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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头沉恶心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一旁的赵莲呼吸沉稳睡的十分香甜,我心里惦念着珑珂救厚宇的事,想着想着就不知道觉得睡了过去。沉睡中只觉得口干脖颈酸痛,想着是自己渴了睁眼要寻水喝,一张狰狞的脸映入眼中,赵子诺正睁着眼龇着牙的倒着头看我,我再一体会便觉得有无力的窒息感一摸脖子上有根粗绳子,我越来越觉得喘不上气,脖颈间疼痛异常,我伸手扒拉一旁的赵莲,赵莲睡的像死过去一样半天不醒,我突然意识到我们晚食里添了东西。

  “二爷。”我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四肢乱舞,已经开始翻白眼,赵子诺平时看似手无缚鸡之力此时似是大力神变身,生生的将我从床上拖到地上。

  赵子诺细声:“二爷帮你,二爷知道他侮你清明,你是不想活了,乖顺些二爷帮你好死。”

  赵子诺心里却言:

  赵子诺看似对俗物无求,所求之事除了功名就是珑珂,珑珂对他无意在他眼里若清高到与别人也无意那就罢了,哪知道珑珂偏与我纠缠不清。他杀不了珑珂只能杀我了。

  我心里一冷没想到文弱书生入了偏执是如此残忍,横竖我这命也不值钱不过就是一两二十钱而已,说多了十两金子比不得他看珑珂心痛来的爽快,如果珑珂真会心痛的话。

  我内心哀叹一声,想着刚刚还在与珑珂说自己准备在人间界混上千年万载的,如今便是要就此身散了,此生记忆要无,还有何遗憾?转瞬事事例数心头,想来想去也没什么重要的大事,想着珑珂答应了救厚宇,他身份尊贵说了必是要做,对厚宇也是放了一心,再想便是还未好好的谢过尊享,越想这事越觉得不妥,内心竟觉得对不起珑珂,只想那日我在他屋中说要侍奉他,可到头来好似何事都没做,竟是胡闹了一回,身散便是要将这些事忘的一干二净,便永远记不起我欠了珑珂一道恩情,此刻心里十分难过只觉得不想忘了此恩此情,不想忘却珑珂。

  心里难过又从牙缝挤出了珑珂的名字,赵子诺冷笑:“难不成还情深似海了,到死还喊。”

  赵子诺的面门着实的挨了一脚,整个人飞身出去跌坐墙角,云鼎双掌手起污光站定在屋中,我躺在地上捂着脖子滚了几个来回一直咳嗽不断。

  “你怎么才来?”内心埋怨,张口一句。

  云鼎黑着脸看我:“我又未与你说好。”

  我想也是他能来就不错了,估计还是因为听见我喊了尊享的名字。

  赵子诺指着云鼎好似看到鬼一般:“你……你怎么进来的。”

  云鼎不言又向前迈了一步,我冲过去挡在赵子诺跟前:“你要拍死他?”

  “正是。”云鼎云淡风轻。

  赵子诺吓的抱头尖叫,我低身喝到:“再叫就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

  赵子诺噤声。

  “你双掌污光拍他,这客栈得塌了吧?”

  云鼎思忖片刻突然伸手拍来:“那就一掌一分拍死他。”

  我情急之下未走思绪,抬手就挡,心中灵魄一涌,只见我手起白光像是个盘子,愣把云鼎的一分污光掌接住,云鼎被震向后踉跄了半步,他异常吃惊的看着我:“你如何会清云遮?”

  “这是清云遮吗?”我看着手里白光渐渐退去,想着跟珑珂在房里胡闹完之后我似能在情急之时调动我的灵魄之力了。

  赵子诺抱着头窝在角落小声的喊着妈呀。

  云鼎仍旧不解看我:“你不知道你用的是何灵术?”

  我很肯定摇头:“我只学过一招半式的悬风劫。”

  “挡我是为何?善心大发?”

  我继续肯定的摇头:“他暂时不能死,他若死了,这里就乱了,官府定是要来彻查拿人,何况他还是有功名的举子。”

  “对、对、对,我是举人,我是举人,你不能杀我。”

  云鼎似是冷笑:“我管他如何?难不成我还受此处束缚?”

  “少主答应救厚宇,还得过些日子,此时不能乱。”

  “你可知道我父是开云大将军,穹窿之中都说他是杀神转世。”

  我看着他点头。

  “我是继承他此意最多的一个,你知道这世间让我最难忍的事便是有人该杀,却有人来告诉我杀不得。”

  赵子诺捂着抖的跟筛糠一样。

  我抬腿提了赵子诺一脚,赵子诺回身看我们。

  “你现在可知道我们是何人?”

  赵子诺摇头。

  “我们魔怔教之人,龙公子是教主这位是二教主,我是他们新收的教徒。”

  “胡言乱语什么?”云鼎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我没空管他瞪着赵子诺:“我们有大事要做,你若是向人走了半点口风,我保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敢,不敢我绝对不敢。”赵子诺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起身看着云鼎:“气灵剑。”

  “什么?”

  “把你的气灵剑铸起来。”

  云鼎伸手从指尖一拉,拉出一把绿光长剑来,我握着云鼎的手一剑刺进赵子诺的肩膀里,赵子诺一声惨叫疼的晕了过去。

  “尊享心疼?我先叫你肉疼。”

  我松了云鼎的手看他:“你想杀他我能了解,纵是我心里想把他剁碎了再下锅炸一炸我也忍了,刺他一剑看着流血却不能与他人言语,能不能解你心中怒意?”

  云鼎不说话,直愣愣的看我,似是在做判断。

  我浅笑看他:“我心下是比刚刚好多了,我要睡会,你将他放回他房中,让他独自流血去。”

  我一早起来也没想着去看赵子诺,我隐约听见赵子诺在房里哼哼唧唧的喊赵莲,赵莲起身看见我脖子的血印子被吓的一抖。

  “你脖子怎么了?”

  “昨日二爷梦游,一人走到厨房去了,拿起把剪子照着自己肩膀就捅,我一急想救他没看见那晾衣服的绳子,便兜了我的脖子。”

  “有这事。”

  “你去问二爷。”

  赵莲急急的下床去了赵子诺的屋子,问了半天赵子诺也说不出一二来,只说自己忘了,说我说是何便是何。赵莲看赵子诺伤势不轻想要去喊医生,我说先找龙公子看看,无非找个由头去敲珑珂的房门。

  我站在珑珂房门口正要敲门,云鼎开门,脸沉的像锅底灰一样。

  “公子起了么?”

  “何时起?”

  “晌午之后。”

  “这么久?”

  云鼎大叫:“身体疲累如何起得来。”说完就嘭的把门关上了。

  寅时已过,珑珂终于从床上坐起来,他起身缓步走到书桌旁,云鼎在旁伺候给珑珂披了外袍,云鼎看珑珂脸色极差,很是挂心。

  云鼎递了茶杯:“穹窿带来的补灵仙草茶,熬了一中午。”

  珑珂点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少主,当真值得如此吗?”

  “身为尊享,答应别人的事,自然是要做的。”

  “火翼焰鹰已经无魄了,你帮他重铸灵冢,对少主身体消耗太大。”

  “纵是还能恢复,你无需挂心。”

  “那也不是一日半日的事。”

  “他如今这般模样与我也脱不了干系。”

  “少主只拔了他的硬羽,又没崩毁他的灵冢,是他自己用力过猛,把仅存的灵冢崩坏了,与少主何干?”

  “我懂他为何如此,你莫再念此事了,她昨夜如何?伤到哪里没有?”

  “脖子有道勒痕其他无碍。”

  “赵子诺也真让人有些意外。”

  云鼎想了半天犹豫着说道:“那姚莺儿也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珑珂挑眉:“她怎么了?”

  “她昨日使了清云遮。”

  “哦?”珑珂有些没想到:“那不是云念族的灵术吗?”

  “是。”云鼎应到:“清云遮是云念小灵修们常练的灵术,庇护不及时暂时防护之用,常是两人练习法术时用的,大战之时就无甚大用处了。”

  “她是喜欢看别人练便自己乱学一气,没什么好奇怪的,兴许她在穹窿之时遇到过云念的族人。”

  “她说她只修过悬风劫。”

  “这么点小事有何奇怪?”

  云鼎表情艰难咬了咬牙:“刀骨盾初阶同清云遮真是一般无二。”

  珑珂一下将茶杯撩在桌子上,云鼎忙躬身退了半步。

  “胡言乱语些什么?”

  云鼎表情十分艰难:“刀骨盾是当年伺景君嗜灵术二重,我怎会想到此处,当真是胡言乱语了。”

  珑珂立眉很不高兴的样子:“你就是这样的不甘心,非要再提点我一下。”

  云鼎跪下来:“穹窿谣说,谣说就是摆不到台面上,可谣说偏就是能传播更远,伺景君亦正亦邪,身散之时灵魄也是一黑一白,那黑魄被运往七朵山之时,侍从跌落山崖摔死,黑魄也摔散了,可有人说黑魄没散可能是落入人间界了,没准又修了修身出来。”

  珑珂心口一阵绞痛,他捂着灵魄之地,满头是汗。

  云鼎紧张:“尊享刚损了灵魄,我不该说此事动少主灵气。”

  珑珂捏着桌缘,将桌角都捏碎了,他终是熬过这阵疼痛:“云鼎。”

  云鼎跪在地上看着珑珂。

  “我初见姚莺儿之时便了情,没想到日思夜想想见之人会在人间界见到,她说她再不回穹窿已是伤我一道,我如今心心念念的便想着要将她带回穹窿,你说此事给我可知又伤了我一道。”

  云鼎表情艰难:“少主恕罪。”

  “你是好意,可我只想告诉你,纵是她是伺景君黑魄再修,那!又!如!何!”珑珂一字一句说的好不坚定,把云鼎吓愣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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