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来无回

　　蜀军参军蒋琬荆州零陵人，乃是虽刘备入川的老人，因其持才傲物，自叹平生报复不可得以施展，便放纵自己轻慢正事，到如今也只是一个参军。蒋琬和刘巴都乃荆南人，早年交好，刘巴比蒋琬略小，两人常以兄弟相称。当年，刘巴远走常山也曾邀请蒋琬同往，怎奈蒋琬手零陵太守刘度之邀去了零陵，自此再无见面。

　　蒋琬在蜀地过的不如意，时常感叹造化弄人，对当初没和刘巴同往常山颇有后悔之意，这也是他不受重用的原因之一。

　　张松提到蒋琬此人。诸葛亮就想起了马超。马超是难得的猛将，蒋琬是不世的良臣，怎奈两人都心不在益州。如果派蒋琬去，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李辉留下，则益州又损失一个人才。

　　张松道：“陛下、丞相，这个蒋琬和李辉属下刘巴颇有交情，如果派他去，李辉看在刘巴的面子上多少不会为难他！要是换了别人，谁都猜不透李辉会如何处置了，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哎！”诸葛亮叹了口气：“蒋琬有大才，本打算日后由蒋琬接替我，没想到却要将他送给李辉！”

　　“相父不要难过！李辉未必会留下他！”刘封安慰道。

　　诸葛亮一笑：“李辉从没有放过自己身边任何一个可用之人，猛将、谋士皆是如此，如今蒋琬去岂有再回来的道理，不过为了我大汉，也只好走这一步了。”

　　“丞相如果想让蒋琬回来，在简单不过，只要扣住蒋琬的家人，我相信蒋琬不敢不回！”张松嘿嘿一笑。

　　诸葛亮瞪了他一眼：“哼！如此小人行径，有损昭烈皇帝的清名，也给陛下脸上抹黑，你要让天下人都耻笑陛下吗？”

　　蒋琬没有带任何仆人，单人独骑前往巴东。离李辉大营尚有五十里，之间远处一队骑兵狂奔而来。赵云翻身下马，站立道旁：“敢问可是蒋琬先生？”

　　蒋琬点点头。赵云大喜：“先生下马少些，奉我二哥之命特来迎接先生，怠慢之处还请先生见谅，来人，将准备的点心茶水端上来，让先生再次谢谢脚！”

　　蒋琬从赵云的打扮和他身后那些矫健的士兵，略微猜到赵云的身份，又听赵云说二哥，也就肯定了。急忙下马，拱手道：“三将军亲自相迎，蒋琬承受不起！”

　　赵云呵呵一笑：“我是粗个人，只知道带兵打仗，不过二哥时常教导我们，这世上最敬重的就是读书人，先生学富五车胸怀天下，自然是我赵云仰慕的对象，能和先生一起品茶聊天是我赵云的扶起，先生千万不要客气，来来来，请上座！”

　　又行二十里，道路两边鲜花铺地。早已有人在道旁摆好几案。徐庶领着庞统、郭嘉在道旁等候。赵云向蒋琬做了介绍，一听这三人的大名，蒋琬受从若惊。

　　徐庶拉着蒋琬道：“先生大才，我在荆州之时早已听说，只是无缘相近，今日自当畅饮几杯。”

　　蒋琬明白这里李辉有意为之，是想要拉拢自己，从道德上考虑，忠臣不侍二主。可比起在刘备那里，李辉对自己的态度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蒋琬暗暗叹了口气，谁让自己没有这个命呢？

　　吃了几杯酒，五人同时上路，一路也有说有笑，甚是快了。再行二十里，道路的正中央，一辆极其豪华的马车停在那里。两员战将，一前一后驻马道旁。赵云几人看见，慌忙下马。蒋琬不明所以，也下马。

　　那两位将军，威风凛凛，前面的一位骑一匹高大的黑马，一身月白色的褂子非常合身。长得不算威武也不清秀，可眉宇之间透露出淡淡的高傲。他的身后，一名大汉，络腮胡子，两只豹子眼，骑一匹红马，一看就知道定是一绝世猛将。

　　骑黑马的中年人，见蒋琬几人来了，也翻身下马，和赵云、徐庶等人拱手问好。走到蒋琬跟前，面带微笑：“蒋先生大驾光临，我李辉受宠若惊，时常听子彻提到先生，都是一脸的仰慕，今日得见甚是高兴。”

　　“大将军客气！”蒋琬不卑不亢。

　　“来，先生请上车！随我一同回营！”蒋琬再三推辞，却架不住赵云、徐庶等人相劝，不得已做上了为自己准备的豪华马车，李辉骑马在旁相陪，在万军从中格外的显眼，士兵们都很奇怪，主公这是和谁一起，受主公如此礼遇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在李辉营中，一连三天蒋琬都没有得空，今天是徐庶，明天就是庞统，后天是郭嘉，大后天便是赵云。几人轮番宴请蒋琬，赵云更是带着蒋琬详细介绍和参观了整个大营。令蒋琬惊叹的是如此二十人的大营，竟然有序，每人各司其职，士兵士气高昂，军官不敢懈怠。

　　蒋琬道：“都说河北军会打仗，能打仗，只看这军营就知没有严格的军纪，就没有精良的士兵！”

　　赵云一笑：“呵呵，先生过奖了，如果先生有幸能去常山，自会有更大的感叹。”

　　到了第四天，这天早上蒋琬刚刚起床，正准备去找李辉，谈谈撤兵的事情，一个身影风尘仆仆的走进了他的营帐。

　　蒋琬大喜：“子彻贤弟，你怎么来了？”

　　刘巴满身的灰尘，拱手道：“听闻先生光顾我军大营，我便向主公请奏三天三夜没睡，从常山纵马狂奔，一路赶来，就是向见见先生，还好来的及时，才得有缘相见。”

　　两人便在蒋琬的营帐内对饮。刘巴道：“先生最近过的可好？”

　　“哎！”蒋琬叹了口气：“悔当初没听贤弟之言，如今在刘封手下依然是个参军，人微言轻，抱负难以施展，今生恐怕就要如此虚度了！”

　　刘巴点点头，一笑：“不谈这败兴之言，你我二人很多年未见，今日直话友情！”

　　蒋琬一笑：“对！直话友情，来，贤弟，我们再干一杯。”

　　李辉有些急了，四天了，蒋琬还是没有表露出留下的意思。从徐庶、庞统等人的口中得知，这个蒋琬乃是一大才。李辉就有了招揽之意，他也知道蒋琬在刘备手下郁郁不得志，这次蒋琬前来，李辉尽量做得让蒋琬感觉自己非常赏识他，就是希望蒋琬留下。

　　郭嘉道：“主公不要着急，蒋先生是聪明人，何处能施展自己胸中所学他一定知道，我们需要的便是一个机会。”

　　“何机会？”李辉立刻问道。

　　郭嘉一笑：“天下有识之士，手孔孟之道影响颇深，将就忠臣从一而终，不可朝三暮四，如要让蒋先生留下，就需要从蜀人身上做文章，只有刘封舍弃蒋琬，蒋先生才能名正言顺的留下，在他的心里才没有背叛的阴影。”

　　“嗯！奉孝说的不错，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奉孝去办。”李辉拍拍郭嘉的肩膀：“不过要注意，不可伤及蒋琬家眷，这种事情我们不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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