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剑引
“先问一下，苏响，你知道万剑山剑气和你们的灵气有什么不同吗？”
苏响摇头。
“我们用了大量时间修行基础剑术，把灵气之中的不稳定成分炼化，之后剩下的就是剑气。你可以说它是净化版的灵气，也可以说是弱化版的灵气。但不论用那种说法，事实是同样一个人如果修炼剑气，他的实力会大幅度落后修炼灵气，单从这一点来看，我们万剑山可以说天生弱人一等。”
“可是……”苏响觉得这种说法不太符合他的认知，“万剑山不是大门派吗？”
天生弱人一等怎么大得起来？
“你说得没错，如果我们一直这样练下去，不可能成为天下第一……”
忘剑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个说法:“不可能成为本土第一大门派。”
“那你们是怎么做的？”苏响应和道。
忘剑伸出两根手指。“为了克服这个缺陷，门派前辈想出了两个对策。”
苏响听到这里，猜测这两个对策就该是忘剑说的第四条了。
果不其然，今天忘剑要说的重点全都在这两个对策里:
“第一个对策是剑阵。单人布阵，阵中的剑气可以和自身剑气叠加，提升威力，让我们不至于因为量的差距输给对手。至于多人布阵，效果你也见过，我就不再多说。”
“第二个对策叫剑引，这是给还未修炼剑阵的弟子准备的剑技。说是剑技，其实就是一种思路，练法极其简单，只要记住一点--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唯快不破？你的意思是用速度弥补灵气量的缺陷？”苏响明白忘剑的意思，“可是灵气释放的速度一样不好提升吧？”
忘剑微微一笑:“释放出来的速度不好改，但打在敌人身上的速度却可以变。”
“这怎么讲？”苏响听得有点糊涂。
“主要是看你对灵气如何理解。提问，灵气和灵能者是什么关系？”
“灵气是灵能者精神在外界的延伸，可以把它想象成身体的一部分。有什么问题吗？”苏响答道。
“当然没有问题。对炎竹，对灵能界其他组织来说，这都是最正确的答案。只有我们万剑山看法不太一样。”
“你们怎么看的？”
“剑气一物，由心而生，御之身外，可驱之斩敌，不可祸乱于心。此乃兵器是也。”忘剑手臂平伸，有如利剑出鞘。
只是上面再也不会带上剑气。
“这……有什么不同？”苏响不能理解。
忘剑收回了手臂:“你们把灵气看作人体，所以使用的时候，灵气是一寸连着一寸长出去。我们将它看作兵器，所以可以手持为剑，也可投掷为箭。为剑时，浑厚坚固，不可破。为箭时，轻盈迅捷，不可躲。
“轻盈迅捷的箭……”苏响琢磨着忘剑的话，心中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隐隐约约抓到了灵气变快的窍门，“也就是先把灵气射出去，之后再考虑回收的问题？而且不需要整体灵气一起动，先用一小部分……”
忘剑听到他有所悟，非常满意，但更深一步的内容却不能再讲了：“门规所限，我不能把具体的修炼方法告诉你，只能给你打一个比方，至于能掌握多少，就看你的机缘了。”
苏响慢慢地点点头，似有若悟，突然他问了一句:“我若是不把灵气当作箭，而是当作机枪、导弹又如何？还可以是从飞机上扫射的那种？会不会更快？”
忘剑开心地笑了:“不错，灵气就是你思维的一部分，你愿意把它当作什么都可以。能悟透这一点，相信你的战力会有不小的提升。”
“我会的。”苏响也不再啰嗦，立刻闭眼让自己进入了灵解--如果要临阵抱佛脚，当然要灵解，这可能苏响实战最有用的灵术。
“不要让这些灵气按顺序从身体里出去。”苏响抬头闭上了眼，但是他的脑中浮现了一块碧海蓝天，“想像一下，我站在天上，只要一个信号，灵气会以轰炸的方式全部倾泻在我预定的范围内。”
苏响沉下心，慢慢尝试。
这是他生平第二次，如此认真地修炼一项能力。
厚木酒店天台上。
凰歌手搭在一个矮小老者的头顶上，她的灵气在周围盘旋，形成了一个漩涡。被这个漩涡所吸引，一些墨绿色的灵气在他们附近聚集，大半天的时间，迟迟没有散去。
凰歌和这老人合力，竟然把虚世浮屠全都控制在自己周围。
“我说你能不能把手从我三爷头上拿下来，非要连接的话放在背上不行吗？”说话的是一边的张一水。
他并不喜欢这个三爷，对张家也没有什么归属感--又不给他做族长，也不让他自己选老婆，谁会喜欢上这种鬼家族。
他会多嘴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看到对面三爷好像有点生气，脸黑得快能挤出墨汁来。按照张家的优良传统，当长辈们在外人那受了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时候，通常会把怒火宣泄在自己家的小辈上。
至于眼下三爷会生气的原因，张一水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女人触了他身高的霉头--这个老头都八十多了还要穿增高鞋垫，可见他一生对身高的怨念有多么强烈。
在这里能供三爷发泄的只有他和张二水两个小辈，凭张一水的常识，他相信这种倒霉的角色应该不会落在他的兄弟身上。
“不能。别处太矮，我够着费劲。”凰歌还是懒洋洋地说道，似乎她手上按的不是三爷的脑袋，而是个扶手。
张家的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别人不说，至少张一水不敢再说话了。
这时，凰歌却开口问了:“张家的老头，咱们在这站了快一天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搞定这件事？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也是差点进入四科的人哦？”
险些进四科，就说明灵气结构不稳。再这么以超高消耗的状态用下去，可能会产生灵气波动，引发无法预料的变化。
“我们还没找到那个东西的位置。现在把虚世浮屠放出去，只会伤害普通人，要是让它吸了灵气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这件事就不好收场了。”张二水说道。
凰歌没理张二水，还是去问三爷:“你也是这个意思？”
“哼。”三爷鼻孔喷了一团气。
“打算到什么时候？”
“等找到那个东西的时候。”
“你不怕我突然控制不住，伤到你们？”凰歌问道。
“那就连你一起控制。”三爷话里全是怒气。
天台上，安静的只有微风的声音。突然，凰歌的身上传来了一阵惨叫，听着就和杀猪的声音一样。而这声音竟然是凰歌的电话铃音。
凰歌掏出手机，里边的人说的内容似乎不多，没一会便挂断了。
“好消息来了。”凰歌挂了电话，脸上的暴躁情绪终于换上了浅浅的笑容，“你们要的东西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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