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哼，如果老六真的有这个想法，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慈禧的眼中露出了难以遮盖的残忍光芒。
李莲英接着又说：“太后，那您让皇上参与对法的战争，就不怕他夺了军权？”
“哈哈哈，就他？李鸿章会听他的？”慈禧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小李子啊，你还是这么可爱。”
“……”
这一切，孙寅都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在他的嘴角露出了那标志性的不易察觉的微笑后，匆匆退了出去。
紫禁城内光绪的变化及对法作战最高指挥者的变更，还没有来的及让各地的军队有所改变，大清还是那个没落的大国，在西方国家看来，仍然是一个被瓜分的对方。
广西一处军营里，空坪上四处晾着一些军服，房间里一些士兵在吵吵嚷嚷的赌钱或吸着大烟土，空气里乌烟瘴气，乱哄哄的。
广西巡抚潘鼎新正躺在房间的烟塌上津津有味的抽着鸦片，一个浓妆艳抹女子跪在旁边给他装烟点火。
不一会，云南巡抚唐炯进来了，潘鼎新急忙坐了起来说道：“哟，唐兄，你怎么来了？快，请坐。”
“我是路过这里，鼎新兄啊，你这里怎么什么防御都没有啊？法国人来了怎么办啊？”唐炯坐下说道。
“法国人离这里还远着呢，不着急。”潘鼎新挥退了那女子，又看了看周围神秘的说道：“唐兄可听说过刘永福？”
唐炯张大了嘴巴，低声回道：“可是太平余孽，后来在越南落草为寇的那个刘永福？”
潘鼎新得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他，如今他配合越南国王抗击法人，打了几场胜仗。前段时间来给我来信向我要粮草呢！”
“那赶紧要枪给枪，要粮给粮啊。”唐炯迫不及待的说着。
“太后一直痛恨太平军，我担心消息走漏出去，会招来飞来横祸。”潘鼎新忧心忡忡的说道。
一会，潘鼎新又道：“所以，这事儿我谁都没有说。待他们与法国人两败俱伤，一方面借法国人之手消灭了这太平军余孽，另一方面也消耗了法军实力，到那会国内的团练新兵又补充到我这里了，我再一鼓作气收复越南。岂不是大功两件？”
“哈哈哈，还是鼎新兄考虑的周到啊。”
“来来，抽一口。”潘鼎新笑的合不拢嘴。
唐炯接过烟枪，深深的吸了一口，笑道：“唔，好烟好烟。这是云土吧？”
“唐兄果然识货。哎，我到这里来，什么好处没捞到，就抽了两口好烟。今天你也别走了，留下来好好喝两杯。”潘鼎新笑着说道。
“好好好，刚刚我看到老兄军中还有女眷啊？”唐炯色眯眯的眼神*裸的表达了他的意思。
“哈哈，有有有。老兄要是喜欢，等下我亲自给你去选两个来。”
“……”
广西军营笼罩在一片黑色里，四周寂静无声，士兵们都睡了。潘鼎新和唐炯也分别在各自的房间里打着呼噜，这时，一个士兵突然跑了进来，大声说：“禀大人，不好了。法国人打过来了。”
潘鼎新依然打着呼噜，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突然一颗炮弹在远处爆炸，把房子都震动了，接着是一阵密集的枪声。
叛鼎新在炮声中惊醒过来，慌忙从床上跳了下来：“这是哪里打炮？”
“大人，法国人向我们进攻了。”士兵说。
潘鼎新慌了，急忙说：“是吗？赶紧集合队伍。快，我的衣服呢？帮我先把衣服穿上。法国人到哪里了？”
士兵一边帮着他穿衣服，一边说道：“不知道，不过听枪声好象已经不远了。”
“赶*号，集合所有部队，准备撤退。”潘鼎新急忙吩咐道。
“啊？撤退？我们不打了？”士兵奇怪的问道。
“打？打个屁！法国人有枪有炮，怎么打？再说李鸿章大人说过，不能跟法国人开战。要遵守条约，快，楞着干吗，去传我命令。”
“是，大人。”
炮声轰鸣，天边不时映出红色的火花。潘鼎新在属下亲兵的扶助下仓促上马，夺路而逃，他边跑边大声说：“撤，快撤。”
大部队跑步前进，很快出了城。迅速消失在黑暗中，不一会，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支法国骑兵队伍举着法国国旗疾跑过来，他们冲进了敞开的城门，将一面法国国旗插在了高高的城楼上。
夜里，紫禁城内。孙寅正对着一张越南地图仔细的研究着，时不时的用笔在记下点什么。
“皇上，该睡觉了。”王商是看着他长大的，深知面前的这个皇帝活的非常的辛苦，关切的说着。
“恩，知道了。朕马上就睡了，你也去睡吧。不用理朕。”孙寅连头都没有抬。
王商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孙寅看着地图，如今越南以凉山为界清晰的标明了法军与清军的势力范围。凉山之后有文渊洲、镇南关等天险，易首难攻。那里情况应该比较乐观。而海军方面则要悲观很多，号称世界第二的法国海军根本不是如今的大清可以比拟的。就连法国的远东舰队就足以把大清海军全部击败，更何况没有制海权那么东南沿海将永不安宁，台湾更是法国人的嘴中肉。再往北看，天津大沽炮台虽然刚刚接受了德国的军事援助，但是是否能顶住法国远东舰队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从历史上看，法国人已经没有更多的陆军力量从天津登陆来威胁京师。这让孙寅放心了不少，但是如今大清的陆军实力到底如何他自己心里还是没有底。虽然自己一再主张对法作战，但是如果战败了，那慈禧这疯婆娘指不定会怎么样对自己呢。
一想到慈禧，孙寅就觉得冷飕飕的。这个老太婆一天不除，自己一天无法真正掌握这个国家，就一天不能带领这个国家变的富强。看来除慈禧已经时不我待了。
“皇上，喝杯热马奶吧。”王商端了杯热气腾腾的马奶放在孙寅面前。
孙寅喝了两口，放下了杯子，“恩，好喝。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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