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换芯的两人都很惶恐，以至于相见就让气氛尴尬了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余芮涵来了后，秦旑筠干巴巴道，“你来了，快进来坐。”说完，秦旑筠就后悔了，表现的太过生疏了。
而余芮涵也一反常态的没有很热情，随着秦旑筠走了进去。
两人坐下后，空气安静了几秒。
“咳，郡主用点心吗，还不错的。”
“哦，好。”
……
两人纷纷皱眉，秦旑筠心想的是这郡主架子摆的挺大的，难道她和郡主的关系没有红筝所说的那般好？
余芮涵也是如此，她穿越后一脸懵，要不是今日长公主母亲收到了武安侯府二夫人的拜帖，请她去看一眼秦旑筠，怕自己穿帮，这才到嬴王府。
“你最近身体好些了没，嬴王妃没欺负你吧？”余芮涵直冲正题。
秦旑筠愣了一下，心想这郡主很是耿直，古人说话不都绕个弯的吗？她倒好，直接挑明了。秦旑筠却不能像余芮涵那般痛快，只能打打哈，“妾身在嬴王府很好，谢郡主关心。”
古人说话果真这般。余芮涵心想。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硬是扯了些话题，大多两三句就结束了。一刻钟后，气氛实在太过诡异，余芮涵起身告辞。
秦旑筠送了送。
“红筝，我以往和郡主是怎么相处的？”回去路上，秦旑筠皱着眉问。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她和郡主今日的聊天，一看就不大愉快。
“夫人往常和郡主都是有说有笑的，能笑一天呢。而且夫人您以前唤郡主都是小名，今日怎地如此生疏？”
“那我们好久不见了，自然生疏了些。”
听秦旑筠这么一说，红筝觉得有理，加上夫人忘了从前的事情。和郡主疏远了一点也是可能的。
嘉懿郡主前来拜访的事如同小石掉入水中般，涟漪点点，未起水花。
除夕很快就到了，秦旑筠转眼便放下了这件事。
嬴王府最为皇亲贵族，自是比寻常人家规矩多些。早在离过年一月前，府里的仆人们便开始着手准备。
秦旑筠按理来说倒是没什么事情，只是前天王妃突然派越嬷嬷过来传话，称自己身体不适，秦旑筠在以前也管理过王府一段时间，这次新年就交给她来办了。
这句话乍看之下并无奇怪的地方，只是深思后，浮絮阁的下人们气的指尖都在发抖。王妃仅说了这一句话，关于以往过年的份例册子俱未交于她。也就是明摆着看秦旑筠出丑了。
“夫人，王妃着实太过分了！”红筝双颊涨红，拿刀用力切着酸枣核，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秦旑筠低头看了看侧边盘子中安然躺着的酸枣瓣，不知该拿不该拿。
“红筝啊，前辈子这酸枣跟你结仇了？”秦旑筠看着稀巴烂的酸枣，调侃着。
“没有啊，夫人，红筝这是气王妃呢，您不生气……”
话音还没落，就挨了赵嬷嬷一个爆栗。“你这小蹄子，混说什么呢。夫人还怀着身子呢，怎么能气得。”转而笑着对秦旑筠说，“夫人这般正好，咱们以不变应万变。王妃就是想挑我们的错处，让我们自乱阵脚罢了。”
秦旑筠点头赞同，“嬷嬷说的很对。我们有嬷嬷在，不怕。”说完后伸手点了红筝的脑袋，“你呀，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被自家夫人和赵嬷嬷同时“怪罪”的红筝瞥了瞥嘴，“奴婢知错了还不行嘛。”
嬴瑾瑜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笑声，终是忍不住，推门进了去。
“何事如此愉悦，说来给本王听听。”不知怎地，他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红筝和赵嬷嬷看见嬴瑾瑜后向他恭敬的行礼。嬴瑾瑜摆摆手让她们起来。
“我们在笑红筝呢，没什么大事。王爷怎么来了？”
秦旑筠看到嬴瑾瑜过来，双眼不可控制的亮了亮，屁颠屁颠的往嬴瑾瑜那里靠。
嬴瑾瑜“顺从”的让她拉着自己往里面走去。
“王爷可有用膳？”
“为何忴忴同本王在一起，便总想着吃？”
看着嬴瑾瑜揶揄的笑容，秦旑筠脸颊发烫，她很自然的就把话说出来了，可能两人并未熟悉，所以她一时找不到话题，只能问这个了。就好像英国人见面问天气一样，中国人见面问吃饭，总是错不了的。
秦旑筠却没想到短短几次，就在嬴瑾瑜面前落下了个爱吃的印象。真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王爷，夫人怀着身子，是比平常饿了些。”神助攻赵嬷嬷推波助澜。
果然，听到这话后嬴瑾瑜看秦旑筠的眼神更加柔和了。“嬷嬷说的在理，夫人饿了便吃。不要撑着。”
说罢就要叫魏德摆膳，秦旑筠急忙打断他。她也是随口一说，从午膳好了到现在，嘴就没听过，哪会真饿。
“我和嬷嬷刚才在商量王府新年的事宜，妾第一次接手，不知府里的规矩，王爷可否和我提提？”
对着秦旑筠一会儿妾，一会儿我的。嬴瑾瑜也习惯了。他的重点是在秦旑筠接手嬴王府新年事宜上，闻言双眉就碰在了一起。
新年事宜，理应由王妃来管，怎么会由府中的夫人管。他倒不是不愿让秦旑筠做，只是嬴王府有王妃在，若是让秦旑筠插手，外面的传言会对她不利。
秦旑筠见他满脸严肃的样子，双手有些湿润，小心翼翼的问，“王爷，妾这么做是不是不合适，要不交给王妃身边的越嬷嬷吧。我没有经验，也不是特别会。妾还是回了王妃吧。”
自己说着说着，秦旑筠愈发觉得这件事情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果断回绝才是正理。反正在王爷这里也坦明了。即便王妃有什么想法，想来嬴瑾瑜也不会无端责怪她了。
“既然是她交给你做的事情，就做。”嬴瑾瑜低头看着眼前乱抠衣角的小女人，将她的紧张切切实实看在了眼里。
“昂？”秦旑筠睁大了眼睛。天！她不想揽活。
嬴瑾瑜再次误会了秦旑筠的意图，以为她是因为顾及王妃，才不敢放手做。心里倏地就涌起了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怪异感。他的女人，怎么能如此碍手碍脚，顾虑颇多呢？！
“本王让你放手去做，你就去。出什么事，本王给你担着！”嬴瑾瑜扣住怀中小女人的下颌，让她直视自己，“本王的意思你可懂？”
嬴瑾瑜手上受到了微微向下的力度。
“那新年事宜接手去做？”
柔润的皮肤再次滑过他的掌心。
嬴瑾瑜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
……
看着书案上成堆的请示，秦旖筠真想一棍子砸死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被嬴瑾瑜带跑了呢？
好在在现代时也有统筹过比赛的经验，即便不知道以往的份例，吩咐下去，底下的人也能明白。再者所幸凭嬴王府的地位多是别人送的礼，回礼的也就没几家，秦旖筠一打听就知道了。往皇宫送的也不用那么别出心裁，左右中规中矩的便好。
细细整理了一下要做的事，秦旖筠将重点放在了嬴王府内。一是王府主子需要的吃食等过年用物，二便是底下人的份例了。
主子这边还好说，底下人是不敢轻易克扣的，只要吩咐下去按照王妃手里的来便是。
要是土生土长的大嬴人，秦旖筠也不会过多将重心放在府里下人的福利上。
“红筝，记得对曹管事说说府中今年给他们采买的务必好些。”秦旖筠一边看着刚拿来的物价表，一边吩咐道。
“夫人，有您这么细心的主子，底下人肯定会喜欢您的。”红筝作为府里下人的一员，对秦旖筠如此关照他们自是感动的不行。
嬴王府对下人并不算宽厚，不知是秋氏定下的规矩还就是如此的。新年时的福利也就只有两套不能免去的冬衣和多拿一个月的赏银，除此之外便没了。赏银也是看人给的，若不在主子跟前做事，可就没有这赏银了。
在嬴王府做事唯一的真正算得上好处的，也就只有嬴王府的下人能高人一等，等闲不敢随意欺辱他们。在亲戚中也算有面了。
秦旖筠这几天下来也将事情处理了七七八八，现在只需应对些特殊情况便是。
只是蘅芜院的那位依旧称身体不适，为此，秦旖筠也吃了很多次闭门羹。只能将她做下的事情告诉了蘅芜院的大丫鬟菊冬，让她帮忙递个消息了。
随着新年的逐步靠近，整个大嬴王朝笼罩在了喜气洋洋中，王府为了应景，也都纷纷贴起了福字和春联。
嬴瑾瑜这几日则正相反，忙的脚不沾地，朝堂快封笔了，得将一年压下来的琐事都处理完，作为皇帝的最看重的皇子，自是除皇帝外第二忙的那个。
很是平静的将日子直接推到了小年夜，将安宁已久的王府宁静再次被打破。
秦旖筠怕最底下人被克扣，本就过的很辛苦了，这些人定是把苦往肚子里咽的。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秦旖筠近来愈发的有怜悯心。每每看到王府里那一张张还未长开的脸，她就受不住。
“红筝，扶我去勤院看看。”勤院，是下人平常呆的地方。
红筝一脸不赞同，“夫人，您好端端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就连往常一直和秦旖筠站在一条线上的赵嬷嬷这次也不支持秦旖筠。“夫人，您身子金贵着呢，无甚去那种肮脏地儿平白冲撞了您。”
秦旖筠一时语塞，她也是心血来潮。果然在古代主子去下人待得地方行不通。秦旖筠也没有固执的一定要去。
“那红筝就出去让人随便给我传个小丫鬟过来，我有事情问她。”
“夫人是怕底下有不长眼的奴才没有好好做事？”不愧是赵嬷嬷。姜还是老的辣，一下子就正中红心。“这事是得好好注意，不能让人留下把柄。”
红筝不算太笨，反应过来后立刻找了个小丫鬟进来。
“奴，奴婢红杏见过夫人。”小丫鬟始终垂着头，拘束极了。整个人颤颤巍巍的，仿佛秦旖筠是吃人的大虫。
“起来吧，我又不会吃了你。”秦旖筠苦笑不得，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有威严。
“王府今年准备的东西，可都收到了？”秦旖筠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亲和力一点，笑着对她说。
不料这小丫鬟依旧局促的紧，恨不得把脑袋装在地上。
“没眼里见得，夫人问你话，这么一副上不得台面的作甚？”赵嬷嬷宫里出身，最是看不得这些奴才这幅样子，真是下了他们奴才的脸。
被赵嬷嬷一顿暗批之后，小丫鬟才略有昂起些头。
秦旑筠这才勉强看到她的样子。怎么说呢，面黄肌瘦这个成语安在这人身上最是合适不过。
秦旑筠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么可怜的人了，视觉冲击很强。
“真是可怜见的，我且问你，府中可有下发御寒的衣服等？”
秦旑筠尾音刚消失，那丫鬟便受到极大惊吓的模样，在秦旑筠眼睛一睁一闭之间，她早已伏在地上，整个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以肉眼可分辨的速率在抖动。
秦旑筠和赵嬷嬷对视一眼。心里有了数。
“很，很好，奴婢们都很感谢夫人的，衣物都收到了，很暖和。”
“暖和你为什么不穿着。我听说王府有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府里过年的冬衣第二日便会穿，昨日应是到了，未何你今日不穿？”秦旑筠不是傻子，见她这幅样子，定是府中的人出了幺蛾子。
她是真心诚意想为底下勤苦的人做些什么的，这份善意被人暗自篡改甚至谋利后，顿时火气四溢。
“红筝，叫人把她昨日收到的衣物拿过来！”
见自家夫人动气，红筝不敢说什么，只得给赵嬷嬷一个肯求的眼神，让她好好劝劝。自己利索的下去吩咐了。
不多时，红筝就拿着东西进来了。秦旖筠一看，只有两件薄薄的冬衣。应该都不算作冬衣了，这厚度，宛如几张加厚的纸叠在一起，轻轻一撕就能出现裂痕。难怪这小丫鬟不穿出来，这么冷的天，若是穿上这个，第二天还要不要继续工作了！
好大的胆子！秦旖筠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些欺上瞒下的管事竟然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第二个反应则是满心的委屈。这些经历都是全新的，极具讽刺的，喷涌而出的怒意和浓浓的委屈相交在一起，让她喘不过气。只能机械的大口呼吸。
赵嬷嬷见秦旖筠颤动的厉害，立马顺她的背，安抚，“夫人可别动气了，使不得啊。这刁奴惹怒了您，我们有的是法子治他。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被赵嬷嬷这么一安慰，秦旖筠情绪也稳定了一点。她有做好有人会不服从她命令的准备，但是不知道会这么过分。一来是她满满的心意被人随意践踏，二来是这些人着实不把下人的命当成命，这么冷的天，怕是真有冻死骨。为了针对她，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将负责这件事的管事叫过来！”秦旖筠冷着脸，暗含怒意。
浮絮阁喊人时，负责这项事情的马管事正在自己院子里同另一个祖管事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优哉游哉。
“祖老弟啊，跟着哥混，哥绝对是亏待不了你的。就说这回，我俩赚的难道不多吗！”马管事肥腻的大手往祖管事身上拍了拍，颇有语重心长的意味。
祖管事皮笑肉不笑的应和，马管事这人做事心实在忒黑了些，跑腿送命的事都是他来做的，分到的钱竟然连一成都不到。
“大马哥，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被发现啊，我听说，浮絮阁的夫人很受宠的。”一想到这里，祖管事顿时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
“哎，你怕她作甚！我们王妃才是嬴王府的大当家，再说了，这事，可是王妃授意的，我就不信她一个夫人还能和王妃对上了。”马管事嘬了一口小酒，不以为然道。他可是在王妃手下做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出事。采办这东西，本就极有水分。再想到翠兰居的姑娘们，贼心更大了。今儿他有钱，是得好生潇洒一回。
祖管事跟着马管事也做了很多年卖良心的活，只是这次无论马管事怎么说，他这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原因无他，马管事做的太过了。原本扣押府中下人的赏银，也俱是敢怒不敢言，只是这次将冬衣的料子都改变了，他近日都能听到嘴碎的丫鬟婆子在说浮絮阁夫人的不是，这要是传到夫人的耳朵里，可就事大了呀！
祖管事正在胡七乱八瞎想时，门口恰好传来声音，吓得祖管事一屁股撞在了地上。
传话的小厮看到祖管事苍白的脸色，心中很是不屑。“我们夫人叫马管事过去一趟。”
相较而言，马管事就很平静了，慢悠悠的喝完最后一口酒，这才撩起袍子起身。走时还不忘瞪了祖管事一眼，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秦旖筠已经在浮絮阁等候多时了，良久，才见一名高瘦的中年男子进来，见他不紧不慢的样子和他暗藏“精明”的双眼，秦旖筠就知道这人是有备而来，大抵不会承认他所做的事情了。
“马管事应该知道我叫你来是做什么的吧？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秦旖筠面色一冷，在马管事朝她行礼时并未叫起，直接说话。
马管事受了一个下马威，心中暗骂，面色不显，依旧跪在地上。“小的不知夫人宣小的来做什么，还望夫人明察秋毫。”
“马管事别急着撇清自己，采办的事情可是你全权负责的，如今出了事情，马管事就是这么没有担当的吗，着实让我大开眼界。”真正见到人后，秦旑筠的火气反而降了。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再怎么说，秦旑筠都是主子。
马管事没料到这夫人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竟是先没有任他的罪，反而治他未管理好下级的罪。若是前面那个，他可以推脱，毕竟有王妃在这里撑着，但治下不严的确是事实，他推脱不了。
“在未查明真相之前，只得辛苦马管事了。”秦旑筠朝他勾唇冷笑，“把马管事送到霄政院，由王爷定夺。”笑话，反正有嬴瑾瑜在，为什么要她劳累呢？
马管事一反平静，睁大了双眼，没有想到秦旑筠是这么个处置。不是王府后院的争斗吗，这夫人可真敢做，不怕王爷厌烦她吗？
“夫人这么做是对的，咱们女人哪，有男人在时总得靠靠他们，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的作用是什么。夫人怀着身孕，不必要为这等糟事儿烦心。”赵嬷嬷替秦旑筠倒了杯水。
秦旑筠接过后喝了一口，是有些口渴了。虽说她和赵嬷嬷出发点不同，终点还是一样的。
不知为何，秦旑筠对嬴瑾瑜很自信，觉得他是个会明察秋毫的人。又有些小女生样的在心里想，要是他不好好秉公处理的话，就不理他了。
总归，嬴瑾瑜没有让她失望。在浮絮阁刚摆好晚膳时，嬴瑾瑜便迈着大步匆匆而来。
今日朝堂内事物不多，临近新年，前阵子积留的问题也都处理好了。心里又放心不下某个小女人，只得婉拒元宁皇帝的留膳，赶回来。
不料才刚到霄政院换个衣服，院里的小太监就禀告说浮絮阁送了一个人，嬴瑾瑜一问，竟然是马管事。他素来不管后院的事，不过也知道马管事是秋氏的人。
“本王的筷子呢？”嬴瑾瑜一进来，发现桌上没有摆他的碗筷，撩了袍子坐在秦旑筠旁边，等着下人给他送筷子。
秦旑筠刚想和他说说今日马管事的事情，又突然想到嬴瑾瑜一直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话生生卡在嘴里，只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嬴瑾瑜。
嬴瑾瑜开始还能心无旁骛的用餐，但后来随着旁边小女人视线的热度越来越强，他只能默默的咽下嘴里最后一样东西，放下筷子，“看着本王做什么，有事就说，这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定。”
秦旑筠尴尬了一下，好吧，是她脑补太多了。嬴瑾瑜原是没这规矩的。
“王爷，今日，马管事。那个……”秦旑筠把不准嬴瑾瑜的态度，小心翼翼的试探。
“嗯，是个刁奴。”
“对对对。”秦旑筠捣蒜般点头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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