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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谢长风的胁迫


  谢长风身材修长,一袭长衫在秋风中摆起了衣角,猎猎响声中到还真有几分超然物外的风雅气。或许是李安民和文武的演技太过精湛,才让这个心机深沉的滑头信服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真的是九道沟儿旁山村里的野孩子。再狡猾的狐狸也无法保证可以永远藏住自己的尾巴,经过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谢长风这位道貌岸然,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老大哥终于变成了阴险狡诈的老狐狸,最后他干脆撕下了最后的伪装,硬生生的便成了一条阴狠毒辣的恶狼。

  留下王大安哪里是对少年的照付,分明是留下了人质,是对王大安的要挟啊。其心思之歹毒,很机智狠辣,若是寻常人等只怕早成了任他在手中把玩揉捏的棋子,可是还好,王大平不是王大平,王大安也不是王大安。

  是夜,谢长风车队里近两百人就地安营扎寨。夜渐深,月渐明,风渐沉,不只是有心还是无意,李安民和文武的营帐外的脚步声不绝于耳,脚步声匆匆,人影绰绰。

  帐内,李安民和文武端坐在帐内,两人身前横着一张案几,案几上摆着一个酒坛子,两个大碗,还有一大碟儿牛肉。文武与李安民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就听文武喑哑着嗓子出声说道:“大安啊,若是明儿哥哥不再回来,你将有何打算?”

  “哥,你说啥呢,为啥明儿不回来了?”李安民直直的盯着文武的目光,眼神里写满了坚定,却一副痴傻的语气出声说道。

  ...

  兄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唠着闲嗑,虽然听起来并无异常,可是两人眼神时不时地交汇,迸溅出四散的火花。谢长风迎着秋风席地而坐,手里端着一个酒袋,眯着眼睛观察着帐里灯火映出的兄弟两人推杯换盏的黑影,嘴角泛起一丝尽在掌控之中的笑意。可是他不知道,他眼里的王大平和王大安此刻眼里都闪着精光,文武以手指沾着碗中的浊酒,竟在案几之上悄悄地写出一个字来。

  “逃?”

  李安民看着案几上的字,轻轻地摇了摇头,默默在案几上写道:“人多势众。”不管是李安民还是文武都悄悄观察着这一队人马,虽然少年郎没有夏言溪的观辩之术,可是这一队人马个个凶神恶煞,器宇不凡,单凭李安民和文武两人怕是不甘轻易尝试。况且先前遇到的夜下鬼个顶个的都是修士,说不定还有更多人就隐藏在暗处,若是贸然出手,只怕难免出了意外。

  文武见李安民眼神坚定,就不再提此事,随后手指在案几上悬了许久,却没有写出任何一个子。

  李安民自然是看出了文武心中的忧虑,只见少年郎脸上现出了一丝笑意,拎着桌子上的一大块牛肉塞到了嘴角的嘴里,发出阵阵大口咀嚼的声音。而他的另一只手却在案几上悄悄地写出了四个大字“顺其自然”。

  文武的嘴角抽搐了几分,顺其自然,顺的当然是谢长风的自然。李安民的意思很清楚,便是任由文武孤身前去龟甲营,去替谢长风送一封足以威胁龟甲营放这一行人安全度过不老河的信。文武自然知道这是谢长风的阳谋,陷入如此困境,其关键只有一个,便是被挟持在车队里的李安

  民。

  出了了车队,文武不管何去何从,都不再会有生命威胁,这是李安民对文武的交代。而同样的,这四个字也代表了李安民的选择,给了文武安全,而李安民却选择将自己置于险地。

  文武苦着脸,忍不住哀叹一声后就在桌子上写道:“可有把握脱身?”

  李安民瞄了一眼案几上的几个字,无视了一脸焦灼的文武,只是自顾自的昂起了头望着头顶的营帐的顶端,咀嚼着桌上的牛肉。随后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哥,俺困了,快吹熄了灯,睡吧。”

  说着,李安民径直的走向卧榻,面对着营壁侧身躺下,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文武看着李安民侧躺着的身影,静静地停住了许久。最后他脸上露出一丝坚决,就俯身吹熄了帐内的灯火。随着摇曳的灯火的熄灭,瞬息之间,营帐里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文武在黑漆的帐内站了许久,最后静静地走到了李安民的身旁,轻轻的将一个小小的瓷瓶塞到了李安民的怀里。

  账外的天边挂着一弯斜月,谢长风看到营帐里的灯熄了,也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喃喃说道:“还以为今晚还会发生什么故事,看来是我多虑了。”言罢,他又吟了一口酒,拎着酒袋子晃晃悠悠的朝自己的帐子走去。

  夜半三更,四下寂静,不知睡在哪座帐子里的壮汉不只是喝多了几口老酒,还是白日里太过劳累,这会儿竟然鼾声如雷,传到了这寂静的夜空中。守在李安民帐子外的几个护卫哈欠连天,带着满身的疲倦唾骂两句:“赵三儿这个憨货,长得像林子里的熊瞎子,这呼噜声也是震天响。”唾骂过后,他也扛不住浑身的倦意,就斜靠着李安民帐外的石头,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这世上的事啊,要么是没有,要么就是无数。一个人的懈怠往往会带给同伴们懒惰的理由,巡逻的护卫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有模有样的寻么着一处舒服的地界儿假寐起来。即便是有个别心中惦记着任务不敢松懈的,虽是没有休憩,可巡逻的步子也免不了慢了许多。

  随着脚步声越发缓慢,越发轻微,早早入睡的李安民陡然间睁开了双眼,眼里闪烁着雷霆山巅,他打量了一眼文武塞在自己怀里的小瓷瓶,轻轻掀开瓶塞,只透了一丝就渗出了漫天的酒香。生怕酒香传出去引来众人的注意,李安民赶忙将瓶塞紧紧地塞了回去,嘴里喃喃自语道:“这文武也是,给我这一小瓶酒是什么意思。”

  收起了酒瓶,李安民不再计较文武的意思,紧接着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疏忽建黑夜中飘起了黑色的云雾,忽儿聚合,忽而飘散。少年郎面无表情,只是双手各握着一个物件儿,左手是一本泛黄了的破烂册子,右手里是一只破了口子的破布鞋。

  秋天的夜晚总是悄悄地来,也是无声的去。秋刀子是噬心透骨的绵柔,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让人感受到骨子里透出来的丝丝寒意。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就好像被秋天的阴冷蒙上了一层晶莹的寒霜。车队里已经有人早早地爬起,他们拾掇着昨夜支起的锅架,在点起一把昨夜没有烧尽的柴火。早起的人往锅里倒满了冷水,待水烧的滚烫再

  往里面随意撒些谷子和野菜,有闲心的会趁着烧水的空点揉出一团团面嘎达,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随意的揪下一撮撮面团,娴熟的撇在滚烫的水锅中。不多时,车队停歇的营房里就飘散起了阵阵清香,唤醒了沉睡的人们。

  谢长风这会已经换下了昨天的那一身长袍,换上了与昨天毫不搭嘎的粗衣布衫。他手里端着一个豁了个口子的大碗,一边嘬着碗里的热汤,一边一脚踹开了李安民和文武的营帐的帐门。似乎是碗里的面汤太过烫嘴,谢长风吸溜个不停,放声大喊道:“大平,大安,起床吃饭咯。”

  帐门方一推开,阵阵凉意就直直的吹进了帐子里,文武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默不作声的坐直了身子看了谢长风一眼。谢长风看着文武若无其事的嘿嘿一笑,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拍了拍文武的肩膀,嬉笑着说道:“哟呵,大平兄弟昨夜没睡好啊,看着眼里,全是血丝儿。”

  李安民这才悠悠转醒,他转过身来眯瞪着眼睛望了望,然后身后拍了拍嘴里的哈欠,砸吧砸吧嘴巴,又揉搓了两下眼角,出声说道:“谢大哥,这是怎么了。”

  李安民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几分错愕,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群人,露出一脸错愕的神情。

  只见穿着粗布衣衫的谢长风手里端着一个破碗,俨然一个穷苦农家汉的打扮,全无昨日神异俊朗的风姿,而谢长风身后齐齐的排开了五个人。这五个人个个神色冷峻,高矮胖瘦不一,手里端着各色透着血气腥风的武器,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儿。

  李安民露出了一脸惊恐地神情,惊慌失措的说道:“谢,谢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是谁。”

  谢长风斜着眼看了李安民一眼,接着蹲在地上双眼紧盯着碗里的热汤,又猛嘬了一大口,才头也不抬低声阴笑两声出声言道:“嘿嘿,大安老弟别害怕,这五个都是老哥我的结拜兄弟,今儿借给你认识认识,你大哥走后就由他们五个来照顾你。”

  文武面若冰霜,冷冷的看着谢长风一眼,然后向前走了几步,紧握着拳头对谢长风说道:“你...”

  可话还未出口,就见谢长风身后五人齐齐逼上前来,眼里揭露出狠厉的凶光。就在此刻,谢长风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身后五人说道:“唉唉唉,你们五个要做什么,手里没个轻重,再一个不小心碰坏了我这两个小兄弟。”

  紧着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斜着眼睛瞪着文武,尖锐的出声说道:“来啊,老五,把我们给龟壳儿营里老王八的礼物交给大平兄弟吧。”

  “好嘞,大哥。”话音未落,就见谢长风身后五人中跳出一个浑身上下晃着肥肉的胖子,细细观之他的脸皮都胖出了褶儿。李安民这才看到这胖子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精致的锦盒,一下子塞到了文武的手里。

  谢长风死死地盯着文武,沉声说道:“大平兄弟,你该出发了。”说着他直直的转过身子,朝帐外走去,只是刚刚半只脚踏出帐门,他森寒的声音再次响起。

  “哥几个,把大安兄弟带走,好好的保护起来,免得他哥哥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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