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分手的真正原因
文心知道自己是对的，何方突然做出分手的决定，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结果证实，他被降职了，而且顶替他职务的就是当初在机场遇见的那个姓吴的小人。
但是她想不通，这件事为什么会导致何方做出这样的决定？
赵总不可能儿戏地因为她的辞职而降职何方，就算赵总真的得了失心疯，何方也不可能因此而迁怒于她。坊间传言是何方的照片流传于网上被张卫东看见，张卫东觉得拉不下脸面动了怒，于是何方眨眼间就失宠了。
听到传言，文心十分担心，何方本来就是极爱脸面的人，这些日子以来的谣言一个比一个歹毒，一个比一个伤人，他会不会忍受不了，辞去职务，远走他乡？
事实是，何方非但没有辞职，而且连吭也没吭一声，就接手资料室的工作，默默行事，根据八卦传言，何方好似性情大变，往日看见眼神、听见流言的时候总是怒气冲冲的，今次似乎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还微笑着与众人招呼寒暄。
听上去像是好事，但这确实不是何方。
当初张卫东对文心生起一点点心思的时候，他已然受不了，冲到张卫东的办公室，指着张卫东鼻子大骂。忽然转变，其中必定还有缘故。而这缘故也许就是何方说分手的真正原因。
张卫东家比以前多了许多生气和活力。牛牛活泼，萌萌安静，两个孩子特别懂事，处处留心。张爸爸和卫妈妈累了，他们上前揉肩膀；张爸爸和卫妈妈渴了，他们就端茶递水。张卫东和卫红又是感动又是心酸。
同样年纪的孩子哪个不是在父母怀中撒娇耍赖做小公主小王子，牛牛和萌萌的懂事，是自知自己不能和同龄孩子相比，从另一种角度上说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刻意讨好。
卫红不是没见过两个孩子背地里暗自哭泣，叫着自己的爸爸妈妈，有时他们似乎也很想靠一靠张爸爸和卫妈妈的怀抱，却怯怯地不敢伸手。卫红主动拥抱他们，给他们一个深深吻，他们紧紧抱住卫红，很久很久不愿意松手。
对于牛牛和萌萌而言，家庭对他们之重要，是哪怕委曲求全也甘愿的！
自从下海以后，张卫东许久没有教过学生，卫红退休也有段时间。时值暑假，学校没有课程，两人干脆自己挽起袖子，重操旧业。
文心提着礼物拜访张府的时候，两个孩子正在咿咿呀呀读《论语》。小腰板挺得笔直，一手按着书，一手指着字，读得十分流利。
“竟然读得这样好？”文心十分惊奇。《论语》虽然比不上《尚书》，但对孩子来说还是挺拗口的，文心记得自己小时候最开始读《论语》，直搅得舌头不知道放哪里好，读着读者就觉得别扭了，还不及牛牛和萌萌的八成。
卫红笑道：“他们自个儿努力，睡觉前在被窝里偷偷地读呢。叫他们休息会儿，出去玩玩，就是不肯，一点儿也不像小孩子。”
“能这样懂事自觉是好事啊。”
“我开始也这么想。”卫红叹口气，“后来问他们为什么不出去玩，你猜他们怎么回答？”
“怎么说？”
“他们说院长以前经常告诉他们，如果没人收养他们，他们必须要努力学习，长大以后能够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才能自己养活自己。如果有爱心的叔叔阿姨收养了他们，他们必须更加努力，成为一个更加有用的人，否则叔叔阿姨不会喜欢他们的。”
文心感慨：“太懂事了，让人听着心酸。”
这时，张卫东从楼上下来，看见文心很是高兴：“才想起来看我们？”
文心满腹心事，只能勉强笑笑。
“你看起来比以前更憔悴了，难道没有跟男朋友和好？”
文心低下头：“他……和我分手了……”
张卫东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还算他有点儿骨气。”
文心立刻想到坊间传闻：“张老师，是不是你说了什么？”
“怎么，心疼啦？”张卫东对文心多少动过心思，一时忍不住仍然会冒点儿酸言。
卫红白他一眼，责怪道：“好好的你搀和什么，现在搞得别人分手了，你就高兴啦？”
张卫东说：“那小伙子听信谗言，害得文心伤心，总要给他一点儿教训才好，不然年轻人总也分不出轻重。”
卫红说：“那也不用闹到让人家小两口分手吧！”
“嗨，我跟老赵说过了，只是磨砺磨砺性子，他要是块料，今后我也不会阻碍他的发展。”
文心不解地问：“就算张老师磨砺他，他也不用跟我说分手吧？”
卫红解释说：“你张老师也说过了，他是个挺有骨气的小伙子，自尊心重一点可以理解。他毕竟害得你难受过，自己不好意思见你，等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真的吗？”
文心但愿卫红的话就是何方的真心。心结稍解，但依然不痛快。她怏怏地回到永怀馆，正是下午恹恹欲睡的时候，办公室虚掩的门后传出轻声的议论，隐约间提到何方与文心的事。文心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细细倾听。
“……真是可怜，最近挺没精神的，瘦了好多，人也憔悴了……”是霍圆圆。
“这么点小事就受不了，那个何方实在不像话，分了也好。”老古板吴萌一向眼里容不得针尖。
“你说得倒痛快，人家文心舍不得怎么办？”魅惑的声音属于柳枝，她总是替人着想的。
霍圆圆叹了口气：“哎，我实在怀疑辛晴当初实施压力测试的目的之一，就是考验未来可能成为她女婿的小何方。”
文心只觉得胸口一紧，又听得一个人说：“丈母娘考验女婿天经地义嘛，以后叫我妈也帮我考一考。”
这是号称“疯女。”的岑晴海，90后，未婚，永怀馆兼职员工。喜好cosplay，紧跟时代潮流，最喜欢不同凡响，经常语出惊人，行为疯疯癫癫，直搅得她身边的男人抓狂崩溃。在某些特定的案子中，她能发挥巨大的作用，而她最拿手的就是扮演各式小三，泼辣的，苦情的，温驯的，都算不错，但最最喜欢的是鸭霸型，也就是能把男人吃得死死，虐了又虐虐了又虐的那种。
通常，花花男子会被年轻时尚漂亮的晴海深深地吸引，然后遭到无法想象的史无前例的90后无厘头似狂虐，最后对小三心生畏惧，不敢染指。
她最大的好处就是坦诚，常说事无不可对人言。
既然她说了是辛晴在考验何方，那么就一定错不了。文心全神贯注地静听其言，紧张地连呼吸都停顿了。
霍圆圆笑嘻嘻地说：“就算我像对文心一样发动整个城市传出流言，恐怕你这种飞扬跋扈的90后也不屑一顾吧？”
“随便传，谁有空搭理你们这些无聊大婶。”
“喂，不要叫我大婶！”
“那叫你大姐吗？在我看来，大姐和大婶都差不多是奔四女人耶……”
屋子里顿时一片沉默，三个奔四女人翻翻白眼叹口气，谁也没法接上岑晴海的话。这些年，人人都知道90后嚣张，但谁叫他们正处在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年少轻狂谁谁没有过，若不趁着年轻张狂一番，等磨到老夫的年纪时还有几人能够聊发少年狂？
凌乱的思绪被一种异样的声音打断。四个人相互对视后，不约而同地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门口。那是一种仿佛竭力压制着什么的摩擦声，虽然轻微，却听得人心里害怕。
房门“吱呀。”一声退开，门口的人靠在门框上，指甲在木门上留下了多道深深的痕迹。她的声音既是悲怆又是痛楚，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狠狠挤出：“我和张卫东的绯闻是妈妈叫你们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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