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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年轻的嚣张


  文心做出“请坐”的手势,很客气地问:“其实,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对吧?”

  橙明气鼓鼓地,也不再矫揉造作,很不客气地说:“是又如何?我就想知道:兰哥哥是不是在追你?”

  虽然并没有夺爱的意思,但文心也不会任由别人搓圆捏扁。当然,就算橙明极为客气地请教,眼下作为周柯兰的下属,文心也难以跟她推心置腹。

  因此,她只是淡淡答道:“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

  橙明瞪了瞪眼,竭力做出淡定的样子问:“那么,就是你自己喜欢兰哥哥啰?”

  轻轻扫过橙明死死交扣的十指,文心看到了暴现的青筋。难怪人说看人不必看脸,往往是手上的小动作暴露了一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就如现在,不管橙明如何假装,也无法掩饰她对文心答案的看重。

  文心轻笑:年轻时谁不是这样呢?

  她忽然有些感慨,爱情为什么使盲目更盲目,过多地关注别人,越来越忽略自己,最后就是卑微到尘埃中去。她开始决定:以后无论怎样,也要记得关注自己,做自己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

  “喂,我问你话呢!”见文心不回答,橙明感觉受到了手中羞辱,顿时撕破假象,怒气冲冲像个将要上战场的斗士。

  “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虽然这样说已经足够,但是为了避免以后更多的麻烦,她又暗示道:“如果我是你,我今天不会到这里找人谈话。我只会尽我所能去争取,至于结果如何由老天爷决定。”

  “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跟我抢人啰?”

  对此时的橙明而言,文心的答案只要不是否定,就意味着是自己的情敌,至少也是个潜在的情敌,最可能的还是最凶险的情敌。因此,文心善意提醒的心意完全白费了。

  轻叹口气,文心说:“这是你说的,我没有这么说过。”

  橙明拽紧了拳头,脸色变得苍白:“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你不就是看上了兰哥哥的钱吗?像你这种别有目的的女人,我见多了,兰哥哥或许会被蒙蔽一时,但不会永远被你蒙在鼓里。”

  文心正色道:“我想你过于敏感了,我只不过是周总手下一名普通员工而已。”

  “那如果兰哥哥向你表白,你会怎么回答?”

  橙明的双眼中充满了期盼和威胁的双重意味,文心只觉得既无奈又好笑,年轻人大概就是这样,非要一个保证不可,好像凭着这样轻飘飘的保证就能过一辈子似的,而年纪稍微大点儿就学会了似是而非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要尊重每一个人,能容得下别人的保留,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和容忍。

  “如果你非要一个回答,我只能告诉你:‘今天这些话你根本不该对我说,而且,如果想要赢得周总的心,你就不该太过嚣张。”

  橙明之前全凭一时之气,此刻被文心一提醒,突然有了一丝后悔,但她拉不下脸,于是生生顶住气,继续横眉怒目地说:“你准备告我状?真是卑鄙小人,兰哥哥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

  虽然依旧气势汹汹,但声音中已有了些许僵硬之处。文心知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时候,凡事留一线,彼此都好过,于是说:“这种事还不值得我去做!”

  说完,她立身提起挎包:“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多在周总身上花心思,把精力分散到我这等无关人士身上纯属不智,所以,不要再来找我了!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这一次,橙明终于领会了文心的意思,她愣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忽然坚定地冲着文心的背影大喊:“你根本不值得兰哥哥喜欢,我会用事实告诉他:谁才值得他的爱。”

  文心忽然觉得橙明很可爱,真的,换作是她,未必能够向“情敌。”肆无忌惮地宣战,这不仅是年轻的勇气,也是年轻的嚣张。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微微笑了笑:“再说一次,女孩子太嚣张不好,至少周总不会喜欢。”

  回程上,文心禁不住想:世事往往很奇妙。正如何方伤害了自己,她也在伤害着其他人,比如郝博,比如橙明,比如可能即将会伤害到的周柯兰。不是无心,也不是罪过,虽然无愧于心,但又到底是一种伤害。

  曾经那么地怨恨过何方的薄情,而如今的自己在别人眼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是,此时彼时异地相处,心境便完全有了不同。

  她忽然间理解了何方。假如不爱一个人却又被迫守在一起,那是多么的痛苦,不如一开始就直言相告,让长痛变成短痛,以后见面还能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因为,痛过之后,世界便成清明。

  这一刻,文心终于把何方这块压在心尖上的大石头搬走了。心中一空,浑身顿时变得轻盈松快,天空虽然阴沉,看在眼里却也旷达无垠。

  于是,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既不舍得删除又久已不敢触碰的号码。

  “文心?”对方有明显的迟疑。

  “何方,听说你无辜被打,严重吗?”

  片刻沉默后,何方答非所问:“很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

  文心也沉默了,然后才说:“这件事不是我的意愿。”

  “我知道。”何方抢得又急又快,使得两人都感觉到某种不协调的节奏感和疏离的意味。

  又是片刻沉默,文心才说:“在哪家医院?我来看你。”

  何方很想冲口说“好”,但这话临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不用,我没住院,只是擦伤而已。”然而话已出口,其实已经后悔。

  文心舒了口气,明显放松许多:“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同时也请你放心,我不会再叫这种事发生的。”

  何方鼻子一酸,冲动地问道:“这些日子你好吗?”

  如果文心的回答是“不用担心,已有男友相伴。”之类,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文心只是说:“我很好。”

  这句话往往是故作坚强者的伪装,而何方知道文心恰恰又是故作坚强的类型,是以他认为文心不过是伪装和掩饰。

  “对不起,我无意伤害你的。”

  “我知道。”文心抬起头,十分真诚地说:“到今时今日,我已经能够理解你。真的,我现在想通:我们应该尊重每个人的选择,我现在既不怨恨也不伤怀——其实,这就是我今天想要告诉你的事。”

  何方添了添唇,只觉得满嘴苦涩,原本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

  而文心因为了了一桩心事,带着愉快的口吻道别:“保重,何方!”

  生生撕裂心脏是什么感觉,何方再一次体会到。他既痛苦又安慰,虽然说再见了,但是文心还没有找新的男友,也许一切还来得及。

  他对着空有忙音的话筒喃喃道:“文心,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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