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互相试探

　　处理完公事的王智衡拿着牛奶到楼道的玻璃桌上放松下，只是牛奶并不是给他自己喝的，他更钟情于一杯浓黑咖啡。

　　刘沐岩和赵家安主要负责学员生活方面，所以有事没事总在下面调侃女生，整一个为老不尊的样子，也许做程序猿久了，除了动动嘴皮子，也没什么实际行动可言了，他们已经久到快要忘了爱情是什么滋味，在百安这个大环境里，每个人都想要不停往上爬，在这个过程里慢慢也就丢失了很多东西。

　　“喂！小不点儿，吃饭了吗？来，接着，喝瓶奶。”王智衡看到白羽燕坐在大树下乘凉，拿帽子扇着风，走下去来到白羽燕面前，把牛奶递给她，从面试那天第一次看到白羽燕，他就总有一种想要盯着她看的冲动，目光寸步不离。

　　“喂！大叔，那边那么多妙龄少女，你不去招惹，整天围着我转干嘛！”白羽燕已经被他磨的快没有什么好脾气了，一见面就叫她小不点，按身高来比的话她只需要一双恨天高就可以和他齐头并进了好么！

　　“天太热，喝点凉的，这是冰镇过的，喝起来舒服，只此一家哦！”通过这些天王智衡有事没事就喜欢去找白羽燕斗斗嘴，除了偶尔迸发的灵感，还有从心里呈现出来的年轻态，他似乎又觉得年轻了，完全没了34岁该有的焦虑和不安。

　　“喂！大叔，咱有事说事好吗？你这样搞特殊，其他同学怎么看我，几天前还小白同学，后来就什么小白兔，现在你又整个小不点儿，她们都以为我抱你大腿了，谣言四起，你都听不见的吗？”白羽燕是个对谣言很敏感的孩子，很多避无可避的误会和难堪都是谣言惹的祸。

　　“嘴长在别人脸上，怎么说是别人的事，你我又岂能拦得住，不必在意。”王智衡把吸管包装纸拆开，插进瓶子里递到白羽燕嘴边。

　　白羽燕接过来吸了一口，淡淡的说到。

　　“都说无风不起浪，面对其他同学的谣言你毫不在意，莫不是这是你暗中捣的鬼，还是铁三角现在就开始挖人了？我看另外两个大哥也热心得很！”

　　“诶，小不点儿，你这就不公平了，我和他俩明明就是一个年龄段的，凭什么他俩是大哥，我就变大叔了？”王智衡在意的不是谣言，谣言自然也不是他传的，他还没有无聊到自己给自己制造花边新闻的地步。

　　“你浑身上下透漏着不属于你这个年龄段的气质，怎么说呢，特别像我妈，对了，我是没有妈的，还有，以后不要给我喝这种太甜的牛奶，除了长胖一无是处，打拳去了。”

　　白羽燕走了，丢下一句话给他就走了，像她妈？他还没问怎么就像她妈了，又被那句“我是没有妈的”惊到，他不知道董事长李嘉伟的过去，但是李嘉伟是她爸的话她应该是没有照顾过她一天的，那她是一个人长大的？

　　这个问题在王智衡心里发酵，他拿起白羽燕放在树下的喝了一口的奶扔进垃圾桶里，看着白羽燕在格斗室里对着沙包练习，心里像是被什么堵着一样。

　　“所以没有父母疼爱的你才这么坚强的吗？”一句话小声的从王智衡嘴里吐出来。

　　白羽燕一边练习着，一边回想着那通电话，能搞到那个电话号码的只有她信赖的几个人，能从他们那里拿到电话号码，说明是可信的，而且从王智衡这十几天的反常来看，白羽燕觉得与其一直等着，不如给他点信息，让他接着来挖，也许他们已经怀疑什么了，那就借力使力，以她的力量也很难再接触其他高层了。

　　王智衡没有离开，而是去前台拿了一瓶矿泉水，心事重重的样子走进了格斗室坐起来，白羽燕见他来了也没理他，就只管自己练着自己的，王智衡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许久之后，白羽燕也累了，推了推沙包。

　　“我练好了，你要来吗？”

　　王智衡对她笑着说：“不了！过来休息会儿！”

　　白羽燕也没拒绝，直直的走了过去坐下来，盯着王智衡看，王智衡一点也不显老，剑眉星目颜值还是可以的，被白羽燕这么盯着看，王智衡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推了推茶几上的矿泉水。

　　“喝点水。”王智衡想给白羽燕擦擦汗却被白羽燕躲闪了，自己接过毛巾擦起来。

　　“谢谢！”

　　“为什么选的是我！”白羽燕先开口问，她大概我听说了一些，三个组长已经开始在选人了，这次集训的目的更多的考的团队合作，还有人际交往能力。

　　“因为你像我，而且你挺特别的。”王智衡也没有隐瞒，选人是一回事，保护她接近又是一回事，所以王智衡选择前者来说。

　　“哦？愿闻其详！”白羽燕擦了擦汗，把毛巾放在桌子上，准备拿水拧开瓶盖，却被王智衡拿过去扭开后再给她。

　　“女孩子有时候不示弱，男生怎么会有机会呢，你还没谈过恋爱吧！”

　　白羽燕把头转向侧面，水从口中悉数喷洒到墙上，并且剧烈的咳嗽起来，王智衡赶忙来到她身后轻轻为她拍着背，白羽燕整张脸都是涨红的，真的是被呛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

　　“我没事！”白羽燕低沉着嗓音说。

　　王智衡停下了动作，回到座位上，越发觉得这个小不点儿可爱。

　　“你和我都一样，喜欢独来独往，你看她们成群扎堆，所以都不是我的菜，以往我觉得女孩子爱美爱漂亮都是正常的，所以她们没事就要去补妆，有事更要去补妆，这半个月来我就没见过你化化妆。”王智衡突然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蛋，白羽燕一下子脸红了。

　　“喂！大叔，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你是想说我活得粗糙吧！”白羽燕又喝了一口水，想把自己的害羞掩盖下去。

　　“不是，你可爱，像个小孩子，忍不住的想要去捏一捏你的脸蛋，不过可得提前说好，我可不是什么猥琐大叔！”

　　“知道了大叔。”

　　“刚才你那句没有妈刺痛了我，我能问问情况吗？”白羽燕心里窃喜，是要开始了吗？

　　“我从小就没有妈妈，应该是从我记事开始就没有妈妈了。”白羽燕也不忌讳，说得面无表情的，也是，她从小就没有妈妈，还能有什么表情。

　　“那她是？”王智衡想问是去世了还是怎么了？

　　“不知道，奶奶也没说，只是听奶奶说我去乡下之前是有爸妈的，估计起不想要我了才给丢到乡下的，只是我自己猜的，呵呵。”

　　“那你是和爸爸一起生活的？”王智衡开始有些心疼她了。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白羽燕看着王智衡紧皱的眉头，伸手为他揉了揉。“大叔，再皱眉就更老了。”

　　“嗯？什么叫可是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白羽燕吊足了王智衡的好奇，或许事情真如她想的那样，自己不用去找，等着别人找上来。

　　“到乡下以后我没见过我的生父了，也没张照片，早就忘记了，和奶奶生活了一段时间……”白羽燕突然哽咽了，每当想起肖玉莲，她心情都很复杂。

　　“过来呢，你爸爸没去找你吗？”

　　“我在的时候没有去找过，我死后不知道有没有去找，应该不会吧，呵呵呵。”白羽燕的冷笑让王智衡有些担忧，他感受到了一丝恨意，最在意的还是那句死后？

　　“怎么回事？”王智衡面露焦急之色，电话那头早已泣不成声。

　　“我在乡下的第二年不幸遇到了泥石流滑坡继而发生泄洪，整个村庄都冲毁了，奶奶也去世了，我有幸被解放军阿姨救起，可是她也在洪灾中去世了，后来她的丈夫收养了我，他对我很好，可是后来在执行任务中也牺牲了，你不是说我独来独往吗？我身边的人都会遭遇不幸，所以我理解我亲生父母不要我的心情，因为我的命硬！所以大叔，如果你不想英年早逝就离我远点，不要试图接近我。”

　　白羽燕哭着跑出去，这次她没有停下脚步，也不是故意演戏博取王智衡的同情，她是为了肖玉莲和刘燕而哭。

　　王智衡拿起桌上的电话，电话那头也只有哭泣的声音，默默挂了电话，找白羽燕去了。

　　李嘉伟在办公室里，听到了白羽燕说的一切，回想起接到电话那一刻，他赶回老家，只剩下一片狼藉，他甚至已经分不清那个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家在什么位置，民政局那句“全村无一生还”彻底刺痛了他，他想为娢安立个衣冠冢，可是王宝莹竟连一件娢安穿过的衣服都不给他，说已经分不清哪件是娢安的哪件是紫安的，如果拿错了晦气会触眉头。

　　李嘉伟突然恨透了这个女人，要不是她为了气李嘉伟把娢安送回乡下，娢安也不会死，如今，连给她安个衣冠冢都不同意，李嘉伟才深知这个女人有多决绝，那也是她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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