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年初一啊~
意外的亲戚和空空如也的钱包，没有妨碍新年的到来，大年初一的早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开始不断响起，即使在房间里，中国那浓浓的年味和喜庆也能感觉的到。
街头巷尾，小孩子们穿的焕然一新，大手牵小手的，一波波，一群群，早早的起来去拜年了，他们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新年好！”
“恭喜发财！”
……
充满朝气的童稚声，从这家出来又到那家去了，中国自古有“新年三天无大小”一说，家家户户敞开的大门，期待更多的孩子到自家来串门拜年，为他们带来新一年的福气！
林月华在屋里忙忙碌碌，他们家没什么认识的亲朋好友，唯一的对门邻居也不在，林月华从昨天就开始担心今年她和林朗要有一个孤单的开始！
今天林月华也穿了新衣服，一身粉鲜红的袄服，袄服在腰部收紧，一改之前她穿的那些宽松直板的衣服样式，这件衣服是时下流行的“倒大袖”，两侧高中间低的圆摆，带着弧度的圆摆在林月华走动时起起伏伏。
因为腰部收紧，林月华往常被掩盖的身材也暴露无遗，胸部和臀部立刻被凸显出来，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被展露出来，再加上圆圆的下摆，灵巧温婉的女子之美顿时一改之前的刻板沉闷之气。
林朗的记忆中从没有这样为了过年而忙碌的时候，跟着人住的时候没有，跟着狼过得时候更没有。
所以从半个月前林月华开始念叨要准备过年时，林朗就很期待了，究竟过年是什么感觉呢？
前期的准备工作就很有意思，尤其是林月华现在身上穿着他选的衣服！
今早林朗惯例的把碍眼的裹胸布收起来，又特意挑了一身街上女人们经常穿的衣服样式给林月华，没想到只是略微考虑了一下林月华就顺从的换上了林朗准备的衣物。
窈窕的身影在厨房和堂屋之间穿梭，手上端着之前准备的零食，只等来拜年的孩子们将它们带走。
“小狼，为什么还没人来呢？”已经没有东西端出来，墙上的自鸣钟显示现在已经八点半了，早起的孩子们应该已经来了好几拨了，可是现在怎么还没有人来？
林朗不时地拿着桌上的零食，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那往年他们什么时候来？”
不断张望门口，林月华回想了一下去年的情景，“去年是对面的孩子带着其他孩子来拜年，今年他不在，不知道其他人还来不来！”
“不来正好，我一个人吃都嫌不够！”
“小狼，你少吃点，一会儿该不够了……”
……
林月华小楼下，一群最大七八岁，最小三四岁的孩子正在她楼下开“作战会议”，
“二皮，就剩这了，我们要不要去啊？”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憨憨的问他们这队领头的孩子。
“去吧！去年她家的东西最好吃了，还有糖！”扎着两个小辫子，身穿一身鹅黄色细洋布棉衣的小姑娘说，不知道是不是想到去年吃过的糖的味道，还回味的咽了咽口水。
人群里年纪大点的孩子，有的吃过的也都一阵沉默，确实好吃。年纪小的孩子则是听到姐姐口中的糖时就已经频频看向二层小楼。
被叫做二皮的男孩，是这队人里年龄最大的，说是最大，其实也不过九岁，他们这些拜年的孩子，过了十岁，就很少出来了，因为那时候他们已经算是家里的小劳动力了，不再是孩子。
二皮也犹豫着，一般人家，过年时摆在桌上的东西都是些平常的瓜子和花生，因为这些都西既便宜又实惠。
可是楼上那家就不一样了，虽然很少见到她，也没和她打过交道，这也和她家没有孩子有关，但是她家的家境似乎不错，去年有林业在，他们也跟着去她家拜年了。
今年林业又不在，他有些不知该不该去了。
“二皮，如果我们再不去，大壮他们就要来了，我们就不能第一个拜完年啦！”
“哥哥，我们去吧，丫头想吃糖！”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和二皮有几分相像，拉着哥哥的手，渴望的说。
“那、那我们去吧！”
“哦！哦！”一群孩子欢呼着跑上楼。
……
“新年好！”“新年好！”
乌压压的一群小脑袋从门口探入，还有年纪小的被第一个推进来，说到底大点的孩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小的孩子们还不懂什么叫羞涩，看到桌子上一盘盘摆好的，高高的零食，已经兴奋的跑进屋。
对屋里的人，认认真真说完，大人一遍遍交的话，小手就忍不住伸向桌子。
早在孩子们出现时，林月华就惊喜的站了起来，拉着林朗笑眯眯的看着这些小萝卜头们拜年，笑呵呵的说：“新年好呀！”
“呀！有牛奶糖！好甜！”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吃上了他的战利品，并且发出了惊喜声。
“什么？什么？有牛奶糖？在哪？”
本来还有些拘束的大孩子们，一听有只能透过窗户看到的高级糖，立马兴奋起来，大家开始纷纷冲向桌子。
林月华抱着个子矮的孩子，给他装东西，一边装一边问他的喜好，
“你喜欢吃什么？牛奶糖？瓜子？冰糖？糖炒栗子？”
小女孩被突如其来的怀抱吓了一跳，本来想哭的，可是林月华温和的声音和话中的内容立马吸引了她，
“不要、瓜子，丫头都要！”瓜子她已经有很多了，别的她都没有吃过，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装满丫头的衣兜，林月华把心满意足的丫头放到一边，突然下摆被人拽了拽，回头一看，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满脸红晕的看着她，
“姐姐，我之前拿的东西在兜里，拿不了其他的，能不能先回家放下一些，在回来拿？”虎头有些伤心，早知道这里有这么多好吃的，他就在之前的人家少拿点了。
其他正在努力往本就满满鼓鼓的衣兜里塞糖的小家伙们也都回头看她，眼神里都快要溢出来的期盼要把林月华的心脏都撑破了。
“小狼，”朝着厨房使了一个眼色，林月华对他们说：“不用哦，你们再回来，也许东西已经被其他小朋友拿完了呢。”
“啊～！”
接过林朗拿过来的小袋子，林月华给每个人发了一个，这是之前林朗买零食时，老板送的，应该是林朗买的东西多，而且都是贵的，以为他要走亲戚用。所以老板就把多出来的包装零食的包装袋给了他不少。
“来，每个人一个，把想拿的装在袋子里，怎么样？”
“哇！”
“好厉害！”
“谢谢姐姐～”
……
等送完最后一波闻讯而来的小朋友们，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
林朗翻看着自己买的零食，除了瓜子和花生还有剩，其他像是冰糖、糖炒栗子、牛奶糖、外国糖还有几瓶他买给林月华的嗬兰水，都被林月华送给最后一个，什么也没抢到的哭的凄凄惨惨的家伙了。
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恢复精神的林月华，见林朗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有些心虚的搔搔脸，毕竟把林朗私藏的东西拿出来送人，她是办的有些不地道。
“小狼，你有没有觉得这样家里热热闹闹的很有趣？”
“我只知道，来的小鬼里有的已经来过好几次了！”
“嘿嘿……是、是吗？我都没发现……”明明一直坐在那里对那些孩子看都不看的小狼，怎么会知道他们有的来过好几次了！林月华内心呐喊。
“你好，打扰了，”门口传来陌生的声音，
林月华连忙起身，看向门口，只见门口有五六个二三十岁的妇人，手里都端着什么，想进来，却又因为陌生而不好意思进来。
“啊！您好，快请进！”
几个妇人听林月华对她们用敬称，更加局促起来，林月华也意识到这一点，有些懊恼的咬咬牙。
“新年好！这是？”
没有再用敬称，林月华把话题转到她们手上的东西。
几人互相看看对方手上的东西，都笑了起来，气氛瞬间轻松起来，林月华不着痕迹的将几人带进屋。
“说起来都脸红，我之前忙着在灶披做饭，都没注意到虎子，这不发现他在自己床上藏了一大堆的高级糖果，吓了我一跳！”
其中一个脸盘圆圆的妇女先开了口，她的性格也是直爽的性子，见这家人不像难相处的，也就放开了。
“可不是，我也是在二皮和丫头的屋里发现了不少外国糖！”
“就是、就是……”
……
几个人把来的原因说了一遍发现都是相同的理由，这几家的孩子都是来过林月华家好几遍的，二皮林月华没什么印象，不过对丫头还是记得很清楚的，这笨丫头，每次来都让她抱着她往她的小袋子里装糖。
她们都是从孩子们那里得知在林月华这里拜年得到不少高级零食，所以来道谢的。
“这是我老姑（婆婆）做的酱肉，你家灶披在哪？我找个碗放一下。”虎子的母亲站起来就走进林家小小的厨房，拿出一个碗来，完全没有给林月华拒绝的机会。
剩下几人也都纷纷起身，
“这是我自己做的肉圆，”一个妇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是吗？好厉害，这个怎么做？”林月华佩服的问道
“这是我阿翁（公公）让带过来的蹄子和酱肉骨头，”这是家里开肉铺的，
“这是我家包的饺子，”端着一大盆饺子，一个胖胖的妇女到处找容器。
“谢谢，我们都还没有包饺子，”把柜子里的盆拿出来盛饺子
……
“以后月华妹子有空就来坐坐啊……”
“一定一定……”
……
和几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建立了革命友情，林月华笑容满面的送走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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