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交换三十一
【我的名字是一之濑舞，目前我和齐木正在返家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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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濑完全沉浸在自己制造出来的和齐木的各种“甜蜜蜜”的幻境中，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一之濑发现不管以哪个角度看齐木都是那么顺眼。尤其是一脸冷漠的齐木，她竟然觉得很帅气，那样沉默不语的他特别能吸引她，他就是这么令人有安全感。不管发生什么，他第一个想到的只有他。因为他总是在她处于险境的时候出现，她已经习惯那样的他了。
而事实上，她看到的只有自己的肉.身。
齐木放空心思，虽然新干线挤了点，但他现在完全不会因为人很多觉得很吵，这点倒是让他挺乐意搭乘交通工具。一开始因为失去能力而带来的恐慌他也逐渐适应并慢慢克服着，交换的时间有限，他也乐得去做些普通人做的事。
刷了卡，齐木站在月台上，看着路过的各色的行人。
以往这个时候，他会听到数不尽的内心活动，好比如说站在他左前方的那对情侣。陷入热恋的两个人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疯狂“秀恩爱”，两个人搂搂抱抱说着情话。齐木相信他们现在的内心活动相当丰富并且不像是表面上这么恩爱，至于到底如何，齐木也不太想知道。
也许是太过习惯自己的能力，现在只听得到附近的声音的他反倒感觉有些微妙起来了。
在没听到那对也许在热恋中的情侣的心理活动的情况下，齐木宁愿他们就这么什么也不了解知情地在一起，至少他们之间没有伤害而齐木也能够因为听不到那些肮脏的想法而暂时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的。
由于听多了各式各样的消极负面的内心活动，齐木对这个世界本就没抱有多大的希望。他一直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冷眼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但此刻变成了一般人的他能够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以往不去思考的问题现在他能够参与其中，这种特别的满足感是以前所没有的。
时间有限，而他现在只想把这平常人的生活过好，直至交换回来为止。
所以他才会提出坐新干线回家的想法，他的心底里是渴望和其他人一样的。只是这样的想法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太困难实现而被他彻底抛弃，但此刻满足了愿望的他只觉得心情大好。顺带上列车的心情也雀跃了不少。
一之濑那边并没有觉得齐木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她看着齐木很是开心，以至于列车驶进站台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只是这时她也来不及动就被身后蜂拥而至的人挤上了列车。一之濑能感觉到自己的脚已经离地了。
这时候，她下意识地去看在她前面的齐木，他已经被挤到前面去了。他的处境和她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一刻一之濑才意识到齐木现在是女孩子，而正义感突然爆发的一之濑决定要像个好男孩一样保护齐木。
义愤填膺的感觉让一之濑相当有信心，紧接着她伸手拨开一群群人，接着大手再一把揽过面前那穿着橘红色开衫的少女，那个背影就是齐木。把他牢牢锁在自己的怀抱里。这种软软的感觉又回来了，一之濑的脸马上又被红晕染红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几声：“抱歉，我没办法看着身为女孩子的你就这么一个人……我很担心你。”
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而后又不再乱动，显然是妥协了。
一之濑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再反抗，只觉得心情大好，心脏越跳越快。她又进入自己的幻想世界中，而那个世界的男主角齐木也正如她现在所做的那样，一手拦着她，在人挤人的列车上保护着她。
啊呼，好浪漫，好紧张，好开心……
被强有力的臂弯锁住，怀里的人相当安分。列车已经开动，由于惯性，怀中的人更加贴近一之濑，一之濑只觉得自己的脸在烧，而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胸腔的小鹿乱撞。
这么近距离，真的很紧张啊，不知道齐木君会怎么想呢。
一之濑有点想把自己左手中指的锗制戒指摘下来，由于在人多的地方一之濑舞完全无法静下心来，齐木建议她戴着戒指的。此刻的她和齐木一样，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到了下个站，人更多，挤上来的人让一之濑都有些喘不过气了。考虑到齐木是面对着人群的，一之濑抓紧了怀里人的肩膀，然后再用巧劲将怀里的人和车厢里的人隔离开来。这样的姿势就是在壁咚，但人还是很多两个人贴得更紧，一之濑才意识到的一之濑更加慌乱了。
过了几个站，一之濑觉得有些奇怪，毕竟怀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于是她稍稍松了手，试探性地问道：“还好吗？”
许久，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一之濑以为齐木是反感自己这么做赶忙松手道歉。然而齐木还是没有回应。带着疑惑，一之濑低下头，看到的却是——
另外一张陌生的脸，等等！齐木君呢？！！！
“你、你是谁？”一之濑震惊了，都过了好几个站了，她竟然认错人了，那么真正的齐木君呢？一之濑暗觉不妙，这么拥挤的地方，她上哪里去找人？
怀里的人显然对一之濑态度的突然的变化很是不满，只见她一把揪紧一之濑的衣领，看起来很是生气：“你以为我芥川晴子是好欺负的？是你随便搂搂抱抱的对象吗？”
这次芥川也是首次搭乘列车而方才的她也被那样的人挤人的阵势吓坏了，恰巧一之濑却适时出手保护了她，她原本以为自己遇到了痴.汉然而在一之濑说出那样的话以后她也默许了，再者她有偷偷打量过一之濑。
看起来是那种很斯文的男孩，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坏人。
而且一之濑说的也没错，她一个女孩子出行确实需要他人的保护。一向神经大条的芥川认为，就算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坏蛋并且会对她不利，但那也总比她落在那些长的恶心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隐疾的痴.汉手里好。
只能说一之濑说的那番话给芥川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一之濑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然而这大胆的女孩竟然自己贴了过来。一之濑旌德睁大了眼，她现在可是个“男孩子”啊！他们也不认识，为何这个人可以这么自来熟地跟她这么一个“大男孩”靠得那么近？
“不行，我还没到站。你不能走。”一想到一之濑走了以后她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少女决定缠住一之濑，打死不让一之濑离开。
一之濑欲哭无泪，这个女孩子怎么蛮不讲理？她已经道歉了为什么还不放她走？
齐木只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他被一大群上班族围着，而就在他动身想找个比较少人一些的地方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自他的大腿外侧一路向上蔓延，很快来到了他的大腿内侧。
他每日穿的衣物是一之濑每个晚上搭配好了的，而今日他穿了一件短裤，开衫很长但也让他露出了大半截腿。花了半秒钟的时间齐木意识到这是一种.性.骚.扰，而顺着那只长满老茧的手，齐木看到了一个带着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
从他的打扮上，齐木可以断定他大概就是那种事业不行、爱情不行的废柴大叔，至于这种人若是在心情郁闷的时候特别喜欢找列车上的少女下手。不巧的是，齐木正是他们眼中的那种“花季少女”。
齐木忍住内心想要将对方人.道毁灭的冲动，齐木解下随身斜跨着的包，然后抱紧包借着背包将对方的手移开。只是列车上人实在太多，她可活动的范围本就不大，而那只手趁着列车运动的趋势，更加大肆地触碰着齐木。
原来被痴.汉这样对待的困扰感是这样的。齐木忍不住皱眉，换做是以前他一定会让对方付出相应的代价。只是现在他根本就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更别提反抗的下场。
这里人很多，他决定喊出来。
可是，他应该怎么喊才对？
他本来就不是女孩子，这时候也完全没有女孩子的那种矜持。只是这下他必须要为一之濑的公众影响而遮遮掩掩一阵子。
救命，有色.狼？！
齐木觉得自己喊不出来，这样的话未免太过于难以启齿，他一个男生也喊不出来更别提其他受到侵.犯的女孩子。
齐木就连转个身子都觉得异常困难，更别提伸手去拍开对方的手。他正好是被挤到了人群中，也就是列车正中央，前后的人贴在一起，齐木甚至能感觉到其他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怕恶臭。原来那种味道竟然是这般难闻，以往他对这些一点也不在乎。
只是现在——
齐木的视线上移，他留意到有个不算高大的男人一手抓着齐木头顶上方的那个支撑挂件，而那人的咯吱窝正好对着齐木。齐木只觉得自己的肠胃在翻滚着，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这种气味。这个人似乎好几个月没洗过澡，齐木看着那人腋下发黄的汗渍，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
现在，他可以说得上是身心备受煎熬。
当务之急，腿上多出来的那个挂件他得想办法处理掉才行。
就在齐木决定放下脸面大喊救命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之濑的声音——
【齐木君，你在哪里？】一之濑的声音很是急切，齐木仿佛听到了弥音一般得到了救赎。这说明一之濑在附近，那么他可以借助一之濑现有的能力来替自己解决目前的危机。
【列车正中央，我遭遇了列车痴.汉，你快点过来。】齐木看准那个对自己邪笑着的男人的脚，抬脚给那人的脚就是一踩，接着他相当用力地踩住那个人的脚。
疼痛，却无法大声呼喊。那个男人面容突然变得狰狞，只见他报复似的朝齐木的大腿就是用力一掐。齐木疼痛地倒吸一口气，继而他咬住下唇忍住那疼痛，他反手想给那个人一巴掌，却因为过于拥挤他根本做不了什么。一之濑的皮肤很娇弱，齐木眼睛下视，他能清楚看到自己被掐的地方已经变得青紫。
这个人，他绝不会放过！
突然人群的另一边传来骚动。齐木回神就看到了一脸急切的一之濑用极大的力道将人群拨开，在她来到齐木的身前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往后靠去。而本来相当拥挤的列车也因此被空出一个小范围，一之濑和齐木还有那个中年男人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范围内，紧接着所有人就看到了齐木正在遭受那名男子的骚.扰。
所有人都用谴责的眼神看着那个男人，让他一时之间变得极其无地自容。
一之濑看到齐木的大腿已变得青紫一块，心中火气上涌，抬手给那个男人就是一巴掌，继而她愤慨道：“你这个死.变.态，竟然出手这么残暴？你看人家的腿都变成那样了！”
一之濑力道没有怎么控制好，使得那个人重重地摔向人群。而一之濑还不很解气，接着她上前一步，揪住那个人的领子，然后怒不可遏地喂多几巴掌给那个男人。
一之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愤怒，一时之间也只能通过简单的惩罚来泄恨。一想到齐木的腿变成那样一之濑就心疼不已。
“你不是人，下.流，不要脸，恶心！”一之濑把能说的坏话都说了个遍，她实在太过愤怒，一方面也为自己保护不当而觉得懊恼。
不一会儿，那个男人被一之濑打成了鼻青脸肿的“猪头”，但一之濑还是很生气，她一手一巴掌地喂下去，那个男人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仍由一之濑扇巴掌。
齐木见一之濑盛怒，也不太敢上前去劝服她。那样的她力道把握如何他尚不可知，只是他不阻止的话那个人很有可能因此被一之濑扇巴掌扇死。他可不想换回身体后还要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快停下来。”齐木不敢上前，只得喊出声。
听到稚嫩的嗓音，一之濑愣了愣，先是看看那个被自己打得不成人样的人再看看站在一边的齐木，心中只觉得愧疚，她又没有保护好齐木。
眼泪就这么涌上来，她丢下那个昏厥了的男人，径直上前抱住了齐木。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让你受到伤害了……”一之濑哭得很伤心，仿佛刚才受委屈的是她一样，而齐木有些无措，一时之间有些无所适从。
一之濑又哭了啊，还是以男.体的姿态。
他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也该习惯了啊，这样的一之濑。
就像个大孩子一样，一之濑哭得很撕心裂肺。
齐木只好拍拍她的脊背，安慰道：“已经没关系了，等下叫工作人员把那个人抓起来就可以了。”
齐木以为事情就会这么过去的时候，谁料到从人群中突然蹿出一个和自己穿着一样颜色衣服的女孩子。继而她一脸愤怒地扯开齐木和一之濑，并指着齐木的脸大骂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缠着我的男朋友？”
这下，齐木真的不着调该说什么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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