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善
见到雪言风签下了竹片契约，老者顿时喜笑开颜。
他急忙接过雪言风手上的竹片，放入储物袋中。
这一系列动作，已经没有一点老人家的稳重，反而像是一个孩童。
老者对此毫不在意，如今能得到雪言风这一个小猛将，他学院不用不用面临拆除，甚至更不用每年的各种比试都拿倒数第一了。
“刚刚凛陌大人跟我说了一些事情，看来你这几天都要留在这里了，能与两位大人交好是你的运气，好好听他们的话，我十天之后再来接你。在这期间，你可要好好修炼，可不能偷懒，知道没有。”
说完，老者看着坐在门外的两个男子，略微有些激动。
他只是一个偏僻学院的老院子，没权没势力还没钱，这两个人对他而言，可都是大人物。
见到老者投来的讨好表情，门外的两个男子急忙微笑着点头，算是回敬了老者。
“不过，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我学院的学院，我就有权让你自己做出选择。”
老者突然话锋一转，面色也变了一变。
“院长，是什么啊？”
雪言风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说一句不怕得罪凛陌和寒霜啸两位大人的话，我如果让你跟我一起去参加初生大比，你愿不愿意？！”
远处的寒霜啸和凛陌听到这话，脸色骤变。
特别是凛陌，已经做出了站起来的动作，但是却被脸色同样不好看的寒霜啸以气势强行压得坐了下去。
如果雪言风真的去参加初生大比，那他们商量的事情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行了。
他如今急需要将自己掌握到的那些秘密报告给国王陛下，拖延一天，整个雪国的处境就会危险一分。
对寒霜啸来说，能拖延三天就已经是极限了。
他成不了什么人人歌颂的圣人，但也不想当一个遗臭万年的人。
国家安全与个人利益之间，毫无疑问，寒霜啸选择了前者。
而在凛陌心里，这个机会极为难得。
一旦雪言风离开，参加初生大比，在这期中，一定会生出诸多事端。
不说雪言风还能不能回来的，即使能回来，他不敢保证寒霜啸会不会找另外一个等阶更高的药师给他治疗。
要知道，雪言风现在连药师都算不上。
而到时候，面对如此机缘，那个药师还不知道会不会让给他。
这可是雪国第一剑士的一道剑气，如果能将其储存在自己体内窍穴，那将是一个强大底牌。
最关键的是，那个女人。
他已经隐隐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正从皇城往这边赶过来了。
他们有雪国的特权，在城市中是可以使用术法的，就像当初的血言以血球包裹着雪言风去学院去学一样。
所以，不出几日，那些人肯定已经到达了凛冬城。
虽说他们可以强行帮雪言风和老者做出选择，但是他们两个人并没有这么做。
他们认为，以雪言风的实力，如果参加初生大比，名次一定不会太差。
即使凛陌没见过雪言风出手，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但就单单以在城外和雪言风以阳谋利用他和寒霜啸来看，他就确定雪言风一定会在初生大比大放光芒。
要知道，雪国有的极其强大的古老势力，可不光光看这些学员的实力，有的更侧重学员的其他方面。
如果雪言风真的能获得谢这些老怪物的看中，那对他来说前途不可限量。
更何况，排名靠前的学员本身拿到的奖励就很丰厚了。
他们没有任何理由组织雪言风。
这不仅是十分不道德的行为，而且还容易与雪言风和老者两人结仇。
虽说雪国一向崇武轻文，但关于天地君亲师这些道理他们还是懂的，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那雪国和那些蛮夷妖族有什么区别？
而此时，老者也感受到后面的气息变化，他背后已经不断冒着冷汗，但是表情上依旧不变。
他一直看着雪言风，等待着他的回答。
“院长，初生大比我就不去了，我答应两位叔叔要帮忙的，我母亲经常跟我说，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雪言风沉默了一会，然后很认真的开口说道。
老者此时心里松了下来，看着雪言风，眼神中满是赞赏。
在伸缩雪林中，雪言风会为冷潇收起象征他的尸骨的泥土，为他立碑，这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而现在，为了给凛陌和寒霜啸帮忙，他舍得放弃有可能获得的天大好处。
如果是一般孩童，听到初生大比，早就选择去参加了，哪里还会注意到别人。
雪言风的这等胸怀和魄力，完全超出了一般小孩，甚至超过了很多大人。
要知道，放弃一个可能得到的天大好处是很不容易的。
老者自然不会知道雪言风帮忙后得到的好处是什么，否则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人之初，性本善。
老者看着雪言风，眼中满是激动。
如果雪言风能一直保持本心，恐怕再过不久，他的学院就要扬名于凛冬城了。
而身后的寒霜啸和凛陌此时也收起了气息，心中居然感到一些愧疚。
特别是凛陌，刚刚他的行为真不像是一个君子所为。
他好像忘了，自己好像不是君子。
“很好，这是我给你出的第一个考题，你回答正确了！进入学院后，我到时候会给你一个礼物。”
老者此时变得和蔼起来，摸了摸雪言风的头。
雪言风心中此刻也莫名一松起来。
“院长爷爷，我如果回答错了，会怎样？”
雪言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如果是第一次回答错了，我会让你重新思考，因为这是一般学员都会回答的答案。”
“如果第二次回答错了，我会帮他纠正，或许他现在不明白，以后就会明白的。”
“但如果是第三次回答错了，这种很有可能会做出欺师灭祖的白眼狼，我只会将他从学院除名！”
说到后面，老者的目光蓦然变得阴沉起来，使得雪言风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不过，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很短，随着老者的态度变化而消失了。
老者此时又恢复了和蔼可亲的老爷爷模样，笑道。
“时间不等人，我可得赶紧走了，否则就来不及给学员们报名初生大比了。”
说着，老者转了个身，慢慢走了出去。
雪言风在房间内老者老者的背影。
当老者走到大门口时，在凛陌和寒霜啸中间停了下来。
“两位大人，我的学生这几天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雪言风不管如何聪明，实力如何超群，但他确确实实还只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老者态度恭敬，分别对着两个人一拜。
“院长，您太客气了，我们可受不起啊。”
“放心吧，院长，雪言风大人我们会照顾好的。”
寒霜啸与凛陌同时站起来，也对着老者深深一拜。
老者上前一步，跨出了房间门槛，往密林中走去。
此时，雪言风急匆匆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与寒霜啸和凛陌并排站在房门门口，看着老者的背影。
大概走了几十米远，老者转了个身，看到站在寒霜啸与凛陌中间的雪言风，笑了笑。
“与人为善，便是予己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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