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神一样的对手,猪一样的队友
在玄武馆发生的那段故事里，若要谁的结局最“凄凉”，肯定不是输了比赛又受了重伤的楚航，因为他那段极具个性的演讲折服了不少愤青，他双掌鲜血淋漓仍旧面色坚毅地出“我还能再战”的硬汉表现迷倒了不少花痴。
楚航非但不怎么“凄凉”，反而丰富了自己在同学们心中的人设，不再是冷冰冰的“外星人”，还有更多更歪楼的外号，比如……“外星真男人”。
相比之下，赵山岳三人却是真的凉了。
众人在闲话这场闹剧时，对赵山岳三人的描述通常只有一句话——拿黑幕当借口不敢出战的懦夫！
若还要再加一句话就是——丢三班的脸。
若还要再再加一句话就是——还不如楚航。
总而言之，玄武馆这件事让赵山岳三人辛辛苦苦建立了三年的形象毁于一旦了，什么“霸王”赵山岳，“儒生”周志默，“正太”许亦嘉全都没了，现在统称为“懦夫”！
赵山岳最是凄凉，从“霸王”变成了“懦夫”，怎一个惨字了得，他恨不能自刎乌江证明自己。
被人闲话也就算了，关键是，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啊！如果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那活该被骂，但他偏偏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讲，怎么就落得这般下场了？
话都是楚航一个人在讲，上场也是楚航抢着上，输了比赛也是楚航一个人的锅，凭什么最后被骂得最惨的却是全场只有一两句过渡台词的他们？
赵山岳不服！周志默和许亦嘉也很不开心。
因此看见早自习的监督老师有事离开，他们三人连早自习最后的十几分钟都不想等了，直接走向了楚航。
他们要一个解释！
为什么针对他们！
……
……
“解释？”
楚航抬头看了一眼神情桀骜的赵山岳，心情顿时有些不悦，楚航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你对他客气，那他就会和蔼悦色。你给他脸色，还想要他客客气气？你以为你是苏琉璃和楚嫣然啊！
楚航面无表情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你想听什么类型的故事？”
赵山岳顿时怒目一瞪，怒声道：“连解释都不愿意，你果然是故意针对我们！？”
楚航摇头道：“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记不住，针对你干嘛？”
赵山岳涨红了脸，怒骂道：“你tm的连π都能背出来，怎么可能记不住老子的名字！”
楚航似笑非笑道：“圆周率是求圆周长的重要系数，记住它数学能多考几分。你呢？”
言下之意，你算什么东西？你连圆周率都不如，我为什么要记住你，干嘛要针对你？
三班的同学们听到此处，心中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平日里楚航相当低调，几乎不怎么与人交流，更不会和人起什么冲突，他戴着眼镜的清秀模样，既像儒雅的书生，又像内向的宅男，感觉上就是一个不愿惹事的安分少年，却没想到面对赵山岳那幅一言不合就会揍人的地痞嘴脸，楚航竟连连怼过去，言词犀利，冷嘲热讽，毫无惧色！
这楚航原来是一个不主动惹事，但完全不怕事的刺头啊！
众人刷新了心里对楚航的认知。
赵山岳也是万万没想到楚航完全不给他面子，论嘴皮子，他自知不是楚航的对手，再这么互怼下去，被羞辱的肯定是他，赵山岳恼怒之下，忍不住握紧拳头，从裤袋伸了出来。
赵山岳从来不和别人比嘴皮子，只比谁的拳头硬！
“住手！”
周志默连忙伸手将赵山岳往后一拉，迅速往前一步挡在了赵山岳身前。
周志默现在心里十分后悔，他不应该任由赵山岳冲在最前面的，这家伙摆明了就是个猪队友！
众目睽睽之下对楚航动粗，嫌自己的名声还不够臭吗！？
周志默转头瞪了赵山岳一眼，沉声道：“有话好好，别动手动脚！”
赵山岳脸色顿时憋得通红，他不就是想亮个拳头示威吗？怎么就成了动手动脚了，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揍学年第一！教导主任不把他的皮给剥了才怪！
赵山岳见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很想解释清楚，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妈的，嘴皮子原来才是硬道理！
赵山岳好气啊。
周志默又瞪了赵山岳一眼，才转头对楚航柔声道：“抱歉，山岳只是一时冲动，其实没有太大恶意，他这人讲义气富有正义感，就是脾气冲了点，做事不经过大脑，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楚航同学见谅。”
楚航奇怪道：“奇怪，赵山岳只是把拳头从口袋里伸出来，你怎么就断定他准备动手动脚呢？我觉得吧，赵山岳这人虽然莽了点，但毕竟不是傻子，公然打人这种事他是没勇气做的，他要是有这胆量，在玄武馆的时候就第一个冲上去干孙夜了，哪需要这时候才来诉苦？赵山岳，还是挺爱面子的，我估摸着他就是想比划下拳头，展示下他的拳头又大又硬，没有准备揍我的意思，你也别把赵山岳想得太狭隘，妄下判断冤枉人可不好。”
周志默顿时脸色一僵，只能尴尬一笑，心中暗骂，妈的，这楚航怎么怼人就怼人，还tm一次怼两个，连带着把“挑拨离间”都用上了！
赵山岳却是如蒙大赦，用力点头道：“对对对，楚学神得对，我没有想要揍他，我就是亮个拳头，没有别的意思……”
众人顿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赵山岳。
赵山岳这才反应过来，大叫道：“不对！不对！楚航你这混蛋诓我，你骂我没胆量还我爱面子，你好可恶！谁老子没有勇气揍你，你信不信老子一拳把你打趴下！”
楚航淡淡地看了赵山岳一眼，转头看向周志默，叹气道：“抱歉，我错怪你了，这傻子原来真想揍我，还好你及时出面阻止了他，你要是不出手，恐怕我已经被一拳打趴下了，好兄弟，干得漂亮。”
赵山岳闻言忍不住瞪了周志默一眼，“你干嘛阻止我！你怎么不让我把这混蛋揍趴下！他还叫你兄弟，好啊，你子原来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周志默傻眼了，看了一眼赵山岳，心中无语道，这世上怎么能有这煞笔的人，偏偏这人现在是他绑在同一条绳上的队友。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楚航，心中暗骂道，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阴险的人，偏偏这人现在是他必须找回场子的敌人。
原来世上最惨的不是腹背受敌，而是面对神一样的对手时，身后还有一个猪一样的队友在疯狂扯你后腿。
周志默意识到不能再被楚航牵着鼻子走了，他直接无视掉赵山岳，看向楚航，单刀直入道：“楚航同学，我也不废话了。我们三个不是来惹事的，只是想跟你要一个解释！在玄武馆，你的那番演讲，很有道理，也很有哲理，我是佩服的，同时也深受感动和激励，我已经燃起了满腔热血，准备上台和孙夜一战，哪怕输掉比赛被人闲话，我也愿意如你所的那样，宁为丑，不为狗熊！”
“可为什么？为什么当我们终于下定决心站出来的时候，你却抢着出战，把我们证明自己的机会无情地夺走？为什么你明明要倒数十秒钟，却数到四的时候突然加速，让我们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不仅将我们贬得一文不值，还要狠狠地踩上一脚，现在，全校的人都我们是‘懦夫’，认为我们怕背锅没有勇气出战，认为三班会输，你会受伤都是因为我们三人不敢出战！我们什么都没做，却背负了所有的骂名！楚航同学，我自问和你无冤无仇，也不曾在暗地里过你的闲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请给我们一个解释！”
周志默这番话一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赵山岳也闭上嘴巴，沉着脸看向了楚航。
无论谁对谁错，楚航终究还是欠他们三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楚航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声，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周志默挑眉道：“真话和假话，我都想听。”
楚航点了点头，道：“假话就是……我表面上只数了六声，但实际上那六声我数了十秒钟，我过如果最后十秒钟里，你们依旧没有人愿意出战的话，那就等于同意我出战。不管你们是不是打算在最后倒数三声的时候再耍帅登场，但你们的犹豫时间的的确确超过了十秒钟，这让我很失望，所以我没有再给你们机会。只不过，十秒钟这件事确实是真的，但这个理由并不是真正的理由。”
周志默沉默了数秒，认真道：“那么，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楚航所做的那番演讲，无论怎么看，最初的目的应该是将赵山岳三人逼上场，但为何他却在最后关头突然改变主意抢着出战？这样做不仅害得自己受伤失败，还导致赵山岳三人沦为笑话，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两边不讨好的事情？
他真正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是出于自私，还是基于大义，是光明正大，亦或者只是公报私仇？
众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楚航深吸一口气，严肃道：“真正的理由是……”
……
（ps：其实不是很想写这种情节，因为容易落入俗套。但没有矛盾就没有冲突，偶尔来点不怎么高雅的矛盾冲突也是有必要的。我尽量不写得太套路吧。我个人也是非常非常讨厌套路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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