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想练武功
开局童子功，就是一个坑！
内力喷吐，双掌盘旋，四周空气都被牵扯着，急速旋转如飓风，落叶纷纷，形若龙卷，拍打向四周，形成空气爆鸣。
树木被打得连连摇晃，地面留下个个坑洞。
光是连招式演练，逸散的劲气就如同恐怖，那被飓风托起，漂浮在空中的神秘人就更是高深莫测起来。
高武在旁，看的意动不止。
这显然是一个不知名的武道大宗师，连狗都能跟他学武功，莫非他有着好为人师的癖好？
我能不能试试呢？
虽然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但武道贵在自强不息。
但机缘在前，若是连试试的勇气都没有，那真是枉为武者了！
只是该怎么开口呢？
高武眼珠子转动起来，动了主意。
必须想个合适的方法，不然冲突了这神秘宗师，可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从背后看去，只见这大宗师身子佝偻得厉害，老态龙钟，也不知道他的真实面容会是什么样子？
仙风道骨的沧桑老者？隐藏在人间的归隐高手？……
这些都不得而知。
正当高武准备悄然靠近过去的时候，一阵异样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快来人啊！有小偷！”
高武立刻闻声望去，只见远处一个淡淡的身影正在急速穿梭着，脚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身形在风中遥遥飘飞。
轻功水上漂！
三流轻功草上飞，二流轻功水上漂，一流轻功梯云纵！
轻功注重的是借力飘飞，借助的物体越轻越小，功力就越发高超。
这小偷双脚连点，在水面上如履平地，水上漂名副其实。
那些大爷大妈空有一身老拳老腿，招式不俗，却是丝毫奈何不了对方。
“哈哈哈，你们就在我庐城云中燕后面吃灰吧！”那小偷身形快若云中飞燕，在空中掠过道道残影，迅速离开，远远换来阵阵大笑声。
他之前早就看好了时机，发现没有那些同样精通轻功还有犀利擒拿法的巡警在旁，这才趁机行动，一举得手。
看那群人拿自己毫无办法，气急败坏的样子，小偷得意大笑。
武者之间的事能叫偷吗？
叫劫富济贫还差不多！
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
没毛病！
他脚尖在水面轻轻一点，脚下炸开道道涟漪，身子拔空而起，眨眼间就要将背后追来的人甩得远远的，眼看就要没了踪影。
“快看，他要跑了！”
“拦不住啊！这小偷会水上漂的轻功！”
“这年头，练不好轻功，不能随时脚底抹油，怎么能当小偷？放弃吧，我们追不上的！”
……
那些大爷大妈一阵叹气，停下了追赶，只好自认倒霉。
嗤！
残影闪过。
高武眼前一晃，见到眼前那神秘人陡然动了，双脚平步虚空，步步而上，整个人腾空而起，如同出弦的利箭一般直直朝着小偷射去，手掌藏在袖中，隐隐罩住其四面八方，无处可逃。
这分明是一流轻功梯云纵，腾飞中凭空借力，短时间踏空而行。
武道无极限，强中更有强中手！
“啊……！！!你是什么人？敢坏我的好事！……”
小偷眼看着就要离开公园，正在得意，突然被一个鬼魅的身影拦在前面，不由惊吼出声。
作为小偷，练好轻功，随时开溜，是必备的武功。
他水上漂功夫苦练已久，少有人能追得上，现在却被一个神秘人拦在前面，当真是又惊又怒。
“现在还有见义勇为的人吗？江湖都没了，还当自己是古代侠客？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点子够不够扎手？”小偷面带凶狠之意，陡然手中寒光一闪而过。
妙手空空！
他使出了小偷一行的成名绝招，双手灵巧无比，一手握着一柄匕首，一手出拳，在空中连连挥舞，忽左忽右，没有踪迹可循，诡秘阴毒。
作为扒手，哪有手不灵巧的。
小小的一柄匕首在他手中玩出了花，在手掌间跳动着，如同又快又疾，虚虚实实，似空似真，如同一只灵巧的精灵在掌心间跳舞，划过道道锋锐的光芒，形成诸多残象，锋锐直戳向对方周身要害，凶险异常。
神秘人却是不闪不退，眼睛中厉光一闪，仿若利剑般夺人，平平一拳击出。
太祖长拳！
一记长拳，气劲如龙，当真是排山倒海般，雄浑气势冲击而来，仿若滔滔洪水，碾压一切。
“什么？”小偷惊呼一声，诸多残影被一拳摧枯拉朽般轰散，内力透空而来，整个人只感到被一堵厚实的墙壁给撞到，身形如炮弹般被一下子砸入了湖水中，从云中燕变成了落汤鸡。
一招仅仅只是一招，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小偷就被锤爆了。
一力降十会！
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什么花里胡哨不过是一拳而已。
神秘高手脚在空中连踩，凌空虚度一般将小偷从湖水中拎了起，远远扔到了岸上。
“让你偷东西？”
“学了水上漂的轻功，了不起是吧！”
“吃我最玄民族武十八式！”
……
广场武大爷大妈可是华夏最为恐怖的武道团体，上起来一窝蜂，围起来就是狮子吼，更别说各个有武功在身，围住小偷就是一套最玄民族武十八式，拳打脚踢，不一会那小偷就被揍成了猪头，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咦？那高手呢！”陡然传出一声惊呼。
原来不知不觉中，那神秘高手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躲在公园偏僻的角落里，高武将这一幕全部看在眼中，猛然咬了咬牙。
机会只有一次，若是错过可就没有了。
童子功是一个大坑，他若想武道有成，必须另有机缘才行。
虽然很大概率是奢望，但也要试过了才知道。
脸皮这东西，一文不值。
重活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放不下？
高武不再犹豫，猛然拦在神秘人面前，诚恳问道：“前辈，晚辈高武斗胆一求，我能和你练武功吗？”
那神秘人步伐顿时为之一顿，转过身来。
哪怕是正面，这人也低着头将脸隐藏在兜帽下，看不清楚真面孔，显得颇为古怪。
更令高武寒毛倒竖的是，隐隐这似乎有一双诡异冰冷的眸子通过兜帽的阻拦观察着自己。
空气越发的沉闷起来。
一股无形的气机在空中弥漫，冰冷刺骨，阴森夺人，仿若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镇压在他心头上。
这就是武道之威吗？
气劲化山，恐怖如斯！
高武紧紧咬牙，不肯露怯。
不管是考验还是拒绝，亦或者其他，他都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
终于在外界刺激之下，一向没有什么用的童子功自发运行了起来，浑身升起阵阵暖意，勉强抵抗住了威压。
似乎感觉到了那内心中的决意，那神秘人渐渐面孔抬了起来，先是长长的鼻子、利齿獠牙、杏黄色的阴冷竖瞳、通体黄色的毛发……
这是……？
高武这才看清神秘人的面孔，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一条直立行走的老黄狗，与常人一般大小，如妖如魔，两颗红彤彤的眼珠子透着异样的冷光。
他不喜反惊，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内外冰凉。
凶兽，这是凶兽！
武道地球虽然地理环境与前世地球十分相似，但足足放大了一万倍，天地元气充足，蕴造出无数的玄奇，种种奇幻的秘境。
人类中有武者，而飞鸟走兽中则有凶兽！
武者练内力，凶兽重血脉。
凶兽的强大丝毫要不比人类武者逊色，甚至远远超出，也是人类在全球中最大的敌人，智慧也丝毫不亚于普通人。
这狗能直立行走，而且还精通武功，必然是凶兽无疑。
一个人类居住的城市，华夏腹地，无声无息跑进来了一头凶兽，若是传出去，非要引起全城的恐慌不可。
怎么办？
该怎么办？
高武拳头攥紧，脑筋急速转动，迅速思考着对策。
但悲催的是，他发现以现在还没大成的童子功面对一个凶兽，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就是一盘菜啊！
当力量差距大到了极致，一切计谋都毫无意义。
不，不对！
高武猛然觉得不对。
这狗形怪物虽然是凶兽无疑，但似乎对人类并没有恶意，刚才还帮那些广场武大爷大妈拦下了小偷。
或许其中还有转机！
此时见眼前这个人类犹豫不定起来，老黄狗竖瞳中浮现出讥诮冰冷的情绪，仿佛在说“怎么？人类，现在还敢向我学武功吗？”
高武深吸了一口气，当心灵恢复平静，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武功是为人体创造而出，凶兽模拟得再像也只是粗通招式，不可能学会内功心法，练出内力的。
但刚才这老黄狗招式凶悍，举手投足间内力汹涌是怎么回事？
修为更是不亚于人类宗师！
亲眼所见，不可能为假！
这老黄狗身上必有大秘密，大机缘。
这老黄狗毕竟是凶兽，不会说话，但他目光中的嘲弄却做不得假。
高武扪心自问，本能觉得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将要错过一个巨大的机会。
内心挣扎纠结，最终还是练武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大师，我想练武功！……”
虽然面前是一个古怪的老黄狗，很可能是传说中的凶兽，高武却对待一个德高望重的武道大宗师，深深鞠躬施礼。
达者为师！
不管是狗，还是人，只要能学到高深的武功，那都市绝世名师。
老黄狗一双狗脸上也露出人性化地惊愕情绪，目光复杂难名起来，一段久远的记忆从脑海最深处传了出来。
“犬兄，你以兽身练武，必为世间所不容，难达至境。但若有一日，有一人愿向你学武功，你就将这套武功传给他！他将会是你的……”
老黄狗看着高武的面孔眼神立刻不一样起来。
这小子就会是我的……？
它心中思绪转动，划过无数念头，终于有了决定。
也罢！
漂泊人间数十年，你是第一个向我求武之人！
或许这就是冥冥中自有气数吧！
一双三瓣狗爪已经破空伸了出来，直直朝着眼前这个少年额头按去。
高武身体被一股无形的气机给锁牢牢定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那爪子落下，啪的一声按在他头顶之上。
意识顿时无限地下坠起来，唯有一个宏大的声音回响在内心最深处。
“如你所愿！”
汩汩暖流如海水倒灌一般轰入体内，流经奇经八脉，周身各处穴道，仿若大海一般庞大无限的内力涌遍全身，瞬间要将他冲爆了。
无数的信息涌入脑海，瞬间大爆炸。
一行金灿灿的字体浮现在眼前。
“系统神功：以无限为有限，以无法为有法！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德以报天。凡有不圆润者，吾盘之。万物皆可盘，盘尽世间武道精华，反哺自身。数据成系统，我自炼神功……”
……
看着高武仿若中了定身术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老黄狗仿若人类一般吁出一口气，收爪背着手转身而去。
“少年人，希望你不要辱没这门神功！”
心灵传音，脑海中的声音如怒雷一般炸响，高武呆立在原地，久久才如梦初醒，看着那老黄狗身影渐行渐远，目光怅然。
那看似枯瘦矮小的身躯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宗师气度，高山仰止，不可揣度，不可逾越，如同一个世间少有的隐世大宗师……
尽管它看上去像是一条狗！
那也是一条武道高深的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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