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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什刹海


  “江芋快醒醒,你遇到大-麻烦了!”江芋面带惊诧地楚瑜蹙眉,往裤脚一看,一排软体的黑虫子吸附在她腿上,弯腰细看,是蚂蟥!她吓得抓起边上的烂泥和秧苗,使劲往腿上砸,蚂蟥紧紧扒在她腿上,很难弄掉,楚瑜差点把腿砸断了,好不容易才把蚂蟥全部清理干净,这些蚂蟥已经吸得鼓鼓的,看得楚瑜后背凉,好在这时的蚂蟥还不算壮,最大的也就指节长,要是遇到手指长的大蚂蟥,她在水田里坐了这么久,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

  楚瑜一秒钟也不敢待,连忙往田埂跑去。

  “姐!姐!”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往这里跑。

  俩孩子都穿着破旧的粗布衣,男孩子正是长个的时候,可身上那套洗的白的灰色粗布衣已经短的不像话,露出整个小腿和脚踝,看起来很像六分裤,上衣也很紧巴巴的,即便是粗布衣服也能看出,身上落了一层黑泥巴。小女孩瘦的跟豆芽菜似的,穿着过分宽大的衣服,一看就是家里的姐姐传下来给她的。

  “姐,东西拿来了!”男孩说了一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楚瑜。

  姐姐?自己是独生子女,从来没有兄弟姐妹。

  楚瑜不敢声张,忍住心惊,问:“这是什么?”

  “不是你让我们找的老鼠药吗?”俩孩子眨着眼,有些不解。

  楚瑜一怔,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她的身体里陡然有了两个人的记忆,一个属于她楚瑜,另一个则属于林楚瑜。

  楚瑜自小跟外婆一起生活在农村,她没有父亲,仅有的母亲在城里打工,一年回家两次,每次匆匆而别,楚瑜青春期的时候也曾问过外婆,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而她没有?外婆闻言只是哭,村里的谣言让她知道,母亲是未婚先孕有了她,父亲并不想负责任,一走了之。外婆死后,楚瑜哭了很久,觉得天都塌了,然而天并没有塌,日子还得接着过,楚瑜被妈妈带去了城里,长久的不接触让楚瑜和母亲的感情也很淡,后来母亲嫁人,觉得她是个拖累,干脆又把她送回乡下。

  楚瑜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能依靠的人,唯有考上大学才能改变命运,她也算争气,成了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她上大学时,英语很热门,她凭着自己的意愿读了英语系,可谁知毕业后,英语系大学生遍地都是,楚瑜最后找了个培训班老师的工作,不算特别忙,但任务很重,为了帮孩子们提高成绩,她经常备课到半夜,就这样她成了培训班最热门的英语老师,老板为了留住她刚给她提高了工资。楚瑜闲暇时还会在晋江文学网写小说,有一份外快工资,应该说,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她正打算好好努力攒钱买房子,没想到一睁眼就来了这里。

  而林楚瑜生于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挨过饿受过冻,上学正巧赶上文-革和票证年代,这个年代谁家日子都不好过,但不好过和不好过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像是城里人,不用种田,每月有粮票供应,平时也能拿到肉票,可农村人就不一样了,天天下地赚工分,吃粮食由生产队统一供应,年底收成好的生产队会抓几头猪来杀了,猪肉分到各家,到这时农村人才能吃到一口肉。

  林家原本日子还能过,林爸爸林保国和林妈妈秦美丽都能吃苦,两人拿的都是一天1o工分,今年年初,大队评选今年的工分,能干的林爸爸刚被大队长升为12工分,引得全村人羡慕,怎料好景不长,林爸爸在扒河做工时,踩空摔断了腿,这一断就断了骨头,断了骨头需要做手术,至少要拿出几百块钱来,可怜秦美丽拿出全部家当,只不过9块钱,没钱治,秦美丽只好让娘家兄弟把林保国拖回家,这一来二去,林保国腿越来越严重,只能天天躺在床上。

  家里只有秦美丽带着几个娃赚工分,怎么也不够一家人吃喝的,更别说林保国还需要吃药,也因此,林家日子越来越艰难,林楚瑜和弟弟林少安,妹妹林楚乐为了能吃上饱饭,便来帮生产队薅秧苗。

  生产队有规定,拔一堆秧苗给一块饼,这一堆大概一米宽,7米长,三个孩子拔了很久,奈何早上只吃了几口稀饭糊,实在太饿,拔了一段时间饿得不行,说起没饭吃的事都直掉眼泪,其中最大的林楚瑜哭着说:

  “少安,楚乐,我实在太饿了,要么咱们姐弟三人喝老鼠药死了算了,这样也帮妈减轻了负担,咱们也就不用挨饿了。”

  她一哭,少安和楚乐也哭了,俩娃一合计,想起生产队经常会买药药老鼠,他俩跑去偷偷拿了一瓶来。

  “姐!你怎么不接?你不是说了我们三人一起死的吗?你把老鼠药分分,我们三人一人一口,死前吃点老鼠药垫垫肚子。”

  楚瑜这才肯定自己是穿越了。

  楚瑜虽然也在农村长大,可9o年代的农村条件已经很不错了,到了2o17年,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盖了三层楼,每家都用着卫浴,有车在农村也是很普通的事情,比起城里的商品房,大部分农村人有钱以后,即便在城里购房也愿意继续在农村待着。

  可眼下这连饭都吃不上的1976年的农村,显然不是她熟悉的。

  现在才是五月初,再热也不可能把人热晕,想必原身是被活生生饿死的,只不知道她怎么穿越到了林楚瑜身上,楚瑜心里有众多不适,可眼下最要紧的是把手里这瓶农药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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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安,楚乐,姐改变主意了,不想死了!”林楚瑜说。

  “什么?”少安听了,竟一下子火了:“你都说好了要死,现在又不死了,难不成你还想继续回去挨饿吗?”

  楚乐吸吸鼻子,左看右看,没敢说话。

  林楚瑜神色认真地说:“少安,我想明白了,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我们死了,你让妈怎么办?一下子没了三个孩子,她能受得住吗?”

  “妈还有大姐、二姐、大哥。”林少安依旧生气。

  “那你就没想过,我们死了这个家还怎么过下去?谁赚钱给爸爸治腿?”

  林少安哪里想过这些,只说:“我们死了,家里还能轻松一些,爸说不定就有钱治病了!”

  林楚瑜叹了口气,实在没法子,只好把那瓶农药推给他:

  “行,要死你死吧,等你死了我看看你什么样再决定死不死!”

  林少安一想觉得自己吃亏了:“姐,你怎么这样?我死了,你一看就害怕了,哪里还敢死?”

  “这你管不着,你都死了,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你要是想死就把老鼠药喝了,不想死赶紧把老鼠药还回去,要是让人看到你偷东西,小心推你去游街!楚乐,咱们继续拔秧苗。”

  林少安听了这话,想了半天,拿着老鼠药往回跑。

  2o分钟后,林少安回来了,气鼓鼓地继续干活,林楚瑜见了,笑了笑,心里却愈沉重了,这样的日子实在太苦,原身过不下去饿死了,她能过下去吗?想到这,她心里叹息一声,忍着饥饿继续拔秧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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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干了一下午,经过生产队验收后,得了3块饼子,虽说是饼,可并不是面做的,像是某种粗粮磨出来的,吃进去沙沙的,磨得喉咙疼,然而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美味了,林少安几口就把一块饼吃完,吃完又把林楚乐的揪去一半,兄妹俩吃了两块饼,这才活过来。

  林楚瑜见了,只揪了几口放在嘴里,把剩下的饼塞进衣服里带回家。

  三人洗去腿上的淤泥,等到家时衣服也就干了,林楚瑜浑身黏答答的,很想洗个澡,可回家看到面前的草屋时,心都凉了。

  这是农村最原始的草坯房,屋顶是厚厚的稻草,墙体是黄泥和草做成的泥坯,草房共有三间,一间堂屋是父母住的,左边一间是四姐妹住的,堂屋右边这间是俩兄弟住的,兄弟房边上,是一个简单的厨房,屋外用木板竖着扎成简单的围墙。

  林楚瑜推开堂屋的门,一股霉味铺面而来,林楚瑜环顾一周,屋里一目了然,泥土墙因为阴天的关系,湿气很重,草堆的屋顶能看到天光,墙上有两扇田字形的小窗户,屋子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个柜子,再也简单不过。

  林保国正躺在床上,见了楚瑜,无力地问:

  “楚瑜,回来了?”

  “爸,渴了吧?”林楚瑜从水缸里给林保国舀了杯冷水递给他,“爸,喝点水吧!我这有饼,你先吃点。”

  高大的林保国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你自己怎么没吃?”

  “我跟楚乐分着吃了,爸你先吃吧。”

  林保国点点头,吃了扑克牌大小,再也不肯吃了,说是留着给其他人做晚饭。

  林楚瑜出了门,心里直叹气,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年代待下去了,可没办法,好死不如赖活,捡到这条命是她赚到了,可不能这样轻易就死了。

  林楚瑜理了理原身的记忆,大概摸透了这个家的情况。

  林楚瑜妈妈秦美丽,父亲林保国,秦美丽共生了六个孩子,孩子多分到手粮食少,挨饿受冻是常事。

  眼下,秦美丽还没下工,大姐林楚青在学裁缝,不需要赚工分,现在还在老师家里帮人做衣服,二姐林楚香在小学当老师,按理说老师待遇应该不错,只可惜她是代课教师,虽然不用赚工分,但待遇一般,平时住在学校,只能顾上自己吃喝,顾不上家里,三哥林旭东跟秦美丽一起上工,勉强能拿7个工分。

  日头西下,上工的人6续回来了,林楚瑜叹了口气,决定先把晚饭做上再说,进了伙房,看了眼家里的草锅,还好她会生火,用草锅做饭可难不倒她,林楚瑜找了半天没找到一盒火柴,便问林少安:

  “家里的火柴放在哪了?”

  “火柴?哪用得上这种稀罕物?你又不是不知道妈每天都去别人家借火。”

  林楚瑜想了想,拿了堆干草往边上去,她远远看到一个妇女正在门口生火,林楚瑜走过去,正要借火,谁知那妇女见了她,竟瞪了她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把用脚把火堆踩灭,进了屋。

  林少安见了,气道:“她又犯病了?姐,咱们别找她借,有这样的婶子算我们晦气!”

  林楚瑜这才知道,那女人是林楚瑜的三婶陈玉梅,陈玉梅的父亲是隔壁村的生产队队长,家里日子过得不错,对越过越差的林楚瑜家,自然是瞧不上,这不,连个火也不愿意借了。

  林楚瑜借了一个庄子,才不好容易借了火,她用干草包着一堆草木灰跑回家。

  林少安跟在后面,笑:“姐,我们学校跑步比赛,第一名都没你快。”

  林楚瑜失笑,不快点火就灭了,她可不想晚上没饭吃。

  到了家,林楚瑜把草灰放进锅底,轻轻吹了几下,很快,草灰再次燃了起来,生火成功了!

  林楚乐拍着手笑说:“姐!你太厉害了!”

  “那当然!姐给你们做东西吃!”

  “吃啥东西?”林楚乐舔了舔嘴唇。

  做菜可难不倒林楚瑜,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里连火都要借,更别说其他的了,林楚瑜见状,有些犯难了。

  做什么好呢?

  “呀!这鸡蛋确实不错!”

  “是啊!看起来个头很大,小姑娘,你这鸡蛋怎么卖?”

  楚瑜笑笑:“我这鸡蛋卖8分钱一个!”

  “8分?小姑娘,你这鸡蛋太贵了吧?”妇女们说道。

  楚瑜自然知道,这年头鸡蛋的普遍价格是7分,要8分,这帮人也能买,可今天鸡蛋多,她只求早点把鸡蛋销完,因此故意要高点价格,好给她们还价。

  “我们这鸡蛋都是7分钱一个,人家个头也不比你这个小呢!”

  楚瑜有些为难,一脸淳朴的笑容,“婶子,我这鸡蛋不一样,是山里的鸡下的,营养顶的上普通鸡蛋的两倍呢,适合孕妇和小孩吃,收来就贵,卖8分我也没赚什么钱。”

  妇女们买鸡蛋,几乎都是给小孩吃的,她们听了这话,又瞥了眼楚瑜的鸡蛋。

  “哎呦!我们人多,你便宜点,我们几个人多买点!”几人合计着。

  “多买点?”楚瑜思索一番,而后露出一脸肉疼的表情,咬牙说:“行!7分就7分吧!你们要帮我宣传一下啊!”

  “放心,我们肯定帮你宣传!”

  几个妇女心情不错地开始挑鸡蛋,别说,楚瑜这鸡蛋确实是大,皮子好看,看起来都跟普通鸡蛋不一样,经常买菜的人当然知道楚瑜没有撒谎,这样的鸡蛋卖7分肯定是她们赚到了。

  想到这,每个人果然提了一袋子去,楚瑜这鸡蛋按个卖,她们每个人都买了一袋子,等算钱的时候,楚瑜才觉这帮老娘们确实是精,鸡蛋7分一个,她们挑了23个,26个,16个,都挑末尾是3或者6的,等算钱的时候,一算账,抹零,就把零钱给抹掉了,她们肯定是知道,要是零钱多,楚瑜不可能抹,可少了就不一定了。

  楚瑜深感家庭主妇的精明,她收了钱,笑着说:“婶子们,吃得好要给我们多宣传一下!”

  “行!吃得好我叫邻居们都来买!”

  之后,又有几个人来买鸡蛋,短短1o分钟时间,楚瑜的鸡蛋卖了1oo多个。

  过了半个多小时,又有几个妇女跟过来,为的问:“卫星妈,你就在这买的鸡蛋?”

  “是啊!就这姑娘卖的,我买去给我家卫星补充营养的,刚煮了吃,那味道不是一般的香,这不我再来买一些。”

  纺织厂的工人一个月2o多块的工资,平时还有各种票可以,如果夫妻俩是双职工,那日子会很好过,因此她们买起东西来也不像村里人那么拮据。

  听了这话,几个女人围过来,叽叽喳喳的:

  “这鸡蛋确实不错,我买点回去!”

  “是不错!我也买点给红卫补营养!红卫马上要考试了,多吃点补补脑子。”

  就这三下五初二,你买了3o个,我买了2o个,她买2o个。

  “我也要买点,我家小姑子马上生产了,我这做嫂子的肯定要送点东西过去,送鸡蛋正好!”

  于是,5分钟不到,这筐鸡蛋就被几个妇女挑挑拣拣,又没了2oo个!

  楚瑜没想到,自己的鸡蛋竟然出名了,整个纺织厂的妇女都来买过,没到9点,楚瑜这一筐鸡蛋已经卖的差不多了。

  这时,一个妇女骑着自行车满头大汗地跑来。“姑娘,你这鸡蛋还有吗?”

  “没了,婶子。”楚瑜抱歉地说:“只剩下一些被人挑的裂口的鸡蛋,不能卖给你。”

  妇女一听,失望极了,“我听说你这鸡蛋特别好,还想买点的,姑娘,你下次什么时候来买?”

  楚瑜笑道:“婶子,我1个星期后会再来,您要是想吃,到时候我给您留点?”

  “行!行!我一个星期后来买。”

  筐见底了,少安看得眼都直了,他数了数筐里的碎鸡蛋,心疼地说:“姐,有15个碎的呢。”

  “没事。”楚瑜笑着说:“碎了的,咱们留着自己吃。”

  全部卖完,楚瑜的心头这才舒畅些,她没想到这鸡蛋卖的这么顺利,城里人到底是城里人,难怪城里户口在这时就已经很难弄了,人家城里的生活水平确实要好很多,从买东西上就能看出来了,等出了城,楚瑜坐在驴车前面,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钱包拿出来。

  说是钱包,其实就是林楚青缝的一个碎花布袋,样式有点像曼谷包,还挺美观,楚瑜一直用它来装钱,打开布袋,里面装着满满的毛票,这些毛票在后世都成了古董,不少钱还能卖个高价呢,楚瑜怕有万一,不敢当众数钱,只把布袋塞在筐子里面,和少安一起往家走。

  整条路上光秃秃的,看不见一辆车,只偶尔有人赶驴,楚瑜坐在摇摇晃晃的驴车上,看着两旁的田埂,心思不觉飘远,活了两辈子,她都不是个富二代,到哪都要自己赚钱,这也让她知道,人靠谁都靠不住,只有毛爷爷才最贴心。

  -

  回到家,才1点多,楚瑜和少安用碎鸡蛋,摊了点煎饼,俩人一人一块,又分了点给楚乐,把一块饼吃完,楚瑜又看着碎鸡蛋有些愁,这时候没有冰箱,天又热了,鸡蛋保存不好容易愁,想想还是得吃了才行。

  想到这,楚瑜把十几个鸡蛋拿出来,4个鸡蛋打在碗里,加了些水,又滴了点油,放点葱花进去,放水里蒸,做成水蒸蛋,不得不说,农村的大草锅做饭是贼好吃!没多久,楚瑜就闻到一种勾人的香味,她咽了口口水,把鸡蛋羹端出来,用盘子盖好,防止蛋羹冷了。

  “姐,好香啊!”楚乐吸了吸鼻子。

  楚瑜笑了笑,“等晚饭一起吃!楚乐,帮姐拎点水来。”

  “嗯!我这就去!”

  这时候没有自来水,也没有压水井,平时吃水都从河里舀一些上来,搁一段时间等水清了再吃,不怕远的可以去村里唯一一个水井里拎,那边拎水的人多,都要排队,楚瑜自然不会喝河里的水,哪怕拎水再累,她也要喝干净的。

  楚瑜继续做饭,她把剩下的鸡蛋加点葱和盐搅拌均匀,加油进锅,把打好的蛋液全部倒进去,因为鸡蛋多,蛋液打得很厚,大约有2厘米高,这样做的鸡蛋糕才香,没多久鸡蛋变成了金黄色的鸡蛋糕,楚瑜把鸡蛋糕翻了个个,趁还嫩的时候铲出来,用锅铲切成一块一块的。

  她又从田里摘了些青菜来,快到6月,田里的青菜都出了,楚瑜把纯天然的青菜搁在鸡蛋糕里放锅里煮,就这样,黄绿相间,一锅喷香好吃的青菜鸡蛋糕就做好了。

  “楚瑜,你做什么了?好香啊!”林旭东进门就嚷嚷。

  “哥。”楚瑜笑道:“我做了鸡蛋羹和鸡蛋糕,你和妈快洗洗手,等姐回来,咱们一起吃!”

  “行!”林旭东看得眼都直了,干了一天活回家能吃上热乎饭,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更别说今天还有鸡蛋吃了!

  这当下,楚青进门,一家人围着桌子,吃着热乎乎的菜,就着粗粮馒头,喝着山芋干稀饭,别提多带劲了!

  “好吃!太好吃了!”林旭东舌头都要吞进去了,这一盘的鸡蛋羹,竟然随便吃,这太奢侈了。“楚瑜,我怎么觉得这日子过的跟过年一样?”

  “哥,你放心,等咱有钱了,天天都像过年!”楚瑜笑道。

  一家人都笑了,林保国也满脸乐呵,家里生活过得好了,他这个当爸的比谁都开心。

  -

  吃完饭,楚青把碗收拾好,楚瑜忙把钱包拿出来,把所有的毛票都倒在桌子上。

  “天哪……”楚青惊叹一声,满满一堆的毛票啊!有2毛,有1毛的,还有1分2分5分的硬币,这一堆堆得跟小山一样,虽然都是零钱,但这也有不少了!“楚瑜,你财了!”

  “姐,你太夸张了!也没多少钱,就是零钱多!”楚瑜笑笑。

  一家人满面红光地围着桌子帮楚瑜点钱,按照每个鸡蛋4分钱利润算,5oo个鸡蛋,足有2o块钱的利润,连同成本和楚瑜准备的零钱,这里差不多有4o块钱。

  家人一点,可不是嘛!确实有4o块钱!大家都激动坏了,农村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对钱的渴望在每个人心里生根芽,可偏偏这种有钱的感觉又不能外露,只能偷偷藏着掖着,暗落落大财,这种感觉不要太爽哦!

  楚瑜也激动,撇去15个坏鸡蛋,还有一个抹零的,她现在总共有4o块多点的钱,4o块!虽然只是城里人两个月的工资,却是楚瑜迈出的巨大一步!

  “妈,4o块够不够给爸看病的?”楚瑜问。

  秦美丽叹息:“估计不够,我听人说,你爸这腿不好治,至少要1oo多块才行,搞不好还要2oo块呢。”

  医院不认识人,治疗起来没有底,虽说这年头村里的药方看病吃药都便宜,可涉及到做手术,还是很贵的,秦美丽当了一辈子农民,对医院有种天然的恐惧,去那种地方,没钱是进不去出不来的。

  “妈,爸的腿不能再拖了,应该早点看!马上就要到端午了,我趁这几天看看能不能再多赚点,你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找找人,医院里有认识的人好办事。”楚瑜说。

  “行!”秦美丽咬牙:“妈这就找你外公外婆,看能不能托人找找关系。”

  -

  一个星期以后,新庄各家又都攒了些鸡蛋,楚瑜按照约定时间去收鸡蛋,这次的人比上次还多,老太太带了十几个人去卖呢。

  “小姑娘,这次我们鸡蛋比上次还多呢!有一些邻居听了这话,也偷偷跑出来。”

  楚瑜知道,这样的行为是比较危险的,可各家冒着被批判的风险也要来卖鸡蛋,可见真是穷到家了,楚瑜收了鸡蛋点好,这次比上次还多,差不多有6oo个。

  楚瑜把钱给他们,新庄的人见了钱,眼睛都亮,他们乐呵呵地问:“小姑娘,下次你还来收吗?”

  农村很少有人用钱买东西,平常他们的鸡蛋都是留着换米换面换生活用品的,但是楚瑜收购的价格高,能卖3分钱一个,他们已经知足了,算算还是卖了划算些。

  “收!下次我1o天后再来收!”端午节要到了,每家鸡蛋卖的差不多了,一周时间也多不了几个鸡蛋,时间拉长点,一次能多收些,也正好跟端午节卖芦苇叶错开来。

  “那你一定要来啊!”新庄的农户们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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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上次鸡蛋卖得好,少安的胆子也肥了,直说:“才6oo个,要多点咱们也能多赚点!”

  楚瑜笑了笑,她倒是不贪心,有钱赚就行,这次还是拖去市里,依旧是上次的棉纺厂,若要安全起见,楚瑜完全可以把驴车赶去钢铁厂和矿区,那边也可以卖鸡蛋,但棉纺厂的规模大一些,人也多,鸡蛋卖的更快些,因为有上次的口碑,楚瑜这次一到,就有一堆家庭主妇围上来,差点把楚瑜的驴车给压翻了。

  “小姑娘,给我来2o个!”

  “我要5斤!”

  “3斤!”到最后楚瑜来不及数,干脆按斤卖,按斤卖虽然不如按个卖划算,但好在省事,这次,只到8点半,6oo个鸡蛋就全部卖完了。

  另一点就是上厕所问题,天渐渐热了,厕所里的住客也就多了,楚瑜看着都恶心,每次上厕所都要忍住呕吐,关键是这年头大家上厕所没有纸,应该说是楚瑜家这种农民穷的用不起纸,上厕时就从门口的大树上摘点大叶子擦。

  于是就有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肚子疼的人第一件事不是去找茅坑,而是踮着脚尖去摘树叶子,一般来说,你摘树叶要是被人看到,人家都以为你是要去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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