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突破认知
二人到正堂后，高洋就蹲下来很认真打量地上的黑灰。
苏歌都看过了，自然不好奇，就站在一边看着高洋。
高洋观察了三滩黑灰一会儿，抬首问苏歌，“可能认出哪堆灰是你父亲？”
苏歌摇头，不解高洋为什么这么问。
“唉，那怎么办。”高洋有些发愁地站直身子，搓着下巴对着那三堆黑灰犯愁，“要不这三堆灰你都带回家？”
苏歌这才反应过来，是因为自己刚刚是和高洋说过要来见父亲最后一面，他大概是觉得自己有‘收尸’回去的想法。
“这似乎不太好，毕竟还有两个是别人家的，清都尹的家人估计也想要。”苏歌其实不想要灰，随便扯了个借口，“我来看一眼就行，不管哪个是，总归是瞧过了，尽了情分。”
“这倒无所谓，想要就尽管都拿去。至于孙方直和那个什么牢头的家人，我自会叫人去交代，不打紧。”高洋很热情。
高洋刚刚还帮她挡了麻烦，苏歌怕自己拒绝反而不好，只得多谢高洋的安排。苏歌又不好白领人家的情，遂问高洋对于这三人的死有没有头绪。
“我刚听你大哥说话似乎有些严厉，这案子若查不出来，你会不会有麻烦？”
“你不用管他的话，他奈何不了我。”高洋冷叹一声，但眼睛还在环视屋子周围的环境，又问苏歌刚刚在后窗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三人在出事时呼救了，立刻有衙差从正门赶来，所以凶手行凶后必是从后窗逃离。但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手法能让三个活生生的人在短时间内化成灰烬。”
难怪刚才她从后窗逃走的时候，碰到了高洋，原来他早就料凶手从后窗逃走，所以是去后窗寻找凶手遗留的线索。看来这个高洋并不傻，而且还挺聪明。
苏歌犹豫了下，对高洋道：“后院没瞧到什么异常，不过我刚偷偷进屋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苏歌将帕子打开，晾给高洋看。
“原来你已经进屋了。”
高洋边叹边凑到苏歌身边，观察起白绢帕上的三根毛，很容易就辨别出这是动物毛。
“许是什么比较硬的狐狸毛？”高洋不解，“可这大夏天，人都嫌热得慌，凶手却披着一身皮毛行凶？”
“也许凶手本身就长着毛。”苏歌提醒道。
高洋惊讶地挑了眉，看着苏歌，“你的意思是说怪物杀人？”
“不然可有其它理由能解释三人同时化灰的原因？”
高洋想了想，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可证据呢，是什么怪物？”
“三这根毛看着很眼熟，名字就在嘴边，容我想想。”苏歌道。
高洋动了动眼珠子，不解地问苏歌，“你一个弱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些？”
“读书吧。”苏歌用老理由搪塞，又怕对方不信，有些谨慎地盯着高洋。
高洋一点都没有深究的意思，笑着点点头，直夸苏歌厉害，他就不怎么爱读书。
“我看过后院的土，比较松软，如果如你所言是个怪物，除非它会飞，不然离开的时候总该有痕迹。我们去后院再查查？”高洋提议道。
苏歌觉得高洋所言有道理，遂从后窗跳了出去，低头四处查看地面。高洋跟着翻窗，从随从手里接了灯笼，他先是原地站着看了会儿苏歌的背影，而后才嘴角含笑地把灯笼提了过去，给她照亮前路。
地面上除了他们刚刚走过的脚印，并没有其它的痕迹，不过苏歌在后院西南处往墙根方向的地面看到了有清扫过的痕迹，别处却没有。
“不是扫帚，纹路细腻。”
“那你觉得像什么？”高洋问话的同时苏歌已经利落地爬上了墙头，他仰头看着她，越发觉得有趣，随后把灯笼丢给随从，撸起袖子也跟着爬墙。
苏歌从墙上跳下去后，发现附近的地面也和院内一样，有被细致扫过的痕迹，痕迹一直通到石板路为止。
高洋笨拙地跳下来后，赶紧追上苏歌，“我有个疑问，三人着火后，立刻就有衙差在附近搜查。凶手离开的时候按理说没有时间清理了自己的脚印。”
“正常的凶手是没有时间，但怪物却不同。”苏歌道。
高洋好奇地问：“怎么个不同法？”
“如果它长个大尾巴，边逃跑的时候边用尾巴扫掉自己脚印的痕迹，就可以在短时间内有这样的效果。”苏歌解释道。
高洋呆呆地张大眼，看着一本正经和自己解释的苏歌，感觉自己之前的认知实在是太普通了。
苏歌说完话发现高洋发愣地看着自己，有点后悔自己失言，她忘了人类对怪物之类的东西没多少见识。她刚刚毫无防备的那么讲话，只怕人家只会觉得她有病。
苏歌琢磨着要不要和高洋说自己在开玩笑可不必当真，忽然就听到拍手声。
高洋直至把手掌都拍麻才停手，他像是发现什么新鲜宝贝似得，很惊喜地打量苏歌。
“你这个说法我喜欢，有趣，太有趣了！”高洋欢喜问，“那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抓住这个怪物，我倒真想见识见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眨眼间把活人焚烧化灰，很危险。”苏歌在心里松口气的同时，提醒高洋。
高洋耸了耸肩，“我不怕啊。再说我若是真抓了个妖怪晾在大哥和父亲跟前，那多长脸呢。”
难得有能理解她想法的人类，再说她欠了高洋好几个人情，苏歌也愿意帮他把这个案子破了。
“那好吧。”苏歌朱唇弯成了月牙，有一丝妩媚。
高洋看直了，动了动喉咙。苏歌这时候也看向高洋，眼皮都不没眨一下。高洋高兴不已，心咚咚快跳起来，他激动地上前一步，欲抬手伸向苏歌那张漂亮的脸。苏歌忽然快速从他身边擦过，弯腰对着一棵树。
高洋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尴尬地用拳头挡嘴，咳嗽了一声。转身什么表情没有地去看苏歌，就见苏歌从带刺的树枝上拿下了一撮带皮的灰毛。
“我知道是什么了，得亏是遇到这个，我们一盆水就能解决它。”苏歌眼睛里洋溢出兴奋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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