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巧舌如簧
杨玉环哪还有心思管别的事情, 赶紧手忙脚乱的哄孩子, 等着青鸾委屈的抽搭着，杨玉环菜想起来小喜刚才说的是钱广润的事情。还真是个累赘，生了孩子明显精力全在孩子身上了。在职场上要想和男性取得一样的成绩, 还的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
那些用人单位歧视妈妈也是有道理的，女人更容易把精神全放在还在身上，而男人呢, 没有后顾之忧。杨玉环叫奶娘抱着孩子出去，她无奈的说：“什么事情, 钱广润回到长安了。可是被人抓住了？”
小喜摇摇头, 对着杨玉环说：“是韩国夫人那边的人报信的, 他们说有人在长安的文昌门附近看见了钱广润。但是一转眼他就不见了。想来是到处都是抓人的告示, 钱广润想要来见娘子也不容易啊。娘子现在可怎么办呢？”
杨玉环想了想, 小喜说：“你刚才这一嚷嚷, 肯定是尽人皆知了。我现在不能去见钱广润。只有叫人去代我办事了。你叫燕娘来，叫他去想办法找钱广润。”小喜有些担心的看着杨玉环：“娘子, 刚才是我一时情急，是我办错了事情请娘子责罚！”
杨玉环一笑：“你的性子是改不了了。好了, 这不怪你, 其实不用你嚷嚷。这个消息也早就传出去了。”小喜低着头, 低声的说：“都是奴婢的不是, 今后我再也不敢了。”杨玉环淡淡的一摆手：“你还是去叫了燕娘来, 然后去看青鸾吧。”小喜做个鬼脸, 一溜烟的走了, 大家都装着没看见几个探头探脑的侍女。等着小喜走了之后不一会，几个侍女悄无声息的溜出去。
钱广润装扮成个农夫的样子，担着个担子，两只手揣在袖子里面，脸上都是黑灰，头发也是枯黄干燥的，毛耸耸，带着个快要烂掉的破草帽，正跟着那些进城的人里面，等着进长安城呢。
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城门前边已经没多少要等着进城的人了，那些羽林卫们盯着来来往往的人，会随时叫一些人过来检查。城门洞里面贴着好些告示，有些是京兆尹颁布的政令，有些则是大理寺和刑部通缉罪犯的告示。钱广润看见那个最新的告示赫然是通缉自己的。不由得低下头，往人群里面缩了缩。
谁知他的行为引起了一个羽林卫的关注，一伸手：“那个担着担子的乡巴佬，你过来！”钱广润浑身一震，猛地扔下担子狠狠地推开前边的人飞快的跑了。忽然发生的变故，叫人猝不及防。那些守卫城门的羽林卫楞了一下，立刻回味过来：“抓住那个贼人——”忽然一阵白烟从钱广润扔下的担子里面，冒出来，就听着一声巨响，巨大的爆炸，引起更大的骚乱。
杨钊的府邸里面，那声巨大的声响已经传到了这里，就在府上的仆人们人心惶惶的时候，杨钊却是一脸的轻松惬意，露出个得意的笑容。这个钱广润只怕是已经粉身碎骨，连着像样一点的尸块都没有了吧。杨钊心里长长的舒口气，这个时候一个幕僚样子的人进来。
杨钊得意洋洋的说：“喂，贺瘸子，可是放烟花了。那个大烟花怎么样？”来人似乎有点跛脚，但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一张容长脸，面如冠玉，看起来也是唇红齿白。一副风度翩翩读书人形象。听着杨钊他叫的外号，那个人并不生气，反而是先对着杨钊恭敬的行礼，接着站直身体，正色的说：“事情已经办妥了。只是没想到算错了时间，在进城门的时候爆炸了。听说文昌门那边死伤的很厉害。主人还是去看看，京兆衙门的人已经到了。若是金吾卫和羽林卫不来，那不是很难看。这样也好在陛下面前显示下主人勤政爱民之心。”
杨钊才想起来，自己身兼金吾卫参军应该带着士兵到现场维持秩序，然后协助京兆衙门和大理寺来捉人。杨钊很不情愿的哼了一声：“反正该死的已经死了，我去了还能叫他们起死回生不成。不过要在陛下跟前买好，我还是逛一逛的好。”说着杨钊轻佻的捏一下贺瘸子的下巴，猥琐的说：：“真是面如桃花，把我都要比下去了，可惜，我没有龙阳之好，要不然——”说着杨钊哈哈大笑的出门去了。
贺瘸子看着杨钊的身影消失，露出个浑浊的笑容，这个人还真是坏的无极限，可惜就是脑子跟不上他的黑心肠！
杨钊这样迟早会先翻船的，陛下应该是厌烦了李林甫，想要把这个把持朝政多年的李相赶下，而杨钊则是陛下看好的第二任宰相人选。只可惜杨钊充其量不过是个小混混，要扶持这个人坐上大唐宰相的位子上，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别是杨钊太得意忘形，到了文昌门露出来马脚吧。
想到这里，贺瘸子眼神阴沉下来，他赶紧跟着出去了。
这一声巨响，连着大明宫也听见了，天气越来越冷了，杨玉环正检查宫里过冬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正在她查看做冬装账目的时候，就听着一声巨响，杨玉环拧着眉头问：“什么声音，叫人去看看！”说着杨玉环扔下账册，要去看孩子。
探听消息的人还没回来，李隆基先赶来了。李隆基先上下打量下杨玉环，见着杨玉环没什么惊慌失措的样子，松了口气：“不要担心，朕已经叫人去调查了，立刻叫宰相进宫来！”
“是什么东西这样大的声音有没有人受伤啊，三郎可应该叫人仔细调查。长安人口稠密，六部官员都在长安城，更有宫城和皇城，太极宫和兴庆宫那边人手少，若是被不法之徒从中利用，肯定要出大事的。”杨玉环心里七上八下的，爆炸的声音她还是知道的。这个年头□□还是用来做迷信活动的道具。自己真是没事闲的难受，改进什么□□配方啊。都快成了□□了。
那一声巨响，杨玉环心里就明白肯定是钱广润出事了。要是钱广润真的死了，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自从那天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杨玉环立刻叫人去清查账目，不出所料，在钱广润办公室和家里发现了不少的账目。这个钱广润果然是没禁得住金钱的诱惑，和一些官员有些私下的来往。不管是他迫不得已，还是自己腐化堕落了。都要等着找到钱广润当着年问清楚的好。
但是钱广润竟然在一场爆炸中死了！还是在长安，在皇帝和百官的眼皮子底下。杨玉环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肯定是有人不想钱广润把事情说出来，因此在城门截杀他。但是城门那边守军很严格，身怀利刃的混进去根本不可能的。
因此他们就制造了一起安全事故，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看起来钱广润真的是深深地牵涉其中了。想到这里杨玉环脸色更难看了。“看样子娘子是知道些什么，难道他们得到了钱广润到长安的消息了。要借刀杀人？”李隆基看着杨玉环脸色难看，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叫杨玉环靠在自己身上。
什么都瞒不住皇帝，杨玉环深深地意识到，皇帝真不是常人，先不说这些年权衡朝局，树立权威，在权利的最顶层纵横捭阖。就是李隆基人家从小看着武皇怎么玩弄全是，怎么一步步的登上皇位，从小就饱受熏陶。她在李隆基跟前真是个小透明！
“三郎知道了？我刚得了消息，说钱广润一早上出现再长安城门边上。那一声响是□□爆炸的声音，我担心不是钱广润走投无路，干脆是自暴自弃，要同归于尽。还是有人想要钱广润死无全尸，爆炸之后，多少尸体都面无全非了。这样谁还能分得的出来是谁呢。这样危险的东西是谁——”杨玉环忽然想起来，那些□□不都是山水商行的产品吗？从过节的鞭炮，到开山劈石，甚至预备着做成武器，装备军队。钱广润死了，粉身碎骨。在世人眼里，还不是虢国夫人杀人灭口！敢在长安城乱杀无辜！
“哼哼，好，算计到我身上了！好，真好！”杨玉环冷森森的狞笑一声，脸上反而是没了急躁之色。
“陛下，李林甫来了，正在麟德们等候陛下的召见。”高力士在外面高升的回禀。李隆基不动声色的说：“叫李林甫来这里。”李隆基对杨玉环投去个安慰的眼神：“李林甫来了，娘子和朕一起见见宰相吧。”
李林甫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还没听着李林甫在殿外报名，就听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空空空的咳，叫听得人都觉得难受了。
看着颤巍巍的给自己请安的李林甫，李隆基没有任何愤怒埋怨的神色，反而是很关心李林甫的身体：“宰相身体如何，你们搬个椅子来请李相坐下来。外面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京兆尹可上报了？”
李林甫这几天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因此政务都搁置在一边，只能检出来最要紧的事情，挣扎着批示完了叫人送到皇帝这边来。刚才突发爆炸，李林甫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怕自己的好日子不多了。
“臣已经叫人调查了，据说是有歹徒在进城的时候遇上了羽林卫的抽检。他担心事情败露了，就丧心病狂的点燃藏在担子里面的□□。不过虽然声音很大，但是没有人丧命。只是不少的百姓受了惊吓，人群骚动，互相踩踏，有几个人受伤了。但是没有大碍，陛下和娘子不用担心。”李林甫说了一会话，开始气喘吁吁起来。
这个时候就听着外面杨钊底气十足的声音报名，他的语气里面竟然带着些得意。杨听着杨钊的声音，李林甫顿时面色大变，整个人面如死灰，几乎要摔倒了。杨玉环对着身边的侍女做个眼色：“李相还是坐下来说，你上了年纪，要注意保养。”听着杨玉环的话，李林甫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用颤抖的声音连声道谢。
李隆基则是笑着说：“真是娘子爱护你，你只管接受就是了。你这些年做了不少的事情，虽然也有瑕疵，但是人无完人。”皇帝的话就好像是耳边一声钟响，李林甫的心彻底凉了。看样子皇帝是厌弃了自己了。
杨玉环听出来李隆基话里的意思，心里一动：“皇帝这是要和李林甫切割了。接下来会是谁上位？”
这个时候杨钊已经进来，虽然杨钊说是从爆炸的现场来的，但是身上整整齐齐的，一点看不出来来回奔波，现场慌乱的痕迹。杨钊仿佛没看见坐在一边的李林甫，对着皇帝和杨玉环拱手道：“臣刚从那边回来，现场一片混乱，当时臣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呼叫连天，妇孺老弱不少都被踩踏倒在地上，父亲呼唤儿子，母亲呼唤女儿，兄长呼唤弟弟，真是如同人间炼狱……”杨钊滔滔不绝的说起来现场的惨相，杨玉环则是在心里哼一声杨钊还真是一张巧嘴啊！
他越描述现场的惨状，皇帝肯定越生气，就越显得李林甫年迈衰老，不能胜任了。这个事情透着蹊跷，钱广润怎么会成为爆炸案的主谋。有人诚心陷害还是差不多，但是却不知道他的生死。杨钊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如何勇敢果断指挥着羽林卫和京兆尹衙门的人救人。杨玉环本想着我打断杨钊的废话，但是眼角余光却看见李隆基嘴角似乎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
原来皇帝是想看杨钊到底能表演到什么份儿上！
李林甫低着头半眯着眼，仿佛在打瞌睡。但是杨玉环分明看见了李林甫地眼皮微微的抖动。看起来在场的人都在忍耐着杨钊自吹自擂的叙事方式呢。
“你能确定死伤者真的是那个钱广润？”李隆基听着杨钊说现场只有一个死者，剩下的人都是轻重不等的外伤，最严重的一个是离着爆炸的地方太近了，被震聋了耳朵，但是医生看过了，说只是暂时失聪，只要修养一点时间就能恢复。
剩下的多事因为混乱，大家互相推撞，造成的踩踏伤。杨玉环心里一动，暗想着事情不对啊。要是真的□□爆炸，不能造成这么轻的后果啊。怎么就那么凑巧，只死了一个人！那个人按着杨钊的说法，竟然被炸的血肉模糊，浑身上下连着衣裳都没了，已经是血肉模糊的疑团。造成这样的爆炸伤害只有一个人。杨玉环冷眼看着杨钊，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那个人谁能肯定就是钱广润？你叫钱广润身边的伙计来辨认了吗？钱广润是个生意人，为什么会在长安城门前被炸死？是谁弄来的□□？这个东西不是一般就能找到的。你有没有追查□□的来源啊？身为副相，做事这样毛糙，你既然亲自到了现场怎么没发现这么多的破绽和纰漏？莫非杨侍郎未卜先知，早就只带那个死者是谁了？”李林甫决定最后一搏，怎么也要把杨钊拉下来。
杨钊被李林甫问的无言以对，气急败坏的说：“李相这是在指责我和这个事情有牵连了、直说吧，你认为是我杀人灭口，用□□杀死了钱广润。没错兵部是我管着，□□那种管制的东西，我要弄到易如反掌。你不过是想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李相这些年我自认对你恭敬有加，绝对没有取而代之的意思。你却这样容不下我！”杨钊忽然变脸，一脸委屈激动地反驳着。
李林甫没想到杨钊竟然如此不顾情面，和自己撕破脸。他气的脸色通红，伸出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杨钊：“你，你这个小人——咳咳咳……”
看着李林甫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杨钊不依不饶的步步紧逼：“怎么，江南寿王殿下刚抓了李相的几个心腹，你老人家就坐不住了，急着要把钱广润杀人灭口。陛下和娘子对李相如何，虢国夫人对李相如何？谁不知道在长安就连着皇室宗亲见着虢国夫人都要含笑问好。夫人何等尊贵骄傲，何等的清高？她唯独对你十分尊敬。夫人本来是一片好心，你却做了什么。打着夫人对的旗号欺上瞒下，还要挟夫人的总管。”杨钊狰狞的冷笑一声，连珠炮一般的开火。
“你嫉贤妒能……对于比你强的官员多方打压，威胁言官们……”杨钊滔滔不绝的把李林甫那点破事都抖搂出来。李隆基听着杨钊的话，脸色越来越阴沉。连着坐在皇帝身边的杨玉环也感到一阵阵的寒意。看着李林甫面如死灰的样子，杨玉环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事情杨钊肯定是深陷其中。他这是想把一切罪名都扣在李林甫身上。
“这是十几个官员联名弹劾李林甫的奏章。”杨钊拿出来一份上疏，递给了高力士。杨玉环似乎明白了爆炸案背后是谁的手笔了。
李隆基却没看那份上疏，只淡淡的说：“一切自有国家法度，朕信任你们，却没想到——哼哼，真是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整天山呼万岁，各个道貌岸然。一张嘴就是上承天恩，忠心报效。朕要是真的信了，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李隆基看一眼摇摇欲坠的李林甫，放缓了语气：“你多年为国效力，朕不是刻薄的君主。你先回去休养吧。”李隆基看看杨钊：“你去查清楚这个案件始末！”听着皇帝的话，杨玉环明显看见李林甫眼里绝望的神色和杨钊眼里的得意。
一个时代终于过去了，李林甫这些年来把持朝政，排除异己，打压群臣，也算是站在了人生巅峰上。但是毕竟青山遮不住，疏于李林甫的时代还是过去了。
但是李林甫倒下去了，权利的真空要谁来填补呢？杨玉环似乎看见了今后更加纷乱复杂的斗争了。
“李相这些年为国为民，没有攻来还有苦劳呢。小喜，拿掉库房把那个锦盒拿来，就是那个大红色的。”小喜立刻答应一声出去了，很快的小喜捧着个盒子进来，杨玉环对着李林甫说：“这里面是一支百年山参，还有虫草和川贝，都是上好的药材，你拿回去补养身体吧。”李林甫没想到杨玉环会如此厚赐，他愣一下，立刻感激的跪下来，对着杨玉环磕头谢恩：“多谢娘子赏赐。臣永生永世记得娘子的大恩大德。只怕这一世是不能报答了，只希望来世再来报答。”
杨玉环听着李林甫的话一笑：“什么来世，我是个急脾气还是现开发的好，李相是生病了，自然伤春悲秋。回去安心修养，等着你好起来了，可不就能报答了？”说着杨玉环不等李林甫说话，叫人：“安排妥当的人送了李相回府。”
李林甫千恩万谢的离开，杨钊则是意味不明的看着杨玉环，“杨钊，三郎叫你去查清楚这个案子，你是想先来问我是不是？”杨玉环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杨钊一激灵，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走神了，竟然一直盯着杨玉环看呢。杨钊忙着拱手对着杨玉环说：“请娘子恕罪，我怎么敢盘问娘子。”
“你有陛下亲口下的谕旨，有什么不敢的？”杨玉环眼也不抬，只叫人“拿了纸笔来，叫一个会写字的侍女来，把杨侍郎审问的话，我回答的话都写下来啊、然后当着三郎的面签字画押。等着日后大理寺审问起来也是个证据不是。”
听着杨玉环的语气不善，杨钊忙着摆手：“娘子这是要折煞臣了，我要是敢这样做，那不是没了立足之地了！”
“哈哈，那里是我叫你没了立足之地？分明是你叫我没了立足之地。”杨玉环冷笑一声，对着杨钊发难。
杨钊见着杨玉环真的生气了，忙着跪下来，重重的磕个头：“就是给奴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有这样僭越的想法。是娘子把奴婢……”杨钊巴拉巴拉的说起来杨玉环对他的恩典，一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样子。
“哎呦，我可担不起啊。人家都说杨侍郎天纵英才，不管是谁在你面前都要自惭形秽，我算是什么人，怎么敢妄称提携两个字。滚出去——叫我看见你这张脸就觉得心烦！滚！”杨玉环一脸厌恶的挥挥手，立刻几个侍女上前驱赶了杨钊出去了。
等着杨钊狼狈的出去，李隆基忽然笑起来：“娘子生气的样子竟然别有风韵。那个杨钊总算是有怕的人了。”
杨玉环对着皇帝皮笑肉不笑冷笑几声：“都是我平日太宽了，纵的他们眼里没人了。这个东西，三郎竟然想叫他继任宰相吗？”
李隆基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杨玉环：“娘子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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