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触碰月亮 60
少女无法得到拯救，而一件不应该出现在世上的兵器则会诞生。
这是少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想要阻止，但是身体却不停使唤。
“唔........呵！！！”
布良寻努力的想要驱动着被麻痹的肢体，但是心脏都快要整个炸掉了，少年用尽全力也只是能做到发出微弱的声音，用着这样勉勉强强的声音，他对着面前的少女说道：
“快停下吧........粉色双马尾，这真的是你想要做的吗？”
端木夕完全没有理会少年，就连手指的速度都未曾有半点停缓。
“控制了其他人的意识........让他们像是机器一样，接受你，对你说的话唯命是从？难道这样.......就能填补你过去受到的伤害了吗？！”
虽然知道单纯的话语，并不能阻止眼前的少女，但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够做到的了。
“我不知道。”沉默了许久后，气体字突然浮现在空中“在完成了这一切后我能做些什么？我又能获得些什么呢？在我做这一切之前.........完全没有去考虑过。”
少女的话让布良寻肌肉的抽搐在一瞬间停止了。
他直直地望着面前的白色背影：“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因为端木夕应该这样做。”
“什么？”
“父亲和哥哥都是优秀的科学家，在成年之前就研制出过许多骄人的发明，所以端木夕也应该追寻着他们的脚步，做他们做到过的事情。”
端木夕就如同一台机器般，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字体叙说着这一切。
“然后就在那一天，黑色的异次元生物走进了我的视野，同时不久前在破解了一台DRF从‘某个人’那里得到的电脑时，我得到了关于它的数据，于是就策划了这一切。”
少女默默地盯着屏幕，眼睛里没有任何光彩，只有透过护目镜折射出的淡绿色光隙。
“至于这件武器制成之后的事情，我完全没有去考虑过，也根本不想考虑........我已经完成了端木夕应该做的事情，这样就足够了。”
“...........”少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不是因为电流的缘故，而是少女所讲述的这些，让他再次确认到了一个事实。
原本以为少女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摆脱过去的阴影，结果现在才发现就连这一举动，也只是她的妥协罢了——对于她父母的错误期望，少女已经选择了顺理成章的接受，那么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自己所做的这些真的是在拯救她？
少女选择了成为那个回应父母期望的端木夕，甚至以此代替了她原本的人格，如果否定了这些，不就是变相的否定了她的全部吗。
或许真的就如同法德尔所说，面前的少女是没有办法被拯救的吧........毕竟少女陷入的并不是什么危险或者错误，只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啊？
那么，这又谈何拯救呢。
真是滑稽可笑。
‘月亮散发出的光辉，是来自太阳的，失去了太阳，月亮就只是表面凹凸不平的，完全不起眼的东西罢了’
（..........我在，想些什么啊？）
不知为何，布良寻突然回忆起了少女所说过的话，同时她的一个个举动，一张张表情也如同幻灯片似的在脑海中不断闪过，虽然少女几乎一直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她的确经常会露出莫名的忧伤，也确确实实的.........像一个普通的少女那样露出过笑容！
（如果成为那个父亲的翻版，真的是她本人的愿望，她又怎么可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少女走上的是错误的道路，所以一定要将她拉回来。
“唔.........啊！！！”
怀揣着这样的信念，少年那无力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
他拼命地透过大脑神经向肌肉发布着移动的信号，心脏仿佛在敲击着胸口的皮肤一般，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但即便如此少年，还是义无反顾的从电流震击的麻痹中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大叫着，强忍着内脏的震颤，移动着自己的手臂，将颤抖的手掌用力拍在了肩膀上，一把拽下了上面的电磁信标，甩动着手腕将它丢在一旁，摔落在地面上发出叮咚的声音。
“..........你。”原本对挣扎中的少年毫不在意的端木夕，在听到这异样的金属碰撞声后猛地回过头去，讶异地看着面前的少年“用手拔掉了电磁信标，这怎么可能........”
然后更让少女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面前的少年，竟然撑扶着地面，站了起来。
虽然摇摇晃晃的，虽然踉踉跄跄的，甚至在快要站稳的时候膝盖一弯又险些倒回去，但少年的确是站了起来，在挨了那一发能够完全破坏掉肌肉组织的泰瑟枪后，原本连动一下手指都是奇迹的少年，竟然站了起来。
“哈......哈.......哈，我不是说了，我的体能........超级好的。”布良寻用强挤出的声音说道，他的身体左右摇晃着，汗水模糊了少年的视线，但他并没有移动手臂去擦拭，因为光是站在原地就已经足够吃力了。
“这根本不是体能能够解释的事情........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你就这么想要........妨碍我吗！？”代替了气体字，端木夕一边对少年低吼着的同时，将手摸向了放在桌子上的泰瑟枪。
“呵，因为你做这件事的理由........实在是太无聊了啊。”
布良寻的一只脚不停地颤抖着。
“无........聊？”
端木夕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为了成为父母期望的人，而做了这一切？这种理由岂不是无异于‘我的妈妈让我这么做，所以我就这么做了’不是吗，就因为这种理由付出了如此多的心血，还制造了能够控制人类精神的可怕武器，实在是太无聊了啊，哪怕........你说是为了毁灭世界也好，统治世界也罢，都要比这个白痴理由........强上一百万倍啊！！！”
布良寻咬紧了牙，向前迈动着脚步。
“不要自说自话了........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端木夕将泰瑟枪再次举到了自己的面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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