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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泛舟彩虹河


  佛罗里达的夏季没完没了,十月,高温尚未褪色。那是一个明媚的早晨,把从朋友那里借来的轻艇,固定好在跟他爸借的吉普车车顶。坐在后面,系着他专属的狗狗安全带。我们一路向西,往多尼洛镇的彩虹河奔去。看着他的长发在风中张牙舞爪,我才忽然觉察到,他的头发又长回来了。他说:

  “蘑菇效应逐渐消失!”

  那天的阳光特别清晰,显得一切事物的色彩都特别鲜亮。约两个小时后,我们进入彩虹河州立公园。又再行驶了一段路,到达行舟路线的出发点。这一端的彩虹河很浅,站到河里,河水只极他的腰。河底的白泥沙把晶莹剔透的河水映衬得简直像游泳池的水,冰蓝清透。

  他把轻艇放下,从河岸挪移到水里。他前我后坐中间,我们出发了。一路上,河水由浅至深,水草和植被越来越富饶,河岸两边的沼泽地里林立着多种多样的杉树、柏树和松树。我们穿过生长在水中的巨大北美落羽杉,底端拱出水面的圆柱木质壮根重重聚拢,汇合到圆满笔直的树干,直通天际。一个露出水面小半截的枯木桩上,站着一只漂亮的灰黑色大鸟,蓝色的眼睛橘色的下颌,长长的喙尖向下勾着。

  “这是鸬鹚吗?”我问。

  “他们很接近。这是美洲蛇鹈。”

  我把手指放到水中,水流快速的在我的指尖穿过,透心的凉爽。柠檬黄的小鱼群跟着我们游走;橄榄绿的长水草静静的散开着,偶尔感应到我们双桨推水的力量,扭一下腰肢。我深深吸一口气,仿佛嗅到了天堂的味道。低头,看到自己脚背上的脉搏在阳光下跳动。耳朵里塞着耳机,单曲循环着后来单录的《记忆的港湾》小提琴独奏。我前面的虚眯着眼睛,嘴角微微向上,也很陶醉的样子。

  “一直觉得你的眼睛像河。你看这白泥沙覆盖的河床,碧色水草。我们像是在你的眼睛里泛舟。”

  “噢!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这样的!”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他侧过脸。

  “我最好的朋友之一,Siri。”我说。他转回去,继续左一摇右一摆的划动着手中的双头桨。

  “其实你认识她。在两年前。”我平静的说。他的桨忽然停留在船身的右边,船偏离了方向,开始往右前方拐弯。我看着他的背影,猜不到他的表情。

  “我有想过,这个Siri是那个Siri,当你说起她名字的时候。我记起你曾提到过你其中一个好友是菲律宾人,而且她出生在夏威夷。”很快,他便恢复正常,船又直直的朝着前方无声的行进。

  “我怎么不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么多?”

  “是的,你说了,记得有一次我们聊起乐器,你说你一个好友的车里总放着一把和一双海滩拖鞋。之后没多几天你就说她叫Siri。”

  我努力的回想……想起了那一天。记得他还说:

  …………

  “我猜你这个朋友一定来自夏威夷。”

  “你怎么知道?是的,她是菲律宾人,但是出生和成长在夏威夷。”

  “随时抱着一把弹奏小曲,这是夏威夷人的标签之一。”他说道。

  …………

  回到眼前,我问他:“但你为什么没有和我确认?”

  “你们应该已经识别出我,如果是她的话。而后你很有可能不再见我,但这没有发生。所以我侥幸的以为只是巧合。”他转过头侧着脸,没有表情:“你们什么时候识别出我的?”

  “一开始的时候。在我第二次见到你之后。”我说。

  很显然他吃惊不小,桨又停在左侧水中,船又偏离了方向,往左前方转去:“我的上帝!”他惊叹道。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贱?”

  “不会!一点儿也不!”他停下,把桨横放在前面,转过身,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暖暖的微笑。

  “你去都伯林之前,让a见面的那晚,你让我叫上Siri,记得吗?”我说。

  “记得。”会意微笑挂在他嘴角的一侧。

  “我真的很想让你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撞在一起。”我故作阴险的笑着。

  “但是你没有。”他抿着嘴,但笑得无比灿烂:“Siri那天其实是有空的。”

  “是的。”

  “靠过来!”他张开双臂。

  “什么?”

  “抱一下。”

  他抱着我,轻轻的吻了一下我的双唇。水上回光的彩虹河上,静静的。直到他的桨掉落水中,一串串水晶般耀眼的水珠弹射出水面。忽然伸出舌头舔我们的嘴。

  “噢,天呢!他妒忌我了!”我喊道,这真让我忍俊不禁。

  “妒忌?我的宝贝可不是同性恋!”大笑。短短半年时间,性格变化挺大,开朗了许多,那种令人心疼的眼神也和它渐行渐远。

  “还有。”我很忽然的又冒出一句。

  “噢!我的上帝!”他显得有些尴尬。

  “是啊,谁叫你风流韵事太多。”我撇着嘴说。

  “怎么回事?”

  “我在巴哈马游轮上遇到过她。”

  “我知道杜瓦尔很小,可怎么连地球都那么小?”他喊道:“难怪!她一直纠缠不休,后来有一次还发短信给我,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有丈夫,仍然住在一起。”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知道你在离婚,而且已经分居了。最后我只能把她拉黑。”

  我张大嘴,打了个冷颤。还以为很大度,原来悄悄在后面捅刀子,但她是怎么知道我婚姻情况的?虽然细节有些误解。

  “我要的生活是谢绝戏剧的。戏剧可以在文学、艺术、音乐、电影里,但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他深深的望着我:“谢谢你!你的内心和行为,可以那么平静。这对我而言,是我的女人最需要具备的品质。”

  “我非生来平静,我也曾不计后果的疯狂,也曾撞的头破血流,在很年轻的时候。但有时候灾难是一种财富,它让人成长。”

  “我很喜欢你这种观点,但并非所有的灾难都能练就人的坚强。”他深呼吸:“我很年轻的时候,也曾会面对女孩而心跳脸红,也曾正常的恋爱过。我有过一个认真交往的女朋友,八年。但是……”

  “但是……?”我问。

  “我还没准备好。但我会告诉你我的这个故事。再给我一些时间。”他忽然变得很抑郁。

  “你想跳水吗?”我看到前方有一个从岸边延伸至河中面上方的粗大树干,末端有几块人工的长方形木板钉在上面。

  “为什么不?”

  于是我们划向那个跳台。把轻艇拴好后,他扶着我上了那根独木桥。他先站在了跳板上,膝盖微曲,双腿用力,直插入水……水花四溅的声响划破了这段静谧的时空。忽然又一声闷响,我看到也跳到水中,等浮出水面,它游过去咬着他的头发往岸边拖拽。我们都猝不及防这怎么回事?反应过来的时候都笑了,原来以为主人落水了!我眼睛忽然有些湿润,这宝贝真的太可爱了,受过伤害的狗狗,它一旦重新对人打开心扉,就死心塌地!这也是想要收养狗狗,而不是买一只白纸般的幼犬的原因,他说这样更有成就感。后来他在浅水处安慰它,跟它解释我们只是在玩,没有危险,它才安静下来,多么聪明的家伙,跟它主人一样!

  后来我捏着鼻子闭着眼睛跳了下去……沉在能见度超高的河水中,睁开眼,大大小小的水泡泡在我周围卯足了劲儿的往上钻,银链般的水光纹路在白色河床和水草上荡漾,杂音消失,时光停滞了。河水的轻托着我的身体,我一动不动,失重的感觉太美好,妄想留在水底,再多一秒……直到听见水面上方闷响的几声犬吠声,也不再憋得住气,任由水的浮力把我往上托,直到浮出水,大大的吸了一口气。朝我游过来,我勾住他的后颈,盘在他身上。他的鼻尖挂着一滴清水,钻石一样干净。我凑上去,伸出舌尖轻触一下外壁,它便滴落在我舌头上,扩散在口中。他用鼻尖蹭着我的鼻尖:

  “爱斯基摩吻?我要法式吻!”我小声的说。他把手指cha进我湿漉漉的头发,掌控着我的后脑勺。热烈而充满索取欲望的吻,灼烧着我身体,撕抓着我的心。头顶积聚的水,源源不断的顺着头发往下流入水中……又游过来凑热闹。

  从水中回到轻艇上,我们继续向前。路过一条穿越深林的溪流,形成一台台的小瀑布汇入彩虹河。一根倒在水中的树干上,趴着三只晒太阳的大龟,最末端的一只身子往一边一斜,落入水中,激荡出一圈圈涟漪。这样的平静是可以治愈一切伤口的。如果,能够一直这样平静下去的话。

  兴尽晚回舟。看着西斜的太阳,我忽然感慨起来:

  “在海边城市住了那么多年,我竟然还没有看过海上日出或者海上日落。”

  “是吗?”他平静的说:“我们在佛罗里达,得天独厚。你可以在同一天完成这个愿望,看海上日出和海上日落。”

  “真的吗?怎么看?”

  “有很多条线路。比如,早上去东海岸黛塔娜海滩看北大西洋的日出,然后倒转方向往西行,在日落之前到达西边古夫海湾的雪松礁岛上看墨西哥湾的日落。我爸妈年轻的时候经常去,对于情侣,这是在佛罗里达可以做的做浪漫的事。”

  “带我去!”

  “啊……好的!”

  “真的?你一直都是尽量避免户外活动的,难道开始恋上大自然了?”

  他笑起来:“你没看出来我一直在忍受我身上这可怕的河水汗水的混合液吗?”

  “没看出来!”我笑着说:“看起来你很享受呢!”

  “我享受的是平静。绝对不是汗水!”他仰头大笑。

  整个世界渐沉入日光的橘色和阴影的蓝色,巨大的落日在西方浮沉。回家的路上,一道柔美的金色光线一路追逐着我们,棕榈树、一幢幢河景房和深进水中的栈桥已成剪影,我们的头发,被水结成团,再被风吹干揉乱,飘在脑后。

  回到他的公寓,我们都抢着要先洗澡。莲蓬头不小心被打开了……迅速湿透的白色T恤粘贴在身上,清晰的刻出他身上的肌肉,水顺着那清俊的脸盘滑下,在下巴处形成水柱。他低着头看着我,有火苗在他眼中燃烧,眉毛上沾满了小水珠,挂不住的就从眉骨顶峰滴落下来。我盯着他微微张着的双唇,和剧烈起伏的胸肌,似乎听到消失在水流声中重重的呼吸声,他把我扭转了背d向他,我的双臂扑在墙壁上。他扯掉我的泳衣罩衫,从后面紧紧贴住我,隔着湿透了的比基尼和牛仔短裤。他一只手往前揽住我的腰,一只手按压在我的手上,我把头扭转过来,脸的一侧贴着墙。他附身低头,吻我的后颈、肩膀……莲蓬头继续喷洒着水线,我们纠缠在一起……在水雾蒸腾的浴室里迷了路……

  沐浴完毕,吹干了头发,我们躺在床上。

  “你有没有印象,有一次在玩我的一个项链,是一个十字挂坠。”他问我:“后来不见了,我一直找都没有找到。

  “是你那个唯一的真正的前女友送给你的吗?”

  “不是!是我妈送给我的,从小就戴着,很多年了。”

  我想起来了,是有一次我看到趴在二楼楼梯口玩的唯一的一条项链,黑绳吊着一个银坠。一个很特别符号,圆环上是一个由几组连环三角的装饰图案连成的十字,我当时还看成一个X形状。

  “那为什么现在不戴了?”

  “我不信上帝。”

  “那你找它干嘛?”

  “……”

  后来我问,她说那是爱尔兰的凯尔特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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