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宝石的往事

　　没多大会儿功夫，就见那扇门打开，售货员带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进来。

　　售货员将老者带到李军面前，介绍道：“老板，就是这位找您。”

　　老者挥手示意让售货员去忙自己的事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上下打量着李军，眼神中透出疑惑。

　　“我们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不知你找我有何贵干？”老者开门见山地发出询问。

　　对于老者来说，李军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这老者虽然没有多了不起，但在这小城中也算是传奇人物，不然也不会开起这小城里唯一的银楼。此时他能站在这里客气地跟李军说话，已属不易。

　　李军微微一笑，并没有被老者无形中散发出的气势吓到：“现在咱们不就算认识了么。”

　　李军淡然的态度使得老者不由得一愣。

　　很多比李军年纪大的人在知道老者的身份后都很难像李军这样，这使得老者不由得对李军更加好奇。

　　李军看了下不远处正在挑选首饰的客人，压低声音说道：“我这里有件东西，想请您帮我鉴定一下。”

　　老者点点头：“那就麻烦把东西请出来吧。”

　　见李军如此慎重，想来拿着的不是普通东西，老者不由得用上了请字。

　　李军显得有些为难：“不好意思，请问有没有清静点的地方，我……”

　　虽然话没有说完，不过老者读懂了李军的意思，显然是不想因为身上的东西给自己带来麻烦。

　　“请随我来吧。”

　　在老者的带领下，二人进入之前的那扇门。

　　门的后边是一处院落，应该是老者居住的地方。

　　李军跟着老者进入其中一个房间，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

　　墙边靠着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一眼望去其中有不少是纸色早已泛黄的线装书。

　　书架前边则是摆着一张显得有些陈旧的书几，看上去这收几也有些年头了。

　　书几上摆放着文房四宝，能够看得出老者爱好书法。

　　从书房中的摆设来看，很难将眼前的老者与开银楼的商业人联系在一起。

　　老者似乎看出李军的疑惑，开口说道：“我家从祖上就从事珠宝生意，可以算是家传生意，而我虽然不喜欢，但也不得不继续下去。”

　　李军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些，从怀里把盒子拿了出来。他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确认宝石的价值，至于老者喜欢什么他才不会关心。

　　但李军没有注意到，当他拿出盒子的瞬间，老者随之一怔，不过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

　　“东西就在盒子里，请您过目。”李军将盒子递了过去。

　　老者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接过，颤抖着的手在盒盖上摩挲着，嘴巴微张，似乎有话想说，但却又强忍着，半晌才打开盒盖。

　　盒子刚一打开，宝石所散发出的光华便映亮了整个书房。

　　老者目不转睛地盯着宝石，似乎这刺目的光彩对他不起一点作用。

　　片刻后，老者颤抖着将盒子盖上，眼睛却始终不肯从盒子上移开，显得有些恋恋不舍。

　　“不知……这东西你是从哪得来的……”老者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军答道：“这个请恕我无法告知，麻烦您帮我估个价。”

　　老者叹息一声：“这东西我买不起啊。”

　　虽然他是开银楼的，但全部身家加在一起也不过百来万，在这小城里也许算是不错了，可比起眼前这东西却是要差上不少。

　　“这么说来，这盒子里的东西是真的喽？”虽然已经从老人的神色中得到答案，但李军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老人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不想说出从哪得来的，那么我也不勉强，但能不能浪费你一点时间，听我讲个故事。”

　　在得到答案后李军便想离开，可老者这么说，他又不忍拒绝。

　　没有等李军回答，老人便开始讲述那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原来，献出这宝石的人便是眼前这老者的父亲，当年为了一家老小的安全，在不得已之下才将宝石献出。

　　老者刚一看到盒子的时候便已经认出，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在他想来，这宝石应该早已流落国外，没想到能在有生之年再次看到。

　　听完老者的故事，李军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东西是你们祖上的，按理来说我应该归还，可是……”

　　没等李军说完，老者便打断：“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讲出这些并不是为了要回宝石。”

　　老者停顿了一下，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继续说道：“本来，在刚看到宝石的时候，我确实起了贪念，想要将它据为己有，但我知道我不能那么做。”

　　听到这里，李军不由得暗叫好险，确实是他大意了，刚才要是这老者一念之差，把他弄死恐怕都没人知道。

　　李军定了定心神，说道：“那不知您的意思？”

　　“你放心，这东西从我父亲献出去那一刻就不属于我家了。我今天向你说这些，不过是想把一直压在心底的事情说出来。当年我父亲把这宝石献出去的事真的不怎么光彩，但这在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李军点点头表示理解，同时心里在想，如果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不知会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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