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敢说大改寻秦

　　转了一圈又一圈，这小镇治安太好了！想找麻烦的时候，偏偏找不到。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还很缺乏那价值。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连坏人都懒得理，不信再这么走上一天一夜！

　　反过来，不是麻烦送上门，而是送上门找麻烦，倒不缺对象，就怕没实力。

　　缺不缺对象？

　　第一是龚家武馆，首当其冲。

　　第二是这镇上最大的赌馆。

　　第三是那春风楼，与赌馆只隔一堵墙。

　　秦朝自信有实力挑了它们都不敢现在就挑，除非有信心挡住无量剑接下来的报复。在它这势力范围内，官府最大不如无量剑这现管。江湖与官府作风不同，管的却没什么不同。

　　一个字——钱。

　　一个收保护费，很难听；一个收人头税，很好听？

　　不好听就换个名目，换个理由。还不好听，就多换几个名目，多找几个看着很正当的理由。

　　双拳难敌四手。秦朝自知连龚家武馆都人多势众敌不过，无量剑多半敌不过官府人多势众，收入最多也得拿出一大半去买通官府。这么说，赌场和青.楼的银子也是陪官府一起赚。

　　官匪！官匪，官与匪各取所需。

　　换句话说，就是要连着官府也一起得罪。

　　挑了小的，惹了大的。空讲最多侠义都没用，单凭个人武力根本行不通。这绝不是说武功高了没用，真用心习武之人，谁不想武功天下第一？

　　要学武，龚家武馆的门槛相对比较低，有钱不怕找不到武师教，这无分男女老少，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关键还是一个字——钱！

　　秦朝现在满脑子是钱，还缺钱。

　　无量剑是另一道门槛，要加入更难，约束也更大。

　　表面是坐在同一条船上，内里却有着众多不同，分属不同层次的江湖。就像水下有浅有深，又绝非层次分明，鱼虾在里面可上可下。大鱼最怎么能吃，总还是小鱼居多。

　　是饿死大鱼容易？还是饿死小鱼小虾容易？等小鱼小虾多了，再用来养活大鱼，自然也容易多了。菜鸟有菜鸟的优势，小虾米有小虾米的顽强。

　　龚家武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将来武功高了再来找它的麻烦不迟，没必要现在就送上门去找罪受，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美其名曰：挑战自身的极限，以战养战。

　　要挑战极限，等武功实在突破不了的时候再说。

　　就原来那仇，现在就拼命？或者这只是个开始。

　　然后仇恨越结越大，越结越多，像滚雪球般……

　　硬要借报仇之口，急着吸引无量剑和官府的仇恨，至少也得先准备些武器装备。要还那么冲动，就别在江湖上混了。那还不如直接站在皇城前，找机会大喊：“你老子我虽然是菜鸟一个，却身怀天下第一内功‘北冥神功’，天下第一轻功‘凌波微步’，有主角光环，早晚无敌……”就算话还没说完就死了，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被捏死，也都不怕不名动天下。

　　挑不了武馆挑赌场，至少能缩小风险，增加实战经验。对应游戏中的新手村，拿木剑找些鸡啊鸭啊杀，升升级，打打装备，先赚些钱花。就龚家武馆那实力，不动真格的时候是真瞧不上。一动真格就心软手软，就脸红！

　　自己不杀人，对方会手下留情吗？不会都还是看不惯那黑衣女连杀两人，明知在当时那情况下，她没能手下留情。何况她都已经提醒过，要对方磕头认错，对方死要面子不领情。

　　难道先跟对方讲清：“我不准备杀人，只打算揍一揍你们出出气！”看来自己还真不是混江湖的料，这么大优势都不懂利用。可是，谁天生就是混江湖的料？

　　黑衣女是不是很难说，自己肯定还不是。

　　但不用这么快就气馁。自己的优势到底有多巨大，到现在连自己都很难说清，但至少远非一般江湖中人可比。一般江湖中人都不会这么快就气馁，自己更不必这么快就气馁。

　　龚家武馆都不放眼里，赌场的实力最强能强到哪里去！

　　赌博之害，几近人尽皆知，这不用担心找错对象。

　　从古至今，赌博害无数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利益之巨大！

　　.诱.惑.之无穷！

　　明着禁是绝对禁不了，关键是怎么知而善用。

　　这也是青.楼的关键所在——堵不如疏，不如往下疏。

　　劫富济贫可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堵不如疏，转害为利。顺手敲打一二，一举数得。手段谈不上特别高明，讲的主要还是实力。

　　个力实力越弱，越离不开帮派。

　　直接找那些赌场的麻烦，便等于间接找龚家武馆的麻烦，与背后无量剑隔了一层，与幕后官府再多隔一层，影响一层层减小。

　　南涧镇能容下一家小武馆都已经不小，独占的纯收入一年有四五百两银子就不错了，青.楼只一个红牌姑娘都能在一年内轻易赚回更多，也都比不得赌场来钱快。

　　事实却是武馆最有身份和地位，这让秦朝联想到大学，想到不可一世的校长大人！这武馆最小也不小了，连地方官府都得极力拉拢，上下官员都对它大开方便之门。

　　大理国必须在人口弱势上大大发扬习武之风，才能在武力上与大国争雄，武馆不比大学也小学。下面青.楼和赌场更得看武馆脸色，这和当官是一个道理，不只凭俸禄吃饭。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武馆如果能像后世那些学院，吸引来更多的客流，龚家酒楼免不了间接受益。想来镇上其它各行各业都不没理由嫌收入增加，即使是由别人带来的。

　　别人是好人是坏人都不必嫌钱多，即使是镇上第一富翁，想来都没理由不眼红别人的收入更多。秦朝现在更不嫌钱多，只不愿明目张胆地蛮干，武功再高一倍都不愿。

　　在小说与游戏中，秦朝是不怎么瞧得起无量剑都只当是龙套角色。现实中它却比大学还大派，当真惹不起。目前最如何找理由壮胆都只打算偷偷摸摸干，闷声发大财。

　　只在赌场周围转了两圈，秦朝就毅然放弃了。

　　不甘心是不甘心，却没什么后悔。

　　晚上的赌场和青.楼只会更加热闹，更不好对付，更容易暴露，秦朝毫不犹豫便选择了放弃。第一第二都黄了，接下来第四、第五……原因各种各样，结果只一个——放弃。

　　或许是谨慎过了头，最谨慎也可以考虑加入丐帮。秦朝没怎么考虑便摇头放弃，笑了笑。有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还用得着加入丐帮吗？

　　现在的武功是不怎么样，仍属于初入江湖的弱势群体，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但这怪不上武功。

　　有了能依仗一辈子的上乘武功，如果只用一小会就全修炼完，从此便天下无敌，那当然很美妙——不管能不能做到，想当然还是想。

　　不过不必太拿它当真，就当是白日做梦好了。

　　说别人可以，是自己不行。自己不该那么急，比书中无涯子还急。修炼是一辈子的事，有修炼总比没修炼强。要怪就怪命只有一条，最怎么珍惜都不为过。

　　忙了一下午，仍两手空空。

　　转，转，转，转，转……转回到龚家酒楼。有了武功傍身，越窝囊越不想去找那马五德混饭吃。心想那还不如在酒楼说书赚钱，填饱肚皮再说其它。

　　有在网上读书读入了迷的人，从不用担心无书可说，就怕说了不该说的惹上跨越时空的大.麻烦，比如说星空大战。相比之下，《射雕英雄传》之类的书已经很中规中矩了。

　　书里书外，不怕书不吸引人。

　　说了这些书，就怕太吸引人！

　　不管是改写小说中的历史，还是幻想小说外的未来。

　　蒙古、金国、南宋……越解释越吃力，越出名越麻烦。

　　就说那黄裳所著的《九阴真经》，无论它是真还是假，真正见过的能有几个？通篇都读过的能有几个？能读懂的有几个？受害者却多如牛毛。见都没见，哪还管得了是真是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万个江湖中人的万一，加在一起便成了一万。就算真正行动的只有百分之一，也是越滚越大的大.麻烦。防不胜防，不可不防。就一本真假难辩的《九阴真经》，都绝不因为你脑袋聪明，或本领高强就无害了。《射雕英雄传》中最厉害的五大高手之一，号称‘东邪’的黄药师，一生中唯一的至爱，不过是取巧背下了《九阴真经》，就被它害得早产而亡。

　　是谁害死了女主角黄蓉的母亲？

　　女主角运气最好都救不回来。

　　黄药师夫妻俩都拥有军师级的脑袋，帝师级博学，面对《九阴真经》，却别说自助自救，越聪明越聪明反被聪明误，于无形中被转化为误杀自己的利器。

　　人死不能复生。

　　黄药师的武功最高都不管用了，事后最怎么伤心后悔都无济于事。气得他不但不肯学《九阴真经》，还执意要一把火烧了它。烧了这武学中至高无上的武学秘笈，以祭奠亡妻。

　　最怎么失心疯，不会不知道：《九阴真经》本身无善恶，乃前辈高人一生的心血结晶，知识传承。

　　有本事就创造一本更厉害的出来，再把它换来烧了。

　　比起书中逍遥派的‘北冥神功’，《九阴真经》都算是比较正派。但在小说中，《九阴真经》却害人无数，仿佛成了一切大恶的根源。错不在《九阴真经》，难道在人？

　　据说黄药师那爱妻连寻常武功都不懂，不过是读了一遍《九阴真经》，凭着超人的记忆力，将之完完整整地速记下来，完完整整地还给了全真教的周伯通。相比之下，王语嫣背下的武功秘笈更多，那可是全天下各门各派的大部分武功，更没征得各门各派的允许。有错也是王语嫣更有错，该死也是王语嫣更该死。为什么，一定要让黄蓉一生下来就失去生母？说可恶，黄夫人最恶也恶不过‘四大恶人’！

　　那‘无恶不作’叶二娘，一天不杀一个小孩就气不消，才只排第二。

　　黄药师最后悔都绝不会认可，夫妇俩是由于大错大恶，才遭了报应。

　　弟子陈玄风和梅超风顺手牵羊拿走了《九阴真经》，远走高飞，躲着修炼。黄夫人想给丈夫再背一本出来，却因为时间相隔久了，怎么回忆都还有不少模糊了。记忆力最如何惊人都还是人，不是神。相对而言，有记就有忘。记得越多，忘得也越多。有时候记得更快，有时候忘得更快。刚刚记下来的时候能一字不漏还原《九阴真经》。回头最怎么用力苦思冥想，已经忘得和普通人一般，不是想还原就能还原。不是蠢得不知道应该放弃，何况还有孕在身，不宜操劳过度。可是时间隔得越久越难记清，因为太在意心爱的丈夫，这已经不由人控制。越理智的另一面是越不理智，黄夫人在感情上放不下，便唯有更用心地投入，绞尽脑汁，反误了性命。

　　这就是爱，难道这也很该死？

　　为什么黄蓉注定要失去母爱？

　　黄药师在伤心欲绝下的表现，与叶二娘伤心欲绝时有些相似。叶二娘找不回自己被人抢走的孩子，就抢别人的孩子。黄药师最恶也只将门下其他弟子的腿打断，全赶走了。

　　一个不留。

　　桃花岛从此安静了不少。

　　黄药师事后后悔莫及，怨恨难解，怪‘老顽童’周伯通带来《九阴真经》。两人就这么对上了：一个要烧掉《九阴真经》，给亡妻陪葬；一个要保护它，依师兄王重阳遗嘱行事。

　　周伯通被困桃花岛，一困十几年。

　　前车之鉴，尽管是书中虚构，秦朝现在仍仿佛身在书中，不敢轻视。不想将来比书中那黄药师还后悔莫及，但还是决心一定要选一本经典的小说来打响第一炮。

　　经过一番左挑右选，秦朝最终选择了曾经读过不下十遍的《寻秦记》。再经过一番大改特改的盗版，主角项少龙被改成了秦龙，主角出生的时间被改成了大宋。

　　为了能减小一些麻烦，隐去了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秦朝自行定下一套说书的规矩，每天最多说两个钟头。

　　计划是上午吃完早饭后开始说，下午吃完中饭后开始说。

　　日子一天一天过，轻功一天一天轻，内功一天一天熟。秦朝的生活，第一是修炼武功，第二是说书，再有时间就往厨房跑，免费打下手。

　　他的厨艺和体重都增长飞快，身上却仍和以往一样不见长肉，周围人见了大多不以为奇，因为力大如牛的小柳表面更显瘦弱，体质更特殊。大家以往见过了，习惯了。

　　在酒楼喝酒，少不了有人喜欢借酒劲发酒疯闹事。这些人付不付得起酒钱是一回事，喝多了还甘不甘心付是另一回事。有不少是性格扭曲，不找点麻烦就全身上下不舒服。

　　一般在不动刀剑的情况下，小柳只一个人一只手就可以轻松解决一切。秦朝和小柳都越来越乐意亲近对方，但一直都不见有什么一见钟情，却还是引来了不少闲言闲语。

　　学习、锻炼厨艺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受够了在无量玉洞中学武那些天野人般生活的影响，秦朝对那些用材高端繁复的菜肴不怎么提劲，更喜欢往用材简单易得的方向努力。

　　越入门容易，越考验厨艺。小柳的馒头用料最少，膨起却最大，第一有劲道，卖得最火。特别是那些行走江湖的人，经过时恨不得一人一次买几百个带在路上吃。

　　别家老师傅厨艺更有技巧都比不过，这么说是很矛盾，事实不矛盾，主要原因在于力气的区别，别人想学都学不来。这也使秦朝更相信逍遥派所说‘内力为本，招式为末。’

　　龚婉的母亲龚夫人最擅长一手包子，原来是又大又美味，又快又省材。现在是更大更美味，更快更省材。有这改变，极少有人知道是秦朝那张嘴惹的祸。

　　那张嘴随便透露点什么跨时代的东西，被有天赋的人撞中，便一生受用。

　　秦朝越吃越爱吃，吃到每天不吃就整天不对劲，像是缺了什么。偏偏那龚夫人特喜欢吊人胃口，只肯偶尔做一次。

　　物以稀为贵。

　　不傻都知道。

　　做生意的又怎能不知道，不懂运作。因此还局限在自家酒楼卖，使顾客找机会必须多来几次龚家酒楼，像中奖一样碰运气。中了是喜上加喜，不中下次再来。不来更不甘心。

　　龚朝厚着脸夸它是天下无双第一包，也只让那龚夫人高兴得多做了几回，吃多了更不满足，叫人是又爱又恨。

　　小柳有一天突然发现，秦朝和龚夫人像小孩捉迷藏，越来越看不懂了。

　　或者说，不愿看懂了。

　　真看懂了吗？

　　秦朝没成年都不会看不懂，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但没怎么去在意。有那时间不如一个人默默地研究内功，懒得管那龚夫人，别影响自己的自由就行。

　　一天，一天……

　　一晚，一晚……

　　秦朝现如今最愁是时间不够用，哪还敢分心他用。有时候早上起来，见那龚夫人眉目含春，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招呼照打。最喜欢她那包子也忍痛割爱，止念，静心。

　　无论是肉包还是菜包，不吃不会死。

　　凭着过人的耳力，想不知道她有奸情都难。

　　**门前是非多，谁管得了她那么多……

　　凭什么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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