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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丁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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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的声音隔着一个树林清晰地传入了祝迟欢和张彤媛的耳中,方才还因为康美人的话语而深陷愤怒之中的张彤媛此时此刻却是微妙地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

  张彤媛轻轻地拉了拉祝迟欢的衣袖, 在祝迟欢朝自己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后, 张彤媛先是瞥了一眼德妃方才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后露出了一个看似怜悯实则嘲弄的表情, 低声对祝迟欢说道:

  “岳珊姐出现得这么突然, 那康美人和丁才人只怕是要吓掉半条命了。”

  “何止,只怕是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

  祝迟欢的话语中充斥着与张彤媛相似的幸灾乐祸,这一点祝迟欢没有错过, 张彤媛也是如此, 因为此时此刻她们的心情是完全相似的。

  张彤媛天真直爽,又是吃瓜小队中年龄最小的, 平时深受祝迟欢等人的照顾。然而天真并不等于是非不分, 对于散布流言还试图栽赃陷害的康美人等人,张彤媛可是一点儿都同情不起来。

  她们散布流言并试图泼黑水的时候没有考虑过后果, 现在被人当场抓包,就算是被吓疯也是活该。

  “不能亲眼看看康美人和丁才人被吓坏的样子真是可惜。”

  张彤媛叹了一声气, 为自己不能亲自为好姐妹们出口恶气感到可惜,而站在她身边的祝迟欢仿佛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在微微地摇了摇头后拍着她的手说道, “对付康美人和丁才人那种人还是让岳珊姐出马会比较好。”

  祝迟欢还记得早前康美人身边的宫女对她派出去的小宫女说的话, 这阵子康美人被皇帝不知是真是假地连宠了几日,就以为自己现在已经艳压云珮宠冠后宫, 不日便能一举封妃, 可以说是自信极了。

  就是不知道这份自信心在作为真正的宠妃的德妃面前, 还能残存几分。

  张彤媛自然也没有忘记康美人的宫女方才说的那一番话,在听到祝迟欢的宽慰后,张彤媛立刻点了点头,“说得也是,也就是岳珊姐出面才会有这样的效果。真是的,也不知道那康美人哪儿来的自信,竟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

  只怕现在整个后宫中,只有康美人和她的那两位同党觉得皇帝最近这阵子对她的宠爱是真的吧。

  祝迟欢还记得那一日青荣和青芍向转述的话,在她们战战兢兢的转述中,祝迟欢最为在意的并不是皇帝被爱冲昏了头脑、有意将蒋云珮未来的孩子封为太子的事。

  而是皇帝对蒋云珮说的,“你所担心的康美人的问题很快就能够解决”这句话。

  撇开皇帝自以为是地觉得蒋云珮迟迟没有病愈,是因为病中多思在意康美人的那部分糟粕,皇帝的这句话中透露出的最重要的讯息,便是他会在短时间内处理掉康美人这一点。

  以皇帝的渣男本性,这句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祝迟欢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依照皇帝对蒋云珮怀揣着的感情、以及皇帝那小心眼到极点的性格来看,祝迟欢觉得他的话也并不完全是假的。

  真要说的去话,祝迟欢并不觉得皇帝这几日对康美人的宠爱仅仅只是表面功夫,可那份宠爱终究比不上皇帝对蒋云珮的感情、以及他决定对康美人父亲下手的决心。

  皇帝用这份宠爱麻痹了康美人和她的父亲、等待康美人的父亲与他的同党露出破绽之后,皇帝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康美人打入冷宫乃至赐死,然后第二天就将她抛弃在了记忆的角落,仿佛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似的。

  祝迟欢在来到这个世界前好歹也是有十多年言情小说阅读经历在的,要分析像皇帝这样标准渣男的行为和想法对于她而言并不困难。

  可怜康美人自以为拿到的是与皇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后宫大女主的剧本,将蒋云珮视作了终究会因为自己而被皇帝抛弃的白月光;殊不知在如今的这个后宫中,拿到皇帝真爱的剧本的人才是蒋云珮,而她康秀玲从参加大选起,就注定只是一个炮灰。

  不过可怜人终有可恨之处,康美人这几个月在宫中的行为也符合她的炮灰设定就是了。

  祝迟欢思至此,也接着张彤媛方才的话感叹道,“人蠢没法救,怪谁呢。”

  康美人自己作死,她就算是圣母心发作想救她一把,也是救不回来的。

  长秋宫的大总管常杉在祝迟欢和张彤媛说话间,已经蹑手蹑脚地替两人搬来了先前垂钓时用的椅子以及一方矮桌,甚至还非常贴心地端来了两碟瓜子点心,好让这两位能够舒舒服服地坐下来继续听林子另一边的好戏。

  祝迟欢为这位贴心的大总管点了个赞,在拉着张彤媛落座之后,便开始静静地聆听起了树林另一端传来的好戏。

  树林的另一侧也的确是如祝迟欢和张彤媛所想的那般,正在上演一出绝对不容错过的精彩戏码。

  在人前始终都扮演着盛气凌人的宠妃形象的德妃方岳珊带着听音和探音这两个大宫女,一脸傲慢地睥睨着因为恐惧而下意识地在自己面前行了大礼、此刻正瑟瑟发抖的康美人与丁才人。

  她也不叫起,只是嗤笑了一声,用听不出太多感情的语气向那二人打起了招呼。

  “哟,好热闹呀。”

  德妃一副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偶然路过看见康美人和丁才人都在便上来打招呼的样子,然而康美人和丁才人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德妃看似实在笑着,然而她的眼中冰冷一片,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任何类似于喜悦的感情在。

  “听你们刚才聊得这么高兴,不妨也让本宫加入吧,”宠妃气场全开的德妃抬手抚了抚发髻上压根没有歪斜的步摇,这么个小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是让做贼心虚的康美人和丁才人愈发地胆怯与畏惧。

  然而德妃对她们内心的压迫并没有就此停止,眼见着康美人和丁才人抖似筛糠,德妃含着笑容又对她们即将崩溃的心理防线补上了最后那么一刀。

  “不如就先将两位方才的话,再说与本宫听一回,如何?”

  她都听到了!

  康美人和丁才人自以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视线,而后在彼此的眼中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

  德妃她听见了!她什么都听见了!

  康美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而另一边的丁才人虽然同样无法抑制自己身体的颤抖,但是她的大脑却也是在德妃那充斥着压迫感的视线中飞速运转。

  德妃的骤然出现的确是让丁才人感到了恐惧,但是在恐惧的同时,她也的确是在思考。

  思考能够让自己脱离险境的方法。

  丁才人悄悄地睨了一眼身边在德妃的凌厉目光的下抖得愈发厉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的康美人,心中暗骂了一声对方果然是个不中用的草包、关键时候一点儿用场都派不上,但心中却已经有了主意。

  丁才人不知道德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就站在那儿的,也不知道她究竟听到了多少,但是自己比身边这个中看不中用的康美人还是多了那么几分优势。

  那便是她是德妃的人。

  准确地说,她已经投靠了德妃,虽然德妃并没有正式将她收为己用,但是她完全可以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正式地成为德妃的人。

  至少德妃这条大腿比康美人这个绣花枕头要有用多了。

  打定主意的丁才人暗自掐了一把自己因为行礼而发麻的大腿,从腿部传来的疼痛感让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丁才人险些叫出了声,但她还是咬了咬牙忍住了这份痛楚,而后强装镇定地对还在静静地俯视着她们的德妃开口。

  “德妃娘娘容禀,”丁才人一边说着一边弯了弯身,做足了臣服于德妃的姿态。

  德妃之前只觉得丁才人比起她的同党要聪明了那么一点,虽然因为一开始站了康美人的队而被皇帝厌弃。但若是她想要在这宫中获得皇帝的宠爱并且及时从康美人那个泥沼中抽||身,自己倒也可以提携她一二。

  但如今看来,这位丁才人的心机的确是太过深不可测了一些。

  若她方岳珊还是刚入东宫时的那个她,的确会提携这个过于聪明的丁才人——然后被对方当成获得皇帝宠爱的踏脚石。

  但可惜的是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四年前的自己。

  现在的方岳珊不需要皇帝的宠爱,所以她并不会为了获得皇帝的宠爱、或者是稳固自己的地位而提携丁才人这样的妃嫔,所以她方岳珊也不可能给城府颇深的丁才人将来倒打自己一耙的机会。

  心机深又有城府不是过错,方岳珊不会太过介意,但是一边说要投靠她一边又帮着其他人出馊主意给她泼黑水,这就不再她方岳珊的容许范围内了。

  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的方岳珊冷睨着虽然恐惧,却迫使自己镇定的丁才人,而后不咸不淡地开口应了一声,“准,说吧。”

  德妃那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丁才人暗自咬牙,她自然是期许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像德妃一样,不仅身居高位还有皇宠在身,就连中宫皇后也要给三分脸面。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能够挺过面前的这一关。

  “方才臣妾正在与康美人谈论到近日北郊行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一事,”丁才人一边斟酌着自己的用词,一边回应着德妃最开始的话语,“不知娘娘是否听说了那事。”

  德妃双眼微眯,微微挑眉,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已经察觉到这心思深沉的丁才人是想借着这一问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又或者,是想将散布流言的黑锅扣在其他人的身上。

  啧,想得美。

  “本宫听说了又如何,没听说又如何,”并不打算就这么让丁才人轻易地给糊弄过去,德妃直接把她接下来打算说的话给堵了回去,“丁才人,你应该知道本宫想听的究竟是什么。”

  丁才人被德妃的话怼得有些心塞,她原以为武家出身的德妃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不像淑妃那般有着九曲十八弯的心思,所以才投靠了德妃,便是打着有朝一日能够踩着德妃上位的心思。

  现在丁才人才发现自己错了:就算是草包,在后宫生活了四年后也会成为一个棘手的人物。

  难怪德妃能够和淑妃斗上整整四年。

  暗自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懊恼,但事到如今再改换投靠淑妃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谁知道淑妃有没有查出散布流言的人,更何况淑妃那病怏子……

  天知道她哪天就会病死在床榻上。

  祝迟欢若是能够知道丁才人此刻的心思非得笑死过去:她只知道谎话说得多了便会成为真的了,却不知道有时候流言说得多了,散布谣言的人自己都会信了这话。

  丁才人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听见德妃的质问之后,她咽了口唾沫,而后又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强装镇定地回答道,“臣妾明白,臣妾明白,臣妾适才想说,如今北郊行宫中流言如沸,有关淑妃和宜昭仪的病情虽并不全是真话,却也算得上是假话。”

  眼见着丁才人还想在流言的事上纠结,似乎是猜到了她接下来想说什么的德妃并没有立刻制止她,而是静静地听她继续胡扯。

  她倒想看看这丁才人还能胡扯到什么程度。

  丁才人见德妃并没有再度打断自己也稍稍地松了口气,而后加快语速接着说道,“皇上宠爱宜昭仪的事人尽皆知,若皇上听到了这流言,娘娘以为,责任在谁?”

  跪在丁才人身边的康美人在德妃的气势下半响没有说话,如今听见丁才人说皇帝宠爱宜昭仪,她可以说是想也不想地就扭头朝丁才人看去,目中除了震惊之外还有极为强烈的不满,似乎是在控诉丁才人说了假话。

  树林另一端的祝迟欢和张彤媛自然看不见丁才人此时此刻的神情,而德妃却是将康美人的表情——包括她写在脸上的不满与愤怒看得清清楚楚。

  ——康美人简直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

  同样注意到康美人眼神的丁才人在心中暗骂了一声,如果说德妃在她的眼中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的话,那么康美人就是一个能够让自己当枪使的蠢货。

  无论是谁,都是她能够获得皇帝宠爱的踏脚石。

  事实上借着当初听了自己的计策抢了柳美人的恩宠的康美人,她丁妍也的确是在康美人承宠后一并获得皇帝的宠幸。

  可她没想到康秀玲居然愚蠢到了这个地步!

  如若不是她们此刻是一条船上的,她真想把这个时候还在计较自己比宜昭仪更得宠的康美人给踢出来。

  装作没有察觉到自己身边的康美人控诉的目光,丁才人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朝德妃看了过去,而后对上了对方那若有所思的视线。丁才人心中一惊,便听见德妃似乎是若有所思地开口。

  “哦?你想把皇后拉下水?”

  德妃的话听似漫不经心,然而那话语背后暗藏的怒火却只有她自己——或者还有树林另一侧的祝迟欢和张彤媛知道。

  丁才人见被自己视为草包的德妃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顿时心中大喜,就在她准备点头称是时,却听见德妃的声音又悠悠响起,“可本宫适才听见的,似乎并不仅仅只有这些。”

  康美人和丁才人闻言俱是一惊,前者也不管丁才人方才说宜昭仪比她更得宠的事了,她似乎是想起了她们此刻会跪在这里的原因,急急忙忙地朝着德妃看了过去,却再度对上了德妃没有半点温度的双眼。

  “本宫与淑妃不和之事宫中人尽皆知,”德妃并没有再看着她们,而是抬起了手,假装在观察自己的指甲。

  她的指甲圆润饱||满,染成了浅粉色的甲面上贴着金色的花钿,这是早前祝迟欢带起的美甲潮流,虽然时隔两个月,但如今这宫中还将学着祝迟欢那般将花钿贴在指甲上的人依旧不在少数。

  德妃指甲上的花钿是之前在探望淑妃时和祝迟欢等人一起贴的,样式是淑妃替她选的莲花图案,倒是非常适合眼下的时节。

  虽说德妃正在看自己指甲上的花钿图案,但她的话却并没有因此而中断,仿佛是没有察觉到康美人和丁才人再度被自己的话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德妃继续说道,“若是有关淑妃的流言一事传到皇上的耳中,皇上必定会以为这是与淑妃不睦已久的本宫所为……”

  德妃顿了顿,余光瞥见了因为自己的话语而抖得愈发厉害的康美人——她方才说的,正是之前康美人说过的话。

  康美人那脆弱的心理再也无法支撑起她的脊背,在听完了德妃的话之后,康美人顿时便伏倒在地失声痛哭,“娘娘!臣妾、臣妾只是一时糊涂,还请娘娘饶恕臣妾……”

  “算计了本宫后,还想用一句一时糊涂来逼退本宫吗?”

  德妃可不买账,她冷眼看着人蠢还跑出来多作怪的康美人,毫不同情地厉声喝道,“本宫可不知道自己的威信与地位居然廉价至此。”

  她之前已经从祝迟欢那儿听说了皇帝要对付康美人的事,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康美人出事——毁了皇帝的计划,谁知道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会不会报复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这也是祝迟欢今日让她出面的原因。

  因为她暂时还没有没有协理六宫之权。

  要给康美人和她身边的人一个警告却还不能让她们出事,没有比这个更麻烦的操作了。好在德妃也不是白白入宫四年的,她既然能够一直把自己伪装成盛气凌人的宠妃,自然也能巧妙地把握好这其中的度。

  康美人的哭声听得德妃有些心烦意乱,她一早就知道康美人不中用,却不知道对方居然不中用到了这个地步。

  难怪会被人当枪使。

  德妃睨了眼康美人身边脸色惨白却强作镇定的丁才人,而后慢悠悠地朝着她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还是说你们觉着本宫现在没有协理六宫之权,就办不了你们吗?”

  这句话是个引子,已经被吓得崩溃的康美人自然听不出这一点,倒是丁才人立刻反应了过来。

  只见方才还在琢磨着今天要怎么从德妃手中平安脱身的丁才人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就眼睛一亮,她在德妃来到自己的面前后立刻抬起了头直视着德妃的双眼,用急切却并不慌乱的语气快速地开口。

  “若娘娘愿意宽恕臣妾的过错,臣妾甘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德妃知道以丁才人的心机自然不会错过自己方才的那句话,不过她却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冷着脸反问道,“你这是在与本宫谈条件吗?”

  “臣妾不敢,”丁才人立刻垂下了视线,做足了伏低做小的姿态。

  “此番行宫中散布的流言的确是臣妾与康美人的主意,但这全是因为臣妾等太过迫切地想要为娘娘分忧解劳的缘故。原本臣妾等只是想要对付淑妃和如今日益得宠的宜昭仪,顺便打压皇后,却不想因为思虑不周而连累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丁才人说的这番话德妃之前便已经猜到了——毕竟这也是她能够想出的,今天能够从自己这边平安脱身的唯一方式。

  只是当这番颠倒是非黑白的话真的从丁才人的口中说出,德妃还是觉得有些不太高兴。

  如若不是不能让康美人和丁才人知道自己与祝迟欢等人的关系,德妃真想当场用一句“就凭你也配提她们”给怼回去。

  “哦?你的意思是,本宫被牵连进这起流言中只是因为误伤?”

  “正是如此,”丁才人点了点头,却也不敢再抬头直视德妃,“若是娘娘不嫌弃臣妾愚钝,臣妾今后定会将功折罪,为娘娘谋取您想要的一切。”

  本宫就想太平无事地在宫里过日子!

  德妃闻言顿时在心中呸了一声,但是为了将这场戏演完,她还是发挥了平日在早期请安时与淑妃互怼的功底,继续着自己的台词,“那你倒是说说,本宫想要什么。”

  “臣妾不敢妄自揣摩娘娘的心意,但臣妾之后定能替娘娘谋取协理六宫职权,”说到这儿,丁才人这才敢再度抬头朝德妃看去,“就算娘娘想要的是那个位置……臣妾也必定会为了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德妃觉得没意思极了。

  丁才人的每一句话自己都能够猜到,就好像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丁才人能够猜到的。原本只是想出来吓一吓她们的德妃在听到这儿,也失去了最初兴致,只想早早处理了这两人,然后回去继续和好姐妹们一起钓鱼。

  还真以为她愿意站在这里看康美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啊!

  其实丁才人的话说到这儿差不多也能够收场了,德妃沉默了一会儿,在估算了一下时间后,这才装模作样地冲着丁才人点了点头,“也罢,今日姑且先放过你们,只是这笔帐本宫之后要不要继续和你们算,就看你接下来的诚意了。”

  丁才人听德妃的话就知道她没有把康美人放在眼里,毕竟从康美人的表现来看,她的确不像是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样子。

  “臣妾谢德妃娘娘恩典。”

  “先别急着谢本宫,”德妃摆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你先给本宫把你们散布的那些流言给平息了,别再让本宫听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否则本宫还得拿你们治罪。”

  丁才人只当德妃不愿被流言牵连,立刻点头称是,德妃见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也打算就此离开。

  不过就在她刚刚转身、打算按照祝迟欢先前安排的小宫女那样从另一个方向折返回月湖边继续钓鱼时,却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顿下了脚步,接着扭头看向了还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丁才人与康美人。

  “对了,为了让你们能够多长点记性,就先在这里跪上一个时辰吧。”

  之前金才人也被她和祝迟欢罚跪过,如今换上了她的这两位同党,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有难同当吧。

  林子另一侧的祝迟欢听到德妃这话差点没急得跳起来:如果丁才人和康美人一直跪在这里算什么事!

  不过还不等她对同样意识到德妃这么做有失妥当的张彤媛说些什么,吃瓜系统的提示音却突然在耳边响了起来。

  “系统提示:韩荣华与柳美人正前往月湖。”

  祝迟欢眼前一亮,她看着这片树林,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嚯,这下是真的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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