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7 初遇,命运弄人。
后来的时间,夏笙约了晓筝去外头附近的饭点吃饭,可晓筝本是怎么着都不答应的。
林夏笙激动之下,便把悠悠给卖了。
于是乎,印式悠就风中萧瑟地被丢在医院里看守温琛,这约饭就成了两个女人的闺蜜饭了。
不过,他也不算孤单,两女人出去没多久,卡瑞纳也来医院看温琛了。
同时,卡瑞纳也带来了个至关重要的消息。
也幸好,此时夏笙并不在。
“今天的事,果然是让上面的人坐不住了?”印式悠一脸毫不意外的模样,说得淡然,仿佛闲聊。
卡瑞纳并未觉得他气定神闲的语气有何不妥,但却十分担心。
往常,小悠越是淡定的表述某些事情,就说明他已经自己做好了神也回天乏术的决定。
而这个决定,往往未必能让她接受。
有时,太了解,未必是件好事。
因为,你无法在对此做到,视而不见。
“小悠,你……”卡瑞纳握住他的手,发觉他的手很凉,像是夏日里吃完冰棍的温度,透心凉。
“温琛的情况,是多严重?”印式悠自顾自地问道。
卡瑞纳说:“情况还不是很稳定,不过,相信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毕竟他快要做爸爸了。”
“……”
印式悠垂眸不言,只不过都是自我安慰罢了。
自我安慰,便是希望渺茫。
阳光洒落,光辉环绕,印式悠乌黑的发似乎长长了不少,如同五年前一样。
病房的窗微开,风偷偷钻进来,将他的发丝吹得轻飞。
似乎,恍惚间还能看见那头栗发的少年,承载着阳光的金色稻穗迎风摇曳。
那美丽的金色海洋,温柔而坚强。
这孩子,真的是长大了不少。
卡瑞纳不知为何,突然湿了眼,赶紧跑去桌上抽了两张纸巾,偷偷擦拭。
印式悠却说:“姓岳的,你今年是不是都三十四了?”
卡瑞纳被他提及真实年龄,心头一凛,发觉不知不觉,悠悠愈来愈大,自己也愈来愈老了。
卡瑞纳将纸巾往垃圾桶一甩,不满道:“干嘛?不知道女人的年龄是不能随便说的吗!没礼貌的臭小子。”
印式悠走过去,直直地望她:“我的意思,你是不是该好好谋划一下自己的终身幸福了。”
卡瑞纳:“……”
印式悠又看了会儿她的神情,心中叹然,“算我多管闲事了,但是我不想你一直一个人。”
卡瑞纳这回当真是湿了眼眶,抑制不住地落泪。
印式悠想来不多言旁人私事,无论是当年温琛和陆晓筝的事儿闹得如何不可开交,无论乔士鑫与家中长辈多次抗议联姻相亲的事和家中闹不愉快,无论贝胥瑗当年多么义无反顾选择进入和印式悠同样的前线工作让自己置身险境从而不得已做一些对女人极为不公平的事。
他从来都尊重任何身边人的决定,那是他们自己的人生。
或许在旁人看来,印式悠这种行为可能对朋友过于漠不关心了,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他不言不语,却一直关注着。
想来这种事不言不语的人,此时却那么直白的关心她……
卡瑞纳怎么都无法再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因为最近她真的好累好累。
印式悠给她倒了杯水,道:“你真是拼命三娘,人家女人都想方设法给自己找个金龟婿好好享受人生,才不会为家里操心这儿操心那儿的,更不会……为了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浪费自己两次最佳寻找幸福的时机。”
卡瑞纳腿失力,蹲在了地上,却也渐渐收敛了泪水。
“……小悠,你……”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印式悠也一起蹲下,单膝着地,微笑着一手搭上卡瑞纳的肩:“当年,因为我,你放弃了和乔士鑫去见家长的时机,让他家中的人对你造成了不满。这些,你们没人告诉我,但我一直都知道……”
“你……”卡瑞纳似乎无法再说出多余的字。
“你和乔士鑫的事儿,我们大家不都从小心知肚明么,我又不是傻子。我出了那事儿后,你一直陪着我,可同样的,你与乔士鑫那丫也疏远了。之后一直以来,你们错过了对方,可如今,好不容易,乔士鑫找来了为你俩翻篇儿的机会。又遇上琛这件事,你……”
却又丢掉了这次机会。
“说来,琛这事儿依旧是赖我。”
卡瑞纳对上他的眉眼,看到他的心痛,她忙摇头解释:“不,不是的!”
“放心吧,我不自责。”悠悠率先说出她心中所顾。
卡瑞纳:“……”
“我只是,心疼你。”印式悠说完,伸手将蹲在地上小小一团的她,轻轻抱住,拥抱之中,隔着细微的空间保持着相敬如宾的距离。
卡瑞纳两手捏住他的衣服,泪又一次如泉涌。
“又赖我的,是这次让你那么劳累。明明这些风波都是因我而起,可连累的确是你们家。”
“所以都说不是……”
印式悠打断:“确实,对方也是想故意将这场风波的舆论倒向你,但我确是当了这个靶子,说到底,若非是我,也不会闹得那么大。”
卡瑞纳这回有些哭笑不得:“所以就说你还是在自责啊,都说了不……”
“不是自责,我只是冷静的考虑这前因后果。”印式悠松开了手,将她一起扶起来,“你三十四了,你并不是不想结婚要独立一辈子,而是为了我们两个。我和温琛一个已经成家,而我,和夏笙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太担心的了。我知道,这次你在乔士鑫那边的怠慢,让乔家很气愤,你这行为,不明智,懂吗?乔士鑫这么为你,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一直单身,也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你怎么能再一次辜负他?”
卡瑞纳将他的手拉开,笑道:“或许,我和他到底是无缘的。或许我这么放弃这两次机会在你们看来都特别荒诞,但我觉得这简直是命运使然。为什么每次机会来了,我却都不得不面临放弃的选择呢?或许从一开始,我和他就不可能。”
印式悠微怒:“什么叫一开始就不可能?若不是因为我,你们早就在一起,孩子都能排个队了!”
卡瑞纳被他的话逗笑,“你还真是能胡扯,其实,我这次放弃是多方面考虑的。不仅仅因为你和琛,也因为我现在自身难保。所以我才说,这都是注定的,我和他……没法走在一起。”
“……”印式悠暗自握拳,眸子紧闭,后长舒口气,“士鑫被弄去S市相亲去了。”
卡瑞纳:“……嗯,挺好的。”
印式悠:“……”
卡瑞纳:“你们,什么时候回S市?你们在B市也呆了好几个月了吧。”
印式悠:“快了,爸公司这边已经差不多,该帮的我也帮过了,现在就差夏笙在你那儿的事儿,结束了我们就回去。”
卡瑞纳一愣,“你、原来都知道啊。”
“一开始并不知道,不过夏笙总是外出,回来的时候即使佯装无事,但我还是能看得出她是大量运动过了。在合着你这边的情况一推测,也就猜到了大概。夏笙的性格我最清楚,他不想躲在我身后,想站在我身旁陪我面对一切,所以这个事儿轻而易举就能联想到她白天去找了谁、干了什么。”
卡瑞纳顿了顿,“小悠,你太聪明了,聪明得过头了,也不好,想那么通透,更不好。”
印式悠了然她话里深意,点头:“我已经养成这种思维习惯了,想来要改变是没法儿了。你又何尝不是?我让你不要再为了我们几个操心,你不还是无法改变。”
“说不过你。”卡瑞纳白他一眼,在温琛床旁坐下,“希望他能早点儿醒来,这样晓筝也能开朗一点。”
印式悠也拉了个凳子坐下:“你不打算去S市阻挠士鑫相亲吗?”
“……为什么要去?”
印式悠摇头:“他可算是被威胁着架着去的,我觉得,你俩应该好好说清楚。不管,你是打算真的放弃他,还是依旧想要和他在一起。”
卡瑞纳无声,安静了会儿才点头:“是该说个清楚。”
此时,乔士鑫已经下了飞往S市的飞机,被几名黑衣保镖围着。
明着看是在护他周全,实则不过是乔家老头子为了防止他落跑罢了。
真就只差没来个手铐扛着两胳膊走的地步。
自然的,乔士鑫从下了飞机到进入早已等待机场外的车里的过程中,都没给过任何好脸色。
乔士鑫往常总是和颜悦色的,即便心里不舒服也很少会露出这么阴森的表情,就这点来说,身边几个黑衣保镖也多少有些动容。
可见这次强迫相亲,让他们家这个大少爷当真相当愤怒。
上了车,乔老爷子的助手便有些欲言又止,左顾右盼地纠结。
最终还是碍于不得不完成任务,将公文包中的照片取出,双手递在乔士鑫眼前,强行如他眼,可这说话语气就虚弱怯懦多了:“大、大少爷……这个,是赵家小姐的……”
到底是要去相亲的,大少爷就算千般不愿也好歹得知晓一下对方千金的长相,不然到时搞得认不得人,岂不尴尬。
乔士鑫在相片入眼的顷刻间就闭眼假寐。
助手:“…………”
这可如何是好,大少爷不愿意看,总不见得把他眼皮剥开强行看吧?借给他们多少胆子都不敢啊!
好歹大少爷是未来乔家的继承人,他们可还想有工作做呢!
车子一路驶向乔家宅子,一路都是顺风顺水,大少爷虽然面色不善,但也没做出什么实质性抗拒的举动要逃脱。
实话实说,依照大少爷那些功夫底子,虽然没那么轻易能逃脱四名黑衣保镖的围栏,但黑衣保镖想真的阻止他,也是有些难度。
说到底,这保镖都是混饭吃的,靠着乔家的饭喂大专门负责保护乔家子女的,断时不敢真的对乔家大少爷下什么很手伤了他。可乔家大少爷乔士鑫就没有这种顾忌,所以若是乔士鑫真的想反抗想逃,指不定他们也没什么办法阻拦。
可乔士鑫这些都是看得很透彻的,所以他选择听话跟着来,想必也是不想为难他们。
到了乔家,下了车,四名黑衣保镖依旧小心翼翼地将乔士鑫护送下来,仿佛他是个易碎品。
乔士鑫依旧没有反抗,却也依旧没有露出一丝温和的表情。
“少爷……您这照片还是看一眼吧?”助手壮着胆儿去询问,但照片却捏在手里迟迟没有放到乔士鑫眼里。
乔士鑫目不离开地望着乔家宅子:“这长相,和悦悦差太远了,有看的必要?”
助手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
这赵家小姐的样貌当然是比不上那位大名鼎鼎的卡瑞纳小姐了……卡瑞纳小姐在高层圈子里,都算是顶尖儿的身价和样貌啊。
其实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何尝不喜欢卡瑞纳小姐,家世好、性格好、情商智商在线、样貌更是独一无二。
谁不可忘那么优秀的女人做自家少爷的媳妇儿啊?可问题是,少爷和卡瑞纳小姐就是有缘无分啊!
其实就连乔老爷子助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们家少爷也是性格好样貌好家世好、工作能力又强,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还不都上赶着来倒贴啊!
可是他们家少爷就是死心眼儿的认准了青梅竹马的卡瑞纳小姐,别的女人就再也无法入眼了!
这都三十二岁的年纪了,到现在除了卡瑞纳之外就没交往过其他女性!
简直暴戾天物!
圈内不少人都知道乔士鑫这个黄金单身汉,十几年来一直专情与卡瑞纳小姐,两人当年也确实是金童玉女两小无猜情投意合。
可谁知的天不从人愿,两人总是阴差阳错。
哎……
乔家宅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沉默。
乔士鑫没有抬步进宅,也没有后退回车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站滞在原地纹丝不动,眉目冷淡地望着这老宅的全貌,不知在思考什么。
可沉默没有停留多久,就被犀利的连环枪声打破!
一下、两下……将乔士鑫身边的保镖都打中,纷纷半跪在地,却依旧要死守自家少爷,将其围在中心。
而乔老爷子的助手,则是机制地躺倒在地玩儿起了诈尸。
乔士鑫似乎无动于衷,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奇袭没有任何触动。
他望着受了伤还保护自己的保镖,露出了这么多小时来第一个笑容。
“听我的,退下,回宅子里去。”
保镖大胆反抗着命令:“不!少爷!我们活着就是为了护你!我们怎么能临阵脱逃?!”
保镖们心意已决,抱着必死之心依旧死守乔士鑫周围。
“有你们这些人忠心护我,已经够了。你们退下,不然,他们可能会误伤我。”
“可是!……”
“退下!”
保镖不言,却也不动,也倔强起来。
乔士鑫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他们想来只是想和我商讨一些事儿,我有数,不会伤害我,反倒是你们留着,对方不敢出来,到时无故添加伤亡,你们是想让我晚上睡觉时愧疚得无法入眠吗?”
保镖只得听从,顺便把诈尸的助手也拖进去。
这下,乔士鑫仿佛变成了活靶子,三百六十度暴露在空气之下,可神色却好不慌张。
接着,又是一道枪声袭来。
子弹准确打中乔士鑫的腹部,血色印上他雪白的衬衣,仿佛开了朵花。
听到枪声,回到老宅的保镖顿时警觉回头!
“少爷!”
黑衣保镖准备冲出来,可乔家大门已紧闭,锁上了,他们没钥匙根本出不来。
原来,这是乔士鑫为了护他们周全而骗他们进去的!
黑衣保镖们自责不已,明明那么多人保护少爷,却依旧让他受了重伤!
“少爷!你这是为什么!这样你让我们怎么和老爷子交代!!”
“少爷!你这是何苦!”
乔士鑫抬手让他们闭嘴:“我现在听到你们的叫声,有些头疼,别说话了……”
这一弹打得不浅,看出血量就能知道,看来是有些真功夫的阻击手。
尽管只是几次开枪,但乔士鑫已经寻到了方向,朝那处走去。
背后,黑衣保镖们还在努力叫唤着乔士鑫别做傻事,可乔士鑫却已经听不到了。
乔家宅子周围有片矮林,草木悠香,到现在还能闻见淡淡的露水味道,倒是有效的缓解了乔士鑫的疼痛。
没走多久,他便瞧见了这枪击者的真面目,他似乎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早就在等着他来。
眼前的枪击者看着极为年轻,甚至可说是未成年。
眉目清秀,五官立体,却看着不是那么硬朗的分明,倒是漂亮得估计女子都感到自惭行愧。
少年坐在树上,一腿垂在空中摇晃着,清闲自在。
少年从树上一跃而下,露出清爽的笑容,仿佛晨间苏醒的小鹿。
“等你好久了。”少年掰掰手指,道,“我这打了五枪,你才寻来,啧啧,乔士鑫的辨音能力是不是变差了些?”
乔士鑫深吸气,腹部的疼痛存在感太过强烈,但更为强烈的,是眼前的少年。
“余孜尔,你都已经到了可以出战前线的实力了。”
余孜尔放下枪,道:“我们同为赵先生手下出来的门生,今天,我特意来和你谈一件事的。”
“阻击温琛的,是不是你?”乔士鑫问。
“不是。”余孜尔淡淡否认,“不过也是我的同伴做得,其实是不是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乔士鑫摇头:“不,现在想想,按照你刚刚的枪法,若是你阻击的温琛,他或许已经没命。你用上那个子弹,根本不可能留得下活口。”
“哇,被师兄这么夸奖,我很开心啊。”余孜尔的惊讶欣喜是真实的,但同时也展现了他的骄傲,“可惜,师兄你那么早就退出前线了,都没机会和师兄合作。”
“即使没退出,我想我们也定然是站在对立面的。”乔士鑫淡淡说道。
余孜尔摸摸下巴,道:“嗯,也是,毕竟师兄你的真爱是我们的死敌嘛!”
乔士鑫挑眉道:“你这算是暴露了真相?”
余孜尔无所谓地说:“我今天来,不就已经用行动暴露了所有事实的真相吗?而且,是赵先生让我来找你的。”
“他想找我做什么?”
“他和我说,你或许应该知道,为什么你和卡瑞纳小姐一直无法在一起。无非就是她家里的缘故、还有她身边的两个手下。”
乔士鑫蹙眉,心中警觉:“到底想说什么?”
余孜尔慢慢走过去:“赵先生想让你帮他最后一次,将岳家退下台,这样,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你和卡瑞纳小姐在一起了。他也能顺利登上中国区的总长位置,一举两得。”
乔士鑫听着,一直紧着眉头,最后突然好笑地说:“异想天开,我这样,或许我更是一辈子无法和悦悦在一起了才是。我会答应我才是疯了。”
余孜尔在他面前停驻脚步,高深莫测地拉长音:“那——印式悠呢?”
乔士鑫微怒:“你们想干什么?!”
“看来真的是这样呢,印式悠对你们所有人来说,都特别特别的重要啊……”余孜尔若有所思地说,“卡瑞纳愿意为了他,放弃与你在一起两次,你竟然也不恨他?”
乔士鑫深呼吸,心中不是没有动荡的,却依旧佯装无事:“小悠于我来说,和悦悦同等重要。对于悦悦来说,也是一样的。”
“哇,真的好神奇!”余孜尔又笑了,合着矮林里窸窸窣窣的碎光斑,仿佛罩上一层金沙:“在这个时代这个肮脏的圈子里,竟然有你们这一圈那么美好而纯洁的友情!”
余孜尔甚至拍起了手,可那掌声听在乔士鑫耳里,却刺耳至极。
乔士鑫觉得,多年不见,余孜尔变了,变得越来越不像一个孩子,和赵先生简直是一个摸子刻出来的。
看来,赵先生最得意的作品,是余孜尔才是。
十六岁的年纪,却已经是这种可怕的性格。
“在你眼里,美好而纯洁的友情,已经是那么高不可攀的了么,小鱼?”乔士鑫语末,叫出了多年未再流出口的称谓。
可余孜尔丝毫没有动容,反倒依旧是笑着,明明笑得看似床上,却没有任何真心:“师兄,今天,这个协议,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我不答应,是不是就要灭口?”乔士鑫直言。
余孜尔点点头:“不过,不是灭口,而是和那个温琛差不多吧?毕竟,若是真灭口了,把印式悠给惹毛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乔士鑫道:“怪不得,你先轻伤了我,让我保持清醒,而不是直接将我击成温琛那般重伤。呵呵,这么一来也是,也就只能你能有那么精确的瞄准,伤了我还能让我能有足够的精神体力走来找你。”
余孜尔不待他说完,将枪抬起,冷言道:“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也是我最后一遍问你。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陡然阴冷的语调,仿佛让乔士鑫这才透过层层面纱隐约瞧见他的真面目。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或许,小鱼,他还有得救……
“不答应。”乔士鑫毫不迟疑,斩钉截铁,“我不会背叛所有我爱的人!”
余孜尔长长深吸,顿了几秒,扣下的手指迟迟未用尽全力按下,似乎还在等待他的反悔。
乔士鑫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他抬腿准备逃离。
余孜尔及时反映过来跟上去。
一追一赶,明明一个受伤一个身体健全,可余孜尔却似乎一直没追上他。
乔士鑫知道,小鱼到底年纪还小,真的就算被赵先生洗脑,也还是有一点儿良知,不然他现在也不会有空隙可以有机会逃。
渐渐地,这种装腔作势的追赶持续了一段时间,乔士鑫到底是受了伤,跑了会儿身体果然支撑不住,再加上流血不止,裤子都被浸湿。一滴一滴血,沿着林子一路流,像是冰天雪地间留下的一长串深邃的脚印。
即将就要冲出矮林,离开了这儿,人烟就会多起来,这样余孜尔就很容易暴露自己。
可他却依旧没动手。
乔士鑫心中也是有些想不明白,小鱼到底作何打算?
没多久的工夫,果真是冲出了矮林范围,车辆飞驰在大街。
可到底是别墅区,街上也仅仅只是有一点人影罢了,他这么个人突然冲出林子,也只是大街上一个小插曲,没人注意。
余孜尔却在这时,突然扣下了扳机——
乔士鑫只觉背后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侵蚀着意识,让他四肢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可好巧不巧的,此时街上,却没有了什么人。
余孜尔面无表情的放下枪,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离去。
不远处的某个别墅里,走出了几名少女,叽叽喳喳,似乎刚刚狂欢完毕。
“哎呀!莹莹,你干脆和我们去唱歌呗!今天就跟女仆店请个假好啦!”一少女说。
汪金莹屡屡头发,甜美地五官笑起来十分可爱温暖:“不啦!最近老板和老板娘都似乎很忙,没机会回来S市,还特意嘱咐我让我照看好店铺呢!对不起啦,昨晚上都在娜娜家high了一晚上了!今天能不能好好看店都是个问题啦更别说唱歌那么耗费体力的事情,我还是不去啦!”
少女们见汪金莹如此坚定,便也不勉强,反正大家都是普通同学,也没关系特别好,不来也不勉强了。
少女们散去,汪金莹一人往大街上走,准备打车回家。
汪金莹的同学里有个富二代女孩,赵娜娜,昨天是她的生日,所以大家都应邀来她家狂欢。
现在她得一个人打车回市中心,只得在有些荒的大街上走来走去寻找空车。
兜了会儿才突然惊醒,“哎呀!我一定是嗨傻了!我干嘛不用滴滴打车?!”
这么想着,她便开了APP应用。
谁知,她低着头看着手机,走着走着,却踩到个不明物体。
她疑惑地两眼离开手机,朝地上望去。
“啊啊啊啊——!!!”
她惊恐地大叫一声,摔在地上,手指着满身是血的男人,快吓哭了!
可是很快,她就恢复了理智,她赶紧打了120救护车。
而同一时间,保镖们成功离开了宅子,往矮林里开始搜罗起了乔士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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