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单身公害
二宝在蒙古包里躺了两天，第三天头没那么昏的时候，众人也打算启程返回了，好不容易来一次草原，连个马的毛都没摸到，二宝自己生自己的气，气得眼泪汪汪。
大家陆陆续续上车，二宝蹲在草地上，一手揪着草，一手擦着眼泪，“二宝，上车了。”苑倩倩叫她，二宝不理。
“舍不得？下次再带你来玩。”陆东走过来，半弯着腰笑着说。
“让她自己留下。”顾晨希说着抬腿朝巴士车走去。
二宝噌地一下站起来，绕到顾晨希前面，挡住他的路蹲下继续拔草，洛可知道二宝又开始犯浑了，她早早地坐上车，戴上墨镜不去管。
顾晨希往左，二宝蹲着挪到左边，他往右，她跟着挪到右边。
“你想做什么？”顾晨希低头冷眼望着她。
“骑马。”二宝扁扁嘴，用手背抹着红红的眼眶。
“你以为你是太阳，地球非得围着你转？”顾晨希冷笑问道。
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的童珍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
顾晨希绕开二宝，二宝再次挪到他腿跟前，这次他失去了耐心，抬脚就踹，二宝被他踹了个双脚朝天一下子摔坐到草地上。
倚着车门看热闹的林裴嗖地一下扑上来，“混蛋，打女人。”他一拳朝顾晨希的脸挥过来，顾晨希一手擒住他的手腕，一手肘压在他的后背上，林裴被迫弯下腰，顾晨希猛地抬起右腿，膝盖朝林裴那张漂亮的脸撞去，林裴一下血流满面。
林裴就势用脑袋顶向顾晨希的腹部，将顾晨希顶翻在地，两个人扭打成一团在草地上滚来滚去。
陆东去拉架，脸上被林裴挥了一拳，胸口被顾晨希踹了一脚，他一下加入战斗，三个人扭打成一团。
其他几个男人扑过来拉架，拉着拉着也进入混战，不分敌友，逮到谁就狂揍。
洛可下车猫着腰过去，将仰躺在草地上发愣的二宝拉到安全的地带。
苑倩倩抱着儿子坐在车里，她一手捂住儿子的眼睛，无声地笑出眼泪，这场男人的战斗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大院里的其他几个女人都很有默契的上车，独独留童珍一人站在原地，男人们是为了她打架，这样的事小时候在大院屡见不鲜。
童珍怔怔的杵在草地上，她一直以为她爱的是顾晨希，可是看见洛可形影不离地跟着林裴，她心里又酸又涩又苦，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时时刻刻的关注着林裴，心像刀割一样疼，发现自己不再爱顾晨希，竟会让她的心如此痛，青梅竹马的岁月，总是安静地避开热闹的小男孩，她怎么可以不再爱他？！
二宝甩开洛可的手，从草地里摸到一块石头，她猩红着眼睛，举着石头冲过去，对着他们的后脑勺挨个儿拍。
拍一个倒一个，直到发现被压在底下的顾晨希，她将他护在身后，一手举着沾血的石头，虎视眈眈地瞪着四周的人，谁要敢上前一步，她今天就将他们当场拍死在这里。
不知道谁第一个噗一声笑出来，鼻青脸肿的几个人纷纷仰躺到草地上，咧着嘴角望着头顶的蓝天。
好久没这么痛快的打架了，很是怀念。
二宝抱着石头半蹲到顾晨希身旁，用草去擦他嘴角的血，他一个眼眶乌紫发黑，嘴角也被揍破了。
“想骑马？”顾晨希问她。
二宝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扶我起来。”顾晨希递给她一只手。
二宝扔了怀里的石头，吃力地将他搀扶起来，顾晨希一手环上她的肩，瘸着腿带她去找牧民租马。
这是陆东第一次看见顾晨希打架，小时候他们常常跟省委大院的打群架，这样的战争，顾晨希是从来不参加的。
陆东从地上爬起来，经过林裴身边的时候，他朝林裴狠狠踢了一脚，他不该这样对兄弟，昨天骑马的时候，他跟顾晨希看见躲在草坡后面亲吻的童珍和林裴。
童珍脸上滑下几滴泪，看着顾晨希的背影，她心疼得窒息，陆东目不斜视地越过她。
洛可走过去搀扶林裴，“疼不疼啊？”她一脸心疼地对着他脸上的伤口吹气，林裴推开她，径自走到童珍面前，“没什么可自责的，他跟小保姆有一腿。”他朝童珍伸出一只手。
三年前，在他们的婚礼前，他就跟童珍表白了，当时不想伤害顾晨希，他们才没在一起。
“你爱的人一直是我，为什么不敢承认，你对他只是怜悯，只是同情——”林裴的脸被童珍打得偏到一边。
童珍不再看他，转身朝巴士车走去，不管选顾晨希还是选林裴，她的心都会痛，她不想伤害他们，最后却两个都伤了，现在她谁也不要了。
苑倩倩嘴角勾起冷笑，单身公害这四个字就像是为童珍量身打造的。
二宝被搀扶上马，脑袋还有些眩晕，她伏到马背上一动不敢动，顾晨希跟着翻身上马，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牵着缰绳，沿着汽车返程路线往前走，几个牧民骑着马远远地跟在后头。
二宝慢慢坐直了，身体小心翼翼地贴上他的胸口，嘴巴乐得合不拢。
“踹疼了？”顾晨希环在她腰上的手，往她胸口移。
“不疼。”二宝抿着嘴角，害羞地摇摇头。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胸口轻轻按揉着，二宝咧着嘴角傻乐，他刚才那一记窝心脚确实踢得她生疼，不过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顾晨希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上，二十几年的感情今天终于有了个了结，在他灰暗的童年岁月中，童珍带给他唯一的色彩，原以为，他们会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骑了快一个小时，二宝心满意足地下马，两脚一时合不上，她走着八字步，顾晨希牵着她的手，带她坐上等着他们的大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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