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最爱你
夏轻灵嘴舌干涩地说：“你想要问什么。”
穆祁言却突然将枪塞给夏轻灵，“你先问，恩，那么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夏轻灵拿着枪，觉得自己的手指沉重都要动不了。
穆祁言怎么会觉得，她能拿着枪对着他的？
发病的穆祁言，果然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穆祁言跟夏轻灵坐在床上，他低着头，完全没有歇斯底里的感觉，反而很冷静，很散漫。
夏轻灵虽然知道他发病了，可是这次发病却是跟其余几次都不一样。
这次很冷静。
“拿枪指着我。”
穆祁言突然抬头说。
夏轻灵皱眉，她觉得拿着枪指着他是很危险的事情。
可是想到自己那些少的可怜的心理学知识，里面有一条是先期要尽量顺着病人。
顺着他才能找到他内心深处的缺陷与弱点。
夏轻灵只好将枪指着穆祁言，她手指僵硬得可怕，手指根本不碰扣扳机那里，生怕会走火。
“你问吧。”穆祁言态度有些漫不经心。
夏轻灵很想问你发什么疯。
可是生怕他回答得颠三倒四的，最后真的要逼着她开枪就完蛋了。
她思来想去，才说：“你怎么突然会想要玩这个游戏。”
穆祁言没有任何犹豫的说：“我又发神经了。”
好正确的回答。虽然对她的心里治疗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夏轻灵苦笑，“你回答正确，所以我不开枪。”
穆祁言笑了，似乎在嘲笑什么。
穆祁言看到她这么不标准的姿势，露出嘲讽的微笑，然后他轻声问：“我知道你爱我。”
这句话说得直接，又奇怪。
夏轻灵歪着头看着他，手指依旧僵硬无比。
然后穆祁言夺过她手里的枪，将枪直接对着夏轻灵。
他的动作优雅又好看。
说不出的标准跟熟练。
夏轻灵如果刚才是手指僵硬，那么现在就是整个人僵硬了。谁被枪指着，谁都要害怕。
穆祁言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她的害怕一样，他笑着问道：“那你爱我，有多深呢？”
有多深。
该怎么形容。
夏轻灵完全没有防备穆祁言会问这种问题。
她想了一下，才勉强形容，“应该说最爱吧，你是我最爱的男人。”
多深呢？
最——
最已经是极限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形容。
最就是第一的意思。
穆祁言听完，点头，“真是有诚意的答案。”
夏轻灵忍不住松一口气，他却突然冷声起来，“那么这个最，到底是唯一的最，还是你心里有很多个最。”
夏轻灵凝眉，这是什么意思。
最就是最。那有什么很多个最的。
穆祁言冷声说：“我很不满意你的回答。”
夏轻灵刚要出声反驳，穆祁言已经冷冷说：“如果我要你选择我跟孩子呢？”
选择他跟孩子？
穆祁言继续说：“我跟孩子，同时要面临死亡，只能活一个，你选择救谁？”
夏轻灵顿时失声了。
原来穆祁言要求的最，竟然不是爱情里的最。
而是凌驾在任何感情的最。
“你姥姥呢？我跟她面临死亡，你选择救谁。”
这简直就是拿刀子在挖心。
穆祁言怎么能想出这么变态的问题来。
夏轻灵愣愣地张着嘴，实在是……无话可说。
选择谁都不合适。
可是穆祁言明显不想要她这种反应，他手里的枪突然狠狠一按下去，一声空响就这样响彻房间。
夏轻灵只觉得整个人嗡嗡叫着，大脑是空白的。
穆祁言开枪了。
穆祁言开完枪，脸部表情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他还生气地说：“非常不满意你的态度，你的答案。你应该直接回答，你会将我唯一一个放在最爱上，然后剩下的人都可以去死。”
这种回答。
她无法昧着良心说出来。
因为夏轻灵知道，她对穆祁言的感情就算已经深到骨头里。
可是要放弃孩子跟姥姥生命，她根本无法一时间就选择出来。
她不是冷血动物，她活这么大，如果不是夏银华的养育之恩。
她现在已经饿死了。
而孩子。
她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的孩子。
要她开口就说让孩子死。
她也办不到，哪怕知道只是一句口头的话，并不能对他们两个做出实质的伤害，但是夏轻灵就死都开不了口。
夏轻灵低头，“原来你真的能对着我开枪。”
穆祁言笑了笑，“对啊，等你死了，我跟着你一起死好了。”
发病时候的穆祁言，似乎对生死完全不放在心上。
死就死了。
就连夏轻灵，他都觉得死了好。
然后他也跟着她一起死，就不用生怕她反悔离开了。
夏轻灵觉得自己心里苦味泛起，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说好。
穆祁言已经将枪塞给她，“这是第一次，接下来要加筹码了。”
“什么筹码？”一条命不够，还要什么？
穆祁言说：“脱衣服。”
“脱衣服？”夏轻灵呆呆地像是一只鹦鹉，只会重复穆祁言的话。
“对啊，接下来，只要是谁的回答不好，那么都要一次性脱下上身的衣服，下身的衣服。只要两次，就要全部脱光。”
不是算一件一件衣服。
而是要分为上身，还有下身。
就是这么简单，一点空子都不给你的钻。
夏轻灵知道自己忤逆穆祁言也没有用处，所以她深呼吸几次才说：“好，我知道了。”
最后被脱光的肯定是她。
“将枪指着我。”穆祁言看着夏轻灵无力地拿着枪，他特别强硬的纠正她的动作。
夏轻灵颤颤巍巍地指着穆祁言。
穆祁言说：“问问题。”
问什么问题。
完全不知道要问什么好。
她大脑都空白了。
夏轻灵想了大半天，才勉强没有失去理智，她声音虚弱地说：“那你多爱我？”
她既然一时间想不到别的问题。
那么问一下穆祁言刚才问的问题也可以。
穆祁言没有任何迟疑，“多爱啊，最爱。”
夏轻灵抽抽嘴角，这不是跟刚才她的答案一个样子吗？
夏轻灵刚要抗议，穆祁言却继续说：“这个最爱是真的最，唯一的最，没有任何其余之一的最，我想想看，应该说是为了爱你我能放弃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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