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偷走烧火了吧!
“恩～”少女慵懒的伸展肢体，以手掩口，轻轻打了个哈欠，白皙的指抹去眼角的水迹，脸上犹带着酣睡的红晕。
纯棉的睡衣在少女懒散的动作下，滑落肩膀，些微的冷气激的少女打了个冷颤，“屋子里明明烧了火盆，还是有些冷呢！”
林朗端着热水进门时，正巧看见打冷颤的某人，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拿出烘热的夹袄，嘴里说道：“昨天夜里下了一夜的雪，今天比往日更冷，等会儿我再换个大点的火盆。”
说着，把林月华需要的衣服都拿了出来，“快！先把衣服穿上。”
正搂着被子，准备赖床的林月华哀嚎一声：“不想起床！”
“不起也行，反正外面天挺冷的，”林朗没有强制林月华起床的意思，他一向很少反对她的一些小要求。
“不行啊！今天要去看海妹姐，我也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三个小丫头了，还要买东西……”林月华嘀嘀咕咕的说着今天要做的事，拿起床边的衣服，准备起床。
正在收拾火盆的林朗，听着少女娇娇软软的声音，勾了唇角，手上的动作愈发轻快。
“咦？”林月华翻看着衣服，找了一番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小狼，你没有给我拿我的‘装备’吗？”
“装备”是林月华给自己乔装打扮的必需品们起的统称，包括脂粉、点斑笔、还有…裹胸布！
听见林月华的声音，林朗的动作几不可见的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说：“是吗？没有吗？既然没拿，今天就别穿了吧！”
虽然看似不在意，但是林朗的声音却比之前低了几分，他实在不喜欢林月华把那个地方裹起来，在家里时他更喜欢她什么都不掩饰！
可是显然，林月华并没有ｇｅｔ到某人的小心思，有些沮丧的坚持：“哎！我也不想穿啊，又怕那脂粉对我的皮肤有害，又怕我的……变形，”
膝盖曲起，放在膝上的双手捧脸，扭头见林朗没有动作的意思，林月华边掀被子边说：“但是，小狼啊，我们现在没有随心所欲生活的能力呀，必须要小心低调才行！”
眼角扫到林月华的动作，林朗立即转身，走到床边，不知他怎么动作的，林月华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被子裹得紧紧的了。
“不要动，外面冷，我去拿！”
黑色的衣柜，柜门雕有精美的花纹，只是有些地方已经有了裂纹，明显的已经有些年头了，打开门，里面被分为上下两层，如今柜子里的衣服已经比林朗初来时多了许多，新衣服大多是他的。
原本林月华的意思，是两人的衣服一上一下的放置，但是，却被林朗悄无声息的混在了一起，林月华发现时，取笑了他一番，也没有再改回去。
准确的找到放置裹胸布的位置，林朗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多么晴朗，刚才林月华的那句“没有随心所欲生活的能力”，让一向没有太多想法，只想和林月华安静生活的林朗，心里泛起一阵波澜！
一种想要做些什么，想要林月华能随心所欲生活的想法不断出现，只是如今的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心里只是埋下了一颗种子，一颗名为‘野心’的种子！
今天需要外出，所以林月华也就没有图省事，直接乔装完毕。
推开卧室的窗户，冷冷的空气瞬间溜进房间，又带走憋闷了一晚上的热气，深深吐出一口气，林月华深呼吸，“呼～，屋子里都要被二氧化碳霸占了！”
“二氧化碳？”
“额！就是空气里一种有害物质，如果在密闭的空间里烧火盆，时间长了，人就有可能中毒或是窒息！”林月华科普……
听到中毒和窒息，林朗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倏地扭头，看向屋内的火盆，林月华见他一副想要将火盆碎尸万段的样子，立马补充，
“不是烧火盆就会这样，只是说，如果长时间不通气的话，会有危险，以后我们只要不时开窗就好了！”
林朗严肃的点点头，表示他记下了。
放下心，不再担心以后没火盆用，放松的林月华展目向外望去，因为住在二层小楼，所以视角还是不错的。
现在这个时候，高楼大厦还没有，大多还是平方，从卧室的窗户往外看去，底底矮矮的屋顶尽收眼底，昨夜的大雪将屋顶都深深的覆盖住了，银装素裹的感觉，白白皑雪，洁净又神圣的感觉！
“感觉整个人都被净化了”双手抓着窗沿的林月华，轻轻哼道。
没有被净化和感动的林朗，微微抬头，侧目注视林月华享受的表情，觉得她比什么都好看！
享受了一番美景，开始准备早餐或者说午饭？
在厨房纠结究竟吃什么，林月华可没忘记昨晚某个小鬼嫌弃自己的手艺，可是她确实比怎么会做饭啊！
“我的儿啊～”，“当家的～杀千刀的啊～～究竟是谁啊？”、“爹～”……
窗外突然响起哭喊声，听声音，有老有少，还有孩子，林月华放下菜刀，奇怪的走到客厅的窗边，拉开窗帘，原来是对面成衣店的门口，有一群人正围在那里，有人还在哭喊，她甚至还看到了有警察的身影。
头也不回的，林月华对林朗喊道：“小狼，快来看，对面成衣店好像出事了，好多人围在那里！”
“看来还是太近了，”
“你说什么？”正专心围观的林月华没有听清林朗的话，
“没什么，只是说他们太吵了！”不满的看向外面。
“哎呀！也许是许老板的店里发生了什么事吧，都是邻居（？），我们也去看看吧！”从来没有经历过事件的小市民，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无法拒绝阻止的林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胆小的女人去“关心”人家，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每次买完衣服回来都会抱怨这家店黑心，伙计不老实！
“呀！”刚刚走出大门的林月华，就遭遇“事件”了，“这是怎么回事？谁把咱家门口的木板都揭啦！”
林月华又好奇又生气的围着门口找了一圈，连尽头的天台都看了一遍，都没事，就她们家门口一大片木板没、了！
“也许是谁家偷走烧火了吧！”林朗没敢看林月华的脸色，低头说了一个借口。
卡、卡，林月华像是机器人一样慢慢低头看向林朗，嘴角抽搐，这、这是什么世道啊？连木板都不能安全了吗？
就在林朗觉得林月华不会相信的时候，就听林月华说：“木板都不安全了！这个危险的社会！难道下次要铺石板吗？”
石板？好像也不错，罪魁祸首暗暗思索这个提议。
……
“队长，查过了，这几个人都是地痞流氓，都是八里橋附近的人，”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对正坐在凳子上抽烟的队长报告调查的结果。
“哦？这种大雪天，八里橋离老永安街可不算近，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翘着二郎腿，环视成衣店的队长问，视线看到店里挂着的衣料华贵的衣服和柜台时，视线不由更加热烈了几分。
“根据安子的母亲说，他是要来找在成衣店做伙计的表哥商量找工作的事”挠挠头，正在报告的青年，回头望望门口摆好的尸体，又迅速扭过头。
队长何强看到手下的动作，嗤笑了一声，“熊样！不过几个尸体，怕个甚！”说是这么说，何强也暗暗咋舌，这杀人的是个狠角色啊！全是一击毙命，而且都是致命处，尤其是其中一个心脏破裂的，那伤口，像是一只手直接伸进去捏碎心脏造成的！
这种狠人，一般他们都不想招惹，你想抓他，别说没个目标，就是风声漏出去，下一个死的有可能就是自己。
“队长，这五个人平时欺负得罪的人不少，我们是不是要挨家挨户询问呀？”刚刚走关系当上警察的青年，还是有些敬业的。
“妈的！你……”
“队长，成衣店老板许老板来了，说是想要见您，”门外看守尸体的警察之一，打断了何强的训斥。
何强本就小的眼睛，闻言又眯了眯，“许老板呀……”声音似有若无，随即对进来的人说：“既然尸体是在他的店里发现的，死的又是他的伙计，当然要见了！”
大冷的天，许老板的脸上却不断地流汗，颤颤巍巍的走进自家店，许老板硬是把看不清五官的胖脸挤出一个笑脸，
“何大队长，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我这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生意，怎么就招了这么大的麻烦了！”
觑着何强不动声色的脸，许老板暗暗叫苦，怎么把这泼皮无赖招来了呢？
“许老板，您这话说的，要是和您没有关系，这几个人怎么就死在你店里了呢？这门明显没有外力破坏，这是自己人打开的啊！”
“这、这……谁知道伙计背着我在干些什么勾当，肯定是他想要联合外人抢劫我的店！”许老板不能让何强把杀人的责任推到他身上，否则……
“那他们怎么又都死了呢？该不会是被谁发现了，想要杀人灭口吧？”
“何大队长，这我可不知道，我昨天一直在家，家里的仆人都能作证，再说谁杀人会把尸体仍在自家店里啊！”用手帕擦擦额头的汗，今天看来怎么也要破点财了！
这何强本来就是无理搅三分的无赖，如今尸体在他店里发现，他一定不会轻易松口的。
“何大队长，您看，这邻里邻居的，这么多人，这尸体不能总在我家店门口摆着吧？”抬头对着何强笑笑，“这，什么事都好商量，队长您看，晚上我请您在蓬莱饭店吃饭如何？”
“什么请我吃饭？我们这是就成衣店杀人事件进行探讨！”
“是是是，探讨探讨，”
……
人群外，林月华踮着脚尖，想看清里面的情况，“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来的早的妇女，见还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给林月华说开了，
“哎哟！不知道这是冲撞了哪路大神了，这许老板的店里，昨天夜里死人啦！”
“什么？死人？怎么会？我家就在附近，完全没有听到动静啊！”林月华有些被吓到。
身边的“大神”一直注意着林月华，闻言勾勾嘴角，怎么可能吵醒你啊，笨蛋！
一听说林月华就住在附近，那妇女更激动了，“所以说，不是人杀的，肯定是神仙杀的人，这几人都是平日里欺乡霸里的狗东西，肯定是天谴！”
“哎哎，我也觉得是这样，这马上要过年了，肯定是哪路神仙……”
“……听说都是一击毙命呢……”
“对呀，厉害着呢……”
……
听着身边的人兴奋的讨论着这场杀人事件，林月华低头，闷闷的走出了人群。
身边的小女人怏怏不乐的样子，实在难看，“怎么了？不是你要来看热闹吗？”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恩？”
林月华突然扭头，对着林朗说：“那是杀人啊！死人了啊！还是死了好几个人！”
“恩，”
“他们，怎么能那么……那么若无其事，甚至还很兴奋呢？这是不对的啊！”
“可是他们不是也说了，那些都是该死的人吗？”说到“死”字时，这个字像是在林朗唇齿间绕了几绕，才意味深长的说出。
“可是，有警察……”面对林朗黝黑清澈的眼睛，林月华把剩下的咽了回去，她不能给他灌输２１世纪的思想，那样的思想在现在这个灰色社会是不合适的，会害死他的！
“我……只是觉得他们对待生命太无所谓了，他们不怕凶手下一个的目标就是他们吗？”
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女人，林朗轻声道：“不会的，只要他们不……我才懒得……呢，”
“什么？”低头靠近林朗，想听清他说的话，
“没什么！快回去吧，我要饿死了，女人！”林朗被突然靠近的脸吓了一跳，连忙转换话题。
没有意识到，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谈论杀人事件，对她来说本应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林月华，就这样忽视了林朗在面对死人、面对杀人时的淡漠和……习惯！
“喂！臭小子，你叫我什么？别跑，给我站住！”毫无所觉的少女追着前面的少年跑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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