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山根·雷姆传后篇
楚楚在海里玩够了才回家。
还看到了鲸鱼！
她拍了山一样多的照片和视频，兴高采烈的回家给楚爸爸和楚妈妈显摆，还发到网上说这是她在海底旅游时拍的！
楚爸爸和楚妈妈也看到了据说是她“亲手拍”的照片和视频。
楚爸爸不忍心拆穿女儿，只是一个劲的夸“拍得好”、“拍得好”。
楚妈妈就不惯她：“你什么时候跑海里去了？还跑去拍鲸鱼？还跑到海下一百米深的地方？你坐潜水艇去的吗？”
楚楚没听出来，骄傲的扬起下巴：“我那可比潜水艇厉害多了！”
楚妈妈：“……”这厚脸皮，这傻，这怎么教啊！
楚爸爸不忍再听下去，自己躲了，楚妈妈想了想，也觉得不忍心亲·口揭穿她，就说：“你发你微博了吗？”
楚楚：“发了啊。”
楚妈妈点点头：“那你去看看网友们是怎么说的吧。”
就让社会来教她吧。
楚楚就打算一会儿再看微博好好享受网友们吹捧的欢乐，既然亲妈都特意提醒她了，她就现在看吧。
一打开微博就看到上面画风不对。
我老公最帅：请博主现场演示一下不借助潜水艇是怎么潜到一百米深海中的吧。
帅是有底限的：吹牛吹破了吧，告诉过你别吹太大了，以前我都是不好意思揭穿你
半卷尘沙：别太过分了，网络暴力也是暴力
病态心理学：现场掉皮，围观
……
…………
楚妈妈和楚爸爸一起躲在楼梯旁边，不一会儿就听到客厅那里传来气笛一样的尖叫，伴随着跺脚声。
楚妈妈：“现在住的房子大，跟邻居远，也不怕打扰邻居了，挺好的。”
楚爸爸回忆从前：“以前总有人怀疑咱俩在家打孩子，你还记不记得？隔壁的小夫妻一听到动静就来敲门。”
楚妈妈：“男的敲门，女的报警。”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体会到了同志般的情谊。
不容易啊。
楚妈妈深沉道：“这要不是我亲生的……”
楚爸爸也时常思考这个问题：“到底是像谁呢？”
两人再互看一眼，同志般的情谊受到了考验。
楚妈妈：“像你妈。”
“不像。”楚爸爸摇头，“像你小姨。”
跳过这个会引发矛盾的话题，楚妈妈主动求和，提起了两边的长辈。
楚妈妈：“你妈上回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再生一个。”斜眼看楚爸爸。
楚爸爸恐惧地打了个哆嗦，“那要再生一个像楚楚这样的呢？”
一个都够呛，再加一个？两个？
两人再次交换了一个同志的眼神。
楚爸爸：“我给我妈打电话，就说我已经结扎了！”
楚爸爸觉得不太放心，万一出意外了呢？
楚楚吃过晚饭来找爸爸妈妈说晚安，不小心听到楚爸爸在楼梯下面的暗处打电话：“……那男士结扎需要准备什么资料？需要多少时间？术后需要卧床吗？”
楚楚躲在一边，静静吸着酸奶，等楚爸爸打完电话走了，她才轻手轻脚的爬上楼，进了房间才跟孔明感叹：“我爸，真是个好男人！”
孔明刚躺到床上，戴上眼罩准备睡觉。他的耳机没摘，听到这句话，条件反射的坐起来，打开屏幕，找出刚才的视频，然后陷入了迷茫中。
孔明：你爸爸打算结扎。
楚楚：是的！多好的男人啊！
孔明开始搜索在20世纪左右的跟男性生育权有关的文献、论文和研究资料，一个小时后他得出结论：在20世纪到23世纪的这段时期内，男性放弃生育权被认为是一种牺牲。相对而言，女性放弃或舍弃生育权则会受到指责。
原来是特定时期内社会特性造成的夸奖。
孔明放心的躺了下来——不是逻辑bug。
他也可以放松，附和“楚楚”。
孔明：你说的对。
楚楚：你说什么？
孔明睁眼，打开屏幕看了一眼，发现她正在发微博——全是她发过的内容。
孔明：怎么又要发一遍？
楚楚：那个号我注销了，这是我新注册的。
楚楚：黑子太多！
孔明坐起来，把楚楚的上一个号拉出来看了一眼，发现微博已清空，下面还有遗迹可供参考。他挑了几个高楼扫了一眼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了。
……这回楚楚可真没说谎。
孔明想到楚楚此刻的心情，以她的性格，这时该有多难过（暴怒）啊。
他不由得问：要我帮你对付这些黑子吗？
楚楚意料之外的没有太生气：不用，不用。
楚楚摇头晃脑：他们都是凡人。我不跟凡人计较。
孔明正要惊讶，来不及感动，想了一下——
他打开楚楚的玩家操作记录。
“闪客”观察——我老公最帅
“闪客”观察——帅是有底限的
“闪客”观察——半卷尘沙
“闪客”观察——病态心理学
……
于转回来，楚楚发的最后几条私信。
楚楚对“我老公最帅”说：原来你老公喜欢三p啊，好像哪个都不是你。不用谢！赶紧离婚吧！
楚楚对“帅是有底限的”说：偷拍裙底是变态！帮你报网警了！不用谢！
楚楚对“半卷尘沙”说：谢谢大叔。大叔，你女儿被一个男网友骗了，小小初中生就打算去千里送，她车票都买了，你赶紧阻止她！顺便报警告那男的！
楚楚对“病态心理学”说：论文抄袭不道德！帮你告诉你学校了，不用谢！
……
…………
孔明第一次在被子里笑起来。
孔明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是被耳机里楚楚的声音叫醒的。
“楚楚”说，“你们站门口干什么？为什么不进去？”
不知怎么回事，孔明仿佛预感到了将要发生的撕b气息，自然而然的睁开了眼睛，靠在床头就打开屏幕。卧室里的窗帘感应缓缓升起，卧室灯光渐渐变亮。家务助理机器人送上一杯温水。
他一边喝水润喉，一边兴致勃勃的看围在寝室门口的四个人，以及走廊两边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文缇深吸一口气，想保持冷静。
文缇：“你，昨天，中午，离开寝室的时候，是怎么把门从里面·上了插销的？”
战点点拉着一张后妈脸，帮楚楚启发思路：“你是从窗户翻出去的？”
楚楚恍然大悟：“啊！”
文缇：“很好，破案了。”得到这个结果她已经满意了。于是转身，准备去上课。她真是个好学生。
战点点没办法释怀，因为她真的很好奇！
“我昨天下午·去逛街碰到一个傻b，我想早点回来休息，结果发现你反锁了门。”战点点深吸一口气，“我以为你在洗澡，没事，我去旁边寝室休息了一下。一直到八点，门还是打不开，我想你可能在睡觉，我死活敲不开门。”她把整幢楼的人都快敲起来了，最终确定里面其实没人，但门却是反锁的状态。
“只好在别的寝室挤了一晚。然后——”战点点看着楚楚，“你昨天到底是怎么锁的门？”
怎么能人出来了，门却插上插销了呢？
楚楚：“……”
她昨天是坐泡泡出去的！
楚楚：“我……”
战点点抱臂：“警告你别费心编瞎话，你编不圆！”同居一年，大家已经很了解彼此了！
楚楚卡了下壳，想了想，没有结果，于是——她理直气壮的说：“不关我的事！”
战点点：“……”
走廊两边的人都等着看撕b大战。
楚楚决定这个话题可以翻页了。
她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昨天你又遇上傻b了？你还真是傻b吸引器呢！”
不会是另一个玩家吧？
那她再次大显神威的时刻到了！
战点点不知怎么的，突然不生气了，满腔闷火烟消云散。特别不科学！就像楚楚下了咒。
她瞪了一眼楚楚：“关你什么事？”
楚楚还提着楚妈妈的爱心餐站在门口呢。战点点转身要走，停下，回头带上楚楚：“走啊！这门又打不开，知道你没死在里面就行了！等会儿咱们都去申请一下，让他们把门给咱们打开再进去。”
围观群众：“……”
不撕了？！居然不撕？！还挺友好？！
世界都不真实了呢。
女同学一号：“昨天，战战都快把门给敲破了呢……”
女同学二号：“这就不生气了？我还以为她们这回撕定了呢。”
女同学三号：“你们觉不觉得不太科学？楚楚那样的人，怎么她们寝室没人跟她撕呢？”
女同学一号：“呃……长得美？”
战点点伸头往楚楚提的东西里看：“有吃的吗？”
楚楚立刻拿出一大包来：“有！这个给你，这个我不爱吃！”
战点点捧着一包还热的吃的不知该不该道谢：“……”最后觉得至少该谢谢楚妈妈，“帮我谢谢阿姨。”
两人一路走，一路吃。话题正是纠缠战点点的“外国傻b”。
战点点：“不知道外国人是不是都迷之自信！以为是个白人猪就能有女人跪舔，也不看看他的吨位，我怀疑上了床都找不到他**在哪儿！”
楚楚听到如此专业的发言——高中时实在没有女同学跟她讨论过男朋友的长短问题。
“这么惨？”楚楚连忙向有经验的战点点虚心求教，“白人不是大吗？”
战点点咔咔咔吃着米饼，大师风范十足的做专业讲解：“白人那是天赋，但天赋再多也架不住他胖啊！我看他至少都有三百斤了！这个份量的体重，黑人兄弟的**也救不了他。”
楚楚好奇地问：“一般应该多大啊？”
战点点伸出一只手：“从手腕到指尖就差不多算好的了。”
楚楚条件反射的举起自己的手看。
孔明也举起一只手，默默回忆——
嗯，够2018的标准了。
进行完友好的科普后，楚楚发表总结：“你总是吸引傻b呢。”
战点点竟然感到有同感，点点头，叹气：“唉，男人运不好。”
她的前男友中确实傻b多。
她转而问楚楚：“你遇见过傻b吗？”问完，打量几眼楚楚，摇头：“算我白问了。”本人就傻的话，估计发现不了身边有另一个傻b。
楚楚直接代入了前男友，顿时黑了脸，恶声恶气的说：“我前男友就是个傻b!”然后再一次向人科普她当时是如何撕前男友和前闺蜜的。
战点点一边听一边点头：“哦，劈腿了啊……嗯嗯，该杀该杀。”
她觉得能体会到前男友的痛苦。
虽然人是长得美，但这性格真是让人受不了。
不过，楚楚竟然曾被劈腿这件事还是让战点点振作了起来！重新相信世界还是有爱的，人生还是有希望的，公理和正义常存世间！
她心情大好之下开始安慰楚楚，“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你现在这个不是很好吗？”虽然还没见过真人，不过似乎已经工作了，还挺宠楚楚的，有求必应。
想着想着……战点点的心情又不好了。再看一眼楚楚。
世界还是充满了不公的！
楚楚不由自主的想到孔明了，主要是楚妈妈总把孔明当成她男朋友。她还不知道孔明长什么样呢。而且两人隔着一个世界，那不是要永远谈柏拉图？她对肉-体之爱也很好奇呢！
不过现在身边确实没有比孔明更好的男人让她选了。
楚楚进而陷入沉思中。
她开始评判如·果让孔明上位当男朋友到底合不合格——柏拉图的事先放一边——那她不是就可以当他女朋友然后占尽便宜了吗？！
她越想越觉得ok的！
正当她越来越兴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肉山玩家。
楚楚大叫：“他不是被关了吗？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战点点顺着声音也看到了，瞬间要躲到楚楚身后，一边回味过来：“什么？他被关过？！”
楚楚大骂：“你这什么破记性！！！”一边火速拨110报警，接通后直接说：“喂，警察小姐姐，我发现一个逃窜犯！就在我们学校里！”
战点点一边感慨楚楚就是动作快！一边高兴，她之前没报警就是担心会破坏中外关系，现在不用她报警就能解决真是太好了！
她没看错楚楚！楚楚果然是会雪中送炭，急公好义的人！
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山根·雷姆远远的看到那个美丽的女孩子正打算走过去，提示信息就尽职尽责的响起。
信息：“友情提示您，中国·北京·朝阳区群众已报警~”
信息：“请您配合警方，不要反抗~”
信息：“律师将会保护您的合法权益~”
信息：“请问您需要请律师吗？”
“……”山根·雷姆：“我要律师。”
信息：“您的要求已记录~”
信息：“请问您要中国律师还是美国律师？”
山根·雷姆：“……区别在哪里？”
信息：“美国律师要从美国飞过来。”
山根·雷姆：“给我中国律师！”
大学附近的派出所火速出警，两辆警车呜呜呜的赶到，将喊着“我已经请了律师！律师来之前我一句话也不会说的！”山根·雷姆请进了警车，带回了派出所。
中年警察叔叔带着徒弟出现调查情况。
楚楚看到熟悉的面孔，立刻打招呼：“警察叔叔你好！那家伙前两天刚被抓就跑出来了！快把他关回去！”
徒弟看中年警察，“认识？”
中年警察叔叔看到这漂亮的脸蛋就想起来了，这是那个追星跑野地里碰巧救了一个小女孩的大女孩。“是你啊。行，我回去让他们查查。”
战点点觉得此时此刻，她不能退缩！必须要说出实情！
战点点：“这个男人从上周一直在骚扰我！”
中年警察叔叔皱眉：“说说具体情况，他怎么骚扰你的？”
战点点：“他在街上拦住我，非要给我买东西！老娘买不起吗？他还跟踪我！我让他滚他都不走啊！现在还追到学校来了！警察叔叔你说这人是不是变态？”
中年警察叔叔点点头，记下来，“好了，情况我们了解了，你们也要小心注意安心，有情况及时通报。”
中年警察叔叔回到派出所，问：“刚才带回来的外国人呢？”
派出所值班民警无奈地说：“派头大着呢！从头到尾就只会说一句中国话。”民警清清喉咙，大舌头说：“没有偶的律师，偶什么也不会说。”
中年警察叔叔：“看来是个惯犯了啊，先关一晚上让他反省反省。”
这时外面有个小女警进来说，“有个拿名片的律师来了，非要见他的当事人！”
中年警察叔叔放下帽子，“说我们正在开会，有公务，让他等着。”
小女警出去了。中年警察叔叔对值班民警说：“走，出去吃饭去，趁着现在没人没事，赶紧吃，不然又吃不成了。”
值班民警立刻脱警服，换便装，两人做贼一样从后门溜出去。
值班民警：“那要是我们吃完回来那律师还没走呢？”
中年警察叔叔：“国家机关都是朝九晚五工作制。现在都四点四十了，我们吃完回来，那就该下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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