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鱼还是送鱼？2
人群拥挤的集市上，每个人几乎都在忙碌着买东西，卖东西。整个市场上充斥着讨价还价的声音。
而此刻的程晨，在一旁无所事事的数着脚下的石子。
偶尔看一眼在那里忙着搬鱼宰鱼而没空搭理她的易修，还有收钱收到手软的清林，简直觉得自己过来就是个看热闹的。
她也试图去帮易修的忙宰鱼，可是却被他一句“别闹，人很多，你会越帮越忙的。”而被活生生的搪塞了回来。
程晨本来以为自己要数一上午的小石子了，但是可能是老天也觉得让她这个大好青年白歇着有点太浪费社会人力资源了。
在她数石子数到第99个来回的时候，清林递给她一个黑色钱袋：“你去收下钱，我要去上个厕所。”
清林似乎是憋了很久，风一样的跑走了。
程晨摸着自己手里的钱包，很是兴奋，毕竟终于可以体验一下收钱的乐趣了。
她围上围裙，仔细看了看电子秤上贴的各种鱼类的价格，信心十足的等着接下来她要接待的客人。
第一位客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她步履蹒跚的来回看鱼盆里的鱼，手指着鱼不知在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什么，磨蹭了好一会让程晨捞起两条最小的鲫鱼。程晨称了一下价格就把鱼直接丢到易修那儿让他清理去了。
“奶奶，一共18.8。”程晨说。
“多少？”奶奶年纪大，听不清楚。
“一共18.8元，奶奶。”程晨提高了分贝。
那奶奶似乎是听懂了，从她的小布包里掏钱，后又笑容可鞠的对程晨说：“小姑娘，便宜点，便宜点，把零头去掉好吧。”
程晨想了一会儿说：“好吧。”然后收钱找钱并把鱼给了老奶奶。
老奶奶接过钱愣了一会儿：“小丫头，你钱是不是找错了？”
程晨给她一个人微笑：“没有呀，您给我20块，我去掉了零头8.8，找您10块钱没错啊！”
老奶奶不可思议的看着程晨：本来是想去掉八毛钱的，结果她就直接少要了一半的钱，这卖鱼卖的，也太任性了吧……。
来的第二位客人是一位中年妇女，带了一个估莫着还在上幼儿园的小男孩。那妇女很是大气，直接要了七，八斤的青混，买好了后那中年妇人就要拉着小朋友走，可是小朋友似乎愣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他一双忽闪忽闪的葡萄眼直勾勾的盯着盆里的鲫鱼看：“妈妈，这鱼好可爱，我想买回去玩。”
“买了这么多的鱼了，你还要，不嫌浪费嘛？”妈妈指着手里的青混甚是暴躁的对小朋友说。
小男孩撅着嘴不理他妈妈，一心只是盯着盆里的鱼，怎么叫都不走。
程晨蹲下来，对小男孩说：“小朋友，你很喜欢这鱼？”
“嗯。可我妈不让我买。”小男孩气呼呼的说。
程晨想了一会儿，从盆里捞出来两条小鲫鱼，还附送了一个鱼缸：“小朋友，姐姐送你吧，你要好好学习，听妈妈的话噢！”
中年妇女甚是哑口无言的看着程晨一会儿，要知道，她送的东西都值几十块钱了，而这鱼，不过也才一百多块钱。
.......
这下，整个集市都传开了，东大门有一美女任性卖鱼，鱼又新鲜又大，关键还买一送一奥。
很快程晨的小摊位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来都是想占点小便宜的，程晨也很是豪爽，直接把什么5块，10块，甚至有的30块的零头都给抹掉了！有时候还买条大鱼送条小鱼。
易修满头大汗的杀鱼去鳞，身上满满都是鱼腥味，望着络绎不绝的人群，不禁想：这家伙有一手啊，卖的这么好。
.........。
上完厕所的清林回来顿时目瞪口呆，她不过只是上了一会儿厕所，这刚刚还大半车的鱼现在就只剩几条瘦小的鲫鱼在那里孤零零的游荡了。
“鱼都卖完了？”清林惊奇的问。
“嗯。”程晨把钱包递给清林。
清林打开钱包一看，数了数，再看看鱼。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这时，一位穿着貂皮大衣的老阿姨跑过来问清林：“小姑娘，你家鱼还有吧？”
“不多了，就只有几条鲫鱼。”清林指了指那几条小鲫鱼抱歉的说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全都要了，你帮我打包吧。”
清林手脚利落的把鱼称了一下说：“阿姨，一共128块5毛。”
“一百块好吧。”说完阿姨就拿出一百块给清林，顺便要去接清林手上的鱼。
清林猛的将手上的鱼缩回来，字正腔圆的说：“我们不讨价还价的。”
阿姨眉毛一挑：“我刚刚还看见你们不仅让价，还买一送一的咧，到我这怎么就不行了？”
“刚刚？”清林转过头去很不客气的对程晨说：“你刚刚让价了？还买一送一了？”
“对呀，怎么了？”
“你让了多少？”清林穷追不舍道。
“每个不一样吧，有的几块，有的几十，有的买一条大鱼送一条小鱼。”程晨如实的说。
“你就这样乱卖的吗？你知不知道这些鱼是海叔大晚上不睡觉去江边打来的，有多危险！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你这样做至少丢了几百块钱！”
几百块钱很多吗？程晨并不觉得有很多啊！她偶尔吃顿哈根达斯就没有了啊！
“你俩吵到后面去吵，先把鱼给我。”阿姨有点不耐烦，继续将100块递给清林，要她的鱼。
清林收了钱，可却没有将鱼给她的意思：“阿姨，你还差28块5毛。”
阿姨叹了一口气，恨自己晚来一步，从钱包里仔细翻了翻，掏出28块给清林：“少5毛啊，我钱没带够。”
“阿姨，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确实不能还价，我刚看见你口袋里有几个一毛的。”清林有板有眼的说。
阿姨气得肺都炸了，将5个一毛砸在清林手里：“你这小姑娘做事太铁公鸡了，和这个小姑娘不能比蛮！”
“她是新来的不懂。”清林语气平和道。
那阿姨接过鱼冷笑一声，紧了一下自己的貂皮大衣：“她不懂？气质一看就知道她是个家境优渥的小丫头，你是个啥都没有的农村娃，比不了就是比不了的”
清林刚想回句“你有气质你还不要脸的讨价还价。”却见那个阿姨已经坐上一辆宝马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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