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救人一命

　　由于女子神志不清，皮日休打听旁人才搞明白，原来她的妹妹被人给抢走了。刚才她正在路边拉生意，结果被一群乱兵抢走。先前乱兵说有吃的，可事后连个芝麻粒也没有。当她再回来的时候，饥肠辘辘的妹妹就不见了，听说是被当地恶氓截去，立刻她就发了疯。

　　抢走她妹妹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被李冼雇佣的那些死士。闻言，皮日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抹难以掩饰的怒火升上头顶。

　　拿出些许钱来，撒给刚才敢于走出来回话的妓女，他让章帮道带着这名身体虚弱的女子离开这里。而自己却带着李冼、方成谶走向隐蔽地窑。

　　原来长安城有许多地下空间，这些地下通道是哪个年代修建的，已经不为人所知。为了严禁有人私自挖地道，官府曾下令，每一项施工都必须监控土石的进出量，防止有人向皇城里或者长安城外私挖密道。

　　但是，无论官府如何管控，还是不能完全防得住，据说平康坊里挖地道的时候，曾经有几十名妓女把土放在香囊里，一点点带出坊市。

　　最开始这里的地道是被卖到这里为奴的妓女们的逃跑通道，可惜最后事情败露，为此死了不少人。不知多少年过去了，这里不再是什么逃命的地方，却成了藏匿死士的地方，而刚才就有一名女奴被他们抢到这里面来…

　　一个单独的密闭空间里，皮日休、李冼、方成谶三个人，对面站着一名体格健壮的秃头汉子，是这群死士的首领，面向凶恶，满脸横丝肉。

　　“刚才你们抢到的那个女奴呢？”李冼把脸藏在帽子里。

　　“死了。”秃头汉子。

　　“谁弄死的？带出来。”李冼。

　　“金主要干什么？”秃头汉子。

　　“有些事安排他们。”李冼。

　　“还是先说清楚干什么事。”秃头汉子。

　　这时空气静止了。良久，秃头汉子说：“二十两。”

　　李冼冷笑说：“这次我不给你钱。”

　　“为什么？”秃头汉子。

　　“因为你的人破坏了规矩，而我要的也是死人。”

　　李冼杀人的理由是，那两个人破坏了规矩。并不是说弄死一名女奴就一定要偿命，但他们的行为却容易暴露这里。现在把女孩的尸体带出来，再把罪魁祸首带出去，定为杀人犯才最为妥当。为了防止他们泄密，干脆杀掉，一了百了。

　　秃头汉子一开始显得有些犹豫，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后他闷声地走了，随后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这时方成谶显得有些紧张，小声对皮日休说：“我先护送大帅离开这里。”

　　皮日休摆了摆手。

　　李冼看了方成谶一眼说：“放心好了，这两个家伙得罪了所有人，他们肯定活不成了。”

　　外面闹了一阵，秃头汉子拎着一个尸体走了进来，往地上一扔，道：“一个，行不行？”

　　李冼说：“我说过了，两个。”

　　“另外一个是我的副手，给我干了将近十年。”秃头汉子说。

　　“怎么，秃老大也有谈论感情的时候？”李冼站了起来，用手指推了推帽檐，与秃头汉子平时道：“我不同意。”

　　“要动他，死的绝不会是一个人。”秃头汉子说。

　　“放任他，全得死。”李冼，拍了拍秃头汉子的肩膀，不再说话，领着皮日休和方成谶走开了。刚一走出来，就看到了一个女孩的尸体，李冼示意方成谶背着带出去。随后秃头汉子背起刚才他带来了男尸，一起走了出来。走出暗门后不久，就把尸体丢到了路上。秃头汉子便回去了。

　　来到外面，看到一群人堵住了章帮道和那名即将饿死的疯女人。一开始距离还比较远，看不清那边的状况，只看到他在那里比比划划地说这些什么。不久后，那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当那名疯女子看到妹妹尸体的时候，当时惊住了，颤抖的手里捏着一块馍，扑了过去，然后把手里的馍往死去妹妹的嘴里塞。

　　烈日下才看到女孩死得有多惨，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相爷，这女子疯了，我给她弄了一张馍，她不吃，却总念叨等妹妹回来给妹妹吃。”章帮道耳语说：“而且刚才这里的大老鸨还说，她得罪了门下省侍中林忠久。本来是布艺妓，被贬为奴妓，并没收了房产。最近几日，她只与妹妹守在被封的房门口，她们饿得不行，她答应一群兵走了，结果回来以后，妹妹被盘踞在平康坊多年的地下恶匪带走了。”

　　“他们拦着你不让你把疯女人带走，是担心得罪林忠久吗？”皮日休问。

　　“是的。”

　　章帮道看了看少女的尸体，没再说话。

　　这时皮日休道：“放相箭，把附近的东宫率引来。”

　　“喏！”章帮道。

　　这件事不能让在场的人出面，于是章帮道直接走出了平康坊，向暗哨发出命令。随后一声响哨直飞天空。不久后，东宫十卫率跑来三支部队，总体六百人。他们不同于唐朝时的东宫十率，他们的活动范围更大，手中职权更多。突然见到相哨，便蜂拥跑了来，听从相爷调遣。

　　不过他们并不隶属于赵璋，于是一定要先问清楚，到底什么事情调动军队。

　　此时，皮日休已经走了，把宰相令牌交给亲兵，告诉亲兵那个凶手尸体的所在地，留下章帮道暗处观察，事情办妥后，把疯女子带回相府后面的隐蔽小屋里。

　　事情办得拖拖拉拉，直到傍晚，章帮道才回来复命，说：“她妹妹的尸体已经被我掩埋了。她还是不肯吃东西，现在已经快死了，请求大帅明示，应该如何处置她。”

　　“别让她死在相府里。”李坎山说：“不仅仅是晦气，而且还容易招惹麻烦。今天我听说，朝上有人诬告相爷三条大罪。这时候再闹出人命，又要被别有用心的人说三道四。”

　　闻言，众人一惊，皮日休却笑了笑说：“那些传言以后不要信。”继续道：“给我准备一些吃食，我去看看那疯女人去。”

　　此时诗兰坐在屏风后面，道：“还是我陪着大帅一起去吧，有些话毕竟我说着方便些。”

　　“好，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疯得不轻，休要吓到你才好。”

　　“妾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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