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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成年人什么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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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两点,她与徐绍寒像一场笑话。

  不久前,在磨山后院相拥痛哭的二人在首都午夜的街头遥遥相望,那种感觉,安隅无以言表。

  她站定良久,步伐许久未动,不敢向前。

  不敢去看徐绍寒的脸面。

  不敢去直面他的质问。

  安隅必须承认,在此时,她俨然一个胆小鬼。

  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可她知晓,不行。

  即便她不知道如何去爱,但也万分清楚,此时、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唐思和看见了,前方那辆车里是徐绍寒。

  他也清晰的看见了,安隅的局促与颤栗。

  此处,唯一一个清明人怕是只有邱赫了。

  他很庆幸,自己出来了。

  在这个午夜街头,他的存在,应当可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误会。

  安隅、唐思和、徐绍寒,这三人的关系是凌乱,复杂的。

  一个现任丈夫,一个前男友。

  饶是他一个外人看了,都觉得牙疼。

  静站许久,空气中的逼仄气息越来越浓烈。

  邱赫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伸手,虚揽着安隅的肩头将她往徐绍寒的车前带。

  而安隅呢?

  她似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被邱赫推着往前走。

  夜幕下,没有人是清白的。

  也没有人是无辜的。

  安隅那句,前男女朋友让邱赫的心至今还在颤动。

  那种感觉,震惊的难以形容。

  行至车前,他伸手拉开车门,示意安隅进去。

  而后关上车门。

  车内,徐绍寒冷若冰霜的脸面一瞬间钻入她眼帘,二人四目相对,刚刚在磨山草坪上的浓情蜜意在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隅想解释,可她知晓,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车旁,车窗被敲响。

  徐绍寒伸手按下车窗,邱赫微微俯身,双手搭在车顶上同安隅道:“你车一会儿我给你开进车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你放心回去吧!”

  那句事情交给我们,无疑是将自己也按进去了。

  按在了今晚的这场会面中,好让徐绍寒莫要多想。

  好将唐思和从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中摘出来。

  徐绍寒侧眸望向邱赫,深邃的目光中带着审视,这也是邱赫第一次直面这个国际金融大亨,直面他那令人难以喘息的目光。

  徐绍寒的手段与背景放眼全球能与之匹敌的人不过尔尔。

  而金融圈里,关于这人的传说数不胜数,

  他的手段,他的谋略,他的才智,他敏锐的嗅觉以及深远的目光都成了商界人模仿的模板。

  数秒,在邱赫即将抵不住这个男人审视的目光之后,点头,道了句徐先生。

  “我到不知安和事务如此繁忙,”男人开腔,带着阴测测。

  仅是这么一句话,邱赫觉得后背密密麻麻爬上了一层冷汗。

  深夜,此情此景,徐绍寒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不得不让他反复推敲。

  “偶尔,”他答,言简意赅。

  不敢多说。

  恐多说多错。

  而安隅呢,夹在二人中间,何其不是冷汗涔涔。

  莞尔,她伸手,缓缓落在徐绍寒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

  后者视线从邱赫身上移回来,落在自己手背上,片刻,转而投向安隅的脸面。

  冷淡的视线里布着些许怒件,你何不直接送给绍寒。”

  他问,菲薄的唇瓣轻轻勾起。

  带着些许嘲弄之意。

  未带安隅回答,他在道:“你既然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就等着最后一博了,让我猜猜,安律师为何没有将这份文件送给绍寒。”

  以安隅与徐绍寒现如今的关系,如果这份文件直接送给徐绍寒,无疑能让夫妻关系有所缓和,亦或是更上一层楼。

  可眼下,安隅没有。

  对于徐绍寒,她仅仅是给他开了个头,而结尾,却送到了自己跟前。

  如此拙劣的手段,是个人怕是都想的出来。

  “这首都,目前而言,最需要救赎的便是罗薇了,安律师不是不把这份文件送到绍寒跟前,而是不敢。”

  她不敢拿安和去冒险,这是其一。

  其二,以徐绍寒的性子,若是知晓她跟唐思和谋划这一切是因罗薇的话,必然插手其中,狠厉之时,只怕还会将她踩的更深。

  所以此时,安隅很聪明。

  也很有野心。

  辗转将这份文件送到自己跟前,安和她想护着,徐绍寒她也不想伤害。

  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而她却什么都想要。

  “是这样,”她微微点头,修长的指尖落在桌面上,起起落落。

  屈指敲击桌面的动作不停歇。

  徐君珩似是未曾想到她会大方承认,有一秒语塞,而后望着安隅许久,问道:“安和和绍寒让你二选其一,安律师如何选?”

  闻言,她猝然浅笑,微颔首,而后抬手将落下来的头发往脑后拨了拨,望着徐君珩,野心勃勃开腔:“小孩才做选择,成年人,什么都想要。”

  昨夜,她便想到徐君珩了,是故才会开口给出了徐绍寒那样一个解释。

  不然,她会如实告知。

  倘若没有徐君珩这条退路,她怎会开口撒谎?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徐绍寒的手段,但凡是知晓她同唐思和在谋划罗薇之事,必然会大发雷霆,更甚是会做出极端举动。

  所以,在事情发生之前,她一定要使劲手段将这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

  她今日邀徐君珩出来,本也不准备扭扭捏捏。

  “鱼和熊掌可以兼得,但顿在一个锅里,不一定好吃。”

  她要安和,又想稳住徐绍寒,如此野心勃勃,不得不令他刮目相看。

  安隅此人,许多时候,难用言语形容。

  换句话来说,言语的浅薄不足以描绘出这个二十出头女子深沉的内里。

  她的心狠手辣,远超于你所见到的任何一个人。

  有时候,徐君珩会想,如果当时,罗薇没有从中作梗阻止这二人在一起,那么徐绍寒是否还有机会?

  答案是,不会。

  如安隅这般心狠的人,认定了便是认定了,放弃了便是放弃了。

  那些拖泥带水的情绪你在她的人生中或许见不到两次。

  就如同今日,换做旁人,或许会放弃一方。

  可眼前这人,及其强势的告知你,她什么都想要。

  她才二十出头便如此,假以时日在商场在历练个十几二十年,将会是如何景象?

  “那只能说厨师技术不好。”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光是厨艺便有数种做法,炖着不好吃,那便炒、煎、炸、总有一种方法是好吃的。

  人啊!切不可被一种思维给局限住了。

  要学会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这是胡穗这么多年唯一教会她的东西。

  徐君珩闻言,笑了。

  那毫不掩饰的笑意让安隅险些看花了眼。

  不得不说,这兄弟二人,都是生的极好的人。

  自幼在天家培养出来的气质更甚是无形中给他们加了不少分。

  徐君珩笑,笑什么?

  笑安隅的野心勃勃。

  笑安隅的手段。

  在社会这个大杂烩里,谁都想当一把厨子。

  “我若是不应允呢?”他问,打击着安隅那种操控一切的自信心。

  他徐君珩活了三十几年,岂会让一个小丫头片子操控在掌心?

  将一切都算计好?

  那也得看他愿不愿随他走。

  “你会,”她开口。

  万分坚定。

  且还异常认真。

  “人、切忌盲目自信,”言罢,他伸手端起温热的咖啡浅浅啄了口。

  安隅闻言,笑了。

  倒也不急着言语,而是伸手端起咖啡喝了口。

  她有足够的信心才会找徐君珩的,如没有把握,她今日也不会坐在这里浪费时间。

  “比起我更徐绍寒离婚,我想你更愿意成全我的勃勃野心。”

  话语落,二人之间的谈话有一秒的静默。

  徐君珩望着安隅,视线从刚刚的温淡,变的稍有冰凉。

  是了,这就是安隅的自信。

  比起看见她们二人离婚,他更愿意成全她的勃勃野心。

  因为,从利益出发,二人离婚牵动的不仅仅是两个人,是整个天家的动荡。

  不得不说,安隅无疑是抓住了重点,所以,她才能如此信心满满的坐在自己跟前。

  居盈满者,如水之将溢未溢,切忌再加一滴;

  处危急者,如木之将折未折,切忌再加一搦。

  当一个人的成就达到顶峰的时候,就像水满到将溢未溢的程度,切不可在加一滴,即便要加也要万分小心谨慎。

  而她与徐绍寒的婚姻此时处在十分危险的时候,正如树枝将折未折的程度,外力在使上一分,难保会生出大事。

  “我是否应该理解为,安律师开始保这场婚姻了?”他沉浸良久才稍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那个曾经一定要离婚的人,而今,却在变相的保这场婚姻,这点,让徐君珩感到震惊、不可置信。

  “可以这么理解,”她点头回应。

  “是什么让安律师良心发现的?”他问。

  但这话,安隅未曾回答。

  是什么?

  难道要告诉他,是徐绍寒的宽容狠狠的戳进了她的心扉,所以才让她生出了如此举动?

  这话,她不会同徐君珩讲。

  她反问:“你觉得呢?”

  这日的交谈,徐君珩与安隅在试探的边缘缓缓前行,而后摸索着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站在那里。

  有输赢吗?

  没有。

  最起码,安隅将一切的路都铺好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徐君珩捡了个大便宜。

  当然,便宜也不是白捡的。

  毕竟没有人能在安隅手中占半分便宜。

  这个女人的心机,无人能敌。

  “夜间十二点,我的时间,到时候如何,徐大少你自己定夺,”她告知。

  安和她想,徐绍寒也不想得罪。

  就如此简单。

  二十四年的人生路里,站在人生绝境中的那些年,早已让她练就了一生好本事,这生便是,便是在绝处不仅仅要逢生,还要找到武器,去给敌人致命一击。

  所以,在这么多年的商场生涯中,她无时无刻不在谨记这一点。

  谨言慎行的同时,也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这是身为律师的敏锐。

  这日午后,徐君珩拿着东西离开。

  安隅坐在座椅上,视线从窗外缓缓移回来,而后拿出手机,给徐绍寒拨了通电话。

  那侧,许是在开会,过了许久才接,温软的嗓音传来时,隐隐能听见那边的话语声;“安安。”

  “在忙吗?”她问,视线依旧落在窗外,空闲下来的手缓缓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一点点,怎么了?”男人再问,身旁的话语声停歇。

  “晚上想约你吃火锅,”她开口,话语带着些许娇软之气。

  那侧闻言,一声浅笑从嗓间冒出来,而后,略带宠溺的话语响起:“好、晚间下班我来接你。”

  “恩、”她答,而后在道,“早些。”

  “好。”

  收了电话,她静默的坐在咖啡厅许久。

  脑海中勾勒出的,是整个首都未来的走向。

  以及未来一段时日首都的动向。

  归公司,去寻唐思和,不巧他有客人。

  看了眼,而后便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宋棠过来提及律协的案件,她起身,召集下属开了个会,

  就律协这个案件做了分配工作。

  简短的会议结束,唐思和的客人正好离开。

  茶水间,安隅准备泡杯茶去干活。

  正欲出门时,唐思和进来。

  “刚找我有事?”

  这人许是说话说多了,口干舌燥的很,走到饮水机旁灌了两杯水才稍有好转。

  “午夜十二点,”她道,话语淡淡。

  “今晚?”唐思和确认,似是有些没听清。

  “今晚,”她答。

  言罢,她准备离开,身后,唐思和轻唤声响起、

  安隅回眸望向他,只见这人稍有沉默。

  冷静了数秒,才开口:“你可以不用为难。”

  不帮自己,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这是他一开始的想法,包括此时也未曾变过。

  如果这件事情很令人为难的话。

  那便随缘。

  而安隅呢?

  面色如常,没有多大变化:“不为难。”

  而后在道:“不能砸了自己家的招牌。”

  这个案子若是输了,邱赫估摸着得恨死她。

  一切在她的算计之中,两全之策早已想好,何来为难一说?

  言罢、她端着杯子转身离开。

  行至办公室门口,前进的步伐猛然顿住,本是在办公的宋棠见她如此,抬眸望向她。

  “怎么了?”宋棠问。

  安隅侧眸望向她,话语淡淡:“送束花给柏小姐。”

  宋棠稍有疑惑,但处于秘书职业的本能,她问:“您有什么要求?”

  “红白喜事什么要求,我便什么要求。”

  “署名吗?”宋棠问。

  “但行好事,”言罢,她伸手推开办公室门进去。

  宋棠领意,着手去办这件事。

  商场上,阴暗的手段有很多。

  而就这种对方临死的关节上,送上一束花聊表慰问,是及轻及轻的了。

  许是时常干这种事情,宋棠早已驾轻就熟。

  这日,当九十九朵白白玫瑰送到楼下会计事务所时,众人无疑不露出惊讶的面色。

  而当看见人家抱着花往柏芮办公室去时,众人无一不露出羡慕的神情。

  有人嗔叹道:“高级白玫瑰,这一捧下来五位数呢!”

  对于临行送终,安隅是大方的,莫说五位数了,再多她也掏。

  这日,他国商业部部长前来会晤,前来的,还有本国杰出的企业家,上午时分,以徐君珩为首的总统府工作人员接待了商业部部长。

  下午,以徐绍寒为首接待了外来企业家。

  安隅电话过来时,正人正陪外商参观徐氏集团公司内部。

  气氛,倒也算是温和。

  二人浅笑嫣嫣交谈着。

  期间,徐先生接了通电话回来,众人明显觉得气氛变了。

  变得微妙。

  起先,这人脸面上虽说也有笑意,但只是官方的,笑意不达眼底。

  后来,这人归来,脸面上笑意渐深。

  气氛明显从一开始的稳重便的活跃起来。

  周让知晓,这世间能有如此魔力的,怕也只有一个安隅了。

  安隅有本事将一个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特别是历经磨山后院一事之后,周让更能确定,安隅在徐先生的生命中所扮演的角色已经不是妻子那么简单。

  ------题外话------

  两章当成一章更、说我更少了的人摸摸你们的良心(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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