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皇上，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王商几乎哀求道。
孙寅站了起来，伸了伸腰道：“已经这么晚了？哎，明儿一早让六叔、翁师傅、李鸿章还有左宗棠来上书房见朕。”
“喳。皇上，刚刚看您一直在看地图没敢打扰您。哈尔特递了牌子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递牌子？哈尔特是电报房的值班大臣吗？”孙寅回忆着问道。
“是的。”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挡着人家一个时辰。快快，把他给朕叫进来！”
少顷，一名体形微身着五品官服的人走了进来。
“臣，哈尔特参见皇上。”
“起来吧。”孙寅虚扶了一下，“都这么晚了，有什么紧急的事儿不能明日报军纪处非得现在进宫啊？”
哈尔特站了起来，低着头说道：“回皇上，越南前线有紧急军情。臣不敢拖延，就直接来见皇上了。”
“哦？什么事儿啊？”孙寅突然睡意全无，紧张的问道。
“回皇上，法军突然攻打凉山。 广西巡抚潘鼎不战而退，凉山失守后法军又进犯文渊洲，守将杨玉科力战而死。法军乘势占领广西门户镇南关，并炸毁关门，还在关前废墟中插上了一块木牌，木牌上用汉字写着：广西的门户已不存在了。”哈尔特激动的说着。
孙寅听完后心中一震，虽然前世历史学的不是很到。但是中法之战在越南大清是以胜利而告终的，可为什么如今却被法国人打到了家门口而无还手之力？但是这不失为一个好消息，历史上的光绪不懂得利用战争来巩固自己的皇权。孙寅可懂，或许比起慈禧来自后世的孙寅更懂得平衡的权术。
“电报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出自何人之手？”孙寅问道。
“回皇上，电报是今天子时刚收到的。出自留守广西的冯子才之手，冯将军请求提一旅雄师南下夺回镇南关。”哈尔特把电报递给了王商。
孙寅从王商手上接过电报看了看，“你是满人？”
哈尔特一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老实的说道：“是，臣是正红旗钮祜禄氏的。”
“哦，你现在是什么品衔？”孙寅似乎对越南战事的关心还没有对面前这个满人感兴趣。
“臣靠祖上军功，袭了三等轻车都尉。”
“哦，三等轻车都尉干电报房的工作屈就拉！”孙寅随口的说着。
哈尔特突然跪倒在地，激动的说道：“奴才没本事，只能在电报房当差。但是如今身逢乱世，只要能为国家出力。哪怕当冯将军的一名马前卒，哈尔特也心甘情愿。”
“没本事？你们钮祜禄氏的本事可大着呢，养花啊，养鸟啊，逛戏园子啊，抽大烟啊，了不起啊你们。”
“这些奴才都没有学会，奴才只想一心报效国家。如今虽然只是在电报房当差，但是也是为国家出力，奴才觉得心里头高兴。”哈尔特底着头继续说道。
“你先下去吧，朕明日会有旨意给你。希望你能如你所说，以为国效力为荣。另外，即刻电令冯子才做好广西的防御工作。”孙寅说道。
“喳。”
次日一大早，紫禁城那座高高的太和殿就开始不平静了。奏事处的太监面色焦虑地在宫内狂奔，把电报房里的奏报分发给军机处的大臣们。
这会儿，孙寅神色愤怒的坐在太和殿的龙椅上。慈禧垂帘坐在孙寅的身后听政，由于慈禧在自己的身后，孙寅总是感觉莫名的神情紧张和恐惧。
大臣们列队站立在大殿里，殿里空气流动着不安，好象快要窒息了。孙寅在人群里搜索着李鸿章，喊道：“李鸿章。”
“臣在。”李鸿章走出对列。
“你不是说凉山防御固若金汤吗？文渊洲和镇南关更是人间天险，法人必无法逾越吗？为什么一夜之间，连丢三城。”孙寅大声说道。
“臣有罪，臣始料不及。”李鸿章跪倒在地。李鸿章对外怯弱，缺乏应有的胆略和高瞻远瞩的政治目光，此刻，作为前线总指挥的他跪在那里，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时，力求武力出击的左宗棠站出队列说道：“李鸿章指挥不当，请皇上治罪。”
“李鸿章，你知罪吗？”孙寅厉声道。
“臣知罪。”李鸿章依然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说道。
“朕念你两朝元老，朝廷重用之大臣，且当前是用人之际，朕先将你的罪记下。罚你一年俸禄，希望你能反省自查。”孙寅出于对李鸿章身后有慈禧这顶巨大的保护伞，只对李鸿章做了这样不痛不痒的处罚。
李鸿章终于释然，长舒了一口气：“谢皇上隆恩。”
“但是潘鼎新不站而退，罪不可恕。传朕的旨意，将潘鼎新革职，押解回京，交刑部议处。”孙寅严厉的说，这也许是孙寅第一次为削弱李鸿章军权所做的一种尝试。
李鸿章听到自己的亲信被革职，慌了，忙道：“皇上，潘鼎新也是为了保留我大清的国防力量。虽未抵抗实为避法人锋芒，非为怯敌啊。”
“哼，就因为他避法人锋芒，而导致一夜之间让朕丢了三座城池。为何文渊洲守将杨玉科力战至死，而他却望风而逃。难道你让朕去处罚一个已经为国捐躯的将军吗？”孙寅大声吼道。
李鸿章还未开口说话，刚想解释，只听孙寅又继续说道：“不要说了，立刻把潘鼎新押解进京。”
“可是，广西的军务还是需要他来配合冯将军的布置啊。毕竟冯老将军的团练兵勇刚刚组见，并没有多少战斗力啊。不如让潘鼎新在前线带罪立功。”李鸿章仍然为自己的亲信不惜余力的争取着。
“张之洞何在？”孙寅没有理会李鸿章，目光随着在人群中搜索起来。
张之洞中等个子，长相普通。是个号令无节，起居无常，行为乖张之人。
“臣在。”张之洞站了出来。
“刘永福的黑旗军配合西线清军，围困法军在宣光城达三月之久，城中法军弹尽粮绝，然而潘鼎新的清军援兵不至，造成法国人的援兵赶到，刘永福只能撤退，有这事儿吗？”
“是。”张之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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