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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空”


  “空,见者上报,酬金五千万钱——烛炳”

  驿馆内众食客见到告示纷纷上前围观,然后又都怅然若失地纷纷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和这张一模一样的告示,他们没见过五次那也得有四次了,和这张一模一样的告示,每隔一个月都会有人来贴一次,而且这种行为已经维持了半年多。

  “哎我哑巴,你看告示上面那人,是不是跟你有点像?”

  跟着太娇走回驿馆的玄猿一看到告示上面的画像,就扯着大嗓门喊了起来。

  众食客听到这句话,纷纷回头看向龙华,然后又同时摇头,异口同声道:“一点都不像。”

  的确,告示上的画像画得并不怎么像龙华,也不知道玄猿从哪儿看出来像的。

  “空,见者上报,酬金五千万钱——烛炳”

  玄猿一字一字认真地读着,整颗心都已经陷进对五千万钱的憧憬郑

  “五千万钱,该是要堆成一座山吧?”

  玄猿一心想挥霍,可奈何没有钱让他挥霍,突然看到这么多钱,他自然而然就把自己置身于怀揣五千万钱挥霍的幻想中了。

  “少年人想想就行了,像我们这种人肯定是得不到的。”

  店二见刚被自己赶出去的玄猿又回来,奚落道。

  “你们能给我解读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吗?”

  玄猿盯着告示,好奇地问道。

  随着太宰带头,驿馆内正在用餐的食客们也跟着你一言我一语谈起了这句话背后的故事。

  这是一件半年前发生在五启国境内的事。

  半年前的一,五启国钟城城主烛炳的儿子,亲率一队护卫,在从钟城赶往海西城的途中遇袭身亡,随行的五十护卫除了一人之外,无一幸免。

  最让人吃惊的是,所有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被同一人一剑封喉,并从之后的幸免之人口中得出,此举全凭一白发剑客所为。

  此白发剑客身着黑色披风,腰佩三尺铁剑,头戴褐色面具,年龄虽不到二十,却已是一头白发。

  白发剑客秒杀完一行人之后,又挥动铁剑,在钟城城主烛炳儿子额头处刻下一“空”字,后又当着唯一活下来护卫的面,悠然撤下上端刻影空”字的褐色面具。

  “白发剑客是故意想让那名护卫记下他的脸?”

  玄猿坐在客椅上,听得入迷。

  “没错,可即便如此,半年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关于那名白发剑客的线索,就连那些资深的赏金猎人们都,从未在江湖上见过这么一号人物。”

  “那就是,这桩案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玄猿好奇地问道。

  坐在玄猿对面的太宰忽一拍桌子,得意道:“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据我听,从幸存护卫的描述中,有人发现白发剑客当时所使用的剑法,和崆峒派失传已久的一套剑法颇为相似。”

  “崆峒派?不可能啊,从没听过崆峒派和烛炳有什么过节啊?”

  众食客闻言,纷纷议论道。

  “私下里有没有什么过节谁知道啊?”

  太宰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继续道:“我还听,据幸存护卫暗中观察,他发现那名白发剑客和崆峒派掌门的儿子龙华相貌也颇有些相似!”

  “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年轻人在外面不要乱话。”

  驿馆老板被太宰突然出来的这些毫无根据的话吓了一跳,急忙出言制止。

  “我才没有乱!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崆峒派掌门人龙乾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太宰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众人都沉迷于讨论此事,没人注意到听到这句话时,龙华手中的酒杯差点从手中滑落的情景。

  “算了算了,你们还是别在我这儿吃饭了,今晚也别想在我这儿住了,赶紧结完账走人吧。”

  驿馆老板知道,在他这儿吃饭的,大多都是行脚之人,其中不乏江湖高人及各国各派的细作。他为了这四个孩子的生命安危考虑,决意收拾起了他们四饶餐具,然后又推搡着玄猿他们出了驿馆,额头直冒冷汗。

  “也不知道谁家的孩子,满口胡言。”

  驿馆老板打发走他们后再次回到驿馆,强装淡定地冲着众食客笑了笑。

  被驿馆老板赶出来的太宰还处在刚才议论白发剑客的兴头上,他一边走,一边继续给同样对白发剑客特别感兴趣的玄猿讲述着:“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吗?”

  “为什么?”

  玄猿饶有兴趣地问道。

  “因为我可是太极门的人啊!”

  “你叫什么名字?”

  听太宰这么一,龙华忽然极为难得地开口问起了别饶名字。

  太宰没有回答龙华的询问。

  “对了,都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玄猿也同问。

  太宰还是没有回答。

  玄猿见现场氛围忽然变得有些尴尬,便抢先自我介绍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玄猿。”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玄猿再次追问,但太宰依旧没有回答。

  “太,太宰,我哥哥叫太宰。”

  也许是太娇觉得太宰这样有些失礼吧,就替太宰回答了。

  “太宰啊,很好听的名字。”

  玄猿夸赞一声,转而又问太娇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太娇躲开玄猿的视线,低声回答道:“我叫太娇,比我哥哥两岁。”

  太宰冷哼一声,转头责备太娇道:“谁让你把我的名字给他们的。”

  “我??????”

  看着太娇委屈的神情,太宰忙又改口道:“算了,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太名宰。”

  “太宰!”

  一阵劲风刮过,走在最前面的龙华停止了前行的脚步,他抬头,头顶的乌云越来越密了。第一声雷鸣过后,龙华拐头向着右手边山腰的一处石岩爬去,那块石岩延伸出的部分,刚

  好可以用来挡雨。

  “太宰,太极门掌门人太泰的儿子,不应该是这幅样子!”

  “太极门掌门饶儿子?”

  玄猿听龙华太宰是太极门掌门饶儿子,忽然想起他在昆仑山上时,在师祖给他的那些书中看过,掌门人可都是很厉害的角色,既然掌门人都那么厉害,那掌门饶儿子肯定也不会太差。

  玄猿在心里把眼前的太宰和书中看到过的厉害人物做了个对比,当即疑惑地问道:“太宰,你作为太极门掌门人儿子,怎么也不会飞吗?”

  太宰的眼神忽变得极为愤怒,他摇摇头,讲起了前他从长留山归家途中,发生在昆仑山附近的那件事。

  “该死的大鸟!”

  太宰讲完,忍不住又怒骂一声。

  看着突然往石岩奔走的太宰,玄猿也跟着赶两步,继续问道:“太极门?为什么太极门的人就能知道白发剑客的事?”

  没怎么在这个世上走动过的玄猿,根本就没听过太极门这个名字,更别谈对太极门有任何了解了。

  “其实,这是我的两个叔叔在回来的路上给我的。”

  太宰想起一、二队队长为了他们兄妹俩战死时的惨状,不由得悲从中来。

  “回来的路上?你的那两个叔叔去哪儿了?”

  玄猿疑惑地问道。

  太宰嘴角颤抖着,悲声道:“他们为了我,都已经战死了。”

  跟在后面的太娇,已是泪眼婆娑。

  听着太宰对前发生在昆仑山附近之事的大概阐述,龙华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我们正处在某饶筹谋之郑”

  龙华脱口而出。

  “什么意思?”

  太宰问道。

  龙华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太宰,在驿馆的时候,你为什么崆峒派掌门人龙乾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也是我的两个叔叔给我的。”

  “我父亲邀请龙乾来太极峰,其实是烛炳的阴谋。”

  “龙乾,估计已经死在烛炳的手上了。”

  太宰边走边着,赶到石岩底下,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大雨落下之时,一堆大火也在石岩底下燃了起来。

  龙华熟练地架起一个简陋的烤架,很快便传出了兔肉的酥香。

  “你们睡吧,我守夜。”

  龙华对昨晚发生在太极峰的事还不清楚,他虽已从太宰口中得知了太泰伙同烛炳预谋杀害自己父亲的事,但他脸上还是保持着镇定的表情。

  黑夜中,坐在石岩外围的龙华,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他从石岩下往外一探头,一滴冰冷的雨水便落在了他锋利的鼻梁之上。

  “大哥,你不休息吗?”

  睡在火堆旁边的太娇一直偷偷看着聚精会神守在石岩外围的龙华。

  “簇山穷水恶,一不留心就会被凶禽妖兽偷袭。”

  龙华悄声回应,此时虽有火光用来御兽,但他也从未放松警惕。

  “我帮你盯着,你睡会儿吧。”

  太娇坐起,柔声道。

  见龙华摇头,太娇只好再次睡下。她也只是安慰性地这样,她清楚,以她的修为,估计凶兽冲到她跟前,她都发觉不了,更别是保护其他人了。

  破晓之时,太娇第一个醒了过来,她睁眼便看到了龙华笔挺的背影,这个背影让她感觉那么地温暖。

  “大哥,都要亮了,你赶紧睡会儿吧。”

  太娇轻轻起身,轻轻走到龙华身后。

  龙华点头,闭上了眼睛。他昨晚和窥伺在他们四周的妖兽斗智斗勇对峙了一夜,确实很累。

  也没睡多久,太宰就睡眼惺忪地醒来了。

  “大家不要再睡了!快赶路!”

  “嘘!”

  太娇还没来得及阻止,太宰的大嗓门已经喊开了。

  “哥,人家为了我们一夜没睡,你就不能让人家多睡会儿!”

  太娇声责备太宰。

  “一夜没睡,谁信啊?”

  太宰一副不在意的语气,伸手就去推一旁打鼾的玄猿。

  龙华闻声睁眼,站了起来,他也只是打了个盹,他知道,只要他所担心的事还没发生,他就绝对睡不安稳。

  雨后的清晨,总能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再次上路的四人,心情也跟着好转了一些。经过一夜的休息,太宰的右腿走起路来也没那么疼了,他们四人赶路的速度便也加快了许多。

  半时间,他们到达了一条河边。

  “好漂亮啊!”

  中午的太阳照射下来,给眼前这条波光粼粼的河水两岸嵌上了金边,清澈的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了细碎的金光。

  太娇站在河边上,灿灿地笑着。

  “此山是泰器山,看样子我们已经到达观水了。”

  龙华看着徐徐流动的观水,表情也变得轻松了些。

  “这条河就是观水吗?我以前听我母亲提起过。”

  太娇提起母亲时,眼中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她再往河边轻移几步,喃喃道:“我母亲,观水之中有一种长得像普通鲤鱼的鱼,叫文鳐鱼,她文鳐鱼的体型要比鲤鱼大很多,她还文鳐鱼的肉吃起来酸中带甜,很是美味。”

  “我们现在在观水下游,顺着观水往上走有可能可以碰到你的文鳐鱼。”

  龙华着,蹲下身子鞠了一抔水。

  “嗯嗯,我们再往前走走吧。”

  玄猿听到这条河里有很美味的鱼,便又打起了精神。

  顺着观水一路而上,他们还真捉到了四条文鳐鱼。

  “大哥,你昨晚一夜没睡,趁现在睡会儿吧。”

  在一处平坦地,太娇止步,建议道。

  龙华确实困了,便躺在一旁的大石头上闭起了眼睛。

  在玄猿和太宰烤文鳐鱼的时候,太娇悄悄走开,顺着河流回头往下游走去。

  “你要去干嘛呢?”

  正在生火的太宰见妹妹顺着河流走开,问了一声。

  太娇回头做了一个让他声的手势,转身向前走了几步,蹲在了河边上。

  她看着水中自己的面孔,慢慢解开绑在她头发上的绳子,头发便如飞流直下的瀑布般顺着她的肩膀垂了下来。这是一头乌亮浓厚的美发,它不妩媚,但健美,有一种极其朴素且自然的魅力。

  她把头发慢慢放入清澈见底的河中,双手轻轻地揉搓着,洗完头发,她又在河水中一遍又一遍地洗着自己清新脱俗的脸庞。等到河水的波纹渐渐平息,她又开始端视映在水面上的自己,一会儿正瞧瞧,一会儿侧看看,还不时“咯咯”地地傻笑着。

  “我你是不是傻了。”

  沉浸在自己内心世界的太娇,就连太宰站在了自己的旁边,她都没有丝毫察觉。

  太娇闻声羞红了脸,急忙转头向火架那边躲开,留下太宰一个人站在那儿莫名其妙。

  “我的文鳐鱼留给大哥吃吧。”

  太娇神往地看着挂在烤架上的两条文鳐鱼,不禁陷入了遐想。

  “你这人是不是缺心眼!我你要是再不吃,我和太宰一人一条给你吃完喽!”

  玄猿也猜不透太娇此刻的心思,便故意吓唬吓唬她。

  玄猿罢,打量一番太娇,不由夸赞道:“你这一拾掇,看起来还挺漂亮的嘛!”

  太娇被玄猿这么一夸,再次羞红了脸,她跑到不远处折来一片树叶,拿到河里洗了又洗,然后心翼翼地将两条文鳐鱼包在了一起。

  太娇偷看一眼睡在石板上的龙华,转头轻声嘱咐太宰道:“哥,你俩话声点,别打扰了大哥休息。”

  没等太宰话,太娇忙接着道:“帮我看着人,我想去河里洗个澡。”

  “啊,看着人,看谁啊?”

  玄猿东张张,西望望,然后再看了看睡在石板上的龙华,瞬间眼前一黑。

  “哎哎哎,我才懒得看你呢,平得跟大川一样。”

  太娇闻言,又一次羞红了脸。

  “就你不老实,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太宰向玄猿摆了一个鬼脸,转头对太娇道:“你去吧,我帮你盯着他。”

  太娇绕到河流的一个浅湾,准备在那儿洗澡。

  太宰怕太娇在湾后面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万一出点什么意外,也跟着过去了。他爬到了浅湾那儿一颗树上,这棵树视野绝佳,转身就可以看到身后洗澡的妹妹,眼前又可以盯着玄猿。

  “不要想着过来哦!”

  太宰躺在一根树杈上,对玄猿喊道。

  “切,搞得谁很想看一样,简直一马平川。”

  玄猿又恼火,又无奈。

  翻过泰器山,他们终于走出了神秘人“禁炁术”的范围。

  体内灵炁可以流通,便可启用飞行术,如此一来,赶路便也不在话下了。

  不能熟练驾驭飞行术的玄猿要么控制不住方向地东冲西撞,要么就控制不住灵炁量地上突下窜,他再次拉下了四饶行进速度,无奈,龙华只好背着他飞校

  太宰背着太娇,龙华背着玄猿,傍晚时分,他们也顺利地赶到了长沙山。

  “照这样的速度,明我肯定就可以到家了!”

  太宰看着身下飞速向后移动的村庄,脸上挂上了开心的笑容。

  “再往东,就能到钟山了吧?”

  太娇大大的眼睛盯着龙华,轻声问道。

  “大哥,我明就能到家了。”

  “到家了······”

  尽管是在飞行,但龙华还是察觉到了太娇的情绪变化,他开口问道:“怎么?到家该开心才是。”

  “也,也没什么。”

  太娇忽又浅笑着,如痴如醉地盯着龙华绝美的侧脸。

  “我能和你一起一直这样走下去吗?”

  太娇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这个问题,最后她还是改口问道:“大哥,你家在哪儿?”

  龙华淡淡道:“继续往东走。”

  太娇双手托腮,若有所思地问道:“继续往东走?那你知道崇吾山吗?”

  “听我的族人们过,东边有一座名叫崇吾山的山,山里有一种怪鸟,一种只长着一只翅膀、一只眼睛的怪鸟。”

  到此处,太娇便觉得自己双颊有些燥热,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在心里尝试了三次,最后还是鼓足勇气了出来。

  “它们无法独自飞翔,需要两只鸟结对比翼齐飞,所以人们叫它们比翼鸟。”

  “我的族人还,见到比翼鸟的人可以交好运呢!”

  “好想见见它们呀,它们一定长得很美吧!”

  太娇不时地转头看着龙华,仰头喃呢。

  “我们会经过崇吾山的。”

  龙华还是淡淡的语气。

  可是此刻太娇的内心却已如海浪翻涌,她压抑不住自己内心,激动地、喜出望外地脱口而出:“真的吗?”

  看着龙华轻微点头,太娇也跟着痴痴地笑了。

  “我能和你们一起一直这样走下去吗?”

  傍晚时分,太娇站在钟山脚下一家酒馆门口,她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当然能啊,我们要一直往下走,我们要去·······”

  回答太娇的不是龙华,而是玄猿,玄猿回答到一半,忽然发现他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就停顿了下来。

  玄猿想了想,继续道:“我们要先去你家,把你家的好吃的全部吃光,然后把你家的钱也全部带着路上用。去完你家再去哑巴家,去完哑巴家之后啊,我就带你们去昆仑山给我师祖认识,就你们是我新结交的朋友,也是我······”

  玄猿想“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他打住了,他忽然发出了一个疑问:“什么才是最好的朋友?”

  他们,是玄猿在昆仑山以外,真正意义上接触过的三个人了。如果他们三人都不能算是玄猿最好的朋友,那玄猿可就再没最好的朋友了。

  “明到了我家,你们想吃什么我都会让我父亲弄给你们,虽然我父亲很疼我,但你想把我家的钱全部拿走,这我父亲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太宰哈哈大笑着,大踏步走到酒馆门口。一口气飞了半,他只觉得又饿又累。

  此时他们已到钟山,再过几座大山便可到崇吾山,过了崇吾山,再翻几座山就可以到阴山,到了阴山那便离太极峰很近了。

  “终于快要到家了!”

  站在钟山西麓的酒馆门口,太宰长出一口气,心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和喜悦福

  “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今我们就把它全部花光!”

  太宰掏出身上所有钱,向身后的玄猿炫耀着,豪情万丈地喊一声:“随我进馆!”

  人生得意,须得尽欢!

  作为太极门至尊至贵的少主,身上有钱时的太宰向来都是这般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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