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乖乖女的暴走
“我那么信任你们，你们居然在我背后捅刀子，为什么，为什么？”
柳枝说：“文心，你冷静一点儿！”
红着眼的文心看起来像愤怒的堕落天使：“换作是你，你能冷静吗？你们，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
霍圆圆急急地说：“你误会啦！事实不是这样……”
“我刚才亲耳听到的！”一道泪痕像利刃似的划过文心姣好的面容，以惊心之速飞落在地，溅得破碎不堪，“如果不是亲耳所闻，我绝不会怀疑一帮好姐姐。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妹妹的吗？”
她抹着泪，转身奔离。
霍圆圆催促道：“我们快去看看，她肯定去找辛晴了。”
岑晴海撇撇嘴说：“恋爱中的不可理喻是女人的通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三位奔四的女人把她瞪着，她耸耸肩说：“你们知道我不吃这套的。”
三人只得作罢，一个跟一个走到辛晴的办公室门外，偷听偷看母女二人的大对决。稍后，岑晴海也围上来。
霍圆圆压低声音说：“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你来干什么？”
岑晴海也低声作答：“你不知道好奇和八卦也是女人的通病吗？”
办公室里，文心的愤怒正如滔滔江水：“……你对我说过人心不堪考验，为什么你要考验何方？你是不满意他，还是不满意看上他的我？”
“考验？”辛晴似有一瞬的错愕，“你指的什么？”
“你让圆圆姐传出去的流言，关于我和张卫东的，你要借此考验何方是不是？”
辛晴镇定地说：“私事归私事，公事归公事。压力测试是工作需要，与你的何方没有任何关系。”
文心痛骂：“什么叫工作需要？你毁掉了女儿的名声！这还是一个母亲做的事情吗？”
辛晴以严厉的口吻针锋相对：“每种职业都有它必须承受的东西，柳枝曾被人指着鼻子骂人，圆圆被人搧过巴掌，即便年纪最小的晴海在面对恶意中伤时处理得也比你好，你不是喜欢永怀馆的工作吗？现在才开头就受不了？我告诉你，不管你是否想继承永怀馆，只要你还是个人，就必须学会如何面对流言蜚语。”
文心喘了几口气，她感觉胸口痛得要撕裂一般，母亲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落在耳朵里，大部分又从另外一只耳朵溜出去，她只听出辛晴承认了她就是一手策划挑拨文心与何方关系的人，只不过粉饰以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冷笑一声：“别人往你女儿身上泼脏水，我可以不计较！你打着工作的幌子往女儿身上泼脏水，说得好像自己毫无私心，其实什么压力测试根本就没必要，你就是别有用心！”
“文心，我提醒你：在公司，请尊重我的专业素养。你也是心理学的，稍微用心就应该想明白：一项工程或者创意策划，完工之后总要用某种方式验收成果。压力测试就是我们针对张卫东设计的一种验收成果的方式，如果他对流言有不正常的反应，说明我们的工作并没有完全成功，那么为着客户负责，我们还需要补救。现在，你还认为这个测试是不必要的吗？”
“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辛晴的言语回荡着无限温情，“我愿意把这件事看作你成长的一部分，我非常希望你能自己想清楚想明白，不为别人的闲话而动摇自己的决定，一直一直坚持自己的路，仅此而已。只可惜你没做到，何方也没做到。”
“不，不是这样的！”文心拽紧了拳头，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和难受堵在心口，让她无法放过辛晴，“我们一直在坚持的，我们已经准备结婚，风雨共度，可是你却拒绝了何方的求婚！根本就是你在作怪阻扰我们。”
辛晴此时反而平静了：“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在压力下仓促做出决定。婚姻不是堡垒，它不能帮你们抵御外面的风雨，也不能帮你们解决彼此之间的矛盾，关系的改变只能暂时缓和和转移矛盾，只能坚强的心能够让你们站起来，勇于面对一切。
没有勇于面对的心，婚姻这副担子你们就挑不起！”
好像被搧了一巴掌，文心尖叫起来：“你胡说！我们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面对现实！”
“如果结婚以后，传言又说何方只是张卫东安排的障眼法，而你事实还是张卫东的恋人，你们将会怎么办？离婚吗？”
“流言本来就是你传出来的。”
“只要有人的地方，流言永远都会存在！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文心觉得心脏被辛晴刺得血淋淋的，每一次收缩和跳动都痛到手脚发麻。她浑身发着抖，只觉得母亲是那样陌生和绝情。
她用利剑般的眼神直刺辛晴，冷冷的恨恨的：“你刚才说我应该一直一直坚持自己的路。当初何方想跟我好的时候，我拒绝了，他很尊重我，没有强求什么。现在我特别后悔，我就应该用行动告诉他，我有多么爱他，就如同他爱我一样！”
辛晴并无丝毫介怀之色，淡淡说：“想用身体表达爱是你的权利，但是如果想用身体拴住男人，就是你愚蠢！”
泪水好几次想要喷涌，都被文心生生憋住。
她咬住牙说：“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是怎么坚持自己的路的！我现在就去找何方，今天晚上……明天我们就去登记结婚。”
文心转身，迈步准备离开。
“你不是头一天成年，我不再会为你的行为负责，只希望以后你能够承担得起自己行为的后果！”
“我会的！”然后，好像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决心，她又强调了一次，“我一定会的！”
打开门，文心与四个女人十目相对，面面相觑，都不知该说什么。
文心泪水纷飞，低头分开众人想要默默离去。
柳枝忽然说：“文心，冲动可以，不要着急下决定。”
文心啜泣一声：“我已经犹豫太久！”
霍圆圆赶紧拉住辛晴说：“母女两个赌什么气，还不劝劝她！”
辛晴却心平气和地说：“我为什么要赌气？不经历磨难怎会见彩虹，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也是她成长的一部分。文心，我只有一句话想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想，我和你爸爸始终都是爱你的，我们始终等着你。”
文心犹豫了一下，鼓浪屿上何方痛苦的样子浮现在她眼前，他说过的那些话又在她耳边响起：我是说，我想结婚，我想爱你，我甚至愿意为你私奔，你统统都不答应！无论是哪种方式，你都不愿意把自己交给我。我只能认为你并不爱我……
她终于向门外走去！
“哎呀，辛晴你把自己的手掐出血了！”霍圆圆惊叫。
辛晴全无感觉，只是神情复杂地看着门口，而此时文心已经远远离去，什么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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