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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世子爷,世子妃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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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念初的身子狠狠的晃了晃,他握紧了拳头,瞧着容厉云面上的阴狠和冷厉,再看看姨娘煞白的脸色,他默默的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容厉云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满脸的讥诮,“容念初,你可要想清楚了!”

  容念初闭着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目光中已经是一片决然,他缓缓的拔出长剑,剑身冰冷,他的面色更加冰冷。剑身在烛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到门口,挡在暗卫的面前,“要想杀姨娘……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架住冯氏的两个暗卫转眸询问的看向容厉云。

  “念初……你别管娘了……”

  “娘,我不会让你死的。”

  “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容厉云冷声吩咐暗卫,“你们把她给拖出去,该执行什么刑罚就执行什么刑罚,别弄脏了这院子,你们——”容厉云看向屋子里的几个姨娘,“出去观刑!让院子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来观刑!”

  几个姨娘白着脸走出房门,两个暗卫得了容厉云的吩咐,恭敬的应了一声,架着冯氏就往外走。容念初怎么会让他们离开,竖起剑身,他目光一冷,整个人如同游龙一般就攻了过来。容厉云见此冷哼一声,他身形暴进,一眨眼之间竟然落在了容念初的身侧,他手中并无兵器,可身上的戾气却比剑气更加凌厉,他一掌拍出去,那掌风还在老远之外就已经让人感觉到皮肤一阵生疼。

  两人的内力打的房间中冷风呼啸,容恒面色一变,拉住一旁观战的孙远扬,用内力结成一个防护罩,把沈氏和秦惜还有孙远扬都给包裹在里头。

  所有带着利刃的风声都被阻隔在了外面。

  房间中的那个杜嬷嬷不会武功,两个高手交战,震的她耳膜一阵阵的生疼,她猛然吐出一口血,昏迷在地。另一侧的太医同样没有幸免于难,亦是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两个暗卫撑起防护罩,护住自己,冯氏也被笼罩其内。

  容念初的武功全都是容厉云手把手教的,对他的武功路数也算是熟悉,因此在容厉云动的瞬间,他就猛然一个璇身避开了这一掌,同时他手中的长剑也向容厉云身上的要害刺去。

  容厉云一掌落空并不意外,他冷哼一声,“我就看看你如何能从我手底下把人给救走了!今日你若是能打败我,我倒是能考虑饶了冯氏一命!”说着,他变掌为拳,身子如同游鱼一般,一个左右闪避就躲开了容念初长剑的进攻,他动作快如闪电,即使是手中没有兵器,却有比容念初更强大的内力,比他更快的身法,因此稳稳的占着上风。

  两个暗卫在两人的打斗之间,就要架着冯氏离开房间。

  容念初一边应付着容厉云猛烈的进攻,一边还要防着两个暗卫把冯氏带出去,一时间应付的很是狼狈,手中的长剑被他舞的密不透风。他身形暴退,退到门口,长剑刺向已经走到门口的暗卫,两个暗卫没有得到容厉云的吩咐,不敢进攻只能防守,因此一时被容念初给得了手,他拉住冯氏的手,把她藏在身后。然而,还不等他动作落下,容厉云的拳头就已经夹杂着万钧之力重重的砸了过来。

  “念初!”冯氏尖叫一声,下意识的就挡在容念初的身边。

  千钧一发之际,容念初一掌推开了她。

  “砰——”

  “噗——”

  重重的一拳砸在容念初的肩头,他的左肩硬生生的被砸下去一大块凹陷下去,肩头还“咯吱咯吱”的作响,不用看也知道他的左肩彻底的折断了。他被容厉云的拳头打的倒飞出去,脸色一片惨白,在半空中喷出一口血雾。

  索性有武功底子作为支撑,半空中他身子猛然一扭,硬生生的从半空中落下,没有造成砸在墙上的局面。他受伤很重,左肩处一片血肉模糊,他单膝跪地勉强用剑身支撑着身体,口中的血大口大口的往外喷,好一阵都爬不起来。

  “念初……念初!”冯氏大步跑过来,她泪流满面却不敢伸手去碰容念初,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他身上的伤口,她软倒在地上,“念初,你别跟你父王对着来了……娘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她不敢再耽误,生怕容念初再次因为她而受伤,这一次,不用两个暗卫来架着她,她就已经咬着牙出了房间。

  容念初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张口想要去阻拦,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张嘴口中的血就大口大口的吐出来。他拄着剑身,想要爬起来,可身子还没有动,就看到一双黑色的鞋子落在他低垂的视线中。

  恍惚中,他看到他精致的鞋面,鞋子上绣着暗纹云纹,还绣着一只八爪的金龙。那腾飞的金龙仿若是活物一般,眼神冷静的盯着他,面无表情。

  他努力的抬起头,就听到容厉云冰冷的声音传来,“容念初,你的功夫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你以为……你能斗的过我?”

  “咳……咳咳咳……”容念初咳出一口血,挣扎着站了起来。他身形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可是眼神却坚毅如铁,倔强的看着容厉云,“我的确是打不过你,但是容厉云,从今往后……你我,再不是父子!”

  他不再看容厉云铁青的脸色,拄着剑身踉跄着身形一步步的走出院子,这里是简亲王府,纵使他是世子爷,却根本敌不过容厉云的势力。这府中上上下下从里到外全都是他的人,在这四方天地中,他就是主宰,他想让谁死,谁也逃不了。

  他知道,但是却想着用自己一点点的绵薄之力救他的母亲,纵然是螳臂当车,他也要试一试。

  他失败了,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他却不能就这样默默无声的停留在这里,如果他娘必须死,那他也要把娘死的过程尽收眼底,算是他送娘的最后一程。

  他走出房间,脚步才刚刚踏上院子,就听到外面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划破夜色,像夜色中划破天空的闪电,冰冷惨白!他听出那是姨娘的声音,心中一痛,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可他此时正是虚弱的时候,脚步一快,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住身形,狼狈的倒在院子的青石板上。青石板冷硬而冰冷,长剑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吟。他爬不起来,只能一点点的往前爬,他第一次觉得沈氏的院子竟然这么长,冷风吹来,刀子一般的劲风吹在他肩头的伤口上,他不知道是身上疼还是心口疼,眼眶渐渐的红了起来。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容念初知道梳洗之形的可怕,他努力往前爬,青石板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血迹。

  院子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但是也一声比一声无力。房间中的秦惜听到这样的声音都忍不住背后寒毛直竖,冯氏的确该死,的确罪有应得,可就算是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可是容厉云作为和冯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枕边人,竟然能狠得下这个心,赐她梳洗之刑,这简直就已经是泯灭人性了。

  还有容念初……他不是十分看重这个儿子吗?封他做了世子,从小教他许多的东西,可到了这种时候竟然也能毫不容情的把他打伤成这个模样……

  这样的人简直不配为人夫,更不配为人父!

  秦惜垂下眼去看沈氏,就看到她的脸色同样的惨白如纸,她抚着小腹,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她耳边听着冯氏凄厉的尖叫,眼中瞧着容念初爬行的身子,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兔死狗烹的错觉,她忽然抬起眸子,眼睛泛红的死死的盯住容厉云。

  “寰儿……”容厉云看她脸色不好,立马紧张的要靠过来。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方才对冯氏时候的冰冷,也没有了对容念初的绝情,眼睛里是真诚的担忧和深深的柔情。

  “别过来……别过来!”沈氏伸手制止住他的脚步,她抚着小腹缓缓的往床里头躲,“你别过来,你简直就是个魔鬼!”

  容念初一愣,脸上满满的都是受伤。

  “寰儿,我不是魔鬼……我都是为了你……”

  “别说是为了我!”沈氏厉声打断他的话,“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难道你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害我吗!比起冯氏,我更恨的人是你!她害我是为了容念初,她为什么要害人?是因为你这个做丈夫的根本就给不了她安全感!既然你不喜欢,当年为什么要一个个的把她们都给抬进王府?如果你不喜欢,又为什么要让她们一个个的生下你的孩子!容厉云,你别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你知道吗?!你从来都是这样,不顾所有人的想法就把你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强加给每个人,你以为你是谁?你在做这些的时候和施舍乞丐东西有什么区别!你今天能这样狠心的对待冯氏和容念初,改天就能这样对我和恒儿!”

  容厉云被这样的指责戳中了心窝,他面色猛然一白,“你别乱说,我怎么会这样对你!”

  他做的一切明明都是为了寰儿好,他想让她成为万万人之上的人,可以不受任何人的欺凌,不受任何人的议论,难道这样他也错了吗!容厉云瞧着沈氏退避的动作,大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抓沈氏的胳膊。

  “你走开,我不要看到你!”沈氏更深的往床榻里缩去。

  容厉云咬牙,伸手去抓他,一个胳膊却横了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腕,容厉云的手再也不能前进一步,他转头,看到容恒,目光里满满的都是凶狠,“你放手!”

  “我娘现在不想看到你!”容恒面无表情,抓住容厉云的手却丝毫不松。

  容厉云目光中闪过杀意,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让、你、放、手!”

  容恒不言语,眼神冰冷,毫不退让。

  秦惜眼看事情不对,想起方才容厉云对容念初出手的时候她还心有余悸,她刚想要说话,却被孙远扬握住手腕,远远的离开了这风暴的中心。

  青翎立马警醒的挡在两个人的身边。她面色罕见的凝重,先前她和容念初交过手,两个人的功夫应该在伯仲之间,可是容念初也只在容厉云的手上走了不到二十招就惨败,那还是容厉云没有动杀心的缘故,否则那一拳就不是砸在他的肩膀,而是心脏上了。

  孙远扬的面色同样凝重,他手中捏着一包药粉,以备不时之需。

  容恒和容厉云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

  沈氏却陡然回过神来,她瞧着容厉云眼底的杀气,同样想起了方才容念初的惨状,她浑身一个哆嗦,死死的拽住了容厉云的胳膊,“不许你伤害恒儿,我不许!”

  “寰儿……”

  “恒儿你快带着他们离开这里……”沈氏死死的抱住容厉云的胳膊,白着脸赶他,“快走快走!别留在这里!”

  “娘……”

  “快走啊。”沈氏感觉到容厉云胳膊的紧绷,知道他浑身已经蓄满了力量准备开战了,她生怕容厉云会伤害容恒,咬紧了牙也不肯松手,“恒儿你快离开这里。”

  她从来也没有见过恒儿用武功,虽然知道他的武功好,可她刚刚见过容厉云狠辣的出手,又是个母亲,来不及思考就下意识的把所有的危险都挡在她的身后,“恒儿,容厉云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快带着惜儿走啊。”

  “寰儿……”容厉云感觉到沈氏对他的防备,整个人说不出的颓废,他收了满身的戾气,颓然的坐在床边,瞧着她惨白的面色,知道今天真的吓到她了,生怕她动了胎气,赶紧拍着她的背脊安抚她,“寰儿你别紧张,我不会对容恒如何的。”

  就算是对容恒下手,也绝对不可能在寰儿的面前。

  “我不信你,你连容念初都会伤害……”更何况是他一向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恒儿!

  “寰儿,你相信我一次,我真的不会伤害他。”容厉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寰儿,你别紧张,别紧张……”

  沈氏防备而警惕的看着他,那样的眼神让容厉云的心狠狠一抽,他顾不上别的,赶紧伸出手跟她保证,“寰儿,别紧张……我今天肯定不会伤害容恒!”

  今天?

  容恒听出容厉云的话外之意,不禁讥诮一笑。他方才也是第一次看到容厉云出手,同样的,他也没有想到容厉云的武功竟然这么高,容厉云方才出手的时候恐怕不只是在教训容念初,更多的是在震慑他吧。可他早已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容恒,就单单方才容厉云的出手他同样也能做到,他估算了一下,两人的武功应当在伯仲之间。

  他和容厉云也不是毫无一拼之力。

  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念头,容恒瞧着房间中的秦惜和孙远扬还有沈氏,同样知道今天不是动手的时候。

  他和容厉云若是打起来,恐怕就算是有心收着,也会伤害到他们。

  显然,容厉云也不想伤到了沈氏,因此动作全都收敛了起来。容恒瞧着沈氏紧张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这一笑脸上先前的冰冷便全然看不见了。他伸手握住沈氏的手,“娘,您放心吧,父王怎么可能会伤害我,您放宽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沈氏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容恒再次安抚她,“别想那么多了,为了恒儿的弟弟妹妹您也要好好保重身子,您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可千万不能再动胎气了。”

  沈氏这才想起自己腹中的孩子,她身子一僵,两只手都抚着小腹,轻轻的摩擦着,仿佛在安抚腹中的孩子。眼看着屋里的人都平静了下来,她的面色也一点点的恢复了正常。

  而此时,院子外凄厉苍凉的尖叫声已经渐渐的泯灭了。

  容念初忍着剧痛爬出院子,就只看到满地的血肉和一副白骨,地上一片潮湿,还冒着腾腾的热气。他眼眶瞬间通红,他用尽全力爬到那一副白骨的身上,紧紧的握住那唯一还算完整的手。

  “世子爷……请您松手,我们奉命行事,还要去挫骨扬灰!”

  容念初陡然抬起头来,他的眼神犹如一条离群的野狼,冷厉而孤独,那两个暗卫在他这样的眼神下渐渐噤声,可却没有移开半步。

  “世子爷……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

  容念初倔强的握住冯氏烫的通红,满是水泡的手,这一双手从小就会温柔的抚在他的头发上,然后细声细语的跟他说温柔的话,可此时,他的手已经彻底的冰冷下来,并且再也不会恢复温暖。

  他死死的捏住拳头,这一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觉得冷!

  这简亲王府不是他的家,是困住他的牢笼,也是困住姨娘的牢笼,他血红着眼睛,使劲扭头,脑袋拧的“咯吱咯吱”的作响,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死死的盯着灯火通明的院落,在心中发誓。

  今日丧母之痛,必让他们也全都痛回来!

  两个暗卫看着容念初怎么也不肯放开冯氏的手,对视一眼,轻道一声,“世子爷,得罪了!”就推开容念初,架着那一堆的白骨远去了。

  王爷下令要挫骨扬灰那便是真的要挫骨扬灰,他们可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

  院子门口堆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丫鬟婆子,所有的人脸色都白的可怕,文姨娘和薛姨娘早就惨白着脸色晕过去了,身边的小丫鬟也是吓得不轻,抖着手指头按着两个姨娘的人中,把两个姨娘给救醒了。就连一向胆大的沈姨娘都白了脸,几人耳边还回响着方才冯氏的惨叫声,那叫声仿若入了脑子,不停在脑海中回荡着。看着两个暗卫带着冯氏的尸骨离去,几个姨娘颤颤巍巍的迈动脚步,想要离开,院子里的所有人却都走了出来,为首之人正是容厉云。

  这一次看到容厉云所有人都垂下了眼睛不敢看他,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容厉云,也会遭受鱼池之灾。

  容厉云扫视了一圈,丫鬟婆子们全都噤声不语,看到垂头不语瑟瑟发抖的几个姨娘,满意的点点头,“你们可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众位姨娘不敢说话,连抬头都不敢。

  容厉云继续冷声道,“今后你们都敬着王妃,若是再有人对王妃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几个姨娘身子一抖,立马颤抖着回答,“妾身不敢!”

  “不敢是最好!”容厉云冷哼一声,大手一挥,“你们都退下吧!”

  几个姨娘松了一口气,立马就要退下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嬷嬷脸色惨白的来禀报,她人还没有到跟前就已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敢看众人,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王爷王妃,世子爷,世子妃她……出事了!”

  容念初脸色越发的惨白。

  ……

  半个时辰前。

  温婉的院子中,温婉穿了一身素白色的长裙,她紧张的在床榻上坐着,手中的帕子被捏的几乎变了形。她瞧着已经暮色四合的院子,心中暗暗盘算起来。

  今天容念初被她三言两语劝着去冯氏的院子里尽孝道去了,而她则是以冯氏不喜欢她为借口,留在了院子里。

  房间中的催情香燃的正好,一股股淡淡的香味顺着微风飘到鄙夷间,她轻轻嗅着那香味,想到她的计划,嘴角的笑容根本就掩饰不住。

  好半晌,绿珠掀了帘子从外面走进来。温婉眼睛顿时一亮,她急忙起身,抓住绿珠的手便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事情办妥了没有?!”

  “妥了!”绿珠心里有些不安,今天她奉了世子妃的命令去厨房里给二公子的吃食里下了烈性春药,那春药有多烈呢,只要是中了春药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若是不找个异性欢好,只有爆体而亡的份!她抓住温婉的手,面色苍白的看着她,“世子妃,要不然您再想一想吧,您这样……若是失败了,会身败名裂永世不得超生的啊!”

  “绿珠,我心意已决,你别劝我了。”温婉一听绿珠的劝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她扶着自己的发髻,冷声道,“我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我也不会失败,肯定会成功的!”

  “可是……”

  “没有可是,绿珠,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拉我的后腿,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绿珠当即闭上了嘴巴,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世子妃,该劝的话,她都已经说了一遍,可是完全没有作用,她觉得世子妃已经疯魔了,她劝不住,完全的无能为力。

  “绿珠,容恒那边的情况呢,怎么样了?”

  “少夫人和青翎去了王妃的院子里,今天少夫人从皇宫里带回来两个嬷嬷,说是太后给安排的两个嬷嬷,对孕妇的情况比较了解的,现在他们的院子里,只有二公子一个主子,含雾那个大丫头好像也被少夫人派去做事儿了。”

  “好好好,天助我也!”温婉兴奋的挥舞着手臂,她预想中的美好未来都在向她招手,她越想越兴奋,推开绿珠就往外走。

  “世子妃,您要去哪里?”

  “我去找容恒!”

  “奴婢跟您一起去。”

  “不用你!”温婉生怕绿珠坏她的好事,红着眼吩咐她,“绿珠,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可是……”

  “这是我的命令!”

  绿珠从小习惯性的服从温婉,听到她的命令,根本就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她咬咬牙,点头,“奴婢不出去就是了。”

  温婉一个人出了院子,没有让人跟着,她脚步轻的几乎可以飞起来,像翩然的蝴蝶,直奔她的目的地。她的目的地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容恒的院子。

  她也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这是她唯一想到能接近容恒的办法,只要她和容恒生米煮成了熟饭,到时候谁能阻止的了他们在一起?至于容念初……温婉咬着唇,容念初,你别怪我利用你,要怪只怪我不爱你!

  容恒是她的执念,她爱了容恒十多年,从小小的年纪一直爱到了现在,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冒险,一旦失败了,可能连性命都不保,可是她不在乎。她恨秦惜,恨这个女人可以不劳而获容恒的爱,明明容恒温柔体贴的对象应该是她,明明是她该得到秦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没有办法不嫉妒,更没有办法劝说自己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下去。

  容恒容恒……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为了你,我可以连性命都不要!

  温婉大步走到容恒的院子前,容恒的院子门前是栽了几棵桃树,此时桃树枝繁叶茂,小小的幼桃挂在叶子后面,几不可见。桃树后面是一个圆形的小湖,小湖的旁边则是一个堆砌起来的假山,温婉看着灯火通明的院子,院子里还没有任何的异动,她小心翼翼的躲在假山后面,等待着院子里出现躁动。

  她窝在假山中等了许久,眼睛累的都要合拢起来,一时间有些后悔应该问一问绿珠,容恒让厨房里的人传膳了没有。

  她无聊的坐在石头上,透着淡淡的月光打量湖心,湖面被银色的月光照射着,泛着粼粼波光,十分漂亮。温婉内心愉悦,忍不住咧开嘴笑了。她幻想着未来和容恒携手的场景,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深刻起来。

  思索间,突然听到一阵骚动,温婉心口砰砰直跳,她伏在假山的后方去打量骚动的院子,可她才刚刚探出头来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冲了过来,月色很淡,再加上那人跑的很快,所以温婉完全没有看到那人的脸。

  男人一身黑衣,冲到了假山后,仿佛是要跳进湖中解身上的热。温婉胸口砰砰直跳,她几乎可以断定,眼前之人正是容恒。她就在假山之后,和“容恒”的距离只有两只手臂这么远,她眼看着“容恒”要跳进湖中,再也忍不住,上前两步从背后一把抱住男子的腰身。

  “容恒……容恒你别跳,我给你解毒,我可以给你解毒的!”

  男子呼吸粗重,气息不稳,眼睛已经是血红色,他中了春药此时全身滚烫如火,女子抱着他,他立刻觉得浑身都冰凉了起来。男子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也完全没有听到温婉的声音,更没有听到她口中呼唤的人是容恒。此时他顾不得别的,一把抱住温婉,动作粗鲁的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嗯……”

  温婉刚刚闻过催情香,此时男女身体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她身体里的催情香也开始发作,娇媚的低吟了两声。

  这一声娇媚的呼唤,更是释放了男子身体里的火热,他红着眼睛,不管不顾的就去撕扯温婉的领口。

  两人站的位置有些显眼,温婉生怕被人打搅了好事,拉着男子的手臂往身后的假山后面退去,“好人……你别猴急,等等……”

  男子低喘着,抱着温婉就到了假山之后。假山后被假山牢牢的遮住,连一点点的月色都透不出来,男子粗鲁的把温婉压倒在地上,地上都是一些碎石头,温婉的背磨的生疼,可此时在她看来,这样的疼也变成了享受。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实施的这么顺利。

  衣裳尽褪,光线昏暗,男子的手在温婉的身上游走着,发出暧昧的低吼声。声音不对,温婉对容恒的声音何其敏感,此时听到男子的低吼声,她瞪大眼睛,立马觉得不对劲。

  这不是容恒的声音!

  她瞪大眼睛,努力看清身上的男子,眼睛适应了黑暗,她看到男子一脸胡茬子,眼神在黑暗中炯炯的亮着,宛若夜色中的猫,或者狗,眼珠子绿油油的,十分吓人。可是……这男子分明就不是容恒!

  温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感觉到男子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再也感觉不到甜蜜,满脑子都是不敢置信,随即就是恶心。

  “啊——”她尖叫一声,伸手就去推男子,“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冒充容恒……走开,你快点走开!”

  男子中了烈性春药,此时理智尽失,别说是温婉叫喊,就是她撕裂了嗓子,他都不可能停下来。他兴奋的低吼着,“妹妹,让我爽爽……我要你……”

  温婉听着男子粗俗的话语,脸色惨白如纸,她拼命的挣扎起来,“你走开,走开啊,我是世子妃,我是府里的世子妃,你这样对我,容念初会杀了你的!”

  这时候别说温婉是世子妃,就算她是皇后,男子也根本完全不能停下来。

  温婉的力气小,对比着男子的力量,就如同蝼蚁撼树,完全动不了分毫,眼看着男子三下两下的扒下了身上的衣服,她拼命的尖叫起来,“救命啊——来人救救我……容恒,你快来救我,容念初,容念初……”

  然而,她凄厉的尖叫声却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她距离秦惜的院子很近,可是不知为何,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更别说来救她了。温婉哪里知道,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被容厉云一声令下去王妃的院子门口去观刑冯氏了,这个时候整个院子里没有一个人的存在,别说是整个院子,就是整个后院都找不出两个人来。

  温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挣扎间,已经被男子得逞,她忽然停住了所有的挣扎,瞪大眼睛身体僵直,却有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清风吹来,假山后唯独有男子的低吼粗喘声,没过多久,渐渐的夹杂起女子不知道是痛苦还是舒服的娇媚低吟声。

  ……

  温婉的院子中,绿珠坐立难安,脸色惨白的吓人,她的胸口砰砰的跳动,仿佛预警着今天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世子妃……

  世子妃……

  她该怎么办才好?她来来回回的在房间里踱步,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眼看着桌子上沙漏的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空气压抑的吓人,近乎恐怖,四周完全听不到一丝声音,她越发的不安起来。

  忽然,她站定住脚步,世子爷的话重新在耳边响了起来。

  “这五年来,我待温婉如何?”

  绿珠还记得当时她是这么回答的,“世子爷待世子妃温柔细致体贴入微!”

  她陡然僵住身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她忘了,世子爷对世子妃这么好,而少夫人和二公子的感情也是极好的,世子妃若是失败,将会身败名裂,可她即使是成功了,又能如何?

  世子爷再也不会原谅她,而以二公子和少夫人的感情,出了这样的事情,少夫人和二公子肯定极为憎恨破坏他们感情的世子妃,她作为二公子名正言顺的大嫂,难道二公子还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娶她不成?

  这太违人伦!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还有……老爷……

  老爷身为太傅,最是讲究名声,若是世子妃真的做下了这样不要脸面的事情,恐怕还不等王爷和王妃研究出一个解决的法子,就单单是老爷就能直接下令勒死世子妃。

  绿珠豁然一惊,她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世子妃疯魔了,难道她也跟着疯魔了不成,当初世子妃嫁人的时候夫人是怎么嘱咐她的?她作为世子妃的贴身丫鬟要擅于了解发现对世子妃有利的人和事,若是世子妃做的对,她要支持,若是世子妃做的不对,她作为世子妃最贴身的丫鬟,应当阻止!

  可眼下,她却亲手一步步的把世子妃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境地,绿珠脸色惨白如纸,犹如一盆冷水浇下来,她所有的理智都回来了。她牙齿打颤,若是世子妃真的出了事情……到时候她也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绿珠看着沙漏,心中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兴许……兴许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发生。她咬咬牙,不顾温婉的命令,直接冲出了院子。

  绿珠冲出院子的时候容厉云让丫鬟婆子们观刑的命令还没有下来,因此她走的时候一点异样都没有,可渐渐的就发现不对劲了,偌大的一个后院,竟然安静的吓人,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绿珠的眼皮不停的跳着,她拼命的跑,耳边是破碎的风声和怦然作响的心跳声。

  她知道世子妃肯定会去少夫人和二公子的院子门口,因此她一口气也不歇,直接冲到了秦惜的院子门口。院子门口一个看守的丫鬟婆子都没有,院子里灯火通明,却同样的没有看到一个人。

  绿珠小跑到门口,看着没有人守卫的院门,咬咬牙冲了进去,她冲到正房之中,房间中一个人都没有,内室里同样一个人都没有,她的动作很大,可是却也没有一个人来阻止她。

  整个院子一点人气都没有,宛若一个死院子。

  绿珠背脊寒毛直竖!

  正房没有!

  偏方没有!

  耳房没有!

  厢房没有!

  甚至是院子后面的罩房之中都没有一个人影。她脸色越来越白,世子妃……世子妃你在哪里?!

  她不敢在原地停留,害怕耽误太多的时间,她走出院子门口,茫然的看向左边和右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额头冷汗直冒,这个时候如果她走错了一步,最后的结果可能就足以让世子妃万劫不复!

  她在院子门口停留了瞬间,就是这一瞬间的时候,让她听到了假山后低低的啜泣声。绿珠寒毛直竖,这样的大半夜,空无一人的院子里,阴风阵阵,却传来女子的哭泣声,恐怕是谁都要心里发毛。

  她想了想,从假山的旁边搬起了一块大石头,一步步缓缓靠近过去,低喝道,“谁?!”

  假山后的哭泣声蓦然一止,绿珠抖着手,没有底气的威胁,“究竟是谁?再装神弄鬼我就不客气了!”

  假山后的温婉已经听出了绿珠的声音,“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与此同时,绿珠也瞪大了眼睛,因为她也听出了假山后面是温婉的声音。她顾不上惊讶世子妃为什么在这里,慌忙扔掉手中的石头,大步迈了过去。

  然而,当她看到假山背后的一幕,却脸色惨白浑身颤抖,陡然瞪大了眼睛!

  “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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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次说的时候,她没懂。

  他第二次说的时候,她懂了,却太迟了。

  原以为自己不过是遇到了一个腹黑加无耻的师父和情人,可是没想到,她爱的,竟然是一只狼!

  这就是一个雅痞女,对上了一个腹黑男的故事。<!--章节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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