重,虽然被授予少将衔但本是文官出身的都护副佐理专员李垣更是面色煞白,即便是以桀骜不逊而名扬恰克图地高在田此时也是面色复杂目光凝重。

  “诸位,买卖城地处蒙古最北,为蒙古门户,俄人野心日盛,买卖城一但落于俄人之手。蒙古局势必定大坏。百万国土必定于此沦陷。司马主任电,第七旅八千官兵:祖国就在你们身后!我已回电主任。卫戍边疆,军人使命,国厚养我七旅官兵十数年,我等必不负国厚养之恩!”

  犹豫了数十秒后,高在田像是下定了决定一般,一拳狠狠的砸在桌上,看着眼前的第七旅营以上军官说道。

  高在田话音刚落旅部大厅军官们,便集体立正大声说道“我等愿与俄人决一死战,请旅长下令吧!”

  大厅内气氛突然变得热络起来,原本表情凝重的军官,突然变地众志激昂。受到这股热切感染,高在田的眉头疏开了露出爽快地笑容。

  “好!吴参谋长,立即拟定命令,给兄弟们加个餐,加完餐后各营立即按计划施展沿城内外建立防御工事!让兄弟们吃饱点,下一顿热饭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厅内军官一致举起右臂,狂吼口号效忠祖国,誓死戍边!”

  而此时看着厅内群情振奋地军官们一边的佐理专员李垣面中带着此许愁容,李垣脑中不禁回忆起十七年前海兰泡之事。

  在距离北门兵营十里外的俄军后营红楼军营内,那座因其命名的红色俄式尖塔小楼,就是目前俄军兵营驻军司令部,此时的司令部会议室内的气氛,显得轻许多,如果不是墙上、会议桌上都挂满或铺开了军用地图,单看这些身着白色军装、手持酒杯的俄军军官,会让人误以这些军官在举行酒会。

  “诸位!这一战必须要给中国人一个深刻的教训,一但中**队投降,我军需立即停止战斗,接受其投降,活着地近万中国战俘比死去地更有价值,这一战的目地是用战场的胜利,为我们外交谈判创造有利条件,让这些愚昧自大的中国人清醒一些,让他们重新回到谈判桌上,接受我国的条件,而不是他们的条件。祝各位旗开得胜!”

  俄军总指挥谢德洛夫上校,面带笑容手举着酒杯说道。

  “长官,我们只需要发动一个冲锋,就能把恰克图城攻下!”

  第九九五哥萨克骑兵营的科夫卡这时开口说道。话音刚落,俄军司令部内就立即笑作一团,在俄国人的眼中,虽然这些中国人去掉了那些猪尾巴,但是也只是外貌上的改变罢了,至于其它仍然和过去的清军并没有什么区别。

  “报告!中**队已经出营,开始在恰克图城外构建防御工事!”

  “散兵坑挖深一些,再加深一些。到时你们可指着靠这保命!”

  在距离边界不远百年老商道边一处坡地,在刚刚抽嫩的山坡和商道中央上不时有几个人影在那里走来走来走去的指点着什么,这些人都是第七旅九营的各连排长们,他们这时在检查着自己的部下们挖着工事。

  这处商道是俄**队的必经之地,而两边的高只有二十多米地山包。又是唯一“天险”如果这也算的话,因为时间紧迫,并没有时间构建完整的战壕体系,所以只能就地开挖散兵坑,以节省挖战壕的时间。

  “你们这前面的胸墙加厚一下,就这么点厚,你***想死可是!万一子弹打过来,你的命就搁在这了!”

  看到自己连里的几个士兵挖地散兵坑前的掩土厚度。并没有达到规范要求,于是宋杰开口大声的喝斥到。虽说已经是五月地天了,但是在这塞北仍有些凉意。可是此时宋杰的心里只有一阵盖过一阵的烦躁,心里充满了不安的情绪。

  宋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会感觉到如此不安,或者说是因为即将到来地战斗。而感觉有一些兴奋,所以才会如此烦躁。作为西北军派来补充军官。宋杰知道自这一战无论是死是活。自己绝对不能退缩,也不能胆怯。

  宋杰不时的朝前面地地平线看过去,看着远处地地平线,宋杰不禁感觉手心有些冒汗,虽然知道自己做为连长,绝对不能害怕,可是在宋杰的内心之中仍然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恐惧。

  就在这时宋杰看到远处的地平线处出现了几个快速移动的黑点。

  “是俄国人的先头尖兵。正主过一会就来了。!”

  在一个简易工事之中的于文泰,从望远镜看到那几个打头地骑兵之后便开口说道。于文泰并没有因为第九营被派到前沿阻击而心生怨言。反而为能打响这场国战地第一枪而感觉有些兴奋,第九营前隶属陆军第七师,与高在田第四团并不属同一序列,但是随着边防公署的整编,被纳入了边防军第七旅地序列之中。

  “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咱们的工事,回去通风报信去了。”

  从望远镜里看到那几名骑兵忽然调转马头,朝回快速跑去,李明哲面带笑意的扭头对营长说道,尽管面中带笑,但是任谁都知道那几名尖兵离开之后,俄军的攻击不远了。“他们还派什么尖兵啊!从那座海关大楼里就能看到咱们在这做什么!”

  不时拿马鞭抽打着左手掌心的于文泰笑说道,虽说面带笑容,可是此时于文泰的内心却是紧张不已,第一次和老毛子干仗底气不足啊!

  数分钟后,两匹快马急驰而来,马背上的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俄**人手举着白旗,当近了之后,那名俄**官跳下了马来,而另一个商人打扮的俄国人下马后,则有些瑟缩的跟在他的身后,显然这个俄人是俄军的翻译。

  “长官,这位是俄罗斯陆军乌卡泰夫少尉,奉俄军司令部的命令前来与贵军交涉。”

  看着眼前这个头戴着钢盔的中**人,俄国商人挺了挺胸说道。

  “鉴于目前库伦城陷入混乱之中,为维护恰克图一地的安全,根据1915年中俄蒙恰克图条约相关内容,从即时起俄军将接管恰克图安全防务,限令你部立即投降!”

  随着俄国商人的翻译,那名趾高气扬的俄军少尉的话被一字不差的传到于文泰的耳中。

  “兄弟们!告诉我!我们不远千里,从山东到这是为了什么!”

  看着眼前的趾高气扬俄军少尉,于文泰并没人回答他而是转身大声的喊到。

  “效忠祖国,誓死戍边!”

  “效忠祖国,誓死戍边!”近六百官兵的吼声响彻云霄一般传在边境线响起。

  “听到没有!这就是我们的回答!”

  看着眼前脸色煞白的俄国商人于文泰正色说道,而在这时于文泰看到那个俄国少尉有些不自然的在说喳喳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长……长官,乌尔泰夫少尉很佩服你们的勇气,但是希望您不要作出不智的决定,你的防线,俄罗斯军队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攻克,到时你和你地……”

  尽管有些紧张但是俄国商人仍然把身边的少尉的话翻译了出来。

  “你要战,那便战!”

  伸手止住俄国商人的翻译。这句话是于文泰在买卖城喝酒时,听那些蒙古人说的,那些蒙古人说600年前,成吉思汗曾对俄国人这么说过,现在在600年后于文泰再一次说出了这句话,当话一说出的时候,于文泰心中别提多舒坦了,尤其是看着眼前这个俄军少尉在听到这话后。脸色有些不太对劲的时候。

  “……尽管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是你和你地士兵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乌卡泰夫看着眼前这个自信充满傲气的中**官,行了一个军礼后说道。然后转身离开了。

  “兄弟们!收拾好家伙!一会儿给咱们五老爷送老毛子大餐了!让五老爷开开洋荤!把五老爷喂饱了!五老爷指不定就开恩不收咱们中国鬼了,到时咱们他娘地就刀枪不入了!”

  随着于文泰的吼声,前沿的原本紧张的官兵们顿时笑成一团,前沿地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随之变得轻松此许。

  “小子,你是咱们营里唯一地一个军官生。到营部里当我地参谋!给我谋划、谋划。”

  于文泰在经过前沿的时候看着眼前正指挥着士兵们加深战壕的宋杰便开口说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于文泰并不想让眼前这个军校毕业的年青人,陪着自己这些大老粗折在这里,若是第九营需要留点种,眼前的这个年青人无疑比自己这些大老粗更合适。

  “报告长官,值此战争时期,任何军官擅离所部,无论官职高低皆军法从。另则宋杰愿于一连兄弟们共生死!谢长官好意!”

  听到长官的话后宋杰立正回答道。

  “小……去吧!”

  见眼前这个连胡子都没长出的年青人一脸正色的模样,于文泰用马鞭拍一下他地钢盔开口说道,这些西北来地军官永远都是这样。认死理不知变通。

  此时于文泰朝前沿树立着在风中飘荡的五色旗望去。忽然之间于文泰明白了,为什么西北军来地那些官兵总是坚持有国旗的地方就有国家。看着这面依然飘荡的国旗,于文泰明白了,自己现在站立的地方是自己的国家!

  “子益,快要开始了!拟电给主任,俄军已近前沿,三升与第七旅八千将士,已抱定为国成仁之决心,即弹尽粮绝,战至最后一人,在田与第七旅八千将士绝不后退半步,如若七旅战没,烦请西北代为照看七旅将士遗族,七旅八千将士于九泉之下必感厚恩。但凡后方出现第七旅官兵皆以逃兵论处!烦请司马弟代行军法!将电文通报全旅!”

  放下电话之后高在田正色说道,作为第七旅的旅长没有人比高在田更清楚第七旅的情况,虽然西北军补充了三百多名官兵,但也多是炮兵、机枪手,而第七旅骨子仍然是骑四团、第七师部分部队以及商团兵,战斗一般,在近万俄军的冲击下,能坚守已经侥幸,胜利希望几为渺茫。

  “职愿于旅长共成仁!”

  当高在田的声音在买卖城内加古庆衙门内临时构建的野战指挥工事内响起的时候,大厅内的军官们先是一愣,而后同时齐声喊道。

  “司马啊!司马!你未负我,我必不负你之重托!”

  站起身来朝南言看了一眼,高在田在心中默思道,之所以现在发这份电报,实际上是为了断绝一部分官兵的一但战局不利就后撤的心思,现在这一份电报一发,第七旅近万将士就没有退路了,背水一战,未偿不可!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有一些沉闷的炮弹爆炸的声音,中俄之间的战争终于打响了。

  “轰!”

  身边的炮弹猛烈的爆炸,扬起的浓烟和飞扬的尘土的遮挡了宋杰地视线,浓密的硝烟味,呛的宋杰几乎喘不过气来,蹲在散兵坑内的宋杰可以感觉到炮弹爆炸时从土地中传来的震荡感,而身边不时可以传出伤兵们的哀叫声和呻吟声,这种感觉绝不是过去在训练场上所能感受到的。

  当第一排炮弹落下的时候。宋杰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共和六年五月三日上午九时四十五分,俄罗斯对中国发动了侵略,战争打响了。

  “弟兄们!抬起头,作好准备,老毛子要冲上来送死了,五老爷都等急了,是时候给他老人家送洋荤地时候了!”

  六排密集的炮弹之后先前如同雷鸣一般的爆炸声变得稀落起来,宋杰从散兵坑中抬起头来。尽管炮弹仍不时在阵地周围爆炸,扬起地硝烟仍然弥漫着在阵地中,但是在黑灰色的硝烟后。宋杰看到隐隐约约可现的影子,同时耳边还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显然是俄军地哥萨克骑兵发起了冲锋。

  一大片浩浩荡荡的哥萨克骑兵,手里挥舞着在阳光下绽露寒光地军刀。背负着沉甸甸地步枪,纵马冲锋。他们的马队井然有序、行列分明。每行八人八骑。在喧天的尘土中浩浩荡荡的冲锋,数百匹战马纵横驰骋,数百把军刀交错挥舞着。

  近了,当那些哥萨克骑兵们像他们的祖辈一样挥舞着马刀,发出的震人心弦的乌啦声冲近的时候,看着如波浪般逼近地哥萨克骑兵们,宋杰发现自己握着手枪地右手掌心,忍不住流出了汗来。

  “咔!”

  重机枪工事中的操作重机枪地机枪手。抖落之前炮击扬在身上的灰土。向后拉动了枪栓,而身边的弹药手也拖起了弹带。机枪手表情凝重摒住呼吸,有些紧张的看着数百米外如浪一般奔涌而来的俄国骑兵。

  和西北军的主力部队不同,作为刚组建的新部队,第七旅并没有多少的自动武器,重机枪班是团部为了支援九营的这次战斗,而特意从团机枪排中加强过来的,整个九营只有六架轻机枪而已。

  “嘟!”

  当哥萨克骑兵逼近之后随着宋杰的一声哨响,阵地上的轻重机枪、步枪、手枪立即响了起来,密集的枪弹形成的交叉火力,瞬间顷倒在如同波浪一般的哥萨克骑兵的冲锋队型中,在哥萨克骑兵的队列中收割着生命,被子弹击中后的顿河马连人带马都摔倒了下去,而这些显然并不能阻挡哥萨克们的冲锋,那些哥萨克们操马跃过前面的障碍,继续着他们的冲锋。

  “咚!咚!……”

  一连后方营迫击炮连的工事内,迫炮班的士兵们不停的把三斤重的六零迫击炮弹,从炮口放入炮管,随着咚咚的炮声,小炮弹被发射了出去,六零炮弹扬起起的烟团和铸铁的破片,不停的在哥萨克的队伍之中飞行着,每一发炮弹扬起的铸铁破片总是可以收割去一些生命。

  尽管俄军后方炮兵以及后方的机枪手,仍然为冲锋的哥萨克们提供着掩护,但是这些炮击和机枪的压制,并不能完全压制住小山包上一连官兵的火力,尽管俄军的机枪数量有限,但是仍然一定程度的压制了一连的火力发挥。

  不时落下的炮弹肆虐着一连的阵地,尤其是伴着此许显得有些沉闷的呼啸而来的,大口径重型臼炮的炮弹落下的瞬间,伴着爆炸时巨响和无数的铸铁破片,以及嗖嗖作响的子弹在一连的阵地上掠过的时候,总会给掩身于散兵坑内拼命瞄准射击的一连官兵带来不少伤亡,原本就有些单薄的防御火力顿时被削弱了。

  尽管这是一个骑兵终结的时代,但是哥萨克们仍然用着,从祖辈那里延续下来的方式战斗着,尽管在欧洲战场,他们已经在德国人的机枪和火炮受了惨痛的教训,但是他们仍然坚持着几百年来,马刀、顿河马等于哥萨克的传统。

  “乌啦!”

  当倔强并坚持传统的哥萨克骑兵们,在俄军后方绝对火力优势的掩护下,用自己的血肉冲开一血路时,在距离中国人防线越来越近的时候,这些哥萨克们像他们的父辈一样大声的呼喊着,他们或是持着马刀挥舞着,或是挥舞着手中的毛瑟手枪,向那些操枪射击的中国士兵射去。同时操作着马像近在咫尺的中**队的阵地冲去.

  “上刺刀!和他们拼了!祖国就在我们身后!”

  当哥萨克骑兵越来越近的时候,满面尘土的宋杰喊出了自己最不愿意下达的命令。而此时俄军终于停止肆虐着中国土地的炮击,而俄军骑兵此时已经逼咫尺之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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